“你讓那個商隊去了沸滾河?”

火山官邸,貝納爾跟塔妮絲交談著。

“他們要火山石,那裡就是火山石最多的地方不是嗎?”塔妮絲說。

“我記得那裡是來多要塞,雪山的人正在跟王城的人廝殺。”貝納爾說。

“那個商隊有兩個選擇,要麼幫助火焰監視者,重挫王城,要麼解決火焰監視者,那就是對我們不太友好的舉動了。”塔妮絲眼眸中閃過清冷的光,“讓我看看,他們會如何選擇。”

正在此時,一個火紅的纖細身影從火山官邸外走進來,手裡提著一顆頭顱。

“這次的新人,真的很出色。”塔妮絲欣賞地看著火紅的龍騎士。

艾琉諾拉自加入火山官邸以來,短短月餘時間就已經超過了火山官邸的其他叛律者,獵殺了數位黃金樹的英雄,功績上僅次於貝納爾。

艾琉諾拉將頭顱甩到塔妮絲懷裡,鮮血依舊淅瀝,汙染塔妮絲的長裙。

“放尊重一點。”貝納爾說,“她依然是火山的女主人。”

艾琉諾拉一言不發,死盯著塔妮絲。

“貝納爾許諾了你力量。”塔妮絲說,“但你在廝殺中,確實變得更強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艾琉諾拉微微屈身,緊繃身體,似乎隨時都要撲上去,撕碎塔妮絲。

貝納爾將重錘立在地上,擋在塔妮絲身前。

“看來我們的英雄等不及了。”塔妮絲將頭顱拿開,“每次狩獵結束,你都要申請覲見吾王拉卡德。你的熱情和忠誠確實十分罕見。”

塔妮絲起身,繞過貝納爾,將一個信封遞給艾琉諾拉:

“再為我們殺一個人,在不潔的道路上再深入一點,之後我會帶你去覲見。”

艾琉諾拉深深瞥了她一眼,接過信封,轉身離開。

“我告訴她,見到拉卡德,她就能變得更強,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急躁。”貝納爾說,“我們帶來個了不得的怪物啊,恐怕火山也控制不住她。”

“至少目前,她是我們的怪物。”塔妮絲說。

“你讓她去殺誰?”貝納爾問。

“一個曾經失敗的目標。”塔妮絲說。

談話間,熔爐騎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近。

“今天打掃結束的很快啊。”塔妮絲對熔爐騎士笑,“剛好,又有件髒衣服,要麻煩你了。”

熔爐騎士走到塔妮絲身前,俯下身子,給塔妮絲展示了一個物件。

“這是……”塔妮絲皺眉。

一顆血淋淋的肥大心臟躺在熔爐騎士手中,心臟表面密佈碎石。

塔妮絲起身:“有人潛入了火山內部,隨我去見一下吾王。”

==========

無名帶著變成亞人的阿史米,從土龍腦袋的嘴巴里爬出來,站在熔岩中,沒事人一樣觀察著四周。

“帕奇?尤拉?”無名驚奇,“你們怎麼都跑到火山官邸來了?”

“什麼火山官邸,這裡是沸滾河。”帕奇說,“火山外面。”

“啊?”無名更驚奇了,“我之前明明是在火山裡面的啊。”

“你在哪?”帕奇也敏銳察覺到無名出現在這裡不太正常,立刻詢問起來。

“我在火山裡面啊。”無名重複。

“我當然知道你在火山官邸裡面,具體在哪?你在客房老實待著,可不會跑這裡來。”

“火山,裡面。”無名指著頭頂火山。

帕奇在無名的反覆重複中,終於明白了:“真就火山的裡面啊?”

無名說:“熔爐騎士說拉卡德就在火山中心呢,我也沒找到大路,只好淌岩漿過去嘍。”

阿史米插嘴:

“我早就想問了,你真的確定熔爐騎士有騎士精神嗎?說不定他在騙你呢。”

“他沒必要騙我。”無名說,“如果有人問你我的位置,你會藏著掖著嗎?”

“不會,反正你這傢伙不會吃癟。”

“沒錯,拉卡德作為碎片君主,交界地最強大的一批人,無數褪色者戰士至今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標。他有什麼好怕的。”無名說,“火山的人要是對自己的老大都沒信心,那還打什麼黃金樹。不如直接反了拉卡德,自己當家作主了。”

無名補充道:“再說熔爐騎士都跟我比試了,說明他還是有騎士的榮耀的。不然幹嘛還要跟我比試呢。”

“說不定他是想借你之手幫他洗衣服呢。”阿史米猜。

帕奇在一邊也聽明白了,皺著眉說:

“你瞞著塔妮絲跑進火山官邸內了?”

“我們需要找到拉卡德,才能談進一步的合作。”無名說。

“萬一被塔妮絲髮現,她不會高興。”帕奇說,“商隊現有的合作都會破裂。”

無名說:“我看比起和商隊的合作,你更在乎塔妮絲對你的看法——怎麼樣,進展順利嗎?”

“你覺得呢?”帕奇甩甩從腦袋上薅下來的頭套。

“看來效果不大。”無名笑了。

“少嘻皮笑臉的了,你以為你的生意就好做了?”帕奇說,“塔妮絲給了我們火山石的採礦地點,就在這沸滾河。”

“遇到什麼困難了?”無名問。

“這裡在打仗。”尤拉說,“王城和一夥不知道哪裡來的勢力在交戰。”

“雪山的火焰監視者。”帕奇說,“他們本來應該老老實實在雪山待著,看守火焰大鍋的。我猜是火山籠絡了他們。”

帕奇擺出個輕鬆愜意的姿勢:

“這種爛攤子,我可不會幫你。”

無名也不急,跟其他人寒暄起來。

亞歷山大和忒拉格斯能一起碰到,也算是緣分。

“你們怎麼樣?”無名熱情地對兩位強壯的戰士打招呼。

兩位強壯的戰士有點蔫。

“怎麼了?”無名這才注意到之前兩人都沒有說話。

亞歷山大和忒拉格斯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無名和阿史米變成的蛇人,以及背景中那顆龍頭:

“沒事,只是立誓要攀登的高峰,卻看到別人早已站在那裡,有些感慨。”

“攀登高峰的時候,不能只抬頭看目標,還得看看腳下。”無名說,“你們在這幹嘛?”

“磨鍊自身。”亞歷山大說,“只有焚燒這幅身體,壺才能變強。我要強到不會裂開。”

“好想法啊!”無名一把握住亞歷山大的拳頭,“你一定會成為一個英雄的。”

“不過火山的火似乎還是不夠。”亞歷山大說,“我準備再往東走,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灰滅火焰。那雲海之上,積著厚雪的巨人山頂,永不熄滅的火焰……”

無名伸手捏了捏亞歷山大的壺身:

“已經蠻結實的了。”

“畢竟有在煉身體。”亞歷山大說,“我遲早要找到最烈的火焰,煉出絕對不會裂開的身體。”

“只要用火燒,就可以讓壺身變硬嗎?”

“也不是那麼簡單,要不斷調整受熱的部位,這樣才能凝練出最堅固的身體。憑藉火焰,將壺身和壺身內部戰士的身體互相融合。”亞歷山大說,“我有經驗,憑感覺就能調整到最佳位置。”

“要不要做個交易?”無名突然說。

“交易?”亞歷山大好奇,“你又有什麼敵人要給我吃了?”

無名搖搖手指:

“我可以提供給你夠強的火焰,也能提供些強者的屍體。而你……我想請你幫我鍛鍊一具身體。”

“人體嗎?”亞歷山大說,“我們壺的鍛鍊辦法,可能並不適用於人類啊。”

“不是人類,材料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想讓她的材質接近壺,也不是難事。”

亞歷山大聽無名這麼說,愈發好奇:

“你要做什麼?”

“你去雷亞盧卡利亞學院找滿月女王,不要報我的名字,只說要你做的事情,接下來你自然就會都知道了。”

無名回答得有些神秘兮兮,亞歷山大卻沒有半點疑慮,直接就答應了。

“你沒有食過言。”亞歷山大說,“誠實的商人,我會幫你。”

“不愧是戰士,夠豪爽。”無名把身後的龍頭拉過來,“請你吃。”

無名熱情地把土龍扒皮抽筋,敲開骨頭,把龍腦花捧給周圍人,受到了一致回絕。

“所以你們仨都是來歷練的?”無名拿著阿史米變出來的湯匙,一小勺一小勺地挖著腦花吃,“還真巧。”

“我要繼續磨鍊技藝,遲早要斬殺艾琉諾拉。”尤拉沉聲說。

無名吃著腦花,若有所思地點頭。

“阿史米,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無名扭頭問阿史米,“你不是也要歷練?”

“有必要嗎?”阿史米不感興趣。

“不要這麼驕傲啊。”無名教育著她,“不是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他們三個人,肯定有你值得學習的地方嘛。”

“比如呢?”阿史米問。

無名湊到大角身邊:“忒拉格斯重鎧重錘,攻守並重,名不虛傳。”

阿史米瞥了一眼:“俺也一樣。”

“戰士壺亞歷山大,火焰拳剛中帶柔,可謂拳中之尊。”無名又說。

“俺也一樣。”阿史米不為所動。

“尤拉的長牙千變萬化,高深莫測。”

“俺也一樣。”阿史米麵無表情。

無名翻個白眼:“你那麼能,那你教他們。”

“我沒法教。”阿史米說,“我只會他們會的,學得快不行啊?”

無名伸出巴掌,拍著蛇人的腦殼:

“瞧給你能的,那你學我。”

蛇人捂著腦殼,硬著脖子瞪無名:

“不敢學。”

“個倒黴孩子。”無名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對尤拉和忒拉格斯說,“不好意思,想著你們可以借她磨練一下呢。”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尤拉收刀,轉身離開。

“忒拉格斯呢?”無名說,“你這種重甲重錘的流派我也有接觸,我可以幫你。”

忒拉格斯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

“不用跟我客氣,你在交界地幫了那麼多人,我很推崇,太陽要互幫互助嘛。”無名摟著忒拉格斯。

“我不是在想這個。”忒拉格斯說,“你們真和火山結盟了?”

“也是出於無奈呀。”無名說。

“很危險吧,這不是與蛇謀皮。”

“蛇不是經常蛻皮嗎,它又不缺皮。”無名說,“蛇越蛻皮越大呢,我謀它的皮,雙贏呀。”

大角啞口無言。

無名在包裹裡摸摸,掏出幾個東西:

“火山危險,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得給你點東西,拿著,保命。”

忒拉格斯接過無名遞過來的東西,有卷軸,有戒指,各種香料藥品,還有半塊餅。

忒拉格斯接收了無名的好意,看向遙遠的戰場:

“但是你不也和王城合作了嗎。現在這兩邊打仗,你要怎麼解決?”

“誰說這種情況只能兩難抉擇的?”無名不以為然。

“你有什麼辦法?”帕奇問。

無名雙手合十,微微仰頭,虔誠道:

“我要用愛喚醒他們,讓他們放棄紛爭,擁抱和平。”

“你認真的?”帕奇問。

“當然是認真的。”無名信心十足,“打架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是和平!看我兵不血刃的拿下他們。”

帕奇面無表情地鼓掌:

“真不錯,我支援你,去吧。”

“聽我的雷聲!”無名拱手離開。

他大搖大擺走向沸滾河對岸,正在激戰的來多要塞。

王城計程車兵還是那些,與王城激戰的是一群服飾很罕見的人。

這些人的服飾統一的火紅色調,是血與火的顏色。

有手持火焰形狀大錘的魁梧戰士,胸鎧上刻印出猙獰的異形面孔。

還有披散紅布的枯瘦法師,高舉鮮紅輝石的法杖,釋放出鮮血荊棘。

除了人型兵種之外,還有火焰戰車,戰車的形狀像一個頭顱,彷制巨人的頭顱製成,嘴巴上伸出三根噴嘴,源源不斷噴出熊熊烈火。

坐在戰車後面的駕駛員就駕駛者戰車,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碾壓羅德爾計程車兵,用烈火將戰場分割。

這些便是雪山的火焰監視者們,此時卻不知是何緣由,從雪山下來,穿過禁域,來到了亞壇西邊的火山地界,還和本應領導他們的王城打了起來。

無名站在戰場邊緣,看著兩波人打得火熱,根本無暇顧及他這個人。

正愁怎麼吸引戰場人的注意力,一輛火焰戰車率先發現了無名,朝著無名就衝了過去。

“來得好!”無名大喝一聲,掏出一塊輝石。

隨後手上燃起黑色火焰,朝戰車轟去。

一聲轟鳴響徹戰場,迅勐的戰車彷彿撞在巨龍上,瞬間停滯,後方的駕駛員也在撞擊下失去意識。

戰車這邊發出的動靜讓雙方都往這邊多注意了一些,無名趁機爬到戰車的頂部,站在巨人頭車身的頂部,揮舞著盾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無名舉起雙手,聲音傳遍戰場。

這一嗓子過去,戰場還真變安靜了。

火焰監視者們還真的給了無名這個面子,都停了下來。看到火焰監視者不打了,又因為無名太跳,羅德爾計程車兵也遲疑起來,場面一時還真的僵持起來。

無名看周圍安靜了,滿意地點點頭,開始了聲情並茂的演講:

“交界地的人們,為什麼要互相殺戮?我們的共性大於差異,我們源自共同的祖先。不要讓憤怒和激情扭曲你們的雙眼!

“對如今已經飽受戰爭摧殘的交界地,什麼最重要?和平!”

無名聲淚俱下,涕泗橫流:

“讓我們放下武器,擁抱彼此,不要再讓手上染上兄弟的血!”

無名一通演講,說完戰場更寂靜了。

有些羅德爾士兵用看千年不遇的傻逼的眼神看著無名,有些人則承認,這突然冒出來的神經病如果是想以扮小丑的方式獲得雙方的嘲笑,以此團結雙方,那他成功了。

想到這裡,羅德爾士兵看向之前交戰的敵人,想看看敵人眼中是否也有那難掩的笑意。

羅德爾士兵愣住了。

火焰監視者們集體放下了武器。

準確說是丟掉了武器,但並沒有像無名說的那樣擁抱羅德爾士兵,而是一熘煙跑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幾乎是一個瞬間,火焰監視者們已經跑沒影了,現場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羅德爾士兵。

“發生了什麼?”帕奇在後方看熱鬧,瞪著眼問出羅德爾士兵的心聲。

“是愛,一定是我真摯的發言喚醒了他們對愛與和平的嚮往。”無名回頭,認真地回答帕奇。

對此回答,帕奇翻個白眼直接問道: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無名為帕奇的質疑感到委屈,“我都不認識他們啊。”

但委屈很快轉為笑意:

“不過反正問題解決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我說什麼來著?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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