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魚腸劍：逆理不順，不可服也，臣以
第111章 魚腸劍：逆理不順，不可服也，臣以殺君，子以殺父
下午兩點左右，蘇墨醒來的時候，房間內部安靜得如同夜晚。
他睜開雙眼，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氣。
側過頭一看，身穿波西米亞長裙的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呼吸聲輕淺。
他輕輕起身，發現少女已經睡著了，一兩根髮絲覆蓋在略顯稚氣、稍帶點嬰兒肥的臉頰上，白皙的小臉因為睡意而略微顯露出粉紅色，像是黃昏的霞雲。
不難想象，她起先肯定是頭枕另一面睡的，只不過睡著睡著手痠，臉也被壓的有點痛，所以才換了一邊。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夢，微張的小嘴上能看到一點點晶瑩水光。
哪怕是蘇墨也不得不承認，即使算上身材的微弱劣勢，她的容貌依舊能壓倒性排第一。
正在蘇墨猶豫著，是讓她就這麼睡下去，還是把她搬到床上會更好一點的時候，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夏彌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透過精神烙印，確認身後是蘇墨的氣息，她倒也並不警惕。
微微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她才緩緩問道。
“你醒了？現在幾點？”
“現在兩點。”
蘇墨報到，他在醒時就確認了時間。
“唔，已經兩點了麼？”
少女微微伸了一個懶腰，曲線青春而美好。
她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動作一僵。
“完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蘇墨。
“怎麼了？”
蘇墨疑惑地看著她。
“我還燉著湯呢！該不會湖了吧！”
夏彌“啪”的一下站了起來，起身立即衝了回去。
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身影，蘇墨不得不承認，這才是完全體的夏彌。
他關上門後，來到了隔壁。
發現少女正手忙腳亂的將煤氣爐上的排骨湯端下來，好在她開的是小火，並沒有燒乾。
看到鍋似乎有點燙，蘇墨立即從夏彌手中將其接了過來，並疑惑到。
“不是說吃飯的時候叫我麼？”
“看你睡得和豬一樣叫不醒，就懶得叫你了！”
夏彌在水龍頭下面衝著有些燙紅的手指頭，頭也不回的說道。
此乃謊言。
她其實並沒有試圖叫醒蘇墨，畢竟就算從早上到中午也只有四五個小時不夠正常睡眠，所以就準備多等幾個小時，反正她也沒什麼事，沒必要催他。
之所以選擇熬湯，也是因為熱好之後隨時可以吃。
“抱歉，是我睡過頭了。”
蘇墨不知真假，只當自己睡得太沉。
夏彌一邊擺好碗快，一邊想起了什麼，對蘇墨說道。
“對了，你想查的那個鍊金古劍的名字，我找人問過了。”
“哦？”
蘇墨立即好奇的看了過去。
他之前還想著有沒有在不讓人懷疑這是古董的情況下發出諮詢，畢竟這種至少是秦漢時期的武器光是持有就很有判頭，沒想到夏彌這麼快就搞定了？
“叫什麼名字？”
“我聽那傢伙說這是一柄蟠鋼劍，又叫松紋劍，看起紋路如同魚腸，應該就是那柄歷史上很有名的短劍——”
說到這裡，夏彌微微一頓，似乎是打算賣個關子。
不過蘇墨已經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專諸刺王僚，傳說中的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鍛造的魚腸劍麼？”
他直接抽開既是餐桌也是書桌下方的抽屜，將這枚黑色短劍握在了手中，終於明白了這柄短劍所孕育的寒光。
“如果是這柄劍的話，能夠刺傷你，倒也不奇怪了。”
蘇墨若有所思道。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夏彌黑著臉給他添飯。
“都說了多少次，我只是被偷襲了，而且沒有使用全力，不是被次代種傷到了！”
她著重的提醒著蘇墨，有些話不能亂說。
“不，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蘇墨搖搖頭。
“只是想起了一則典故，傳說中魚腸劍鍛造成功後，曾有名為薛燭的相劍師為其相劍，並給出評價，說魚腸劍‘逆理不順，不可服也，臣以殺君，子以殺父。’”
明明只是一柄短劍而已，給出來的評價卻逆理悖序，這在講究尊卑有序的古代，是一個十分兇厲的評價。
“也就是說，這柄劍專門下克上？”
夏彌聽懂了蘇墨想表達的含義。
這本就是一柄用來弒君殺父的劍，龍類用此刺傷龍王，簡直再合理不過。
“沒錯！所以你放心給我用？不擔心我下克上麼？”
蘇墨饒有興趣的問向夏彌。
把這種劍給下屬用，有點類似於型月世界的水銀之劍“AZOTH”，誰送誰被捅。
聽到這話，夏彌卻有些無語。
“二十一世紀了喂！你還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她一副看著文盲的樣子看著蘇墨。
“所謂的逆理不服，單純只是評價這柄劍的效能罷了，畢竟有著剎那這種神速領域的言靈，即使是低階混血種或者龍類，都有可能殺死高階混血種或者龍類，所以才會說是‘臣以殺君，子以殺父’。”
“至於想要下克上，你以為你加上這柄劍就是我的對手？”
夏彌驕傲地揚起腦袋，龍王的自信撲面而來。
對於夏彌的這番話，蘇墨倒是也無法反駁。
這個世界的鍊金物品單純只是蘊含鍊金領域罷了，並沒有其他的奇特力量。
不過——
“一般會栽在這種flag下的人，都是你這種完全不相信的哦。”
蘇墨好心提醒道。
“哼！說的像你有反抗我的能力似的，區區一個卷屬而已。”
夏彌白了他一眼，並不將蘇墨的話放在眼裡。
也不知道是覺得蘇墨的實力不可能超過自己。
還是覺得，對方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吃了遲來的午飯後。
夏彌本來不打算去尼伯龍根，畢竟已經三點了，就算過去也鍛鍊不了多久。
可蘇墨還是強行拉著她過去，帶她看一看芬裡厄。
理所當然的，看芬裡厄是附帶的，主要是為了他貢獻的飼育經驗值。
而夏彌，則是他獲得芬裡厄經驗值的工具人。
【飼育：LV1：5800/10000（您的投餵成功的獲得了野生龍王的好感，他認為是你的出現讓姐姐經常看他，對你印象極佳）】
看著眼前的技能面板，蘇墨看向芬裡厄的眼神有些失望。
“狗子，你變了！”
明明他昨天貢獻的經驗值還是五百，今天就只剩下四百了。
要是再過幾天，豈不是要變成兩百、一百？
難道說龍類也會喜新厭舊？
“好朋友，你在說什麼？”
對蘇墨的失望的眼神，芬裡厄完全摸不著頭腦。
“是要吃薯片麼？”
它用爪子推出一包薯片。
比起最開始，請蘇墨吃一片薯片都要擺出可憐兮兮樣子的狀況，現在的芬裡厄對待蘇墨的態度明顯要大方許多。
大概是因為他已經將蘇墨當成自己人，再加上蘇墨帶的薯片足夠多的緣故。
看到它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蘇墨搖了搖頭。
“不了，你自己吃吧。”
不能和智障兒童計較，畢竟這事情他也控制不了。
面對同樣的刺激，無論是龍類還是人類，提供的情緒值都會衰減，這是正常現象。
所以……以後要不要控制一下他和他姐姐見面的次數？
最好是讓芬裡厄在等待中感到焦慮，到時候自己再如天降救星一般帶著夏彌過來，這才能夠最大程度收割他的好感。
雖然代價是自己良心的違疼，但蘇墨覺得自己扛得住。
只是不知道，細水長流慢慢收割，和一次割一波大的到底哪個收益率更高。
想到這裡，他突然回頭看向夏彌。
“夏彌小姐天下第一可愛！”
“嗯？怎麼突然又說這個，你腦子又壞掉了？”
少女對他投以看神經病的眼神。
蘇墨卻不理會夏彌的姿態，而是看向了系統面板。
【飼育：LV1：6000/10000（您的誇讚成功的獲得了野生龍類的好感）】
依舊是上升了兩百點。
代表她高興的程度和之前一樣。
回想起夏彌剛才一臉不屑的樣子，蘇墨若有所思。
這什麼古典傲嬌敗犬？
還好不是金髮雙馬尾，不然輸定了。
“我突然覺得，夏彌老師才是真正的神！”
想到這一直不變，似乎不會打折扣的兩百經驗值，蘇墨對夏彌投以崇敬的眼神，語氣十分認真。
“會有這種想法，說明你是真正的神經病！”
夏彌看向他的眼神真的有些開始懷疑了。
看了看系統面板上絲毫沒有變動的經驗值，蘇墨嘆了一口氣。
好吧，就算是夏彌老師，也不能在她身上薅到太多經驗值，她也是有冷卻期的。
就算是割韭菜，也要留給她成長的時間嘛！
從夏彌老師身上薅不到經驗值，蘇墨便繼續著獲得血統前就一直在進行的古拳法訓練。
不得不說，龍血的強化是全方面的。
不僅在【學習】速度上有所加成，在蘇墨對自己力量的掌控精確度上，也增添了不少。
以往的他，哪怕是按照芬裡厄畫好的眼的位置所在，也需要嘗試好幾次，才能完全確認好角度，以合適的力道將其擊潰。
可現在，蘇墨往往只需要一兩次嘗試，便能輕鬆擊潰石板。
人類的軀體能夠控制的力道精確度，和混血種軀體能夠控制的精確度果然是不能比的。
在這種精確度加成下，蘇墨完成訓練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因為石板制式固定，大部分時候眼都是在少數幾個地點的緣故。
有時蘇墨甚至可以做到不將石板翻面，不去看芬裡厄畫出來的眼，便能將其擊潰。
雖說這種狀況還是少數，而且基本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但不得不說，蘇墨練習的進度，要比他想象中還快不少。
·
五天後。
尼伯龍根之中。
“砰！”
蘇墨一拳，砸在眼前的巨大巖壁之上。
拳頭和巖壁接觸的表面，立即浮起一片蜘蛛網一般的裂痕，隨後大小石子濺射而出，在巨石的表面，留下一個籃球大小的石坑。
“果然還是不行麼？”
看著自己用心一拳打出來的成果，蘇墨搖了搖頭。
雖說對於普通領域而言，這已經是能夠一拳打死一頭獅子的暴烈攻擊了。
但在蘇墨心中，這和夏彌展現出來的力量未免還是差得太遠。
且不說一拳毀掉一個火車站級別的偉力，現在的他想要一拳擊碎牆壁或者巨石，都未必能成功，頂多砸出一個大坑來。
哪怕不和夏彌比，相比起傳說中能夠一拳擊碎巨大巖塊的古拳法大師，他也還差了一截。
不過這種差距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現在的他，【古拳法】也才剛抵達LV3。
【古拳法：LV3，110/10000（您已經初步瞭解了古拳法的要點，但無法面對太過複雜的目標，不過日常生活中請注意不要使用古拳法技巧，畢竟您現在真的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系統給出來的註釋十分貼切。
哪怕這個技能已經抵達了LV3，但對於古拳法的精髓，其實還只是初窺門徑罷了。
現在的蘇墨終於能夠捨棄芬裡厄標註出來的符號，能夠憑藉經驗和試探確認簡單物體的眼的構造。
但是，一旦目標情況變得複雜，就有些麻煩了。
比如說眼前這個由多個岩層疊加的巖壁，又或者是經過多層構造澆築的牆壁。
面對這些目標，蘇墨往往只能捕捉其中一部分構造的眼，無法捕捉到整體的眼，所以就和之前一樣，每次攻擊都只能做到摧毀其中的部分，而無法摧毀其中的整體。
見到蘇墨這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
一旁的夏彌有些看不下去了。
“喂喂！大兄弟，你一共也就花了兩個星期的功夫，就登入了古拳法的門檻，就這樣你還不滿意？”
“難道你以為你一學就能直接超越先祖，甚至碾壓宗師，然後反過來比我還強麼？你這種速度已經夠可以了！就算是和我相比，也不算太差勁！”
她著實覺得蘇墨沒必要失望。
畢竟這個進步速度，還真不比她慢多少。
要知道，她也是好歹有一些大地與山之王的權柄的，天生就有捕捉到眼的天賦，不然也無法創造出古拳法，並將其發展到如今的程度。
蘇墨學習的速度，比起自己這個創造者都不算慢了，他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聽到夏彌這麼說，蘇墨不由得好奇問道。
“你當時花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