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收緊手臂,安東尼脆弱喉嚨在他的力氣下幾近窒息。

深深覺得屈辱的安東尼,手指都快把地面摳破了,但是心裡非常清楚,身後這個小混混的情緒極度不穩定,他要是敢多妄動一下,那滾燙槍口飛射出來的子彈就會打碎他的腦袋。

安東尼喜歡行走生死,喜歡快感刺激,不代表他不怕死,不惜命。

他只能忍住被坑的憤懣,另覓時機反擊。

不過,安東尼不知道的是,他打著彎兒在算計的樣子,被趙四看得清清楚楚。

趙四扯出諷刺的笑,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這鬼佬看輕他,才給了他可趁之機。

不止這鬼佬,賈千這些人何嘗不是看不起他,覺得他趙四就是個不入流的混混,手下也是一群地痞流氓,整日混跡在京郊,又窮又爛。

可事實上呢,先前一些看不起他的早就不在,只有他趙四,照樣如魚得水地混在繁華城市的陰影裡。

安東尼看輕他,才是最最錯誤的想法。

看似癲狂失控的趙四,實則非常清醒,他避開旁人注意,向手下混混使眼色。

其中有幾個跟了他多年的,立馬就明白他的意思,渾身是膽也不知道害怕,就在場面一度僵持的時候,忽然朝著那幾名僱傭兵衝上去。

身後幾十號混混不知道狀況,平日裡被訓練得條件反射,就像是羊群,領頭羊衝出去,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跟著衝出去。

僱傭兵他們再厲害,也就只有六個人。

其中還有一個老大折在趙四手裡,剩下五個人,一把槍,在混混們的汪洋大海里,頓時變成飄搖的小舟。

拿著另一把槍的僱傭兵成為第一個攻擊目標,七八個混混非常有默契地一擁而上,什麼下三濫招數都在使,還專門朝著僱傭兵的下半身招呼。

僱傭兵再厲害的本事,也只是被亂拳打死的老師傅。

他開出的唯一一槍射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上,吊燈驟然墜落,在地毯上四分五裂,飛出的水晶碎片割傷不少人。

而身為老闆的賈千,看得心在滴血。

這水晶燈是他託人專門從國外買回來的……還有他的壁畫……他的桌椅……

賈千按住胸口,有氣無力地催促手下:“去去去,去幫忙。”

手下應聲,加入混亂戰局。

五個僱傭兵,對上幾十名混混,哪怕單人戰力差距大,卻仍然在這地下賭場裡生動地上演了什麼叫蟻多咬死象。

廢物!安東尼在心裡狂罵!

他敏銳地感覺趙四手臂的力氣鬆懈了一分,槍口也稍稍離開太陽穴——

也就一兩秒。

他猛然向後肘擊,又一把拽住趙四握槍的手狠狠砸在地上。

槍瞬間滑飛出幾米。

局勢再度翻轉。

趙四被壓住反抗不得,被安東尼幾拳砸下來已經是頭暈眼花。

安東尼呸出一口血沫,又狠踹趙四幾腳洩憤,才準備去撿槍。

結果他轉身,卻發現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個穿校服的漂亮少女,腳下踩著的剛好是那把滑飛出去的槍。

“嘿,小丫頭,把槍給我!”安東尼呵斥,沒把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奇怪少女放在眼裡,“那可不是你能碰的東西!”

“是嗎?”

江棠淡淡一笑,彎腰撿起槍。

沉重槍身壓在她的掌心,黑與白涇渭分明。

安東尼沉下臉色,大步靠近。

“我說過這槍不是你能碰的……”

安東尼的腳步突然頓住。

只見江棠輕車熟路地卸下彈夾,低頭掃過剩餘子彈,又重灌回去。

保險栓撥動,槍口瞄準安東尼。

“別靠近了。”她慵懶地歪頭,“小心槍口不長眼。”

安東尼驟然感覺從腳升起一股寒意。

當江棠用槍口對準他的時候,他就像是草原上被獵物者瞄準的獵物,天然的畏懼根植於骨,甚至有種轉身逃走的衝動。

安東尼咬住後牙,不知道為什麼區區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就能帶給他這種由衷的懼怕。

“你是誰!”他收起輕蔑,伺機反擊。

江棠看也不看,手臂一動,扳機扣下。

砰!!

突兀的槍聲迴盪在地下賭場。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打鬥裡落到地上的另一把槍,被江棠準確瞄準的子彈撞在槍身,轉瞬滑出十來米。

原本正要撿槍的小混混,凍僵在原地。

“都停下吧。”

混鬥裡的三方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看著她和她手裡的槍。

江棠重新瞄準安東尼,又順勢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半昏半醒的鬱西旁邊。

“喂,還好嗎?”

鬱西動了動,從混沌裡艱難抬頭,模糊視線中倒映出江棠的身影。

逆光裡,空氣浮動金灰,她被垂落的金光擁抱,照亮他昏暗的世界。

“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義勇為。”

鬱西悶悶地笑起來,牽動受傷的肌肉,劇痛再度席捲,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並不能讓他從笑意裡抽離。

“你——”他正要說話,瞳孔忽的緊縮,“小心!”

伴隨著他提醒的,是江棠早有預料的凌厲攻擊!

身為頂級的僱傭兵,安東尼就算受重傷,也不至於連個年輕女孩都打不過。

可事實就是,他在偷襲失敗後,被江棠打得節節敗退,毫無反抗之力。

江棠用半分鐘結束打鬥。

這一次,倒地的安東尼是真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人再敢小看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殺雞儆猴的效果無疑是完美的。

她手裡的槍和展露出來的身手,成為最好的威懾,竟然真的為這地下賭場贏來短暫的平靜。

一人對數十人。

一人淡定,數十人畏懼。

這般不可思議的畫面,卻真切地在這裡上演著。

賈千趕緊走出來:“小姑娘,我們跟你朋友是一起的,這些人才是外來的,你可要分清敵我啊!”他看出江棠是為鬱西而來,果斷開始拉關係。

江棠一語戳破:“不是你綁架的他?”

賈千想解釋,卻發現事實好像的確如此,懊惱地把話嚥下去。

趙四也從後面爬起來,抹了把臉:“我們也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跟他們都沒有關係,可以讓我們走嗎?”

江棠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在靠近。

“不用走了,全都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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