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周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兒子嘴裡說出來的。

鬱周:面前這人真是西澤爾?

“鬱周女士,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鬱周:……是親兒子沒錯了。

李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這位江小姐果然好,還把我們家西西也變得更好!”

鬱周也點頭贊同:“可不是,以後跟江小姐見面,我得好好感謝她。”

鬱周特別開心,光是想著兒子有這麼好的女朋友,就覺得豁朗通達、前路明亮。原先還總愁著西澤爾要當一輩子單身狗,現在好了,所有擔憂迎刃而解。

不過這開心並沒有維持太久,隨著車輛駛入鬱氏大樓地下停車場,陰影遮蓋明媚的陽光,連帶著她的心情也逐漸落至谷底。

她喃喃著說:“人與人,就是極與極。有的人聰慧、善良、大氣,恨不得讓人把所有美好的詞語都放在她身上。有的人卻卑劣、狹隘、算計,除了厭惡,實在難以讓人擁有其他情緒——比如那對父子。”

站在停車場電梯廳門口的那對父子,是鬱周最熟悉的人。

他們的輪廓與她也有幾分熟悉,曾經充盈她從幼年到少女的所有時光。

他們曾給她帶來溫暖、感動、親情,最後卻給了她更多憎惡、壓力、算計。

鬱程還好,她早就已經放下,但是鬱程身邊那個老人,是她曾經無比渴望的父親,也是闊別多年未見的父親。

她以為再見到時,會動怒、會生氣、會不屑一顧。結果到頭來,她也只有輕輕一笑,看著那佝僂的身形,瞭然明白原來他也不再是記憶裡那強勢到不可反抗、令人窒息的大山。

四輛黑色的轎車在鬱家父子面前陸續停下。

見過好東西的鬱家父子一眼就認出,這四輛車裡的第二輛座駕,應該是定製的防彈版,已經不能單純用價錢囊括,而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父子倆知道,這輛車上坐的就是那在鬱家掀起滔天大浪、又拍拍手轉身去國外度假的母女倆。

焦頭爛額的這些日子,父子倆想盡辦法試圖找到她們,最後一無所獲。

而現在,隔著不透光的防彈玻璃,她們坐在車裡,即將為鬱氏帶來新的風暴。

鬱老爺子強勢多年,見車子都停穩了,母女倆也遲遲不下車,內心壓抑不住的憤怒,連手杖的龍頭都捏緊了。

還是鬱程拍著他的背,小聲安慰:“父親,不要忘記我們今天請來她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真的想和母親離婚嗎?”

這句話可謂是掐準了鬱老爺子的命脈,讓他不得不把怒火重新壓回去,強行擠出笑,準備往前去拉車門。

鬱程驚了下,伸手就要攔,最後還是鬱老爺子撇開他的手。

“既然要低頭認錯,就低到底,半低不低只會惹人笑話!”

鬱程虛心受教,不得不親眼看著他心中威嚴高大的父親,做起門童的工作。

蒼蒼老矣的鬱老爺子伸手拉開車門,恰好與李老夫人對視。

剎那間,似乎時光流轉,回到很多很多年前——鬱家旁支小子和李家大小姐的初次見面,便是一個卑微不起眼,一個溫婉又高貴。

鬱老爺子有些微的動容:“李……”

這時,有個聲音不適時宜地插進來:

“讓一讓吧,別擋著我母親下車。”

鬱家父子不約而同看去。

就見鬱周從另一側下車,氣勢洶洶朝著父子二人而來。

氣勢這種東西,真的很玄妙。

以前鬱周為了母親和這對父子大鬧的時候,他們沒覺得鬱周有氣勢,只覺得鬱周外強中乾,嘴裡放出的所有狠話都沒有意義。

可現在,衣著光鮮的她,律師在側、保鏢成群,裹挾著多年養出來的氣度大步走來時,父子倆卻覺得她強大又深不可測,竟然生出瞬間的畏懼瑟縮。

當年只能用哭喊發洩憤怒的女孩兒,現在用最平靜從容的態度面對鬱家父子,也準備將她威脅放出的狠話,通通變成現實。

鬱家父子都感覺到鬱周的來者不善,一時都沒說話,眼睜睜看著她來到車旁,親手扶著李老夫人下車。

與此同時,副駕駛被拉開,長腿隨之跨出,走出來的人讓鬱家父子很是眼熟。

鬱程平時也是會看電影的人,怔愣不過幾秒,就恍然:

“啊!你是那個,那個演員!西澤爾·伯德!”

“不是西澤爾·伯德。”西澤爾對著完全沒認出他的鬱程扯了扯嘴角,“我是西澤爾·羅貝爾,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鬱西。”

鬱家父子愕然不已:“鬱西?你竟然是鬱西?”

一旁的鬱周挑眉笑道:“不就是換了套衣服,怎麼連鬱西都認不出來?”

這時候的鬱家父子哪裡會不明白——這對母子多年來為了和他們劃清界限,甚至不惜喬裝打扮,來隱瞞鬱西的真實身份,可真是……真是……

現實像是冷水,澆在鬱家父子的怒火上,讓他們一點一點沉默下來。

“先上樓吧。”

這次鬱老爺子的話,沒有人反駁。

鬱周也不想一直站在這裡,等著外人看笑話。

八名保鏢簇擁著李老夫人、鬱周和西澤爾走進專屬電梯。

他們將電梯擠得滿滿當當,讓鬱家父子只能面對兩個選擇——

要麼擠一擠,要麼等下一趟電梯。

最後他們選擇擠一擠。

父子倆都上了年紀,在年輕力壯的高大保鏢襯托下,顯得尤為乾瘦弱小。

專屬電梯直抵頂層董事長辦公室,這裡的秘書早就等在電梯口,看到魚貫而出的人先是愣住好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主動問好。

一個個的面色平靜,內心卻早就響起吃瓜的尖叫。

西澤爾戴著墨鏡走在最後,他有意低調,這才沒有多少人認出他。

鬱家父子本想領著他們先到董事長辦公室休息,被鬱週一口回絕。

“就在會議室吧。”

她堅定豎起壁壘,不給鬱家父子任何可以打感情牌的機會。

鬱家父子也不敢和她過多爭執,只好臨時改到會議室。

很快,律師們也乘坐第二班電梯抵達,各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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