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千最擅長的,就是觀察人心,因為要與人博弈,所以,要隨時洞察別人的心裡在想什麼。

夏琪瑤這個女人,很剛烈,寧願死,也不願意跟我苟且,所以她註定了,是一個愛恨如火的女人。

她不但恨我,而且也恨周克明,而且,只會越來越恨。

因為,周克明對她越來越無情,越來越惡劣。

所以這個恨,只可能越來越深,不可能會消減。

而剛才,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空洞,那行眼淚,也那麼的不值錢,像是貓尿一樣,隨隨便便就擠出來了。

這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王玥一樣,她愛我,自然也恨我,當我送她走的時候,她是愛到了極點,恨到了極點,但是,她卻沒有一滴眼淚流下來,因為,眼淚很珍貴,就如她的尊嚴一樣,再也不能流出來。

這個時候的每一滴眼淚,都代表了自尊。

代表了最後的尊嚴。

她可能會在背後哭,但是人前,她不應該流淚。

這個小小的心裡上的變化,讓我內心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

這個女人,有問題。

我瞥了一眼夏琪瑤,男人雖然好色,但是我是色而不昏,對於這種貌美如花的女人,更多的是欣賞。

她平白無故的送我骰子,說什麼是為了保住自己父親的心血,我覺得,不對。

理由說的過去,但是牽強附會。

夏琪瑤看著我盯著她,她立馬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她生氣地說:“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思收起來?你知不知道輸贏對我很重要?你就算要看,也等你贏了之後再看行不行?”

我笑著說:“穿著衣服總歸是看不過癮,能不能……給點福利。”

我說完就嘿嘿笑了一下,夏琪瑤立馬一臉地鄙視,隨後故作嫵媚地跟我說:“行啊,等你贏了再說吧。”

“小九爺,人到了。”

我聽到王老闆的狗牙子的話,立馬就站起來,走到夏琪瑤的身邊,笑著說:“這次,來真的,我要是贏了,你可一定要給我看個夠啊。”

夏琪瑤立馬低下頭,不自覺的捏了一下鼻子,然後微笑著說:“一定。”

我點了點頭,直接走出去,但是夏琪瑤立馬說:“骰子。”

她說著就趕緊把骰子拿給我。

我順手拿在手裡,看都沒看一眼就出去了。

出去之後,我立馬說:“給我查,查這個女人這五天來,都去什麼地方了。”

王老闆立馬奇怪地問我:“問周克明不就好了?”

我立馬說:“不行,防內鬼。”

王老闆立馬點了點頭,說:“明白。”

他說完就招來一個狗牙子,吩咐了一聲,隨後就跟上。

我不能保證周克明是不是跟夏琪瑤一夥的,畢竟,人心難測。

九爺吃過一次虧,上過一次當,丟了一根手指頭,導致他這輩子,都沒有上過桌子。

所以,我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到了大院,我看著門口站著十幾個人。

那個女人顧思楠今天也是豔麗至極,穿著一身旗袍,我的天吶,那旗袍的叉恨不得開到肚臍眼上去。

那腿啊,是真長。

可以說是穿雲飛燕。

那胸……

可以殺人。

人間兇器。

馬尾幫的高高的,心氣也傲上天,見著我了,鼻孔朝天,給我下巴看。

她跟那個八爺左右站一邊,中間站了個老人兒。

我一看這個老人兒不得了,那眼睛啊,很渾濁,像是包了一層黃膜似的,這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有的眼疾,這說明,他歲數足夠大,至少八十多了。

但是絕對不是鬼猴子。

鬼猴子那老王八鉤子,我這輩子忘不掉他。

這老頭啊,八十多歲的年紀,但是那腿腳啊,是真的穩當,他半隻腳踩在門檻上啊,那混泥土的門檻啊,愣是被他踩出來一個踏坑兒。

這可是八十多歲的老頭兒,那一頭的老黃毛加上那黃眼,還真的有一種山裡的猴子的感覺,看著都讓人覺得瘮得慌。

這些人一來啊,立馬引起了院子裡的那些老闆們的轟動,三十號老闆立馬跑出來,一個個的站在院子裡圍觀。

那些個大老闆,一個個都身家過億,吃的是膘肥膀園的,一個個手底下都管著千把號人的,說是人中龍鳳也不為過。

但是這個時候,跟我們一比,他們的氣勢就弱了去了。

我也沒說話,人家上門,必須得自報家門。

我就看著那老頭突然雙肩平伸,做出一副作揖狀,左手大拇指高高翹起。

我一看就知道了,川地的袍哥。

我心裡有點冒汗了,這袍哥可是不得了的行當。

京城的老炮,海上的青幫,川地袍哥三大活閻王。

民國的時候,袍哥在四川做的事,那可以說是為非作歹,禍國殃民,雖然也有一些袍哥做了一些義舉,但是總得來說,洗刷不了哥老會的黑水。

這老頭的手法呢,是袍哥的見面大禮,但是,我不覺得這人要恭維我。

果然,他那大拇指剛剛翹起來,隨後就倒下來了,臉上露出不屑,這他媽是在嘲諷我呢。

我立馬回禮,雙手抱拳,右手抱左手,狠狠一抬。

對方看到我的手勢,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這抱拳不是隨便抱的。

男子尚左,也就是男子用左手握右手,這稱作“吉拜”,相反則是“兇拜”。

我這麼做,就是要觸他眉頭。

我們這一交鋒,讓那些大老闆們都看傻了,沒一個知道我們現在其實已經鬥起來過來了。

江湖鬥千,其實是從未見面的時候就開始了,對方之前都放謠言來拉賠率了,可見其手段之厲害。

這鬥千啊,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湖路上一枝花,橫藍詠戈是一家,萬物歸藍藍回水,水漫五行歸八卦!”

老頭冷著臉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在江湖路上,有一個青天表,按青天表藍道屬上九流的第九位,一流老子,二流天,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莊能,六流客,七僧,八道,九老藍。

橫呢,代表打手,藍就是藍道,詠呢就是賣唱的,戈就是江湖賣藝的,這些呢,都是一家人。

就是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家人打架,不要讓外人看笑話。

這其實就是瞎客氣。

我笑著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

我這話就是告訴他,雖然是一家人,但是你不守規矩,我就的教訓你。

我的話,讓對方一臉的不屑。

“那來的野雞敢上房揭瓦?”

他這話就是問我算什麼東西,也敢跟他將規矩。

我立馬不客氣地說:“龍頭萬上開山的,你得仰著。”

我的意思就是說,我是敖家門的,你得仰視。

聽到我的話,對方嘴角抽搐了一下,那雙發黃的眼睛特別的陰狠。

“招子放亮點,把合住叼枝子,我有法子教猴崽子亮相的。”

我聽著這話立馬就抬手,所有人立馬等命。

這話的意思是,把眼睛放亮點,我有法子把他的底細揪出來。

對於這猖狂的話,我也不客氣,霸道的說了一句。

“燈籠扯高點,迎點子,海清子,黑驢子,小挺子……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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