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咱家說,還得是二少夫人這張嘴,說話真甜。”

劉全臉上更加歡喜,連忙對小廝們吩咐道:“快去將咱家特意從上京帶來的陽春白雪糕和剛熬製好的二冬膏取些來讓二少夫人嚐嚐鮮。”

說完就樂滋滋的眯住眼轉向曲雲初,親切的說道:

“這些可都是咱家出宮時至聖夫人特意賞賜的好東西,奴家念著二少夫人才命人備了些過來,換做旁的人咱家可不捨得呢,

正好二少夫人前些日子受了驚,那二冬膏滋陰降火,專治元陰虧損,陽春白雪糕又是健脾胃,養元氣寧心安神的上好食療點心,二少夫人大清早的食用些再合適不過了。”

“讓公公費心了。”

曲雲初笑道。

雖然知道他是奔著自己銀子來的,可這大太監如此體貼周到倒是叫人有些感動。

陽春白雪糕、二冬膏皆是宮廷食療的方子,配料工藝並不簡單。

能在煙陽城裡食用到如此稀罕之物,也算是沒有白送給他十萬兩銀子。

“與咱家何必如此客氣見外。”

劉全混跡宮廷大內,見識過的世面並不算少,即便是上京城那些個達官顯貴也沒有這位陸少夫人敞亮痛快。

不到一月時間就輸給自己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卻連眼皮都不帶眨閃一下。

反而整日裡樂呵呵的。

可真是個豁達之人。

他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少夫人了。

引她在賭場二樓落了座,趁著丫頭們伺候她用膳的間隙,劉全又隨口聊起了這兩日的見聞。

“聽說曲家村昨日發生了場駭人之事,全仗著二少夫人出手才平息了禍事,這件事情如今傳得沸沸揚揚的,莫不是這世間真有什麼鬼魂索命之說?”

“這事吧,信則有不信則無。”

曲雲初故作深沉的回了句,自不會與他細說。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咱家自然是信的。”

劉全惋惜著嘆了口氣:“別說是咱家,就連深宮裡的天子同樣深迷陰陽之道,陛下這些年一直差人苦心尋覓藍華老祖的後人,只可惜至今毫無音訊。”

聽著這話,曲雲初不動聲色的抿唇一笑。

伴君如伴虎,她們藍華一脈的弟子可不會傻到自曝身份再去逢迎君主。

只盼著牛鼻子師父這次能夠全身而退才是。

不過這大太監主動提起宮裡之事,卻是如了她的意。

她至今存有許多困惑,得藉著今日這個機會打探清楚。

“當今天子初登大寶,尋那藍華一脈不過是想求問天道問個吉凶禍福,可這帝國的天豈是一群玄門道士能夠批得了的。”

曲雲初一邊漫不經心的品著糕點,一邊裝得若無其事的隨口說道:

“都說如今這大內最得聖寵的非至聖夫人與張大監不可,劉公公又出自張大監門下,可大監畢竟已經上了年歲,大月朝的天早晚還得仰仗劉公公,絕非什麼玄門中人。”

一聽這話,劉全直接嚇破了膽,連忙蹙眉擺手道:“少夫人可不能這麼說,咱家怎敢取代大監的位置。”

不動聲色的朝她吟吟一笑,劉全說道:“二少夫人怕是還不知道大內的情形吧,天子因陳貴妃一事龍體大損,無心處理朝事,如今可是將朝中上下所有的事情都託付給了大監,他老人家眼下可是精神矍鑠得很啦。”

“咳,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大內朝堂之事。”

曲雲初陪了個假笑,心裡卻已經犯起了嘀咕。

大月朝人人皆知,陸家叔侄二人,陸文謙得秉筆太監張錦年器重,而陸彥朝卻倍受至聖夫人青睞。

如今張錦年得勢,他應該趁著這個勢頭順勢而上才是,為何要處處與人示弱?

有些叫人想不清楚。

那瘋批究竟是要向誰賣慘呀?

在心底狐疑了片刻,她忽然反應過來:“大監如今剛剛在君前臨危受命,不坐鎮上京,怎生聽說要來煙陽城,如此就不怕有人到天子跟前進讒言?”

“二少夫人實在多慮了,宮中有至聖夫人運籌帷幄,誰敢胡來。”

話到此處,劉全卻經不住挑了挑眉:

“要說大監啦,這事咱家也是勸不過他,今年入冬以後他老人家身子一向不好,至聖夫人一再勸他擱置北行,可他還是執意要來,誰能琢磨得他的心思呢。”

“至聖夫人與大監倒是感情深厚,彼此信任。”

曲雲初笑道。

心裡已然聽出了些眉目。

不論張錦年是出於對至聖夫人的信任還是另有所圖,他能放心的將上京城的大局交給這婦人坐鎮,足以證明一點。

這女人的能力十分強大,強大到可以總攬後宮,威懾朝臣。

這樣強大的女人,還是皇帝最寵信的乳孃,她若真想要一個人的性命,怕是張錦年也攔不住。

“莫非陸文謙示弱的物件竟是那至聖夫人?”

想到這一層,曲雲初抬眼看了看仍是一臉慈祥和藹的劉全,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糕點。

聽聞此人可是至聖夫人舉薦給天子的。

“二少夫人今日怎生關心起了至聖夫人與大監的事?”

劉全立時有了警覺。

曲雲初故意哀怨的嘆了口氣:“公公也知道,我家二爺如今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殘疾人,不能再對大監有任何助益,就怕……”

看到她黯然神傷,劉全突然變得憤懣的打斷她:“原來二少夫人是因為這個,咳,我說陸家二爺好端端的為何會辭去家主之位。”

暗暗思忖了片刻,他還是決意與這婦人推心置腹的道說一二:

“實不相瞞,咱家這陣子雖然沒有過問各大皇商的事情,但對於煙陽城的情形還是瞭如指掌的,陸家的事我更是知曉不少,就說曲家村這事,朝公子幹得實在太過,你家二爺往常是個何等要強之人,這次竟為了保住他向來的體面險些被逼得交出了西苑銀庫。”

那可不能被陸彥朝母子收了回去,否則往後自己上何處賺銀子去。

“二少夫人不必擔心,縱然至聖夫人對你家二爺素有偏見,可他畢竟是大監器重的人,沒人敢為難他。”

劉全斥退眾人,小聲與她說道:“還有件事,陸二爺如此縱著二少夫人,想必他早與你提及過,他們二人私下裡都是父子相稱,大監之所以每年遠行一次,執意要來煙陽城,更多的為的也不過是與你家二爺見上一見。”

聽到這個訊息,曲雲初平靜的臉上終是忍不住露出了驚愕之色。

她哪敢想象那孤傲不群的瘋批竟然會認一個大太監做義父。

今日這個瓜,實在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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