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母女相認
陸文謙這次竟是毫不猶豫,直接吩咐吉甄將兩道符紙拿去化入茶水中端來,當著曲雲初的面當場一飲而盡。
“二爺有什麼反應?”
看著他意猶未盡,曲雲初一時竟有些呆愣。
總覺得好事來得太突然了些。
陸文謙細細回味了一遍,感覺有種灼心之痛正在體內蔓延。
而且隨著符紙水下肚,他清晰的感受到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正在逐漸減弱。
他覺得挺好。
他平生最討厭被人操控。
近來自己變得神經兮兮,總像是活在夢裡一樣迷迷糊糊的,癥結恐怕就在此處。
和陸沈氏相處這麼久,他對鬼魂附體之類的邪說已是深信不疑。
“還有沒有,再替我化一杯符紙水來。”
陸文謙饒有興致的主動要求道。
“……”
曲雲初聽得一臉訝異。
她生平還是頭一遭遇上喝符紙水想續杯的。
“二爺,這水雖好,可也不能貪杯的。”
曲雲初幽幽的說道:“多喝對身體無益。”
“怎麼,你是覺得我身子骨很弱?”
陸文謙不滿的睨她一眼。
“那倒不是。”
曲雲初笑道。
俗話說,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她只是害怕這瘋批體內那位哪日再度醒轉過來會和自己拼命。
“既然如此,就再替我化一盞茶過來吧。”
陸文謙執意要求道。
於是在他的強烈懇求下,曲雲初將紫色追蹤符,黑色化煞符,順從符等各類符紙給他來了個全套,徹底的為這瘋批將符令種進了體內。
種符不等同於外掛符令,那是融入進了人血脈裡的東西,可以被受法者血液和靈魂滋養。
這次,就算是鬼王大人能夠覺醒,想要對付自己怕是難上加難了。
“二爺可還滿意?”
笑望著回味無窮的陸文謙,曲雲初認真的問道。
陸文謙體內那股灼心之痛猛烈的持續了許久,慢慢就淡了下去,直到最後他覺得和以前的自己再無兩樣時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很好。”
陸文謙朝她溫和的笑了笑。
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夫人早些歇息吧。”
陸文謙叮囑了句便徑直下了樓。
看著他洋洋灑灑的離去,曲雲初試著唸了幾遍操控符紙的咒語,見他並無任何異常反應,這才寬了心。
看樣子鬼王大人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想到明日就能見到孃親,待得可顏、小寧收拾好閣樓,她帶著小豆丁歡喜的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果真是一大早就聽到孃親被人接進了府裡。
曲雲初激動不已,睡意全無,忙收拾利落就帶著小豆丁下了樓去。
在正院的客堂裡,只見陸文謙早已親自迎了出來,為衛氏拜了茶,陸文謙漫不經心的喝著,孃親卻顯得有些拘謹。
“孃親,孃親。”
曲阿阿肆無忌憚,歡呼雀躍的就急奔了過去,抱著衛氏直接不肯鬆手。
看到這場面,曲雲初激動的也想衝上前去抱抱孃親,可剛走到衛氏跟前,余光中瞥見陸文謙正審視著自己,她當即止住了念頭,只是恭敬的作了作禮。
“衛夫人慈安。”
也怕陸文謙察覺出些什麼,曲雲初故意與衛氏表現得生疏些:“阿阿在府上一切都好,衛夫人無需太過掛念。”
“有少夫人和二爺照料,我哪還需要操心什麼。”
衛氏一臉赤誠的說道:“我在此謝過陸二爺和少夫人的大恩了。”
“衛夫人客氣了。”
陸文謙深深的打量了眼曲雲初:“難得衛夫人與內子如此投緣,她既與令千金有這段師徒緣分,做夫君的我自當鼎力成全她。”
話落,便起了身,朝著衛氏抱拳作禮後,很識趣的先退了下去。
他留下的這番話,倒是叫衛氏聽著都十分感動。
“陸二爺待少夫人情義還真是不一般。”
“咳,衛夫人就別拿我說笑了。”
曲雲初自不好將心裡的難處與孃親說道。
自己面對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夫婿,那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炸裂開來的定時炸彈呀。
“少夫人可別怪我多嘴。”
衛氏小心翼翼的勸說道:“如今這外面的女人誰不羨慕少夫人呀,陸二爺為了少夫人什麼都捨得,少夫人還是要惜福啊。”
如果此女真的是自己那個女兒,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她是如何變成這副模樣的,可總歸不能由著她做傻事。
“女兒家整日裡出去拋頭露面本就是件遭人非議的事情,混跡賭場只會更加叫人唾棄,少夫人當謹慎些。”
衛氏語重心長的說道。
雖然這話聽著有些嘮叨,因著是從孃親嘴裡說出來的話,曲雲初卻是喜歡得緊。
以往每次見到孃親,她總是厭煩孃親在自己耳邊碎碎念,現在才知道有孃親在自己耳邊嘮叨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衛夫人說的在理,往後我定當謹言慎行。”
曲雲初很是乖巧的回道。
衛氏卻有些惶恐,連聲致歉道:“我說這些實在唐突了,還請少夫人莫要怪罪才好。”
“哪裡哪裡。”
曲雲初笑道:“衛夫人肯說這些體己話,那是沒把我當外人,我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罪。”
見她總是這般不溫不火的說話語氣,曲雲初心裡倒是有些著急了。
難不成孃親還是不肯認定自己就是她女兒?
上次的暗示應該很清楚了才對。
可孃親今日能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番話,顯然已經動了關心自己的念頭。
想來上次的荷花酥該是讓她有了懷疑。
得趁熱打鐵讓孃親和自己相認。
“以前常聽令千金提起,衛夫人在家也時常這般同她絮叨,那會兒她還覺得有些煩悶,許是她那會兒年幼,不懂得母親的苦心吧。”
曲雲初咯咯嬌笑了聲:“如果放到現在,她指定恨不得整日裡守在衛夫人跟前聆聽夫人教誨。”
她說得正津津有味,不經意扭頭去看,卻見孃親已是淚流滿面。
曲阿阿看得一頭霧水的:“孃親,你怎麼哭了?”
“小初。”
衛氏再也難以抑制內心的狂喜,瞧著堂屋裡並無外人,激動的喚道:“你就是我的小初對不對?”
曲雲初目色微頓。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硬生生呆在了當場。
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