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已經將訊息發出去。”

“目前已知前往無煙城的門派分別有無妄寺、離人會、蓬萊劍閣……”

“天池榜上百名大多都來湊熱鬧了。”

女童甜軟的嗓音卻說著正經的話,言語中將各事物處理得井井有條。

伽螢手裡拿著梳子,一邊聽她說話,一邊給她梳著披散的雪白長髮。

巫鳶的白髮和她的功法有關係,雪白沒有絲毫雜色,摸在手裡也冰涼涼的冷,似一束水流隨時會從手裡流般。

伽螢熟練的將這頭髮又編又卷,束成了個漂亮的鬢環。

看著這雪白的發,她想起同樣是一頭白髮的師傅。

這兩人就是兩個反差,曾經伽螢就打趣過他們是不是父女。

巫鳶外表嬌俏可人,不發脾氣的時候也常是笑盈盈的好像很好相處,實際上心思在三位閣主中最冷酷兇戾。他師父一頭銀髮外表仙風道骨,常年面無表情,叫人難以接近。相反,三位閣主裡就屬他最容易心軟,待人寬和。

巫鳶的白髮是雪一樣的軟白卻冷,春秋閣主的白髮卻是銀星般的銳白卻無暇。

眼前遞過來一朵花,花瓣上還沾著露珠,看起來是剛摘下不久的。

伽螢低頭看到巫鳶捏著花枝的手,接過來給她簪入鬢髮裡。

“好了。”伽螢拍拍她的肩頭,讓蹲在腿邊的巫鳶去對面椅子上坐著。

巫鳶沒動,歪頭就想和往日那樣趴在她腿上。

然而動作才做到一半就被人抓住了後領。

巫鳶可愛的笑容僵住,咬牙切齒扭頭看向抓自己的人。

對她富含殺氣的眼神毫不在意,伽藍把人丟向對面。

巫鳶平穩落地,還想貼近伽螢,被伽藍警告的眼神定住。

男人的眼神不算兇惡,可帶來的巨大壓力牽動巫鳶的危險直覺,就好像一根線抵在她眼前,叫她明白這根名為規則的線:你可以在規則線邊緣反覆試探,一旦真的踏過去,哪怕是一個腳趾間就叫你悔不當初。

巫鳶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吃,吃完一個後接著之前的話說:“輪迴不知道去哪了,春秋之前就在無煙城附近,一定會很快過來。”

“聖物的訊息是師傅設計的法子?”伽螢問著,沒去看巫鳶,而是側身拉過伽藍的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巫鳶看到這裡,放在下蓋上的手指曲了曲,面上都是掩藏不住的小嫉妒。

嘟囔著想吸引伽螢的注意力,“怎麼就不能是鳶鳶想的,明明我才是風雨閣主。”

別看巫鳶小小一個,卻是個相當能幹的人,平日裡在工作上沒出過錯。

巫漠大獄三位閣主,輪迴閣主掌死,春秋閣主掌生,風雨閣主掌內外務。

放在現代來說,三個部門三個主管人的分配就是,輪迴閣是軍方只負責打架,春秋閣是搞科研的,長期呆在大本營裡鑽研。風雨閣就是集後勤內務的大功能部門,既要管情報又要管人事,內部的風風雨雨要管,外面的風風雨雨也要管。

總結下來巫鳶管理的事務最多最雜,比輪迴閣和春秋閣都麻煩。

例如這種對外散播謠言,挑起江湖風雨的事,按正常情況來說必出自風雨閣之手。

伽螢正要說話,一個打著哈欠的聲音傳過來。

“平日裡誰說一句巫漠少主的壞話,你便要將人送去做花肥,哪能編出巫漠少主被殘害的訊息。”

轉頭望去,今日換了一身青色袍子的君玉皛晃晃悠悠的走近來。

伽螢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在他白皙的面板上顯得突出。

“一夜沒睡?”

君玉皛走到空位坐下,見周圍沒有伺候的人就自食其力的給自己倒了杯差喝下。

巫鳶不滿,“少主哥哥在問你話。”

君玉皛道:“是,還是摯友懂我。”

他放下茶杯,對伽螢笑道:“你猜我昨晚見到了什麼?”

伽螢道:“不猜。”

君玉皛:“……”

他抿了抿嘴唇,“你猜猜。”

伽螢沒理他,而是和巫鳶繼續說起話。

一旁的君玉皛鬱悶極了,明明是他想吊別人胃口,結果一句話成了被吊得上不上下不下的那個。

巫鳶和他恰恰相反,見他不爽就高興。不過餘光見到伽螢的一隻手被伽藍握著,任他做玩具似的揉捏,而伽螢渾然不覺似的平靜神色,叫人不難猜測這種情況一定常常發生,兩人一定習以為常後,巫鳶的心情又一落千丈。

“訊息的確是春秋設計的,不過散播是由風雨閣負責。”

巫鳶興致不高的說,“那些被殺的‘叛徒’都是往日養在大獄裡拿來玩的間諜,這次順便就處理了。畢竟大獄沉沙,沒空放養他們。”

“我去巫漠大獄瞧過,你的班底真的一點毛都沒剩下,可難過?”君玉皛對伽螢道。

巫鳶豎眉就要說什麼,被伽螢抬首阻止。

伽螢側頭對君玉皛微微一笑。

君玉皛疑惑的“嗯?”了一聲。

伽螢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

君玉皛看得眼熟,隨即反應過來,這熟悉的節奏不是自己平日用來要價的麼。

“摯友……”

“友情價。”

“我以為這是在日常聊天?”

伽螢微笑道:“鳶鳶,請玉蟬少君去用早點。”

不等巫鳶動作,君玉皛立馬喊停,妥協。

他掏出一個荷包放在桌上。

伽螢示意巫鳶收下。

巫鳶二話不說把荷包拿下開啟,將裡面的金花倒出來。

熟悉的金花分明就是她昨晚被君玉皛坑走的。

君玉皛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想,“……一夜還未焐熱。”

巫鳶高興的將金花收回自己的荷包。

她倒不是多在意這點金銀,只是一想是少主哥哥為自己討回來的,又能叫君玉皛吃癟就高興。

君玉皛嘆氣,隨即打起精神坐等吃瓜。

伽螢道:“定金。”

君玉皛睜眼。

伽螢看向他,“你覺得不值?”

君玉皛默默閉上嘴,和伽螢對視兩秒後苦巴巴的吐出一個字,“值。”

伽螢讓巫鳶往下說。

心情正好的巫鳶臉上都是笑,語調一改剛剛的低落,說道:“大獄雖然沉沙卻無損,少主哥哥不必擔心。外人豈知我們大獄的厲害。”

後一句是說給君玉皛聽的。

君玉皛臉色恢復得快,笑著附和,“厲害,自然厲害。不過比起巫漠大獄原址如何,我更在意摯友原先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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