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鏗鏘有力的這番話,如果定心凡般落在眾人耳中。他們原本擔憂的心情,就像是雪花遇到烈火般消退了。
看著姜小凡臉上的笑容,村民們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心裡對他充滿了信心。
“那小凡你去試試吧,看不好也沒有關係,反正這是咱們老灣村,他想讓你跪下磕頭痴心妄想,真不行就揍他一頓。”這時,村長趙富貴湊過來小聲叮囑道。
姜小凡眼神古怪地看著趙富貴,難怪他能當上村長啊,就憑這一手哪個村民能不擁戴他。
“放心吧富貴叔。”
姜小凡走到雞棚旁邊,輕輕一躍就跳了進去。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讓姜小凡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目光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雞棚的地勢比較低,而且根本沒有設計排水,雞的排洩物堆積在雞棚一角。
姜小凡沒有過多在意,抓起一隻無精打采的小雞,仔細觀察它的反應。
這隻小雞是雜交土雞,現在已經有七八兩重。按照這個生長速度來看,再有一兩個月就能出欄。
不過和西紅柿地裡的小雞不同,這隻小雞看起來蔫了吧唧的,完全沒有一點精氣神,看起來就是明顯生病了。
村民們看著姜小凡的動作,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梅姨輕聲問道:“小凡,怎麼樣?找到病因了嗎?”
姜小凡還沒開口,一旁的朱春山嗤笑道:“他要是能找到病因,我這獸醫就白乾了。獸醫和中醫差不多,都是要靠經驗的,不能用儀器來判斷,憑的就是豐富的閱歷,他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
姜小凡斜眼看了他一眼,放開手裡的小雞,又抓了一隻三斤多重的大公雞。
這隻大公雞姜小凡還有印象,上次來梅姨家它非常兇悍,為了雞蛋甚至敢和野山豬正面剛。
可是現在它有氣無力的,連反抗都是象徵性蹬蹬腿。
“哼,裝模作樣,不行的話早點認輸,我可以讓你少磕一個頭。別以為蹲在雞棚裡拖時間就行,我告訴你姜小凡那,今天我哪裡都不去了,就在這裡看著你!”一旁朱春山抱著胳膊譏諷道。
“姓朱的,你他媽再多說一句話,我把你嘴裡的牙砸掉!”這時,剛剛趕回來的熊叔握著拳頭憤怒道。
他銅鈴大的眼睛盯著朱春山,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充滿壓迫感,頓時讓朱春山悻悻地閉上嘴了。
朱春山眼裡閃過一抹怨恨,心中暗想過會兒姜小凡看不好,有你們乖乖求著我的時候。
而且回去就和縣城同行說,以後老灣村的家畜一縷不看。
想到這裡,朱春山臉上露出了快意的報復感。
姜小凡捏了捏雞嗉子,轉頭對梅姨問道:“梅姨,上次給雞餵食是什麼時候?”
梅姨連忙說道:“上次餵食還是早上,不過它們都不怎麼吃。”
“昨天和前天吃東西怎麼樣?”姜小凡皺著眉頭問道。
梅姨搖了了搖頭,憂心忡忡的說道:“都不怎麼樣,吃幾口基本上就不吃了。以前一盆食剛攪拌好,不到三分鐘它們就搶光了。”
“兩三天都不吃東西?”
姜小凡沉思了一會兒,對梅姨吩咐道:“梅姨,你把平常餵雞的食端出來,我看一下。”
“好的。”梅姨連忙轉身進屋,很快端著一盆雞食出來了。
她把雞食盆放到姜小凡面前,說道:“就是這些。用麩子玉米摻在一塊的,沒有放任何新增劑和飼料。”
姜小凡用竹棍攪拌了一下,發現這些雞食沒有任何問題。
“不是雞食的問題。”
姜小凡放下竹棍站起來,在雞棚了轉了幾圈。他越往裡面走眉頭皺得越緊,那股腐爛的排洩物味道太難聞了。
“我明白了!”姜小凡端詳著雞棚環境,又看了看外面的積水,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梅姨急忙開口問道:“小凡你知道雞生病的原因了?”
“沒錯。”姜小凡笑著點點頭。
“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些雞是得了雞瘟,你再說一遍也是鸚鵡學舌。”朱春山一臉不屑地搖了搖頭。
姜小凡抬眼盯著朱春山,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你說這些雞得了雞瘟?哼,我以為你只是沒有醫德,沒想到你連醫術都是半瓶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春山瞬間漲紅了臉,梗著脖子說道:“你是說我醫術不行?笑話!我給牲口看病看了十幾年,什麼樣的問題沒有遇到過,你敢質疑我的醫術?!”
“沒錯,你就算不是廢物,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庸醫!”
姜小凡將小雞扔進雞棚裡,拍了拍手對梅姨說道:“梅姨,你不用擔心,這些雞不是得了雞瘟。”
梅姨激動地看著姜小凡:“那是怎麼回事?”
姜小凡微微一笑,指著雞棚說道:“我看了下你的雞棚,裡面很容易積累排洩物,不及時就會腐爛變質。
另外雞沒有汗腺和皮脂腺,散熱功能極差,容易怕熱,下雨前天氣悶熱,雞藉助淋雨代替排汗。
但是雞淋雨過多容易感冒,應該馬上把雞趕入雞棚。可是雞棚裡有排洩物的刺激性氣味,雞肯定不願意進去,這樣雞就淋感冒了。”
“小凡,你的意思是雞隻是感冒了?”周圍的村民面面相覷,有人不可思議地問道。
姜小凡胸有成竹地說道:“沒錯,我剛才捏了你雞嗉子,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是因為雞感冒以後,食慾不振的表現。”
朱春山一臉難以置信:“不可能!你肯定是在胡說八道!你今天治不好的話,光憑這幾句話我是不會認輸的!”
“皇帝不急太監急!”
姜小凡掃了朱春山一眼,徑直走到三輪摩托車旁邊。他從車裡拿出一株西紅柿秧,拎起梅姨家的刀剁成小顆粒。
在村民們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姜小凡把西紅柿秧顆粒倒進雞食盆裡,攪拌均勻。
“朱春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姜小凡把雞食盆放進雞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