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使安迪預感到變動的是自己背後緊貼著,用於掩護的路燈,即使現在仍不斷著令人恐懼的槍炮和震天喊殺的聲音,但一道較明亮的燈光突然在自己身邊熄滅其玻璃質燈泡也隨之爆開,帶著焦糊的碎片盡灑滿了安迪全身,這足以讓敏銳的安迪產生警覺了。

要知道,雖說陷入這戰場上的一切事物都只有被變成破銅爛鐵份,但一名有點經驗計程車兵絕不會閒著拿子彈射路燈來撒氣。僅僅在安迪聽到燈泡炸裂聲的那一秒,一股不祥之兆衝醒了他的頭腦,他立刻停止掩護反擊,並對著正在撤退的眾人們扯開破音的嗓子大喊:“趴下!都給我趴下!”

但安迪可顧不上所有人。下一秒,安迪一個起步奔向已經移至左側樓房邊的眾人同時環繞著這座廣場並排的路燈開始連續的被未知力量破壞,安迪立刻將還在忙於逃跑的凱里莎撲倒在地並替她用後背擋住了一個倒塌的路燈杆。

接著,一聲可將人腦袋震裂的強烈爆炸聲的突然響起,才使這群不要命的革命軍們抱頭臥倒暫時保住了一命。而在混亂和爆炸中仍能保持思考的安迪,可以想象的到反擊的敵人們在這飛來橫禍中先於他們遭殃的慘狀......剛剛那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恐怕是那輛重型戰車被燃燒物給引爆的聲音吧。

爆炸聲仍在無盡頭的持續著,士兵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也隨著刺痛著眾人的耳膜......安迪懷裡緊護著因害怕而瑟瑟發抖的少女,自己屏住呼吸、睜著雙眼強行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冷靜,直至看到距自己不遠處的那棟三層的建築被一道疾速如風的藍色能量體衝擊時,安迪終於忍不住喊道:“波巴!啊......”

見狀,安迪將凱里莎的身體一推,不顧一切向前方狂奔並從身後拔出武器擊碎了照準他臉砸落的石塊;被安迪推開的那一刻,原本恐懼的心中又生出一股莫名的煩悶,並直面眼前混亂場景並伸出緊握銅鏡的右手向安迪頭頂之上、建築的三樓一發魔炮,直接將高處的牆壁轟垮。

而安迪見狀立刻一躍至暴露在外的三樓空間,凱里莎不知道安迪在搞什麼,不過在突然想起了安迪在推開自己並直奔前方時口中大喊的名字,凱里莎明白了安迪這一系列危險的舉動......

“可惡!老哥那個傢伙,為什麼非要在這種時候才知道......知道關心人......而且還是那個臭老叔!”重新恢復抱頭下蹲這一避難動作的凱里莎不禁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連同恐懼一齊喊了出來“這跟世界末日似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啊啊啊——!”

從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發生直到一切再重新陷入寂靜與黑暗時其實不過僅僅三分鐘的時光而已......但對在場所有還活著的人來說——這是似三年漫長的心靈煎熬。

最後一聲爆炸沉定後,凱里莎緩緩的起身,用她驚魂未定的雙眼掃視著混亂後周圍的一切......就像她說的,世界末日,像極了世界末日!除了那遍佈四處的火焰,一切樓房、街道、友軍、敵人都被黑暗吞噬,化為烏有......

“大家......咳咳......都沒事吧?”天明奈葉在這黑暗中說了這第一句話,把凱里莎從恐懼中拉回了現實。其他人也先後站起了身,各捂著脹痛的腦袋,嘴裡懶散的抱怨著、咒罵著,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使敵我雙方皆陷入這黑暗與困境的傢伙撕碎,管“他”是人是神!

“紅寶石能量,咳咳......”將極微量的火屬性法力附魔於鑲嵌在法杖首部的紅寶石內,一道暗紅的光芒透入了黑暗中,正巧照亮了前方正在倚靠著牆角休息的安迪和波巴兩人。

不用說,在看到這倆並無大礙時,凱里莎第一個湊了過去,倒也沒有多注意安迪或波巴身上是否還帶著傷,只是出於本能的激動伸開纖細的雙臂抱住兩人。

“好了好了,大夥還有盟主大人都還在旁邊看著呢。”波巴輕拍著凱里莎的後背來安撫她驚嚇後的心;而安迪卻直接站起了身來,又用他冷漠的語氣道:“行了,凱里莎,現在可不是上演什麼感人故事的時候。集合!”

一聲沙啞卻有力的口令後,剩餘的革命軍們不約而同的加快了步伐,並儘可能以較整齊的佇列並排在安迪面前,他們等待著安迪能在這黑暗中為戰爭再指出一條明路。站在後方為眾人照明的天明奈葉將此時湧上心頭的萬千苦悶皆化為一聲嘆氣,他不明白,本來身為這場革命領導者的他為何得到的只有手下明面上的尊重?

此時此刻,他感受到了這空虛的落魄,那如利刃般背捅他一刀的舉報信迫使他殺妻棄子......安迪這位果斷與冷酷更在他之上的年輕人勢必又要無情的接手他所苦心經營的這一切......

“我的王啊,能遇到安迪這樣的人,想必也是我國的命運吧......”天明奈葉這樣在心裡自我安慰著“只要能為您贏得這場戰役,擺脫安裡士暴君的魔爪,在下......”

走過這道街區,眾人在紅寶石燈光的明路下又走入了一道分支街道,其富有情調的鵝卵石鋪路可以判斷的出這裡原來是一處專供午間小休的咖啡街。

“慢著,那邊有具屍體!”安迪指著剛剛無意中的發現“二哥,跟我去看一下。”

兩人俯下身子將這具死屍翻正,只見其流出的血液來自被砸裂的頭顱,安迪單眼一跳,並抬頭向上一瞧......果不其然,一盞同樣被擊碎的路燈燈泡成了害死這個倒黴鬼的最直接的“兇手”。

然而,之前所發生的這一切,這場幾乎扭轉了烏爾克戰役局勢的大變動到底是何許人在操控?難道,這僅僅是一場天災嗎?

“老哥,你看這又是什麼玩意?”突然冒出身來的凱里莎捏著一枚手心大小的金屬牌遞向了安迪和波巴。波巴被她這突然冒出的疑問給嚇了一跳,不禁像以前那樣責怪道:“你個小丫頭,就不能給我老實一回嗎?”

“盟主大人,麻煩您過來看一下!”安迪順手拿過凱里莎手中的收穫,罕見的主動搭理了那失勢的盟主。天明奈葉打著這昂貴的“手電筒”站在了蹲俯的三人旁邊,安迪將手中的金屬小牌扔給了天明奈葉,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道:“這傢伙穿著禁軍的衣服,從這看看他是哪個部隊的,對天明盟主您來說並不難吧。”

保持著站姿的天明奈葉並沒有多說什麼,仍身為領袖的他忍讓著自己這位最年輕亦是最新加入革命同盟新兵的冒犯,他在紅光下認出了金屬牌刻著的白馬圖徽,回答道:“這是白馬勳章,是他們禁軍憲兵團的標誌。”

其他三人聽罷,倒各有各所思。唯一可確定的是這場遊戲似乎更加複雜有趣了......安迪站起了身從身後拔出了“水煉天晶”,望向前方黑暗中略顯輪廓的建築道:“繼續前進!敵人說不定就在不遠處!”

以安迪打頭陣,這場已經持續了兩日多的城市侵略似乎已被安迪所掌握,天明奈葉能做的只有在背後跟隨輔助安迪繼續作戰。他似乎發覺到了自己目前所能做到的正確事;卻沒能發覺在凱里莎輕盈的從自己身邊掠過時,原本還握在自己手中的白馬勳章神不知鬼不覺的滑入了凱里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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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荒涼,硝煙氣息未盡的廢墟之上,分別站在兩方的四人相互對峙著——身為當事人的星奇拉被這頗有鬥志的少年斯巴魯以巨劍護在身後;傑維諾微笑的觀看著這一切,在他的前方,也有一名被他所掌握的某種未知力量給控制的亡靈少女,正雙手持刀以閃動著仇恨的雙目對視著斯巴魯。

“別來無恙啊,斯巴魯。”見到這曾也有過幾日相處的“故友”,傑維諾禮貌似的打招呼道“現在可不是你能在這逗留的時候。”

“得了吧你!虛偽的傢伙,這周圍的一切已經很明瞭了!我不管你之前怎麼樣,就算還幫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也好。但是......”斯巴魯橫起巨劍擺出了一副蓄勢待發的姿勢,並面對著傑維諾以語言斷絕了兩人之間虛假的友誼“只要你這個傢伙膽敢找安迪或者阿星哥的不痛快,就等著做我刀下肉餡的份!”

傑維諾感到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那害人之後的興奮,捂住了自己半邊臉“哼哼”的抽笑了幾聲,接著他抱著心中的惡趣味,欲向面前的斯巴魯道出那他認為可帶給斯巴魯晴天霹靂之危的事實:“不瞞你說啊,斯巴魯兄弟......哼哼,陵卡她......”

話語在這時,傑維諾突然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在進一步為滿足他的情趣又刻意增添了一絲神秘感。而斯巴魯聽到這,果然如傑維諾想象中的一樣慌了神並追問道:“什麼?你......陵卡她怎麼了?”

“提前劇透的話,沒那麼有趣了啊......”傑維諾回首瞅了一眼遠處燃起的火光,嘴角陰冷一笑,再次亮出了手臂那黑色曼陀羅的刺青,並將其包含其中的更多黑色能量注入雲魄體內。

“呃......啊啊啊!”雲魄突感頭痛欲裂,似乎自己的精神被這邪惡的吐息汙染;嬌弱的身體也被那無形的魔鬼所侵犯。星奇拉終於忍無可忍,並對傑維諾不恥的行為怒吼道:“放開她!”

同一秒,傑維諾左手一合停止了曼陀羅能量的輸入,雲魄在失去傑維諾手動的控制後無法控制體內過剩能量充入血管的湧動,隨著一聲因折磨而發出的尖叫持刀向對面兩人主動發起了突擊。

雲魄一刀三重分化,兩刀一共斬出了六發氣刃攻擊,並完全命中了毫無防備向前橫衝的斯巴魯。但斯巴魯似乎感受不到身體被劃傷的疼痛,並將巨劍重重的劈向前方喊道:“媽的!陵卡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

斯巴魯這一蠻力重擊重新分割了戰場,雲魄疾步繞至斯巴魯的後背準備一刀捅入斯巴魯的脊樑時,卻在刀刃已接觸其衣服時被更後方的星奇拉以長鞭將其拉回了自己身邊。而斯巴魯仍如小野獸般衝向傑維諾,根本沒有考慮敵我實力之間的差距。

下一秒,傑維諾拔出腰間通入雷電的長刀與之相抵,一個小小的假動作後誘使斯巴魯提前攻擊並抓住了這一秒側身縱向直斬,以劍技的決招“雷切”破掉了斯巴魯的防禦,並一刀造成了其砍傷與雷擊的雙重傷害。

“可......可惡......”斯巴魯直面吃了傑維諾一招倒地後,倒還剩了幾分力氣說話“真不明白......你這個傢伙,到底圖個什麼......”

“哼,也許就和你現在的心情差不多吧......”傑維諾破天荒的與自己的對手說了一句帶著人情味的話......

星奇拉利用藤蔓內的毒液注射使雲魄體內的黑色能量得到了一定的壓制,那神秘又黑暗的曼陀羅開始在她的亡靈體內逐漸淨化。這樣一來,斯巴魯這一刀也算沒白挨。

斯巴魯硬撐著他被電得酥麻的身體,藉助巨劍的力量站起了身,毫不示弱的對傑維諾道:“哥們我啥都不會,就是硬!怎麼樣?要不要再來試一試?啊哈!哎呦唔......”

傑維諾雖然沒心思理身後那個愣頭青,但他明白,只要自己向正在淨化療傷的星奇拉和雲魄出手,那身後著傢伙說不定會為了阻止自己甚至不惜屈尊死抱住自己的大腿......所有自己在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後,趁著斯巴魯又一個不注意,瞬間在他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惡!唉......”斯巴魯急躁的踢飛了腳尖處的石塊後,心裡盡剩了些失落感......

氣憤與無奈湧上了這位性情中少年的心頭,當初說是來看望安迪結果卻看著昔日的好兄弟變成了一位叛國者,而此時仍居住在帝都的陵卡似乎也遇到了麻煩和危險。

“謝謝您,斯巴魯先生......”一聲宛如清水般純潔動聽的少女聲為斯巴魯驅散了內心的陰霾,斯巴魯猛得一回頭驚喜道:“雲魄,你......你沒事了!”

“或許你真的像那些爛大街的暢銷作品中的男主人公一樣,無知無能又無畏......”星奇拉走了過來一把將地上的斯巴魯拉起道“但你總能在這危機關頭一刀救場,這次,我們海佬寺欠你個人情。”

由於傑維諾在汙染雲魄的靈體之前注入了不少自身的能量,使得即使雲魄現在一直沒能得到充足的休息,但在剛才那一戰的啟用下仍能保持較精神的狀態,更何況,她這次暗暗發誓,絕不會再讓星奇拉大人失望。

星奇拉將右手搭在斯巴魯肩頭道:“別的不多說了,我會叫海倫幫你回到帝都,陵卡她......”

“帶我一起去,我非得找到安迪那個傢伙問個明白不可!”斯巴魯一語斬斷了自己所有的顧慮,並下意識抓住了星奇拉的右手“我相信陵卡她,就算是色狼也不敢去招惹她......但,但是安迪這個混蛋,我必須去搞清楚!”

安迪......這個名字似乎生成了一種詛咒似的,環繞著這一切引誘著幾路人集中於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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