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凱里莎也是個女性,但作為女性的她最反感的莫過於那些優柔寡斷的“娘們”,這才和皮埃爾沒說幾句話,皮埃爾那幾乎每句都磕磕絆絆且沒能順溜的說完的話語終於搞得凱里莎煩悶不已,她不耐煩的嘆了口氣,將那被鮮血染得通紅的刀子出氣似的隨手一丟,轉過了身,抱著膀子面色嫌棄的問道:“行了,本小姐撒手了,你想說什麼就趕緊給我說!省得我不高興想揍你!”

凱里莎這多少顯露出來的惱怒也迫使得皮埃爾連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緊張的狀態,但開口卻並沒有步入任何正常的話題,而是手撓著頭,先小聲嘀咕調侃道:“呃......說實話,凱里莎小姐,您真要揍我的話,那也算違規行為吧......畢竟嘛,我也是安迪首領親自任命的......”

“你說什麼?”原本就煩悶的凱里莎卻被這句話又給激出了幾分惱氣,她用她那粘著羊血的右手突然亮出了自己襯手的銅鏡道“喂,我可警告你哦!怎麼說本小姐也是盟主,我要是想幹什麼,我家那面癱老哥也管不了!”

皮埃爾見識過凱里莎那高威力卻極不穩定的本事,尤其是那連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控制好火力的純能量魔炮......皮埃爾看到那銅鏡不禁一驚,連忙陪著笑道:“我,我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你先忙你的......”

仍然搞不懂眼前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凱里莎聽罷,只是神情呆滯的以一聲有氣無力的“哦”來應付他,接著便又轉回了神,繼續埋頭,想辦法如何將眼下的整羊變成肥美的羊肉......

又是持續了一分多鐘的沉默,皮埃爾習慣性的撩了一下他不輸於女性的頭髮,又下意識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搭訕:“嗯......畢竟我作為指揮官這樣的管理人員,關心一下兄弟姐妹也是有必要的,那個......這個點了,凱里莎小姐不去吃午飯嗎?”

“哦,這個嘛......”凱里莎在用綿羊肋骨“哧哧——”颳著刀刃上發乾的血漬同時,其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但她仍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沒看見我在幹什麼嘛,中午這頓省了就省了,反正晚上咱一塊開葷......對了,我記得明天咱們又要出去打仗好像......”

“是的,明天我們要一同去攻佔小鎮,儘可能的速戰速決!凱里莎小姐你將作為先鋒領隊突襲!”凱里莎這突然聊到了皮埃爾所擅長的話題,也讓皮埃爾找回了不少信心。而凱里莎也笑著回答道:“啊哈,多謝你嘍,正好把我安排到我最喜歡的位置上,正好今天這隻羊算提前犒勞給兄弟們的吧......行了......”

儘管能這樣聽到凱里莎清脆歡快的笑聲已經令皮埃爾感到了一欣慰和滿足;但他同時也聽出了凱里莎那欲馬上結束聊天並把自己打發走的意思......好不容易才嚐到點甜頭的皮埃爾怎可甘心?他又試著轉移話題......

“是啊,那我也代表革命同盟的兄弟姐妹們感謝一下凱里莎盟......小姐了,很期待......”皮埃爾也不忘這種奉承似的過渡“對了,凱里莎小姐,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麼相遇的嗎?”

“呃......相遇?你這傢伙的話聽起來好奇怪哦......”凱里莎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皮埃爾連忙重新把話用另一種方式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有點記不清了......我是怎麼加入革命同盟的?”

這下可算化解了凱里莎對自己的疑惑,凱里莎又暫停了手中的夥計,回答道:“這個嘛......我倒是印象挺大的,當初也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這個傢伙突然出現帶領我們大家離開了烏爾克,說不定現在早就被那群廂警部隊給槍斃了呢,呵呵呵......”

“是啊,當時烏爾克真的是太危險了呢......”說到這,皮埃爾自己也不禁想起了那次戰火突然降臨至那座雄偉發達的大城市後,自己在硝煙與黑暗中東躲XZ的半個月“就是那次,好像是我們那次戰役進入尾聲之後,我遇到了您和安迪首領,之後我帶領你們撤出了烏爾克城......”

凱里莎倒沒有那種單純到傻的地步,皮埃爾這感慨話語之中,耍的小絆子凱里莎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我們那次戰役”......哼!如果皮埃爾也算參戰一員的話,那他恐怕是那瀕臨潰散的革命軍中唯一一個既沒有殺死任何敵人,也沒有留下一絲傷痕的“戰士”了......

“唉,算了算了,畢竟人家怎麼說也救了我們一命......”又這樣想著,畢竟皮埃爾他怎麼說在最後關頭帶領著自己和安迪老哥逃了出去,打心眼裡還是承認了皮埃爾的本事......

“話說回來,你小子在遇到我們之前是幹什麼的?”這是凱里莎第一次主動向皮埃爾提出了可說道的話題,皮埃爾哪敢怠慢,連忙將自己的底子統統道出:“哦,我之前是烏爾克‘白金麥克軍官學校’的學員,專門研究一系列的實戰戰術了指揮......我也是去年春天十八歲那年入的學,到現在總共也就進修了一年的時間,我......”

“行了行了,打住!”凱里莎又突然打斷他,臉上卻又爬滿了新的疑惑,諷笑的又問道“對了,你這上個軍官學校,而且不到一年就學到了點實際本事,前途挺可以啊,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的家人就是死於安裡士王朝的‘統一大業’!”這次倒換成凱里莎話沒說完便被皮埃爾打斷,但顯然,皮埃爾並非有意,他只是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拿著他們的救濟金,上著他們的學校那都是生活所迫,但我並不情願......”

這時,皮埃爾緊抿著嘴唇,回憶起往事的不幸難免又熱淚盈眶,他看著凱里莎那雙琥珀色富有靈性的眼睛,一隻手忍不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在向凱里莎傳達著什麼樣的感情:“放心吧,我也許沒親自戰鬥的能力,但我保證......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贏得......”

“行了行了,我這還要忙呢,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凱里莎將身體輕輕一動,便使皮埃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脫落......這次又迫使對方中斷了話語,也只是免得皮埃爾越說越令人感到曖昧“別老想那麼遠的事,晚上等著涮羊肉吧!”

說罷,凱里莎笑容燦爛的將身子轉回並連同她一頭自來卷的金色長髮凌亂而又迷人的一甩,結束了談話,只是到了最後......皮埃爾心裡真正所希望的仍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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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歷了一個酒足飯飽的狂歡夜晚,除了圍著火鍋和滿桌的菜餚而坐的革命同盟戰士外,另單開一個小桌子的威爾和夏蕾絲仍嫻熟的操作著刀叉,將被他們粗糙煮熟的羊肉片仍精細的一口一口放入嘴裡......恐怕還是來自凱里莎的特殊照顧,習慣於痛飲啤酒或各種烈酒的叛軍們還是專門為這俘虜兩人搞了一瓶紅酒。

“說實話,給他們當俘虜的待遇還挺不錯嘛......”夏蕾絲調侃的對威爾道。而威爾卻無心和她聊天,也並不想吃東西,自己辛辛苦苦尋找的目標就在眼前距自己不過三四米的大餐桌上,但自己卻無力將其擒拿歸案......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相對冷靜的夏蕾絲試著安慰威爾道“雖然是他們的食物,但我們該吃的還是得吃,任務......”

“任務一定會完成的!”威爾自信的微笑著接過了夏蕾絲的話語......

另一邊,臉蛋泛著紅暈的凱里莎仍高舉著酒杯為大家助興著,身為新一代的盟主,在這即將出戰前夕,她在這酒桌上更應該身先士卒,儘管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年輕,但其過於複雜的經歷使她不得不讓自己的意志提早的堅硬起凱。

“來啊,老哥,我也敬你一杯!嘿嘿......”帶著昏醉的氣息,此時凱里莎帶著她在酒精催化下更為真實的性情,將這萬千思緒皆化於杯中,向身旁這位如今她唯一一個可去依靠信任的人道“哎?不是老哥,你這沒怎麼吃啊......”

安迪碗中的肉菜幾乎全是凱里莎給他夾的,但神情依舊深沉的安迪不僅幾乎沒有入口,且將這一根根香菸代替了食物......看樣子自己的病情似乎又嚴重了,終於連普通的美食自己都享用不起了嗎?

“啊,沒事......”在凱里莎面前,安迪露出了他最為難得的微笑,拿起酒杯與凱里莎一碰“我也不知道你會做火鍋給我們吃,你也知道,我平常都是午餐吃的比較多一點......”

“嘁......胡說,你明明每頓都不怎麼吃......”又一杯酒一飲而盡,凱里莎直感背脊到後腦勺猛得發涼,腿腳一軟......整個人後仰了過去,還在安迪連忙起身及時接住了她,才讓她沒有在眾人以及那兩位疑似同胞的貴族子弟面前出醜。

趁著其他人還正在熱火朝天的興頭時,安迪將凱里莎背起準備提前帶她回去休息......

“唉,波巴二哥、科克,我答應過你們會照顧好她......”安迪心裡暗暗道“但是抱歉,我無法做到像你們真正所期望的那樣......我會替你們照顧好她,作為一個普通的監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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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過白駒過隙......作戰計劃近在眼前,安迪在這沉思與靜默的行動中轉眼間又度過了二十四個小時......自己所培養的戰士們早已跟隨著凱里莎和指揮官皮埃爾遠去戰場,僅留下了包括安迪在內的少部分後備人員留守。

“嗯......已經八點了嗎?六個多小時了......”安迪面若平靜的冰面,只有嘴唇間還吐息著繚繞的煙霧,他望著夜空,月亮依舊是那樣神秘的血紅色彩,一股寒意透入了他的骨髓......他連忙將視線從紅月上移開,原本夾在手指間的捲菸也不知何時掉落在了地上......

“還可以吧,比上次又多堅持了五秒呢......”安迪用他極為低沉的聲音喘息著,並自言自語道。那高掛在夜空中、且看似美麗的深紅圓輪,也許是他唯一一個可以還使自己感知到恐懼的存在。

“別擔心,安迪先生,凱里莎她不會有事的。”少女輕柔的安慰聲讓安迪多少回過了神來,而心如冰雪般的安迪並不需要回頭,僅憑剛剛那句溫柔且禮貌的話語,便可知道來者是夏蕾絲。

“你這是在關心自己的敵人嗎?夏蕾絲小姐,這有些不太合適吧。”背對著她的安迪背起了雙手,故作嚴肅的道“對你來說,最好的事莫過於我們的人都死光了才對,然後兩位可直接割下我的人頭,去邀功行賞才對......”

夏蕾絲卻義正言辭道:“不,這是兩碼事,至少是對於凱里莎,作業姐妹的我只是單純的希望她能平安,雖然這樣想的我可以說是十分自私......但我相信,她和你們絕對不一樣,她是善良的女孩......”

“更何況,我們真要領賞的話,才不會殺了你呢......”聽到這句話後,安迪才發覺原來威爾也在自己身後“通緝令上一直在強調要把你給活捉,雖然我並不理解冥府為何不趕緊除掉你這個危險人物,而是要活捉......”

安迪轉過了身,現在這紅月之下,以他特有的盛氣凌人藐視著兩人,他本能性的想將手伸進衣兜尋找香菸,但又作罷......最後還是保持著目前這嚴肅的體態面對著兩人,問道:“對了,我之前說的要合作的事情,你們考慮的如何?”

“不必多問,這事免談!”威爾眼神帶著挑戰性的怒意,明確著自己堅定的立場道“你,你先在殺了我們也無所謂,我是絕對不會去做殺害我阿拉德人民的事情!”

由於這場戰鬥也難免也讓威爾和夏蕾絲得知,導致安迪和威爾之間的矛盾又進一步激化。安迪眼神冰冷依舊,心裡卻對這個時常將自己家族掛在嘴邊的王族少年產生了點興趣,他終於忍不住專門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你這我倒沒問題,不過有件事情你要清楚......我們所要反對的可不是什麼阿拉德,而是安裡士......”

聽罷,威爾一怔,心裡又是五味雜陳,安迪緩步走近了威爾,表情似笑非笑,語氣卻像那惡魔所蠱惑人心的低語:“說實話,要不是遇到了你們,我還真不太瞭解這個鎮守著西南沿海一帶的阿拉德封王......過了今天,你們還有明天一整天的時間,考慮好了答覆我......”

威爾和夏蕾絲皆倒吸一口冷氣,或許有那麼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了他們面前——至少安迪他本人絕對不怕什麼阿拉德的威名,至於殺他們這兩個年輕的男爵,更是不需多慮......

安迪剛從神色僵硬的威爾身邊走過,附近突然而來的一聲急切的呼喊,將他們三人再次驚醒:“安迪首領,快過來!是,是盟主大人她......”

先聞聲而去的是安迪,緊接著,同樣擔心著凱里莎的夏蕾絲也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最後,才是似乎與這一切無關的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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