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傳言有誤
“夫人……要不等會兒再去請五小姐吧！三老夫人來了！”
“哦～三叔祖母來了？”林竹嵐直覺有瓜可吃。
難道三房要換個宴會理事人？
“剛進二門，瞧著是往老夫人那裡去了！”
“我去看看！”林竹嵐起了身，“你知道的，我那日一見翩躚就覺得這姑娘不錯，我得去幫她打探打探訊息！”
“夫人——”
“不妥！”聽風正要阻止林竹嵐，卻被以露和聽雨擋住了路，兩個丫鬟拔腿的速度和林竹嵐不相上下，一溜煙跑了出去。
以霜拉住要去追人的聽風，“由著她們去吧！咱們越阻攔她們越有興致。”
“可是——”
“有吳嬤嬤和黃鶯把門，夫人帶著她倆打聽不到什麼的。再說了，左右這事早晚都得知道，今兒要是被她們打聽出來也只是早些時辰罷了！”
聽風這才點頭同意，老夫人應該也不至於在三老夫人面前說漏嘴。
林竹嵐帶著兩人疾行，只比吳三老夫人慢了一步。
“夫人，咱們不要走正門！”
“什麼意思？”林竹嵐看著聽雨，“鑽狗洞啊？”
偷聽嘛，自然不能走在人前，這她知道。
“我不想鑽狗洞啊！”以露有些驚慌，她身上穿的鵝黃衣裙可是夫人賞的，十分精美，比以前在林府做夢夢到的衣裙還要精美。
以露沒有思考的就放棄了這個選項，“我留在外面給你們把風吧！”
“夫人，瞧你想哪兒去了！恩榮堂可沒有狗洞給咱們鑽。”聽雨湊到兩人跟前，“咱們走側面角門，繞到正屋後面去聽牆角。”
“角門不是有人看著嗎？”
“放心，看門的婆子我認識，一顆銀瓜子就能搞定。”
“聽雨還是主意多！”林竹嵐對聽雨很是讚許，不愧是侯府家生子，這人脈，這腦瓜子……
“謝夫人誇獎。”聽雨樂滋滋的。
“噓……”以露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兩人低調。
“走吧！”林竹嵐壓低聲音說著。
待三人走後，吳嬤嬤和黃鶯從一旁的樹木後走了出來。
吳嬤嬤搖搖頭，怪不得這兩丫頭上輩子死那麼早呢！吃了十幾年大米飯就長了顆自以為靈光的豬腦子。
黃鶯看著三人光明正大的偷雞摸狗樣苦笑，“聽風和以露要是在別人府上，恐怕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說她倆運道好，在夫人手下做事。”
“可不是嘛！不說今兒她們慫恿夫人聽牆角了，成日裡跟著夫人聽話本還指手畫腳的，哪有做奴婢的樣子。”
“那是夫人寵她們，別羨慕，你要想去夫人身邊又不是不行。”
“嬤嬤，你打趣我作甚？”黃鶯望著前方，“夫人這輩子有她倆陪著過些舒心日子就挺好的，上輩子受的那些苦再不用受了，咱們這幾個得幫夫人搞好她的事業。”
吳嬤嬤笑著點頭，“事業”這個詞好久沒聽過了。
“王婆子來了！”黃鶯看著走過來的矮小身影，正是看守恩榮堂角門的王婆子。
“就說她倆不靠譜的厲害。”
“在咱們侯府一切好說，夫人出去應酬的時候不帶她倆就誤不了事！”
“是這個理兒！”吳嬤嬤回憶前生，夫人過的太苦了，原來沒有重擔壓著的時候，夫人是如平常小女兒一般的作態。
這樣沒心沒肺、樂樂呵呵的一定能夠活過三十三歲。
“吳嬤嬤，黃鶯姑娘……”王婆子低著頭恭敬的喊著兩人。
“王婆子，你不好生看著角門，跑這兒來幹什麼？”
“吳嬤嬤，我請小蘭姑娘幫忙看著角門呢。”王婆子討好的說著，“我這是有事要報與嬤嬤……和黃鶯姑娘知曉。”
王婆子本只想報給吳嬤嬤一人聽，畢竟她是老夫人身邊的第一紅人。這會兒見黃鶯站在一起，便改了口風。
“什麼事這麼重大？”吳嬤嬤語氣不甚歡快，“讓你連門都不看了！”
“嬤嬤，頂重要的事兒！”王婆子神色嚴肅，“夫人……她帶著聽雨和以露兩位姑娘從角門進了恩榮堂。”
這扇角門直接通到恩榮堂正屋的後面，小徑上也無人看守，一想就知道里面有蹊蹺。
“哦？”
“嬤嬤你知道的，尋常人不從我守的這個角門進出，夫人要從這門進去我攔不住。”
吳嬤嬤冷笑，“你既攔不住，何故又報來與我聽？你是覺得我能攔下當家主母嗎？你又以為我有什麼臉子，敢去攔當家主母？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怕不是攔不住夫人，是捨不得夫人給的銀瓜子吧？”
“嬤嬤，我冤枉啊！”王婆子頭低了下去。
吳嬤嬤怎麼張口就是“銀瓜子”？難道她知道自已收了夫人的銀瓜子？
王婆子心虛的掏出銀瓜子，看來這茬瞞不下了，本來她還想兩頭討好來著。
“嬤嬤，給……”
“誰要你的銀瓜子？夫人給的東西，我好大臉來混你的東西。”
“王婆子，我有一事不明白。”黃鶯直直看著王婆子，“夫人乃當家主母，侯府內外院還有哪一道門是她不能進的？又有哪一道門是要攔住夫人的？”
“這……這……”王婆子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夫人雖說是當家主母，但她能越過老夫人去嗎？
老夫人院裡哪是夫人能隨便進的？
她王婆子給老夫人看了一輩子角門，最是懂得審時度勢。哪些人該放進去，哪些人該堵回去，還有哪些人該像對待夫人一樣，面上放進去，背地裡趕緊報上去……
這些她都很有分寸。
換作往常，她已經得賞了！
今兒卻是反常，吳嬤嬤和黃鶯竟然都護著夫人。
雖說老夫人對夫人寵愛的異常過分，但到底是婆媳，人心隔肚皮，她不相信老夫人能容忍夫人偷偷摸摸的進恩榮堂。
“看王婆子你這意思，難道是老夫人有交代過你阻攔夫人？”
“沒有的事！”王婆子悻悻出聲，雖然沒有交代，但她不能不懂老夫人的意思。
“王婆子，我勸你一句。你要是還想守著這個看角門的差事，就不要猜測老夫人的心思。府中規矩如何，相信你也清楚。”
“做好你自已該做的，莫要想做些兩頭賣好的事兒！”吳嬤嬤補充一句，“到頭來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婆子愣在原地，目送兩人走遠。
“侯府真是變天了！”
自從夫人進府之後，這麼些人性子都變了！
夫人莫非會些法術？
王婆子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完了，夫人不會算到自已來告狀吧？
王婆子立馬跑了回去，坐在角門邊上念著“阿彌陀佛”。也不知道夫人信的是佛祖還是天師？改明兒得去找以露套套話，夫人身邊各個都是人精，也就以露姑娘憨厚些。
林竹嵐三人貓著腰，耳朵貼在恩榮堂正屋的後牆上。
正堂裡面，元氏坐在主位，吳三老夫人坐在側面的圈椅上。
“弟妹，最近京中有傳言說我們三房要辦春日宴……”
吳三老夫人目光矍鑠的盯著元氏，她花了一日時間才打聽到這傳言是從元氏這出去的。
“傳言有誤！”元氏回道。
“我就說嘛！”吳三老夫人放下心來，“弟妹你不知道，最近外面好多人來我們府上要春日宴的帖子……”
他們吳家三房的全家老小就沒人躲過被要帖子的命運，就連最小的孫女也有人舔著臉來攀關係，為的就是一張帖子。
憑他們吳家微薄的家底，哪裡能辦的起這麼大規模的春日宴？
“傳言真是離譜，我們三房有什麼身份宴請那些賓客？一大家子就出了騁哥兒一個五品將軍，虧那些人想得出！
再說了，這都入夏了，誰家辦春日宴吶？”
“所以說不辦春日宴了，改辦壽宴！”
“啊？”吳三老夫人看著元氏，“什麼意思？”
“三嫂，過幾日是你六十大壽啊！”元氏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