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幾天你們就不要洗澡了。”也不知是誰,突然提出這個建議。

但他的意見,立馬就遭到了女孩子們的反對。

“不洗澡怎麼行?我們身上全都是臭臭的,會發汗發餿的。”

“要洗澡也可以。”這人指了指盥洗室的地板,“只要你不介意自己跟她們一個下場都ok。”

女孩子們囁囁著不說話了。

剛剛那一幕實在是太嚇人,也太讓人害怕了。回想起滿地殘渣碎肉的恐怖場景,她們彷彿都能感受到硫酸突然一齊濺到自己身上,腐蝕面板的滋滋聲。

“她們進了盥洗室後,被花灑淋浴,既沒有尖叫,也沒有掙扎。就好像,完全跟我們隔開了一樣……”

“總之你們不要碰船上的任何水。”男士們皺著眉頭勸,“所有不明液體都不要碰。吃的喝的,洗的用的,都不要。或者你們要是不介意,不如各自跟各自匹配的隊友在一塊。至少這樣,你們什麼情況,我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才第一天,就要跟陌生男人在一起睡?不要了吧……

大家在集體討論今晚到底要怎麼度過的問題。

然而,誰都沒有看見。

汪晴正偷偷用自己的水杯,接了一整瓶的盥洗液,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

唐沐敲響薛汾的房間門。

房門開啟,卻是喬瑟迎接的。

喬瑟看到唐沐的時候,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所以並不感到意外。甚至,他還朝著唐沐吹口哨,戲謔調侃之意,溢於言表。

唐沐並未搭理。

“唐沐姐姐,你來了啊。”薛汾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睡衣。這是一件奶白色和黑色相間的卡通連體睡衣,再配上他那亂糟糟的亞麻色頭髮,整個人顯得特別青澀,並極具少年感。

至於喬瑟身上的這套灰色西裝,則還未脫下。就連他脖子上酒紅色領帶的銀灰色領帶夾,也仍然規規整整地別在其上。

喬瑟甚至連皮鞋都沒脫。

就連他的頭髮,白日是怎麼用髮蠟和定型噴霧做的髮型,到了現在,依然如此。

“嗯。”唐沐輕輕地應了聲,“我一個人在那邊,不太放心。所以想著過來找你。”

薛汾反倒是顯得有兩分侷促,“可是我從來沒有跟女孩子一起睡過覺……”他一緊張,好像就容易說出心裡話。

等他意識到了問題,小臉忽然就跟個紅蘋果似的,紅彤彤的。

薛汾這個反應,反倒是引起了唐沐的興趣。

唐沐嘴角勾起弧度,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露出了與喬瑟一模一樣的戲謔神情。

“沒關係。”唐沐道,“從少年到男人,總得有所經歷。”

薛汾呆愣,小嘴巴張的大大的,“啊?”

他還要欲說什麼,卻被喬瑟中途截斷。

“Excuse me,”喬瑟向他們之間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如果我沒估摸錯的話,我們現在是在一艘詭船上。並且這艘船裡,所有盥洗室內的水都不能使用。每天的20:00-8:00,不可以去頂層甲板和底層貨艙。每天的23:00-1:00,不可以出房間門,也不能發出聲音。”

so?

唐沐對喬瑟露出一個,你到底想說什麼,就儘快說的表情。

喬瑟聳肩攤手,“所以你們在如此危險的境況下,還在這兒打情罵俏?也太不把我這個單身成年男性,放在眼裡了吧?”

無視掉喬瑟話語裡重點突出的“單身”和“成年”兩詞,“你的隊友呢?”

“喏。”喬瑟指了指一層窄床的那個布偶娃娃,“自三分鐘之前就是那樣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她不會因為隨便亂動,而白白讓我跟著她一起送命。”

唐沐順著喬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窄床上果然有一個布偶娃娃。那是個10:1大小的布偶。布偶上身穿著樹梢綠的學生制服,下身穿著淺綠色的格子裙。頭髮微棕,還紮了兩個小麻花辮。麻花辮尾部的橡皮筋是淺色星星狀的。

一看就是那種年輕,可愛,清純,少女型別。

而她胸針名牌上,則寫著“安宵月”三個字。

看到唐沐在打量這個布偶女孩,喬瑟連忙舉手say no,“我不喜歡這種沒胸沒屁股的小女孩啦。比起白幼瘦,我更喜歡像唐小姐這樣,優雅氣質型女神級人物。”

面對喬瑟的誇獎,唐沐只是淺笑,“你喜歡什麼型別的,不必特意告訴我,我也不感興趣。”

喬瑟這自信心簡直要被唐沐打擊的不要不要的。

但他仍舊不打算輕易放棄,繼續腆著臉搭訕,“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總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然後就等到23:00-1:00詭怪上門吧?他們可是已經意識到了盥洗室的水可以殺人。若是老玩家,為了最終的勝利,他們會盡可能的消滅掉競爭對手。但這一批,我瞧著,好像沒幾個老玩家。”

喬瑟開口便是一副自己玩過很多次遊戲的模樣。

正好,唐沐也對他的遊戲次數感些興趣。

“你玩了幾次遊戲?”

“三次。”他道,“《詭廟街》,《降頭術》,以及這個,《詭王的新娘》。”

真慘。三次都是詭怪類。

唐沐進入遊戲之前,早已對它有了個初步的瞭解。

元宇宙《極限逃生》遊戲大概分為四個類別:逃殺追逐類、詭怪類、推理類和懸疑類。

其中,只有詭怪類會遭受到異常能量體的攻擊。科學上來說,是磁場的問題。但從靈性層面來講,傷害你的並非是物體,而是一些看不著摸不見的靈體。

“既然三次了,那你應該對這個型別的遊戲很熟悉。”唐沐雙臂環胸,叫喬瑟提供一些線索。

“是呀。我清楚。”

喬瑟也學著唐沐雙臂環胸,一副他得有甜頭。

沒甜頭,他就不會透露任何秘密的姿態。

“我可以說,但唐小姐,所有的好處,都不是平白無故的。”比如,遊戲玩親近一下,或者去酒吧喝點小酒,再然後……

“哦,我忽然就不想聽了。”

“好吧好吧。”

“我說。”喬瑟舉手投降。

他十分無奈的看著唐沐,似乎是埋怨唐沐一點也不懂得男女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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