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旁的木槿花叢裡,令天上的明月也羞紅了臉,悄悄躲到了雲層後。

兩人甚至沒有察覺到不遠處響起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近了,昏黃的燈籠光芒也遠遠的照了過來。

紀澤終於稍稍清醒過來,停下了動作。

紀澤心底卻湧起一陣陣無法抑制的憤怒。這個局明明是設來對付許瑾瑜的,誰能想到顧採蘋會代許瑾瑜前來。

小鄒氏已經領著一堆人來捉~奸了!

此事已經成了定局,他根本沒有退路了!

顧採蘋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來了............這副樣子要是被人看進眼中,她今後還有什麼臉見人?

顧採蘋緋紅的臉頰瞬間就白了,驚惶瑟縮起來:“姐夫,有人來了!”

紀澤陰沉著臉,打著燈籠的丫鬟已經走了過來,然後尖叫了起來。

......

小鄒氏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努力壓抑著眼角眉梢的得意,故意板起臉孔呵斥在前面領路的丫鬟:“看見什麼了,這麼大驚小怪的!”

小鄒氏身後的一堆女眷們都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各自交換一個曖昧的會心眼神。

雖然還隔著五六米的距離聽的不甚清楚,可之前明明就聽到了。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動靜,誰能猜不出是怎麼回事?

夜晚幽會野合,這對男女的膽子可真不小。

鄒氏莫名的一陣心慌意亂。

開席沒多久,許瑾瑜就離了席。到現在一直沒見蹤影。

她這個當孃的,當然很清楚自己的女兒,絕不可能做出這種醜事來。可心裡就是覺得不踏實。彷彿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那個提著燈籠的丫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全身簌簌發抖,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手裡的燈籠也掉到了地上。

木槿花叢裡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還有少女驚慌的低聲啜泣。

小鄒氏心中快意之極,一張臉卻沉了下來:“含玉,你給我上前去看看,到底是誰在那兒做這種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事!”

含玉垂頭應了。她是小鄒氏的心腹,對今晚會發生的事也知道一些。明知道接下來見到的會是什麼,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花叢裡的情景令含玉面紅耳赤。

女子的貼身褻衣被撕成了碎布,零零散散的扔在四周,還有男子的衣服......匆忙間,男子只來得及穿上褲子。

而那個少女可就可憐了。

長長的凌亂的黑髮遮住了少女的臉龐,看不清面容。

少女用手捂著臉,不停的哭泣。

男子站了起來,露出光裸的胸膛。一張俊臉毫無表情,甚至透出一股陰沉和怒意。

“世子!”含玉一臉驚訝錯愕。

小鄒氏的面色頓時變了:“世子,怎麼是你!”

鄒氏的臉色也變了。心裡那種不妙的預感越來越濃。

一堆前來圍觀的女眷也炸開了鍋。

怎麼會是紀澤?

那個哭泣的少女又是誰?

紀澤沒有被捉~奸當場的尷尬難堪,也沒有半點說話的心情,一張俊臉陰沉難看。迅速的將手中的衣服穿好。

小鄒氏滿心的激動欣喜,一時竟沒留意到紀澤的異樣。事實上,就算留意到了,小鄒氏也不會起疑心。只以為紀澤是有意做給外人看的。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某一處。

那個少女一直在哭,根本沒勇氣也沒辦法站起來。隔著幾米遠,有眼尖的隱約看到了天青色的衣裙,忍不住低聲道:“那衣服好生眼熟,好像是許二小姐的......”

許二小姐今日一直穿著天青色的衣裙。

眾人頓時一陣譁然,不約而同地看向鄒氏。

鄒氏腦海中轟的一聲,下意識的上前幾步。當看到破碎的天青色裙襬時,整個人如同被驚雷擊中,全身軟綿綿的沒了半點力氣。

竟然是瑾娘!

怎麼會是瑾娘!

小鄒氏死死按捺著心裡的雀躍,皺眉走到鄒氏身邊,聲音裡溢滿了不敢置信和驚訝:“大姐,怎麼會是瑾娘......”

鄒氏的眼淚唰的湧了出來。震驚傷心失望難堪,種種情緒匯聚在一起,令她幾乎再沒勇氣看第二眼。

瑾娘不是說了不願意嫁給紀澤嗎?還讓她拒絕了小鄒氏的提親。可現在怎麼又會和紀澤在這裡......

小鄒氏冷眼看著鄒氏落淚傷心,心裡憋悶了許久的悶氣盡數抒了出來。口中還假惺惺的安慰:“大姐,你先別急著傷心。或許根本不是瑾娘,只是另外一個人,湊巧和瑾娘穿同樣的衣裙罷了。”

那個少女一直用長髮遮著臉,根本看不見臉。

聽小鄒氏這麼說,鄒氏心中升起一絲希冀。是啊,或許那個女子根本不是瑾娘。只是和瑾娘穿著一樣的衣服。

鄒氏反覆在心中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絲力氣,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著:“你......是不是瑾娘?”

那個少女哭聲未停,更無顏露出面容。

小鄒氏心中冷笑不已,故作沉重的走上前,也蹲下了身子:“瑾娘,你別再哭了。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拿乾淨的衣服,等穿好了衣服再說......”

一邊溫言寬慰,一邊撩開了少女的長髮。

少女羞愧的滿是淚痕的臉頰終於露了出來。

小鄒氏所有的話都卡住了,神情僵硬,眼底滿是震驚。

怎麼會是顧採蘋?!

許瑾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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