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的童孔真的太好看了。

好看到有些詭異。

如花瓣一般的童孔在眼球中擴散開來,又好似箭頭一般分列排布。

那絕不是一雙人類應有的眼睛。

那雙眼睛眨呀眨的,充斥著一股極端的天真爛漫,以及開心的情感。

……

危險迴響。

——這是遊客不斷嘗試探索“危險”之後,最終孕育出來的招式。

遊客自身的認知類特性無疑是極為特殊的。

但要論攻擊手段,則遠遠不足。

遊客並未接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原能對其身體進行的增幅也不算多。

她所能做到的,不過是手動地拉扯危險紅線,嘗試讓敵人陷入危險之中。

但這還不夠。

真正的高手,像是許承或是數學家這樣的人,他們本身就可以隱約察覺到一些危險的存在。

硬要說的話,就是大量經驗與人生閱歷所積累出的第六感。

例如在蘭巴鎮的度假酒店,許承哪怕看不見危險紅線,身體也依舊做出了反應,向後退了半步。

這就是攻擊手段單一的侷限了。

倘若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特性的原理,那麼遊客所要面臨的情況就更為尷尬了。

該怎麼打?

遊客是想要追求極致的危險沒錯,但她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想死在終極危險之中。

途中所接觸的一切危險,不過都是一道道開胃小菜罷了。

在終極危險到來之前,必須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機會去體驗下一道小菜,以及那期待許久的終極危險!

因此,在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遊客都在研究自己的原能特性。

單單的“拉扯”是不夠的。

無意間,遊客波動了一根危險紅線。

冬——!

如琴絃顫抖時的悶響聲傳入了遊客的耳中。

嗯?危險紅線被波動的時候能……發出聲音?

遊客進行了不斷的嘗試,並最終找到了有關於自身原能特性的規則。

危險迴響——由此而生。

……

危險迴響。

效果:

遊客選定一名目標敵人,並抓取任意的一根危險紅線,撥動出危險迴響。

被危險迴響波及的目標,將會在一定時間內完全陷入與那根紅線同級別的危險之中!

……

這是一種類似於“詛咒”的能力。

任意挑選出一根危險紅線,然後將這根紅線所代表的危險透過危險迴響打入一個人的體內。

如果是缺胳膊短腿級別的危險,那麼接下來圍繞著目標所發生的“一切”,都有可能讓目標缺胳膊斷腿。

同理,死亡也是。

時間的長短,基本取決於遊客使用危險迴響時所灌注進去的原能數量。

但同時也需要注意一點。

危險迴響是基於周圍原本就存在的危險紅線才能使用的,遊客本人也沒有憑空生成危險紅線的能力。

如果是在一座平靜的公園,沒有危險可言,那麼遊客就無法使用危險迴響。

不過幸運的是,在此時此刻的大教堂內,可供遊客使用的危險琴絃多得數不勝數。

而且每一根,都是“死亡”級別的危險!

……

轟!

阿九的火焰子彈也被危險迴響影響了。

它沒有直擊遊客,而是直接擊碎了大教堂的頂棚。

無數的碎石如同霰彈槍一般落了下來,淹沒了數學家。

這便是“死亡”級別的危險!

數學家可以免疫連結類特性生成的火焰,卻無法消除實際層面的物理傷害!

煙塵四起。

阿九仍舊用她的狙擊槍瞄準著煙霧的中心。

數學家已經中了危險迴響。

換言之,接下來阿九的每一槍,對於數學家來說都是足以致死的攻擊!

這是由遊客所創造出來的“規則”。

但需要注意的是,“死亡級別的危險”與“必死無疑”終究還是有差異的。

阿九不敢有半點的放鬆。

因為像數學家這樣的人,經歷過太多的危險,其中當然也不乏死亡級別的那種。

數學家既然能活到現在,那就說明他擁有著克服死亡級危險的能力!

果不其然——

待得煙塵散盡,數學家叼著菸捲的身影緩緩浮現。

一隻手上頂,避免了碎石直擊他的腦袋。

“呼……”

數學家輕輕吐出了一口白煙。

“真疼啊。”

他放下了撐在腦袋上的手。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那隻胳膊的小臂骨頭已經碎了。

骨刺刺破了面板,裸露在外。

但想要抵禦死亡級別的危險,這樣的代價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數學家放下了自己的斷手,一旁的火焰生物隨即也伸出手來,牽了上去。

呼!

火焰再一次湧上了數學家的身體。

它們包裹著數學家的斷手,灼燒面板的同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它。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數學家的斷手恢復如初。

似乎是害怕數學家再度陷入危險,火焰生物又將更多的火焰送入了數學家的體內。

數學家的童孔發生了變化,好似兩團跳動著的小火苗。

“好了,夠了。”

數學家微笑著鬆開了火焰生物的手,後者則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似乎是在輕輕喘息著。

“我曾經是個白痴。”

數學家如此評價著自己。

他抬頭望向了阿九和遊客,向他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我此前從未接觸過超凡,工作是在海城大學中當數學老師。”

“我的妻子,是一位目擊者。”

“她害怕我陷入危險,所以從來沒有跟我提及過超凡力量。”

砰!

說話間,阿九又一次扣動了扳機。

火焰子彈噴湧而出,直奔數學家的胸口。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將其消除,而是抬手一拳,勐砸在了火焰子彈之上。

轟!

火焰子彈被這一拳活活打飛了。

“之後,我和她有了一個女兒,很可愛。”

“女兒一天天長大,我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那一天——”

“我忽然發現,我的妻子竟然在偷偷教訓我們的女兒。”

“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妻子,如此的憤怒,甚至情緒瀕臨崩潰。”

“那個時候,我聽到了一些我從未了解過的詞,例如目擊者、例如深空學社……”

“說什麼,我妻子是目擊者,我女兒卻加入了深空學社。”

“我那時候不懂,這玩意很複雜嗎?”

砰!砰!

兩發火焰子彈噴射而出,去根本阻攔不了數學家的腳步。

他揮舞著拳頭,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兩股高溫烈焰撕碎!

“我嘗試偷偷地尋找答桉,後來發現我女兒很怪,她真的聽她媽的話,退出了社恐學社。”

“我原本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夢,我女兒犯了中二病罷了。”

“——直到,他們兩人永遠離開了我。”

眼瞅著數學家越走越近,阿九開槍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了。

砰!砰!砰!砰……

阿九的槍管接連爆裂,換了一個又一個。

可無論如何扣動扳機,也依舊無法阻止數學家的腳步。

“我的妻子戰死了。”

“目擊者的善後工作做得很好,他們將那場戰鬥未造成了一場車禍現場。”

“自那之後,我的女兒就開始日漸消沉。”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媽媽到底經歷了什麼,但……那時的我並不知道。”

“我更不知道我女兒之後到底做出了怎樣的抉擇。”

“她想要什麼?或者與什麼做了交易?”

“總之,她回到了社恐學社那邊,並最終死在了創造十鬼的人體試驗中。”

“——這些,都是很久之後,我才知道的。”

數學家一邊說著,一邊從眼眶中流出了淚水。

他站在了阿九的面前,抬起自己的那隻拳頭,瞄準了阿九的腦袋。

“我要讓我女兒回來。”

“誰攔我,我就打死誰。”

唰!

拳頭落下,卻最終停滯在了半空。

一隻手抓住了數學家的手腕。

是許承。

他吸著嘴裡的香菸,輕輕吐出一口白霧。

“聽起來真是個悲慘的故事。”

許承緩緩說道:

“但悲慘從來不是肆意發洩暴力的理由。”

——那位代表了暴力的固定值,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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