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到了,除夕那天,我自己回的母親那裡。因為岳母在,春節不想在我母親那過,玲和兒子就留下來陪她。

我上好供,吃過飯,在下午兩點時去了郭清父母那兒。因為郭清也如我一樣,每年春節都回父母這兒過。所以我趁這時間去看望下他父母,也正好見個面。

到了後,我們聊了聊明年工地的事兒。嫂子卻突然給我拿了兩萬塊錢,說是工資,我猶豫了很久,在郭清反覆的勸說下還是收了。

這時郭清的姐姐想讓我幫著看看,她女兒開個美甲店怎麼樣,並把想租的門面門的位置、照片,還有生辰八字都給了我。

我點了支菸,給看了一下。我告訴她,打工比開店要安穩,開店這兩年會有大變數。而且那門面不行,乾的話生意會冷冷清清的。孔悅嫂子也好奇的給看了看,和我所看到的基本相同。她聽後,喃喃道:“那可得讓孩子好好考慮一下了。”謝了我之後,便急著給孩子打電話去了。

就清張羅著要吃飯,我也沒拒絕,過節了我們倆正好喝點兒。

飯菜剛上桌,我就突然接到了許巖的電話,本以為是拜年的。可她卻很急的問我:“許磊我接了一個五個人的小團,要去雪鄉、長白山、牡丹江等地兒,得三天。這個團質量很高。車費也出得很高,可以給一萬,我這兒還能給你提些。不知你感不感興趣?”我都沒猶豫,直接對她說:“有時間,能掙錢當然去。什麼時候走,在哪兒接人你告訴我就行了。”她告訴我,七點到她住的地兒接她,客人是八點的飛機,太平機場。我告訴她準時到後,結束了通話。

郭清聽到了大致的內容,對我說:“要去雪鄉,什麼時候去?怎麼這麼拼?不過節了?”我笑了說:“突然覺得沒錢很可怕,所以有這樣的機會,我得掙點兒去。弄好了興許能整一萬五六,不挺好。五六點走,酒就不喝了,回來再請你吧。”他說:“行吧!酒是閒時喝的,回來再喝。”我便吃了口飯後,回了母親那兒。

六點多一點兒,和父母打了招呼後,就去接許巖了。

不到七點我就到了她住的地兒,接上她,我們便往機場趕去。

路上,我問她為什麼春節還帶團,她很爽快的告訴我:“缺錢花唄!”我笑了:“那你我一樣!”透過聊天兒,才知道她正在和丈夫鬧離婚。她是吉林長春人,嫁到了徐州。老公是江蘇人,有蘇北男人的大男子主義,又比較自私,所以這些年因三觀不同,有很多無法調和的矛盾。她下決心要離婚,是緣於生孩子那天,她是自己打車去的醫院。後來,因為生了女孩兒不怎麼受待見,又沒人幫帶,她整整三年沒有工作。而老公又拿不回錢來養家,她只能帶孩子回老家,把孩子寄養在母親那兒,自己出來帶團工作了。聽完後,我感覺每個家庭都有不如意,每個普通的人都在經歷不同的酸甜苦辣,大家都不容易。

很快就到了機場,她接到了客人後,又帶他們去買了棉衣,快十點我們才上了高速,下高速後我們要走六十公里的亞雪公路。這路很窄,也很險。是山路,全是坡和急彎,而且路面有積雪並被路過的車輾壓成了薄冰,極其難走。嚇得那幾個南方客人,一直不敢睡,並誇讚著我開車的技術。

凌晨兩點我們才到了雪鄉,安置好客人住下後,令我們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今天是初一了,也因此人特別多,所以別說免費的司機房了,就是花錢也找不到了。一考慮客人們五點就要起床,我和許巖就只能在車裡將就一下了。我去買了些啤酒,打算回車裡喝點兒,反正得明晚才起程去長白山呢,白天我可以找個地兒睡上一天。

可能是因為不習慣在車裡睡吧,另外還有我在,她也睡不著。見我一個人坐在前排喝酒,她也座過來,找我聊天兒。

她問我:“我有個事兒,一直很好奇。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幹滴滴的,也不像幹旅遊包車的。你倒底是幹什麼的?是兼職嗎?若是兼職說明你也和我樣缺錢花!呵呵!”這一串問題還真的是一針見血,我隨口說:“修路的工人,冬天沒事兒,有臺車就兼個職賺點兒唄!是缺錢花,要不大過節的我也不出來了。”她沒信,撇了下嘴說:“我帶團閱人很多,查言觀色還是會的。你是不是做生意賠了?哈哈!”她這話讓我一愣,為了掩飾尷尬,我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喝了口酒,順手開啟車窗,點了只煙吸了起來。

吸了幾口後,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開始毫無保留和她說起了我近些年的經歷,還有現在的狀況。她一直認真的聽完後,才對我說:“我就說嘛,你絕對不是專業跑車的,那些司機一天油嘴滑舌的。而你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特別,可以說是氣場吧!我看人不會錯…”

就這樣,我們開始相互訴說著自己的經歷和心中的煩惱。她安慰著我,告訴我:“生活不會一成不變的,總有各種經歷變數,只要我們的心不變,一切就可以重新再來,生活是可以重寫的,這取決於我們對生活的態度。”那一刻,我被她的自信和篤定感染了,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笑了卻沒表態。

她又對我講了她婚姻中的諸多不幸,情緒沒有剛才那樣陽光了。說了很多後她嘆了口氣,停了下來,然後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對她說:“你不是說生活是可以被改變的嗎?如果你不能接受,有些事兒是可以選擇的。但有些事兒當你知道不能選擇時,才是最難的。”我其實大部分是在感慨自己,而她也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嘆了口氣:“是啊,有時候選擇已經決定了結果。但糾正錯誤,是需要勇氣和代價的!”我感覺她的情緒很差了,就叉開了話題。

交談中我才知道,她比我我小了十二歲,我們同一個屬相,我們視一笑。她開玩笑說:“這麼巧,不是上輩子咋倆就認識,這輩子又相識了吧!呵呵!”我附和著:“有可能!”此時我感覺我們真的成為朋友了,是因為大家都坦誠相待,生活太累了時,疲憊的心有時是要找到一個可以不設防的出口,去釋懷和減壓的,而這一刻我們恬巧成為了彼此的出口。

聊著聊著就四點半了,我們一起離開車,把車停在門口停車場,坐上雪鄉的倒站車,去了客人入住的農家樂。

接到客人吃過早餐後,天已經亮了。在雪鄉漂灑的雪花,和朦朧的晨霧中,不經意的我們一起看到了大年初一雪鄉的日出。

三天的行程一轉眼就結束了,我們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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