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郡郡都,郡守府。

此府位於郡都中心之地,四周戒備森嚴,不但有執劍者以及郡府修士護衛,其本身更是存在兩個狀態。

平日裡顯露在郡都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位於虛界之內,由八座大殿形成,佔地很是磅礴。

其虛實挪移,由郡守令操控。

而此刻的許青,站在郡守府的閣樓上,觀察手中的一枚令牌。

此令一面封海兩字,一面山河之圖,正是封海郡的郡守令。

閣樓並非許青一人,姚侯和七爺也在這裡,兩人正在下棋,隊長則是乖巧的站在七爺身邊,盯著棋盤,做好了隨時去拍自己師尊馬屁的準備。

“那令牌我已抹去自身烙印,你將神念融入,便可形成屬於你的郡守令。”

姚侯拿起一枚棋子落下,澹澹開口。

“許青還小,姚候莫要急於退隱,這封海郡還需要我們呢。”七爺笑了笑,下了子。

棋子落下的一瞬,他旁邊的隊長眼睛一亮,大聲讚歎。

“好棋啊好棋,師尊果然厲害,這一步我做夢都沒想到,妙啊大妙。”

七爺一瞪眼,哼了一聲,一副不喜歡馬屈的樣子,可目中帶著得意,顯然心情很愉悅。

“不是表面那樣。”姚侯面無表情,看了陳二牛一眼,沒理會。

而此刻的許青,聽著姚侯之前的話語,將神念融入令牌內,下一瞬,他抬頭看向蒼穹,姚侯也神色一動看去。

許青和隊長隨後遙望,夜空中雲霧翻騰,大鳥青苓的身影顯露在天幕,伴隨著興奮的嘎嘎聲,迴盪八方。

“這青苓……許青沒回來前,銷聲匿跡,許青一回來,它就立刻飛回。”

七爺撒了撒嘴。

許青那裡望著青苓,臉上露出笑容,抱拳向著天空一拜,身上霞光刷動。

蒼穹上的青苓眼看這一幕,更為開心,一樣散出本命之光刷來刷去,叫聲越發嘹亮。最後在郡都上方盤旋幾圈,隱在了雲零內。

隨著青苓的隱去,郡都的夜漸漸安靜下來,閣樓內的姚侯輕輕落下一子,平靜開口。

“二牛,你在祭月都經歷了什麼事?”

隊長聞言,咳嗽一聲。

“回侯爺,我在祭月大域也沒經歷啥,都是小事,比如帶著小阿青一起去紅月上面轉了轉,比如順便召喚了一下狗孃養的殘面,然後讓她睜開眼,看了看赤母那個老孃們,將其滅掉。”

“還有就是我和前妻敘了敘舊,認識了一些好朋友。”

隊長用輕鬆的語氣,說著一些驚天動地之事。

七爺聞言,雙目眯起,沒說話。

而姚侯聽到後,眼皮明顯跳了幾下,冗默了許久。

他故作鎮定的傳出話語。

“黑天族的神靈,赤母……她……還會復活嗎?”

隊長一拍胸口。

“不可能,她已經被徹底滅去,從此神靈之中,再無赤母。”

姚候抬頭,深深的看了陳二牛一眼,又看向許青。

許青凝神感應,隨後點頭,“赤母,的確隕落了。”

姚侯拿著棋子的手,微微顫抖,二牛的話,他聽到後心底對其真實性有所保留,可許青說出則不一樣。

此刻心中難以壓制的翻騰起淘天大浪,他不知道許青和陳二牛是如何做到的這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沒有去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過多的打探並非好事,而他心中,其實多少也有了答桉,無論是繼蒼之名,還是戰場上許青的那聲九爺爺,都讓他浮想聯翩。

此刻深吸口氣,姚侯努力保持從容,站起了身。

“夜已深,我就不打擾你們師徒相聚了。”

說著,姚侯轉身,慢慢走向遠處,消失在了郡守府,回到了他的姚府。

在這裡,他回頭望著郡守府的方向。

“能養出這般弟子,其師尊又豈能是易於之輩,這師徒幾人每一個都不簡單,對於封海郡而言,這是好事。”

姚侯回想方才聽到的祭月之事,心中無盡波瀾。

“此事透著一些莫測,應有高人暗中推動,不然的適,不會這般順利。”

與此同時,郡守府的閣樓裡,此刻只剩下七爺許青以及二牛三人!

沒有了外人,七爺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瞪了二牛一眼。

“翅膀硬了?你自己作死也就罷了,帶著你小師弟一起去尋死?”

許青剛想幫大師兄說句話,七爺打斷。

“老四,為師知道你心慈,但這件事你大師兄做的太過沖動,赤母那種存在豈能簡單,你們兩個這點修為,又沒有人帶著,這麼跑去稍微一個紕漏就是形神俱滅,連個救援的都沒有。”

七爺語氣嚴厲,許青心底一顫,不敢幫大師兄說話了。

不過他心底多少有種感覺,師尊擔心自已和大師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似乎……師尊對於這一次沒喊他,有些不開心。

二牛身體哆嗦,暗道不妙,於是噗通一聲直接跪下,一臉的討好。

“師尊,我想你啊。”

七爺哼了一聲,眼看這般,二牛眨了眨眼,眼圈紅了,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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