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能答應
陳露想，若是她一開始就讓人注意著一點於海，也不至於讓秦凡他們遇見那樣的事。
“這怎麼能怪你？”秦凡說道，“是我該謝謝你幫了我才是。”
對秦凡來說，後來那些事都沒什麼，讓他後怕的只有吳雪手術那天發生的事，所以儘管已經道過謝，秦凡對陳露還是很感激。
“南山市情況複雜。”陳伯委婉道，“這邊的勢力太多，你要是有心入這一行，陳家確實可以考慮一下。”
陳露也忙跟著點頭：“於海也斷然不敢再來找麻煩了。”
陳伯倒也不是來當說客，而是在聽說秦凡惹到於家的人之後，發自內心的給出的建議。不管陳歸榮如何，若想從事古玩相關的這一行，陳家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庇護所。
而他既然已經開了這個口，那隻要秦凡來，他也不會讓人吃虧就是了。
秦凡依舊搖頭拒絕：“多謝陳伯好意，現在這樣就挺好，至於其他的，我有心理準備。”
言下之意就是，管他什麼勢力，他既然來到南山市，就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若是需要找人護著，那麼他當初就沒必要過來，直接蝸居在南州縣一輩子不是更安全？
陳伯聞言也不多勸，他本就是隨口一說，秦凡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而且說實話，若秦凡真的能憑藉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地，陳伯覺得確實比加入陳家好很多。
他在陳家待了很多年，但也隱隱有感覺，陳歸榮這人大概是年紀大了，做事是越來越讓人無法理解，也讓人難以接受。
陳伯心想，不來也好，或許有一天，自己也會離開吧！
陳露雖然有些遺憾，但見陳凡決心一定，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她看了陳伯一眼，然後看著陳凡道：“小兄弟，我去你家院子裡逛逛可好？”
秦凡點頭，陳伯還在這裡他自然不好離開，便說道：“阿雪在院子裡，讓她帶你走走吧！”
陳露點頭，起身去了後院。
秦凡家的院子不大，和陳家自然是沒法比。
但佈置溫馨，這種充滿人間煙火的感覺又不是陳家那種園藝師精心修剪出來的、冷冰冰的花園沒法比的。
後院裡有個新搭出來的葡萄架，吳雪正站在架子旁，小心翼翼的把葡萄藤綁上去。
“秦太太，需要幫忙嗎？”
“不用，已經快弄好了。”吳雪笑了笑，又對陳露道，“陳小姐，我叫吳雪，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她雖然喜歡“秦太太”這個稱呼，但總覺得太隆重了些，好像是在參加什麼重要的宴會似的。
“好。”陳露笑著點頭，“我叫陳露，你也叫我陳露吧！”
陳露走過去把垂下的一截葡萄藤尖遞給吳雪，有些好奇的看她把尖尖綁上去：“這樣就可以了嗎？”
陳露從小就是在錦衣玉食里長大，葡萄好不好吃她知道，但葡萄是怎麼長出來她就不知道了。
“嗯！”吳雪點頭，或許是看著自己和秦凡合力弄好的葡萄架，心裡很有成就感，話也就多了些。
“之後它就會順著架子往上爬，等到成熟的時候，葡萄會一串串的垂下來，抬手就能夠到。”
陳露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忽然也多了幾分期待：“真想看看它掛滿葡萄的樣子。”
吳雪說道：“葡萄成熟的時候，就請陳小姐你來吃吧！”
陳露笑道：“那我就先期待著了。”
她看了一眼院子裡新搭好的葡萄架、規劃好的花圃、假山旁的鞦韆、還有一片充滿生機的菜園，幾乎每一處都能看出這對小夫妻親手搭建的痕跡，忍不住由衷的羨慕：
“這院子真漂亮啊！”
女人的友誼來得就是這麼單間，一個共同的觀點就能引起共鳴。一個院子參觀下來，兩人之間已經親切許多，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稱呼也從“陳小姐”、“秦太太”直接變成了“陳露姐”、“小雪”了。
屋裡，陳伯對秦凡提出了一個建議。
“秦小兄弟，我知你本事了得，可憑這個本事，在這一行終究還是諸多不便。”
秦凡確實一眼就能看出古玩真假，就算有瑕疵，這個能力也還是實在太容易引人眼紅了，容易遭人暗算不說，麻煩也會很多。
所以陳伯說：“我雖不才，但在古玩界浸淫多年，多少會知道得多些，你若不嫌棄，我可以將這一身鑑寶的本事傳授於你，如此你之後若想遮掩這個能力，也會方便許多。”
這就是有收他為徒的意思了。
而且這個提議，也真的是陳伯惜才，真心為了秦凡考慮才提出的。
就如陳伯所說，之後秦凡若是對鑑寶精通，要對外瞞下能力確實就要容易很多。
更何況，之前陳露說陳伯是南州縣第一有學問的人，可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秦凡發現，就是整個南山市，陳伯的能力也是排得上號的。
因此能得他收做徒弟親自指導，大概是無數人鑑寶人夢寐以求的事。
就連秦凡，也是心動的，特別是他這段時間自學，深知有個好老師的重要性。
可是，秦凡卻不能答應。
無他，在他心裡，師父只能有老東西一個人。
秦凡雖然經常“老東西”、“老東西”的叫，可那也是因為老東西自己本身就不拘小節，性格通達，在心裡，秦凡是真的將他當成了父親和師父在孝敬的。
甚至在他們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秦凡和吳雪還特地按照老東西的喜好給他裝修了一個房間，而不是隨便找個客房把他的東西丟進去了事。
老東西對秦凡來說，亦師亦父，現在讓他去拜另一個人為師，秦凡真的做不到。
就在秦凡想要忍痛拒絕的時候，陳伯似乎看出他的為難，擺手笑道：
“不用這麼糾結，也不必說到師徒那麼複雜，我有時間的時候就過來指導你一下就行。”
秦凡聞言，是真的感動了。
除了老婆和老東西，陳伯是第一個向他無私的釋放出這麼多善意的人，甚至在他杜撰了一個天賦出來之後，陳伯想的也不是從他這裡得到什麼，而是怎麼幫他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