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認為應先商議妥當，再做出決定。”周孟德誰都不得罪。剛剛聖武帝賞了他一件紫色朝服，便引得不少人不滿，現在跳出去出謀劃策，無異於主動生事。況且，那些人也沒有攻擊他，何必跟他們較勁。
不過大雍朝這朝會開的真無聊，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滿嘴廢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散朝，今天還想去宮外看看蘇寶清和蘇寶蓮那對雙胞胎姐妹呢。
徐秋露也不能落下，怎麼才能把她搞定呢？
一時間，周孟德思緒翻飛，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眾人還以為他為了給皇上破解難題正在冥思苦想呢。
聖武帝皮笑肉不笑的道：“周總管這是在敷衍朕嗎？”
“臣不敢！”周孟德連忙躬身施禮。媽了巴子的，皇帝老兒真不是個東西，不敢得罪滿朝文武就拿老子撒氣。
李睿虞一副為天下蒼生的高傲嘴臉，不屑道：“皇上，周總管不過太監而已，怎能聽懂國朝大事？況且此事事關天下百姓，絕不能有半點馬虎。”
咱們倆也沒什麼大仇，你自己就逮住我不放了呢？
周孟德看他這副盛氣凌人的嘴臉，心中氣憤不已；原本還想著不想讓皇后難做，減少與他的衝突，可這老傢伙沒完沒了了。
他的眼睛飛快的轉悠了幾圈，開口道：“皇上，臣認為為今之計，不妨先肅清中州地區的山匪流寇，貪官汙吏，還世間朗朗乾坤。再選取能臣干將加以治理，開荒修河，確保風調雨順，使民間具備抵抗天災的能力。如此一來，所得物資還能填補戶部虧空。”
三皇子趙察的支持者多半都是文臣，武將也只有寥寥幾個。
李睿虞既然不想過好日子，不妨成全了他。
眼下大雍朝四處漏風，這也是確保趙錦順利登基最好的辦法。
李睿虞臉色大變，怒斥道：“一派胡言！各地官員皆由吏部層層篩選，皆是我大雍之能臣，何來貪官汙吏之說？”
“皇上，若以周孟德之言，定會引發各地動盪。”
“此獠信口雌黃，老臣懇請皇上將其捉拿問罪！”
“周總管，若一番調查收穫甚微，你可願承擔後果？”
無數文臣紛紛站出來加以指責，就好像周孟德跟他們有殺妻之仇似的。
周孟德恭敬道：“還請皇上聖裁！”
“好了，不要吵了，朕累了。”聖武帝丟下句話拂袖而去，關康也快步跟了上去。
李睿虞等人惡狠狠的瞪了周孟德一眼，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殿。不管聖武帝最終的決斷如何，都得儘快修書一封，叮囑各地的官員小心行事，千萬別被人抓到把柄。
羅震遠拍著周孟德的肩膀，朗聲大笑道：“周總管應多多想皇上進言，若我等能出征剿滅山匪流寇，定能保中州國泰民安。”
焦無乞低聲呵斥道：“羅震遠，慎言。”
羅震遠愣了一下，抓著鋼針般的鬍鬚大笑了幾聲，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周總管，皇上命您即刻前往御書房。”周孟德正準備出宮回府上轉悠一圈時，一位小太監攔住了他。
御書房。
聖武帝問道：“小德子，知道朕為何退朝嗎？”
周孟德略作思索之後，說道：“回皇上，臣的提議太過激進了。”
“你果然是聰明人。”聖武帝的眼中多了一絲讚賞，開口道：“中州不能亂，否則京城就失了屏障。不過山匪也不能放任不管，否則會影響中州安定。”
面若寒霜的趙錦看他眼睛飛快的轉悠了幾圈，“文臣也不能動。”
周孟德說道：“回皇上，回殿下，既然如此不如先動武將，從京營之中挑選能征善戰，忠於朝廷之人，派往中州各地，命其整頓軍備；再暗中派遣密探，從民間詢問各地官員的口碑，蒐集證據。一旦掌握了先機，各地不妨同時動手，將其一網打盡。”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屆時，他們彼此失去了關聯，中州各地盡數掌握在皇上手中，那些人即便從中作梗，也無力迴天了。”
趙錦覺得這個辦法也無法徹底解除隱患，蹙眉道：“你想的容易，辦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那些文臣相互勾連，用不了多久便會盡數被其蠶食，與其沆瀣一氣。況且，各地送來的奏章都要先送通進司，再由通進司篩選之後呈送御前，亦或者是中書省，尚書省，樞密院等衙門。”
周孟德看了看關康。
關康人老成精，笑呵呵的說道：“周總管，皇城司主管京城安危，保皇宮安全。”
這麼好的機構就這麼點用處。
不過這樣也好，大雍朝武者無數，京城也的確需要皇城司坐鎮。
周孟德心中不免失望不已，定了定神說道：“皇上，殿下，為何不成立一個監視百官，刺探民間情報的部門？”
趙錦說道：“時機不對，戶部缺損嚴重。”
“錦兒，不妨讓小德子說完。”聖武帝直接表明了趙錦女人的身份。周孟德這次和她出征，又事事為太子考慮，已經沒必要對他隱瞞了。
周孟德當即便將錦衣衛的模式解釋了一遍，不過卻隱去了皇宮的一應職責，他可不想得罪關康。
“偵查逮捕，收集軍情，策反敵將。”聖武帝眼中精光閃爍，怪不得趙錦對周孟德信任有加，他果然有幾分本事。
關康的眼中也充滿了詫異，周孟德的確是可造之材。
趙錦問道：“各地人員從何而來？”
“牙行，青樓。”周孟德咧嘴一笑。
這兩個地方都會向外輸出大量人員，而前去這兩個地方的人也都非富即貴。
趙錦也覺得此法可行，起身說道：“父皇，兒臣想先讓小德子寫個條陳出來再做決定。”
“可！”聖武帝點了點頭，“小德子，你先下去吧。”
周孟德施禮告退，聖武帝問道：“錦兒，可願讓小德子去東宮效力？”
“父皇，兒臣覺得不妥。他是母后的人，又深的母后喜愛。若他去東宮效力，恐引母后不滿，說不定還會加劇黨爭。周孟德是坤寧宮和東宮的緩衝，他留在坤寧宮是最快的選擇。況且，兒臣若有事可以直接召他過去。”趙錦最擔心的還是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