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山城。

身披戰甲的趙錦站在城牆上,看著北蠻大軍的營帳,皺眉道:“敵軍來勢洶洶,在這麼下去,破城是遲早的事。雷鳳,整頓軍務,明日出城迎戰。”

自從到了這裡。

她便按照聖武帝的要求,堅守城池,準備最大限度上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

北蠻帝國的騎兵遠勝大雍騎兵,更何況剛到這裡人疲馬乏,貿然出城作戰也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一番試探下來,趙錦才發現這一仗的確不好打。

蠻兵的衝鋒看似雜亂無章,可實則排程有序,每次攻城都有兩萬餘精銳騎兵負責警戒,隨時防備著大雍騎兵。攻城的蠻兵少了後顧之憂,一個個悍不畏死。

接連數日的攻城,遼山城的城牆也出現了破損。

而每次攻城,蠻兵的投石車都沒停過,守城的戰士也付出了極大的傷亡。甚至,有兩次蠻兵還爬上了城牆,若不是雷鳳帶隊迎擊,將敵軍斬殺殆盡,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現在還不是時候。”周孟德也是一身戰甲,看著遠處的大營說道:“既然要演就要演的像一些,太子殿下要給他們一個小心謹慎的假象。

更要營造殿下親臨,才導致計程車卒畏首畏尾。”

拎著三亭大刀的雷鳳不屑道:“周總管,裝神弄鬼若能打贏,殿下就不用這麼費心了。”

周孟德也不生氣,笑道:“雷將軍,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出城作戰,若是一戰退敵,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若有所變故,卻會給殿下帶來麻煩。”

雷鳳雖然討厭他的膽怯,可也知道他這是為趙錦考慮,冷哼一聲便岔開了話題,“殿下,今晚我帶兵奇襲蠻兵營帳。若能砍了託盟,敵軍自退。”

“此事容後再議,孤要先想想。”趙錦搖了搖頭,問道:“盧將軍,東西準備好了嗎?”

遼山城的主將盧勇武四十多歲,五品武皇的實力,辦事沉穩老練。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遼山城才能堅持到現在,躬身道:“回殿下,昨日便準備好了。”

趙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周孟德。

“盧將軍,先搬六架上來,明天蠻軍攻城的時候隨機攻擊。”周孟德說道。

盧勇武擺了擺手,身後的親衛便快步離開了。

不多時,百餘位膀大腰圓計程車卒便扛著各種零件來到了城牆上,按照工匠的要求開始組裝。兩個時辰後,眾人的面前出現了六張威風凜凜三弓床弩。

為了增加射擊角度,最大限度上給敵軍造成傷亡,周孟德還特意讓工匠用齒輪製作了可以轉動的底座。

盧勇武看著手臂粗的箭桿,寒光閃爍的箭簇,佩服道:“周總管不愧能得到殿下器重,竟能想到如此神物。明天若用他射殺北蠻將領,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早在第一張三弓床弩問世,周孟德便命人進行了試射。

一千五百步的攻擊距離,強大的殺傷力,讓一眾將領臉色大變,看向周孟德的眼中也多了一絲佩服。

怪不得殿下出徵還要帶一個年輕太監,他的確有給殿下出謀劃策的實力。

“盧將軍,雷鳳,命親軍巡邏,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床弩,違令者斬!命工匠繼續製作床弩,沒有孤的命令任何人嚴禁出入軍械坊。”

趙錦知道三弓床弩的厲害,也將其列為了大雍最高機密。

隨後又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城牆,回到了將軍府,盯著輿圖若有所思,還和雷鳳做起了戰事推演。不過一番測算之後,卻發現出城作戰的確沒有太大優勢。

“那些士卒訓練的如何了?”趙錦看著坐在椅子上發呆的周孟德,都恨不得踹他兩腳。這廝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在太子面前如此放肆。

想到出發前的早上,太子妃一瘸一拐的前來送行,他就恨不得把周孟德閹了。

甚至,還一度認為周孟德是刻意報復太子妃。

周孟德站在沙盤前,說道:“殿下,再有三日,這幾條街道就徹底堵死了。蠻兵進城之後,只能按我們規定的路線行進,臣保證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雷鳳提醒道:“周總管,蠻兵之中也有高手。”

“雷大人,不成數量的高手根本就難以決定戰局。即便蠻族高手能突出重圍,也沒辦法打破那些阻擋。”周孟德早就進行了試驗。

“來人,沐浴。”趙錦想趁著沒有戰事放鬆一下,看著沒有離開的周孟德蹙眉道:“你怎麼還不下去?”

周孟德厚著臉皮道:“臣頗懂按摩之術,用不用臣幫殿下放鬆一下?”

“好呀!”趙錦秀眉一挑,陰惻惻的道:“雷鳳,把他閹了送進來。”

“臣告退。”周孟德撒腿就跑,真被閹了人生索然無味,還不如找塊兒豆腐撞死呢!

趙錦冷哼一聲,雙臂一伸,幾位貼身女將便幫她脫下了戰甲。

其實,周孟德精通按摩她早有耳聞,也想試試,可想到她是男人就心中膩味,“雷將軍,孤聽說周孟德深得母后喜愛?”

雷鳳如實說道:“殿下,的確如此。周總管時長出入皇后娘娘的寢室,還與娘娘同桌而食。據探子奏報,娘娘每日都要讓周孟德按摩。”

“該死!”趙錦臉色一寒,“這膽大包天的狗奴才。”

雷鳳看她眼中寒光閃爍,擔心她因為衝動影響了戰局,繼續道:“殿下,皇后娘娘,方如雲,青鸞,紫鳶和玲瓏幾人皆是完璧。”

“果真如此?”趙錦聽她稱是,臉色才略有緩和,“姑且留他一條狗命。”

……

剛剛回到住處的周孟德還不知道稀裡糊塗的躲過了一次危機,拉著青鸞坐下說道:“真打起來了,你就護在我身邊,千萬不要亂跑。”

“讓你不好好練武,現在知道害怕了吧?”青鸞美眸一翻。

周孟德大呼冤枉,“我自從拿到了秘籍,出了辦差的時候我一刻都不敢閒著呀。”

“那你今天不要偷懶,我先去大營看看。”青鸞嬌笑著跑走了。

周孟德看著站在門口,身著鎧甲的範白桃,笑道:“姨娘,在這裡住得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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