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預料之外的發展
走出神盾局的大樓，不知道為什麼，羅蘭總覺得好像一直有什麼人什麼眼神看著他，這真是奇了怪了，他在神盾局的熟人一共就那麼幾個，全都不在這兒啊。
拿著手中的檔案，一直走到神盾局額的大樓門口，羅蘭才算真的感覺到了視線的方向，突然回頭，把三樓走廊上的一個躲藏不及的光頭逮到。
“哈，是你啊。”
羅蘭自言自語著揮揮手，又朝那邊招招手。
果然，沒過一兩分鐘的時間，滿頭是汗的西特維爾就跑了下來。
“你可以呀，居然還沒死。”
上來的第一句話，羅蘭就把西特維爾臉上的假笑給打沒了。
他現在最怕的，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本來，西特維爾從來也沒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多麼重要的人物，事實上，他甚至沒在九頭蛇主理過任何一項任務，他主要的存在意義就是聯絡別人，和別人交朋友。
當初被羅蘭和弗瑞揪出來，成為九頭蛇第一個倒向弗瑞這邊的人，西特維爾叛變的是毫無心理壓力，甚至主動的交上了一些名單，證明了自己的作用和立場。
他本以為，那些名單上的人，可能會一個個的消失，以執行秘密任務為由，逐漸的被清理。
事實上這才是神盾局應該有的做法，最符合神盾局操作流程的做法。
任務多，機密性強，資訊不互通，死亡率高……畢竟是做特工的，這樣弄死這些人，也安全一些。
所以，在西特維爾的認知中，他交上的那張寫滿了人名的紙，足夠他在神盾局安安穩穩的看幾年的戲了。
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可能皮爾斯都直接給他熬死掉，而西特維爾自己也相信，幾年的時間，足夠他做出一些應對，足夠他彰顯出自己的作用，足夠他再一次的複製這次的完美求生機會，透過再交這樣一張紙的方式，繼續延長他的壽命。
可，他失算了。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弗瑞居然玩的這麼狠，這麼過份，這麼可怕！
他是神盾局的局長啊！居然能請人到神盾局，到他自己的地盤來大開殺戒！
這何止是壯士斷腕啊，這直接斷的是脖子那個部位好吧！！
就那麼一天的時間，發生的太快了。
從西特維爾登上神盾局的空天母艦，見到那許多許多的熟面孔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可他當時沒想那麼多。
空天母艦爆炸了，落水了，那時候他就想通了，可，弗瑞帶著他一起活下來了，所以他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既然我還有用，那肯定就不是我想的那樣。
然後……
然後他就作為神盾局的高階特工之一，親眼見到了朗姆洛和皮爾斯的屍體。
說真的，那一刻，西特維爾的天都塌了。
他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他太知道他們倆，知道這整個神盾局的人都是怎麼死的了。
洛基？
呵呵，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把神盾局的人挑的這麼準，弄死的都是九頭蛇啊！
是羅蘭乾的！是弗瑞讓羅蘭乾的！
什麼蝙蝠俠，什麼鋼鐵裝甲男，那是羅蘭！絕對是羅蘭！不會有第二個人的！
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個什麼洛基，而是九頭蛇，是皮爾斯！
要不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過於偏激，腦袋裡還殘留著一些理智，西特維爾甚至會覺得，洛基也是他們那邊的，是他們請來的演員！
不然怎麼就那麼湊巧，就那麼順應天時的在那種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呢！
皮爾斯現在是死了，整個神盾局內部的九頭蛇人員也是十去其九，剩下的那些沒被羅蘭殺掉的九頭蛇，聰明的早就已經跑了，傻的還留在這裡，等著弗瑞向他們高高的舉起屠刀。
他，西特維爾，就是傻的那一夥的。
只不過，他的狀況更糟糕一些。那些還留在神盾局的九頭蛇，只是被矇蔽了心智，或者本身就級別不高，只是被洗腦了的外層打手這類的角色，他可不是啊！
西特維爾是正處於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說他地位高，他只享有7級許可權，還不主管一個部門或者小隊。說他地位低吧，他確實是神盾局的高層人員，任何時候，弗瑞開大會，他都是為數不多有資格進會議室的人。
說他聰明吧，他沒看出來弗瑞和羅蘭設下的這個大局，說他不聰明吧，他現在全猜出來了！
所以，死掉的人當然不會痛苦，逃掉的人至少是懷抱著希望逃跑的，留在神盾局的九頭蛇呢，什麼也不知道，根本就不會痛苦。
只有他，他什麼都知道，但是什麼也做不了。
痛苦，太痛苦了，無窮無盡吶！
西特維爾現在每天睡覺都不關門，遺書是一會兒就寫一封，抽屜裡都快放不下了。幾乎是每時每刻，看見誰都覺得是來殺他的。
尤其是，今天他又看見了羅蘭來神盾局，西特維爾甚至有一種古怪的扭曲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應該主動送上門，這樣沒準兒死的時候能舒服些。
於是，就這麼糾結著，掙扎著，西特維爾這每分每秒這叫一個煎熬啊。
當羅蘭發現他的那一刻，他恍惚中，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只是，當他聽到羅蘭那句：你居然還沒死。仍然不免覺得有些淒涼而已。
“是啊，羅蘭先生，我、我還沒死，不過，也快了，不是嗎。”
怕了這麼許久，腦海中想象了無數次自己的死亡，當西特維爾真的面對死亡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坦然了許多。
“說的什麼奇怪的話，你找我，有事？”
苦笑了一下，西特維爾覺得自己好像又挺不住了，他想下跪，想哭，想向羅蘭求饒。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羅蘭。
這是個根本沒有人類情感的怪物。
“呼……羅蘭先生，如果那天就是今天的話，我希望能死在我老家的樹下，能有一口棺材，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了。”
說出這句話，西特維爾的胸口暢通了不少，讓他全身都輕了很多。
不過……
羅蘭迷糊了。
神盾局不愧是神盾局，這種有話不好好說，非要打啞謎的噁心傳統真是從上到下一以貫之啊。
“你愛死哪死哪，我是不會出席你的葬禮的。不過，你要是沒有正事兒，故意來這耍我的話，今天你就真的死了。
就這兒，就死在這兒。”
啊？
不對……吧……
他說的……他怎麼好像，沒有要殺我的意思呢……
我又猜錯了？
我怎麼老猜錯！就不能對一回嗎！
嚥了一口口水，西特維爾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羅蘭那雙很認真的眼睛，還有他指著地面的手指，西特維爾腦海中又復播起羅蘭剛才說的話。
今天……就這……死在這……
“啊！啊不是，不是不是的，我是……我當然有事，我是來……”
西特維爾迫切的想給自己找出一個正當理由時，他看到了羅蘭手中的資料夾。
“羅蘭先生，這個，是你要做的任務？”
“對啊。”
羅蘭揚揚手：“你們局長答應幫我修路，還在我家旁邊開一個超級市場，一個移動餐車，再把我家後面的樹林也送給我，我才答應他的。”
西特維爾敢肯定弗瑞不是這麼說的，至少是沒說這麼多，這裡面不定有多少是羅蘭自己硬加進去的。不過，那都是大佬們的事情，他選擇直接裝聾。
瞎摻和什麼，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是這樣的，羅蘭先生，我現在正巧沒事做，事實上，從我回到神盾局之後，我就一項工作都沒有了。
不過，我是神盾局負責對外交涉的特工之一，而且神盾局每一個部門的工作，我多少都有一些瞭解，剛才我看到你自己下樓，所以我就想，自告奮勇，來幫你的忙。”
能臨時想出這樣的理由來，也算西特維爾腦子轉的快了。
因為他真的相信，羅蘭說的每一句話，包括讓他立刻死在這裡的那句。
“哈？你還挺熱心的。”
羅蘭在西特維爾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點了下頭：“好啊。”
說著，就把手中的資料夾塞他懷裡道：“這上面，你先找一個人出來，你能找到的，知道他訊息的人。”
接過羅蘭遞來的資料夾，西特維爾機械的開啟，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行副標題。
【咆哮突擊隊】
然後他一下子就懂了。
一個新的超自然力量團體，一個只屬於弗瑞的超自然小隊。
我看了這個不會被滅口吧……
西特維爾抬頭看了一眼羅蘭，發現羅蘭正對著從神盾局一樓大廳的全玻璃幕牆投射進來的陽光做奇怪的身體拉伸動作。
不會的不會的。羅蘭根本不是那種會給別人找死亡理由的人，他根本沒那麼精細的操作。
他直接把人家心臟挖出來扔地下踩。
搖了搖頭，西特維爾繼續看檔案。
這上面的人名很多，而且很多都是熟人，是那種神盾局從早期就已經確認了其超自然者身份，有的甚至還接觸過的人。
僅是粗粗的一翻，西特維爾就看到了盧克、狼人、類人體、煙火喬、地獄貓、鐵拳……
一大堆自己見過的名字。
不是，弗瑞到底要幹什麼？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這哪是在籌編一支小隊啊，這人數都夠組建十支小隊了！
還是……
西特維爾再次偷看了一眼依然在自己喊著號子，做什麼廣播體操的羅蘭。
怕不是，弗瑞想借羅蘭的手，把這些傢伙全都幹掉吧！！
嗯，這個可信度還高一些！
“西特維爾。”
“啊！在！”
羅蘭突如其來的的一聲，差點把西特維爾嚇死，他連忙換上一副笑臉。
“你挑好沒有？”
“啊這個，挑倒是挑，但是這裡面我認識的人太多了，我……”
“嗐！真沒用！你看到哪了，拿來給我。”
西特維爾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檔案，正巧翻到一個他不認識的人身上。
“惡靈……騎士？”
“嗯？誰？”
羅蘭也不做廣播體操了，拿來西特維爾手中的檔案，看了起來。
“哈，火焰骷髏頭，還真是你呀！”
大名鼎鼎的惡靈騎士，這羅蘭可是太熟悉了。
在還沒有什麼所謂的漫威電影宇宙的時候，這位惡靈騎士就是羅蘭見過最酷的超級英雄之一了。
還有一個是誰來著，再生俠？忘記了，也是玩斗篷混地獄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世界。
“就你了！”
又把資料夾塞回到西特維爾手中，羅蘭說道：“你去把這個傢伙的資料查一查，查不到就去找弗瑞，問他要許可權，查的差不多了就來找我，我先走了，拜拜~”
乾淨利落的撂下幾句話，羅蘭是轉身就走，不帶一點猶豫的。
可把西特維爾給閃了個狠的，人家根本就不是來幹這個的，現在莫名其妙的給自己攬了個大活，這要是幹不好……
先別說幹不幹的好這件事，就是他看了這份檔案，“被迫”的加入了這個任務，弗瑞那邊怎麼說還不知道呢！
思來想去，西特維爾覺得，反正也破罐子破摔了，我都主動求死了，還能差到什麼地步去。
也別查不到再去找弗瑞如何如何了，就現在，立刻就跟局長坦白吧。
於是，一路小跑著又上了樓，西特維爾敲響了弗瑞的辦公室大門，哆哆嗦嗦的把事情重複了一遍。
“唔……他挑的是誰？”
想象中的目光審視，沉默的觀察，完全沒有，弗瑞就像是聽到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自然而然的詢問起任務進度來了。
西特維爾把檔案翻到那一頁，放在弗瑞的桌子上，一咬牙，如實說道：“羅蘭讓我幫他查這個人，他還說，如果我的許可權不夠，讓我來找您。”
“哦，這樣啊。”
弗瑞點點頭，根本沒去看桌子上的檔案：“西特維爾。”
“屬下在！”
“從今天開始，你升任8級特工，享有8級特工的許可權，一會兒自己去領一張新的門禁許可權卡，行了，走吧。”
“啊……啊是。”
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弗瑞的辦公室，直到門關上，西特維爾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這我本來以為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我遺書都寫好了！
本來還想著，要麼就是羅蘭來殺我，要麼就是會死於弗瑞之手，結果，兩個人一個讓我幫忙做任務，另一個升了我的官？！
有陰謀。
絕對有陰謀！
西特維爾現在是一點好的不願意往羅蘭身上想，只要有羅蘭在，出了壞事那是理所應當，出了好事那必是羅蘭在謀劃著更大的陰謀！
只是……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反抗嗎。
別鬧了。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資料查出來吧。”
這樣，也許我還能死在自己家的樹下，而不是像朗姆洛和皮爾斯一樣，被挖了心臟，釘在牆上。
這樣想著，西特維爾拿著檔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幹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