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心理鬥爭

小山三人聽著小玄子的複述，一下子表情又亮了，心想這兩個凌少也是夠人才的，居然悄無聲息的逃跑了。

凌天還想把凌雲樓交到這樣的人手上，這未來凌雲樓一旦遇到什麼事，他不是能把凌雲樓給丟了，然後自己逃跑？

小山啞然失笑的看了看雲舒和曉芳，然後不禁輕輕的搖起了頭。

“那，三位貴賓，這個狗腿要怎麼處理？”小玄子問道。

小山看著這個狗腿，眼神呆滯，神情木訥，已然活生生把自己嚇傻了，他安息了一口氣，心想當狗腿明明就是一個高危職業，為何狗腿們總不自知，總把它當成耀武揚威的資本呢？

他擺了擺手，說道：“不處理了，你帶走吧，我們也出去了。”

於是，小山三人收起了小桌椅，端著酒杯，捧著靈果，吐著菸圈，走出了打架空間，他們身後則是小玄子拽著傻狗腿，默默的跟著。

會所內眾人安靜的看著他們走出來，竟然沒人敢說話，竟然內心都生出了恐懼和敬畏。

而那一開始和小山聊得不錯，後來又鬧僵的散修蕭章，除了恐懼和敬畏之外，又多了個迷惑，他迷惑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可以這樣？

小山三人走過人群，來到吧檯前，放下了酒杯、酒瓶和果盤，悠悠哉哉的揚長而去。

只是，今夜之後，這件事變成了凌州城一段神秘的傳說，也變成了凌雲樓的一段醜聞，在凌州城擴散開來。

從此之後，各式茶樓、酒館的說書人，多了一項重要的創作素材，而茶客酒客們多一項重要的談資。

當晚，小山三人順順利利的回到了客棧，連他自己有好奇，居然沒有人跟蹤和刺殺。

是以，這一夜，他主動申請劈成兩人，給兩位娘子分別侍寢，娘子們看他思想覺悟這麼高，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次日。

因為早知道雲舒喜歡膩歪到中午，小山的傳音石早就交到了給曉芳侍寢的另一半手中，雖說曉芳這一對昨夜狂風暴雨來得急，可是人家今天也起得早啊。

因為今天上午雲曉飛會來通話，答覆關於在下月末凌雲樓宗門大比時，扳倒凌天掌門，重整凌雲樓的事，所以總要有能早起的人等候著。

果然，上午，雲曉飛如約來了通話，但她卻沒先說答案，而是先問起翠薇宮和蒼松閣是如何答覆，小山如實做了回答。

之後，雲曉飛才說：

這事經過掌門與三位老祖會商之後，最終一致決定同意支援你的行動，但也交待你自己千萬要小心，同時要做好可能會引發血戰的準備，現在最頭疼的問題是，一旦真有血戰，你要以什麼身份參與。

你若蒙著臉去支援凌江，反而對凌江不利，你若以風雲劍宗的掌門去幹涉，估計風雲劍宗能成為修仙界的公敵，你若以李小山的身份出現，估計能把矛盾衝突引發到玄辰宗和神月殿身上。

所以，把矛盾降到最低點的則是三曉樂隊的身份，但三曉樂隊的說服力不夠，也難免讓人對三曉樂隊產生懷疑，怎麼一個樂隊有這麼大的能耐，他們的真正背景又是什麼，不免有人會往下調查，也是有些頭疼。

幸好，現在還個把月的時間，你好好想想。還有，老祖還希望一旦有血戰，儘量不要把雲舒姐和曉芳姐捲進去，因為她們畢竟代表著玄辰宗。

不過，就算有知機閣、寒玉宗和其他宗門反對，或想挑起戰爭的話，也不一定能打得起來，因為到時玄辰宗、蒼松閣、翠薇宮都會派大乘長老參加觀禮，其他宗門敢插手的話，這些長老定會以不得干涉凌雲樓宗門事務為由，先給予制止。

但如果制止不住的話，接下來就要你出手了，出手前你就要設定好的身份了。

雲曉飛主要就講了這些。

但其實她還隱瞞了一個前提沒講，那就是老祖們的願意是，如果蒼松閣和翠薇宮也同意的話，那我們就同意，如果他們兩宗不同意的話，光我們同意也沒用，不過我們也不用去反對，我們就當作不知道，讓小山自己發揮就是了，但不能牽扯到玄辰宗和神月殿。

所以，雲曉飛才會一開口就先問蒼松閣和翠薇宮的態度，他們都同意了，她就把這個前提略過了，免得徒增小山心理負擔。

小山聽著曉飛姐講完了一大串，一開始感到欣喜，接著吸了一口涼氣，再接著也表示理解，畢竟玄辰宗是玄元大陸第一宗門，是大家的表率，掌門和老祖們做的每個一個決定都要對宗門負責，而你帶頭去幹翻宗門，別人會怎麼想？

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小山首先是向曉飛姐和掌門、老祖表示感謝，接著鄭重的表態他會注意安全，做好準備，並承諾一旦有戰，不會把雲舒曉芳和玄辰宗拖下水。

至於用什麼身份參戰，小山也表示會好好想想，既然還有時間，相信一定能想出個萬全。

如此，雙方結束通話了通話。

其實，小山雖然對雲曉飛的回覆侃侃而談，但是他的內心出現了一些動搖，甚至懷疑這個計劃要不要推行，甚至在猶豫下午要怎麼跟凌江溝通，可是他鼓勵凌江去報仇和奪取掌門的第一步已經做出去了，這又該如何是好？！

小山的情緒，一下子陷入了低落。幸虧，曉芳就在身旁，她也是粗中有細之人，立時就察覺到小山的不對勁，只聽她輕喝一聲：

“李小山，你在想什麼，你不會是想打退堂鼓吧，你是主心骨，你不能動搖，對了錯了你都得擔了，大不了你完蛋了，我跟著你完蛋了，你怕什麼？”

小山一聽，心神震了一下，頓時感動起來，說道：“謝謝我芳芳，就算我完蛋了，也不能讓我芳芳跟著完蛋，可是現在不是我玩不玩蛋的問題，而是我怕我沒搞好，害著一大幫人跟著完蛋，也給正義的宗門帶來災禍。”

小山這麼一說，曉芳頓時冷靜了下來，因為雲曉飛所說的內容，她也是聽到了。

思考了一陣之後，曉芳又說話了：“小山，我就問你三人問題，一，你如果不執行這個計劃會怎樣？二，你如果執行這個計劃失敗了會怎樣？三，你如果執行這個計劃成功了會怎樣？回答我！”

小山愣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說道：

一，如果我不執行這個計劃的話，就不可能扳倒凌天。而如今凌天掌控了凌州境所有的二流宗門，勾結了穿越盟和知機閣，還有一幫三四流和不入流的宗門，正在排隊對他舔跪。

那麼不扳倒凌天的話，凌州城將會全面淪陷，凌州城將會成為穿越盟侵略大軍登入玄元大陸的據點，到時將是一片生靈塗炭。

二，如果我執行這個計劃失敗的話，一則將引發血戰，凌江和淩氏支脈首先遭殃，凌雲樓會造成分裂，一些不服從凌天的凌雲樓弟子將會遭到清洗，你我和雲舒將有性命之憂，還有支援我的宗門也會被捲入進來，他們會被牽連到什麼程度我還無法評估。

不過，最終的結果，還是凌州城將會全面淪陷，凌州城將會成為穿越盟侵略大軍登入玄元大陸的據點，到時將是一片生靈塗炭。

三，如果我執行這個計劃成功了，獵穿行動就能在凌州城翻盤，我們就可以逐步清洗穿越盟部署的勢力，慢慢就把穿越盟趕出玄元大陸，然後我們就可以反攻穿越盟了。

小山順著曉芳的提問，回答了這三點，慢慢又變得堅定了起來，因為不做和做了失敗的最終結果是一樣的，只有去做了才有翻盤的機會。至於，用什麼身份參與，不是還有時間想嘛。

曉芳聽完了小山的回答，點了點頭，說道：

“你看，只有去做才有贏的機會，而第一項和第二項最終結果是一樣，差別在於如果失敗了有些人和有些宗門會先遭殃，而你有了一些負疚感。

那我現在告訴你，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一旦凌州城淪陷，那些人和那些宗門一樣會先遭殃，因為他們的良心讓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受傷害也是他們首當其衝的。所以，只有去做才能翻盤，小山，不要在糾結了！”

曉芳的這段話，讓小山徹底擺脫對可能失敗的擔憂和負疚，再次堅定了他的自信心，既然堅定信念，那麼，幹就完了。

此時，膩歪了一個早上的雲舒和另一個小山，終於起床了，就穿過來跟小山曉芳匯合。

兩個小山融合之時，表情不斷變化，陪著雲舒的小山萬萬沒想到，上午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波瀾。

雲舒也是細膩之人，看著兩個小山融合時的表情變化，察覺到可能發生了什麼，就問起曉芳。曉芳也就如實的講了情況。

雲舒聽完，也是甚為心驚，這是代表一旦有事，一旦有戰，就要小山一人獨自力挽狂瀾嗎？這怎麼可以呢？

可是她又不能說掌門和老祖有什麼錯，但她和曉芳心裡非常清楚，真到那一刻，要讓她們撇下小山，獨善其身，根本不可能，根本做不到。

因而，兩人互看了一眼，也沒再說話，似乎心意相通，不必多言。但與此同時，兩人的腦瓜子裡面也種下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在研究小山應該以什麼身份走到這個的臺前，而她們兩人又該以什麼身份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