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競技場。

唐劫正與一名武者對決。

那武者身穿白色武士袍,手持一柄猩紅魔槍,出手若雷霆閃電,抖落出片片槍花向著唐劫頭頂落下。若不留神中上一槍,輕易便可索了性命。

這是唐劫入競技場來,遇到的第一個有分量對手——在不使用亂風步,血肉磨盤,帝刃等強力手段下,僅憑普通手段,唐劫應對起來都感到幾分吃力。

飛雨流霜劍斬出一片又一片劍光,每一次與那漫天槍影相撞,都會撞落出片片火花光影。

這手持猩紅魔槍的男子是個魔門弟子。魔門弟子並非度心魔失敗入魔,而是修煉的魔門心法,因魔族心法修煉起來太多殘忍手段,不被正道接受而被列為魔族。

在棲霞界,魔門早已消亡,但是在血河界,魔門卻是構成魔族的一個有力支柱。這魔槍男子就是血何界赤煉門下的一名弟子,一身修為也算不弱,來到這天火競技場,為的就是一展身手,獲得資源的同時揚名立萬。

這刻一杆猩紅魔槍舞動出萬千魔影,那魔門男子獰笑道:“小子,撞在我手裡算你倒黴。我新來自由之都,一切都需從頭拼過,這鬥士之戰不過是我上升通道的一個小小站點,而你就是我成為血手的一塊踏腳石!”

“哦,是吧?那可真巧了,你也是我成為血手的最後一戰。”唐劫淡淡回答。

進入競技場這些日子,他也已經完成了九場連勝,只差此戰即可成為血手。

說話間,唐劫揮動飛雨劍,劍光點點,雨花飄飄,帶出浩淼水潮,劍光已是若長江大海般湧去。不經意間,他對劍道的領悟到是又進了一層。

神庭千變是熟練天下兵器的秘法,但終究只是基礎。要想更進一步的理解,深入,透徹,掌握,那便需要不間斷的運用。

劍與刀不同,刀霸氣,凌厲,劍飄逸,輕靈。

正因此,使劍的唐劫與使刀的唐劫也有所不同。當他使刀時,他多以近身攻擊為主,招招凌厲,全力發揮帝刃無堅不摧的特性。而當他使劍時,他便更加註重法術的運用。

這個時候,他便真正象一個修者,一舉一動間莫不引動天地靈氣,法術變幻,飄逸若仙。即便是在這兇險擂臺上,也自有翩翩風度,卻不象與人爭鬥,到更象是一種表演。

這到不是唐劫有意裝逼,而是這便就是劍的特性。

他既用了劍,便當把握這種特性,順應其道,方能有所進益。

天下修仙者多用劍,就是因為劍的特性最適合法術。唐劫選刀,是因為刀的特性適合近戰猛打。

帝刃本就是千變萬化之刃,只是他用慣了斷腸刀,才一直當成刀用,因此也一直未發揮出帝刃變化之特點。

如今他從劍開始,改換武器,就是為了將來對帝刃的更好運用。

眼看飛雨劍無盡星華凝聚出江河氣象,那魔槍男子面色也是微變。沉喝一聲,猩紅魔槍槍尖上現出一條黑色長蛇虛影,在空中盤卷升騰,卷出滾滾黑氣。

這黑蛇是魔槍男子修煉的一門秘法,魔性強猛,魔焰滔天,再加上猩紅魔槍的加持越發兇猛,剛發動就盤卷出一片黑雲,籠罩了整個擂臺上空。

魔槍男子已是獰聲大笑起來,他這黑鱗魔蛇本就是小範圍攻擊之王,最適合擂臺戰鬥,這刻黑蛇一出,飛雨劍帶起的江潮倒流,鋪天蓋地皆是黑煙與蛇軀繚繞,逼得唐劫竟無處閃躲。

蛇口已從黑色煙雲中探出,彷彿一條黑龍般對著唐劫張開巨口。

“死吧!”魔槍男子縱聲狂囂。

唐劫連續兩記龍若手拍出去,只見那凝聚黑蛇的魔氣只略微散了散,便復凝聚,竟是無法將其破壞。

眼看那黑蛇氣焰熏天,唐劫也不由皺了皺眉頭,心知要是繼續藏拙,怕是過不了這一關。不過他入競技場,一為賺資源,二也為借戰鬥提升已身,夯實基礎,因此輕易是不願使用那些強力手段的。

這刻心念電轉,唐劫雙目掃了一眼那黑蛇,眉心微放光華,正落在那黑蛇身上,立刻知道這黑蛇是魔氣凝聚而成,心中已有了計較。

正好此時黑蛇從空中咬下,黑雲騰卷如威龍降世,唐劫卻只是冷哼一聲。

他收起飛雨流霜劍,同時手中已另外出現了一把紫色長劍。

那紫劍長三尺七寸,劍身狹長,通體繚繞紫色電光,一直延伸到劍柄處。

紫電誅邪劍!

無雙劍閣十寶劍之一。

信手向空中一揮,天空中現出一道紫色電光,彷彿雷霆閃電般,正劈在那黑蛇上,電得蛇軀渙散,魔煙難聚。

雷電天生具有鎮壓邪魔屬性,紫電誅邪劍更是鎮邪寶劍,所有透過此劍發出的攻擊都附帶有強烈的紫電屬性,最利鎮邪,哪怕只是隨手一劍,都有鎮壓邪魔之效。

這一下換劍大出魔槍男子預料,黑蛇渙散。

唐劫已連著再揮三劍。

三劍之下,黑蛇徹底消散。

那黑槍男子見秘法就這麼被破去,又驚又怒,大吼著挺槍急刺,猩紅魔槍已刺出一片強猛罡風。這罡風犀利,還帶著絲絲魔性,哪怕是沾上一絲,都會侵蝕人的心靈。

為了勝利,這魔槍男子也是把壓箱底的手段拿出來了。

面對這槍罡魔風,唐劫也不敢大意。罡風未至,他已再次換劍。

這次卻是一把土黃色巨劍,劍身寬大可作門板,劍柄厚長需雙手握持,看起來就如一把大刀。

三神珍之一,五嶽朝宗劍!

唐劫抓住巨劍往身前一迎,一道土色光華迎風而漲,竟凝聚出一座小山,那猩紅魔槍的罡風雖強,卻終不能破山。

接著唐劫手一揮,劍光揮動下,小山已然飛起對著魔槍男子當頭壓下。

那男子大驚,揮槍相架,小山轟的壓在猩紅魔槍上發出咣噹聲響,竟似確有實物般,壓得那魔槍男子雙足下陷,就連用金鋼石打造的擂臺都為之傾塌部分。

五嶽朝宗劍內蘊五山之力,那是真正的五座大山。而此時五嶽朝宗劍只發揮出一山之力,眼看那魔槍男子竟然抗住,唐劫再揮劍,又是一山出現,騰空壓下。

這下可不得了了,魔槍男子再無法相抗,被兩座大山同時壓下,連認輸都來不及,直接被壓成肉餅,連帶著擂臺也徹底坍塌。

這五嶽朝宗劍自帶五嶽挪移神通,即便在神珍中也算品級不錯的,這刻只用了兩山之力,那男子便被壓得一命嗚呼。

不過這也引來觀眾席上一片驚呼。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鬥士級別的擂臺賽,竟然會出現神珍級的寶物。觀眾席上有人驚奇,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更有人甚者已然心生歹意。

自由之都,血腥世界,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行為也都不奇怪。唐劫既露了寶,卻又未表現出匹配寶物的實力,自然就不乏貪婪之輩挺而走險。

完成了這場比賽,唐劫也正式完成十場連勝,成為血手。

血手的出場費用就從勝者一百變成了勝者一千,擊殺兩千,比之押運貨物得到的好處可是大得多了。這也是為什麼競技場能引來如此多的人參加的緣故。

在玉牌上的天火標記變更為血手標記後,唐劫沒有再參加比賽,而是直接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唐劫便跌跏而坐,心神沉寂,漸漸地,全身上下竟朦朧出一片死灰色氣息。

這氣息陰暗,恐懼,冰冷,帶著死亡的恐怖,執行到密集處,甚至閃現出道道紋理,正是殺戮大道的道紋。

隨著一場場殺戮,唐劫對殺戮道的領悟也漸漸深刻。在智慧道的支援下,更加速了對殺戮的理解。

唐劫將這些道紋消化,理解,吸收,嘗試將道紋引入體內。

沒有萬仙鼎作為參照,要想入道千難萬難。

不過唐劫不急。

這天火競技場本就是最好的參悟殺戮之地,再加上有了入道陰陽的經驗,他又領悟智慧道,別人入道可能是天塹,他入道卻只是積累問題。

這就是當初唐劫選擇領悟智慧的好處了,智慧道解構天地,他能在短短二十多年裡領悟多重道念,甚至於陰陽入道,都是以智慧為基礎,以機遇為動力完成的。

死灰色氣息在繚繞唐劫一段時間後,終於消散。

唐劫睜開眼睛,結束了對殺戮的領悟,臉上露出一線笑容:“終於成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道:“請問唐公子在嗎?”

聽起來象是客棧小二的聲音。

唐劫眼中卻是厲芒一閃。

因為他知道在客棧小二的背後,還站著兩名魔族修者,他們已做好了準備,只要自已一開門就暴起殺人。

從競技場暴露神珍起,他就知道肯定會有人對他下手。

雖說自由之都除競技場外不許私鬥,但是唐劫從一開始就沒迷信過這種禁條。規矩是用來約束老實人的,對暴徒無效,而自由之都最不乏的就是暴徒。

只要誘惑夠大,他們什麼都乾的出來,在這世界,押貨都有死亡風險呢,殺人劫貨算個屁。

不過暴徒們顯然沒想到唐劫早有準備,在他們來之前,唐劫就讓伊伊在外面觀察。當他們在下面詢問唐劫住址,並逼著小二帶路時,這一切早落在伊伊眼裡。

輕輕取出紫電誅邪劍,劍身上已繚繞出絲絲死灰色,隱藏在那電光下,若不注意還真不易發現。

唐劫回答:“何事?”

門外的夥計顫聲道:“店裡新來了一批新鮮的瓜果,想給客官嚐嚐。”

“送進來吧。”唐劫抓住一塊木片往空中一拋,那木片已變成唐劫走過去開門。

門開。

兩道犀利電華升起,正打在開門的複製體身上。

砰。

複製體如個氣球般炸裂,偷襲者立時愕然。

冰冷的笑聲從另一側響起,紫電誅邪劍已劈斬出驚人電光,擦著那小二的臉刺入後方修者頭部,一劍將那修者的腦袋劃開。

那修者嚎叫了一聲,運足全身血氣想要恢復傷勢。以他的實力,早就脫離凡體,等閒傷害也殺不了他。但是中劍的頭部這刻繚繞出死灰色氣息,任那修者怎麼催動血氣卻就是無法復原。

那修者裂著腦袋彷彿生了兩個頭般,只覺得生命在自已身上飛快流逝,他卻無法阻止,發出驚恐的尖叫。

這便是殺戮的力量,沾染上殺戮的氣息,所有傷勢再不易復原,不僅如此,甚至會擴大傷勢,使生命流逝更快。相比地宮,唐劫現在對殺戮領悟的更多,出手也更犀利,這刻只是一劍,便斬去了那修者所有生機。

與此同時,另一名修者也反應過來,厲嘯聲中,已祭出一物,卻是一塊玉印,在空中滴溜溜放大,對著唐劫砸下。

唐劫輕笑一聲,曲指對空中一彈,指尖撞在玉印上,那玉印已砰的一下化為齏粉,只剩一點金光在空中閃耀。

“怎麼可能?”那修者驚愕地看著自已的法寶唐劫輕而易舉的粉碎,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唐劫左手一按,將那店小二往下一按,右手劍斜揮,掠過那修者咽喉。

那修者咽喉便如血色噴泉般衝出大片血水,灰色氣息繚繞下,任他如何掙扎卻就是無法止住。

唐劫看著那氣息,心念電轉下,就見那灰色氣息已開始順著傷口滲入,彷彿活物般吞噬著那修者的生命,不過只吞噬了幾下便告停止。

唐劫嘆了口氣,知道這殺戮之力自已還無法主動運用,只能被動施展。要想主動引導殺戮之力侵蝕敵人,恐怕要達到入道境界才能做到了。

不過沒關係,哪怕只是最初級的殺戮之力,能夠造成難以恢復的傷勢,其作用也是極大了。要知道修者實力越強,自我恢復能力就越大。

如唐劫這般脫離凡體者,就算是腦袋被斷掉,只要不是時間太長,都能存活。若修為再高些,更是砍頭亦可再生。殺戮阻止回覆,其意義已是極大。可惜他現在掌握的殺戮之力太少,還是隻能作用在近戰攻擊上。若什麼時候能作用於法術中,那便好了。

不過那顯然也是要入道才行的。

兩名偷襲者倒下,就在這時,身後突傳巨響。

一道人影破窗而入。

竟然還有第三人!

雪亮槍芒直刺唐劫腦後,偷襲者竟是一名身穿銀色戰甲的魔族戰將。

唐劫頭也不回,揮劍後格。

槍劍相撞,激盪出一片沖天鳴音。

出人意料,唐劫這一劍未能擊退對方,兩人竟是同時向後退去。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輕咦,那銀甲戰將更是道:“原來是個藏拙的小子。”

“你也不賴啊。”唐劫緩聲說著,轉回頭去,就見那銀甲戰將臉上還戴著一張面具,顯是不打算讓人認出自已。

唐劫長笑道:“可惜,空有實力,卻是個藏頭露尾,恃強劫掠之輩。”

那銀甲戰將怒哼一聲:“廢話少說!”

戰槍再揮,一片旭日光華已在屋中升起,彷彿朝陽初照。

這客棧可不是地宮那種用稀有金屬造就的樓宇,這刻銀甲戰將威勢一放,整個客棧都隨之顫抖起來,眼看著就要崩塌,唐劫突然一劍刺出,正在那旭日光華中央一點,看似隨意的一劍,竟破去無邊光照。

屋內光華大減,就好象剛剛升起的朝陽被一朵雲彩遮住,晴天瞬間轉陰,連帶著那無邊氣勢也隨之大減,房舍到終於保住。

那銀甲戰將大吃一驚,唐劫的劍已然對著那戰將刺去。這一劍破烈陽,斬蒼茫,帶出蕭蕭肅殺氣息,驚得那銀甲戰將再不敢留,長嘯著向後急退,轟隆隆再撞出一個大洞,已衝出客棧向著遠處天邊飛去。

“想走?好歹留下點東西!”唐劫衝出去喝道。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彎刀迎空而下,正撞在那銀甲戰將上,銀甲碎裂,血潮飆起,一支手臂已脫離那銀甲戰將的身體飛起。

遠方傳來一聲痛苦呼叫:“我不會放過你的!”

“多帶些人。”唐劫拋玩著手上金砂道。

回頭看去,那店小二大難不死,正在一旁瑟瑟發抖。

唐劫道:“瓜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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