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人?

宋歸塵覺得自己的腦子快不夠用了,在顧易面前,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倒是杜青衫很快反應了過來:“顧兄是說,謀劃這場行刺的,不止兩人?”

“對,不止兩人,甚至有可能有四五個知情人也說不準。”

顧易道,“要有一人潛藏在湖水觸動機關,要有一人時刻在三樓關注著王大人的位置,好給湖中的人放哨,然而人在湖中,三樓的人有什麼動靜,湖中的人都看不到,這就需要……”

杜青衫恍然大悟:“需要再有一人在岸上、或者在某個湖中的人能看到,他又能看到三樓同伴動靜的地方,作為資訊傳遞的中間人!“

顧易點頭:“不錯!”

宋歸塵: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嗎?

“我真佩服你們,就憑這幾節竹竿和弓弩,就憑空揣測出這麼多故事來……”

“這可不是憑空。”杜青衫笑著解釋,“根據已有的線索、做出合理的假設,再一一驗證,抽絲剝繭、得出真相,這是顧兄所做之事,小塵一句‘憑空揣測’,倒將顧兄心血全否定了。”

“我……我就是隨口一說嘛,我當然知道顧大哥很厲害啦!”宋歸塵笑著打趣,“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顧大哥為什麼這麼聰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總是一想就能想明白。”

杜青衫笑著接話:“不如,你將他的腦子劈開和你的比比看,究竟裡面有什麼不同。”

顧易笑道:“人的腦袋只有一顆,還是不要劈的好。”

杜青衫正色道:“顧兄,你眼力過人,精通推斷之事,你說周薔有重大嫌疑,我便信你。只是,如今確實口說無憑,我們要如何證明是周薔設計了這一切呢?”

聽到杜青衫這麼評價自己,顧易一時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當今之世,讀書人大都以考取功名、有朝一日金榜題名為奮鬥目標。

像顧易這種世族之家出來的公子,不好好讀書考功名也就罷了,反而整日混在提刑司,甘當一個小小推官,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就連顧易的兩個兄長,也對顧易的這個做法十分不解,多次苦心相勸,要他換一個興趣。

可是沒辦法,顧易志趣在此。

任由兩個兄長苦口婆心,他依然義無反顧地研讀著歷朝律例、並樂此不彼、孜孜不倦地通讀了歷代法醫典籍。

好在父親並不阻止他的這個愛好,反倒是經常將他帶在身邊,耳提面命地傳授他推理斷案之事。

此時見杜青衫如此理解和讚歎他的選擇,顧易心中頗有找到了知己之嘆。

而他更是毫無保留的說信任自己,顧易往杜青衫右肩捶了一拳,杜青衫笑著承受了。

收斂心神,顧易對二人道:“要驗證我們方才的推斷是否正確,最簡單的方案就是,親自去問問酒保周薔。”

顧易昨夜盤查樓中眾人時,因事發之時周薔就在現場,事後周薔又熱心地幫忙救治中箭的幾人,故而顧易下意識地認為兇手不會是他。

今日撥雲見日,竟讓小逸給他送來了這麼重要的線索,不得不說,是上天相助。

幾人來到一樓散廳,詢問門口的酒保可有見到周薔,酒保道:“周大哥往清波門方向去了,不知何事。”

小逸嚷道:“我知道,一定是去探望常老爹去了。”

聞言,三人齊齊看向聳翠樓樓外牆角,方才還在賣唱的常父女已經不見蹤影。

“小逸,周大哥平常經常去常老爹家看望嗎?”

“倒也沒有經常,只是常老爹家就住在清波門一帶,常老爹又不在,所以我才這麼猜的。”

“你倒是機靈。”

“那當然,我又不像你,又不會武功,人又笨。”

宋歸塵臉一黑,扭頭掃了一眼含笑看戲的杜青衫:這兩人的毒舌,簡直師出同門!

“哈哈哈哈哈哈......”

見狀,杜青衫放聲笑出聲,又別開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才回頭問小逸:“那小逸,你知道常老爹傢俱體住在哪裡嗎?”

“這我可不知道。”小逸想了想,“只有周大哥才知道。”

“無事,既然是在清波門附近,到那邊總能問到的。”顧易道,“杜兄,你方才下水約莫是受了涼,不如先去找個大夫開點藥,別落下了病根。”

杜青衫無所謂道:“沒事,練武之人,這點傷風不礙.......阿嚏!!”

顧易一時愧疚不已,如今天氣漸暖,他原本也以為杜青衫是練武之人,身強體壯,下水應該問題不大。

沒想到......

顧易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過錯。

早知道就去請杭州嫻熟水性的弄潮兒過來幫忙就是了。

“顧兄,你可千萬別感到愧疚,王欽若已經撤了你的調查令,你如今是私自查案,要是叫別人來,難免節外生枝。”杜青衫拍了拍顧易的肩膀,“況且,咱們這兒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大夫嘛。”

他說著朝宋歸塵所在方向努了努嘴。

顧易一笑:“我差點忘了,小塵,杜兄弟就交給你了。我得先去一趟清波門,找到周薔問個究竟,然後回來告訴你們結果。”

宋歸塵本想和顧易一起去,又想著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遂點頭道好。

杜青衫卻搖頭道:“顧兄你一個人去找周薔,我不放心,還是一起去吧。”

顧易想了想,點了點頭:“也行。”

四人來到清波門,主城門已經關閉,不過城門旁卻開有小門,四人從小門出來,一路打探而來,終於在寶月寺附近尋到了常老爹的住處。

顧易上前叩門,片刻之後,一個年輕女子開了門,正是常二姐,她瞪著兩隻無神的眼睛問道:“你們是誰?”

顧易遲疑了一下:“姑娘如何知道門外不止我一人?”

“這......”常二姐複道,“你找誰?”

這時,杜青衫“哎呀”了一聲,高聲道:“我就說,這位小娘子給我的感覺怪怪的,她完全不是原來的那位盲眼姑娘嘛!”

習武之人,對周圍的人本就比常人更敏銳些。

以往杜青衫到聳翠樓找宋歸塵之時,也隨手扔過銅板給門口的賣唱父女。

杜青衫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女子和眼前的女子雖然相像,但一雙眼睛乾涸無神,是真的看不見。

而眼前這一位,一開門就問“你們找誰”,顯然不是眼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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