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被人給強行的架著,去到城中的市場那邊斬首示眾。

等李泰離去之後,周定增忽然對著寧辰就跪拜了下來。

“老夫之前糊塗,錯怪了冠軍王的一番心思,老夫給冠軍王賠禮了。”

寧辰坦然的接受了周定增這一拜。

這一拜寧辰還是受得起的。

畢竟周定增現在能夠成為玉州的州牧,那都是寧辰的功勞。

如果沒有寧辰的謀劃,周定增怎麼可能是李泰的對手。

“周大人起來說話吧。”

周定增起身,再次搖頭長吁說道:“老夫真的是糊塗啊,冠軍王可是能夠寫出聖人詩的人,怎麼可能是狹隘之人。

何況冠軍王之財富,已經富有全國,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李泰送的這些黃白之物。

可恨老夫竟然還在京中,不停歇的彈劾了冠軍王一個月!

老夫真是該死!”

這個寧辰可就不能認同了,如果沒有周定增夜以繼日,不捨晝夜不間斷的彈劾寧辰。

這一次寧辰的收入,怎麼可能如此的豐厚。

京中的那些文官,可是給寧辰提供了,不少的聲望點。

在這一點上,寧辰還是要感謝周定增的。

“周大人這話就嚴重了,如果沒有周大人在京中賣力彈劾我,這李泰恐怕也無法如此順利除掉。”

周定增聽了寧辰這話,更是感覺無地自容:“王爺就不要再嘲笑老夫了,老夫現在已經是羞愧難當。”

寧辰搖頭道:“周大人我這還真不是嘲笑你,的確沒有你的助力,這李泰絕對無法除掉。

你不過就是身在其中,無法看清事情全貌而已。

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接下來我們該說說正事了。”

一邊說這話,寧辰一邊把周定增送自己的那些土特產,全部重新裝了起來。

“這些都是贓物,等我去豐京的時候,拿給陛下看看,看看這李泰有多該死。”寧辰臉不紅不白,坦然無比的解釋道。

周定增現在對寧辰的話,那是堅信不疑。

寧辰說要拿去豐京,就一定會拿去豐京。

寧辰這種品格高潔之人,怎麼可能會騙他呢。

“周大人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什麼想法沒有?”寧辰對周定增詢問道。

提到正事,周定增立刻收斂心神,臉上的表情也轉為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來玉州之前,陛下已經與老夫說過,讓老夫全力配合冠軍王除魔。冠軍王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好。老夫必定全力以赴的配合冠軍王的除魔的任務。”

寧辰想了一下,覺得除魔這事,周定增還真的指望不上。

畢竟周定增就只是一個區區的五品儒修,如果真的遇到魔,可能魔族一個噴嚏,周定增就直接無了。

沉吟一下,寧辰對周定增吩咐道:“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安撫漁民。

讓他們暫時不要鬧,我要仔細的看看。

這海中的魔究竟是個什麼來路,又為何不敢上岸?”

周定增聽了寧辰的吩咐,信心滿滿說道:“冠軍王放心,此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安撫好那些漁民,絕對不會讓他們給冠軍王搗亂。”

解決了李泰,手中又掌握了大量的聲望點。

寧辰也打算看看,這東海之魔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

寧辰和周定增一起來到了東海。

只不過兩個人的任務並不一樣。

周定增是來安撫民心,寧辰則是來釣魚來的。

因為有李泰的腦袋作為掩護,所以在周定增想要安撫民心,還是非常的容易。

這個李泰已經在玉州為非作歹太多年。

現在死了,而且還是被他們理想中的好官給處死的。

這對民眾的鼓舞,自然是無比巨大。

而有著這樣的功勳,再想要安撫這些民眾,那也就變得非常容易。

而且說辭,都是現成的。

“諸位相親放心,我一定會讓大家回到自己的家園當中。”

“只不過諸位需要給我一些時間,諸位的家園和船隻,已經被李泰盡數破壞。”

“我需要時間幫助大家恢復,而且大家放心,我已經向朝廷反應。”

“朝廷答應撥款,同時命工部的幫忙大家重建家園。”

“並且我亦向朝廷請命,允許大家以工代賑,同時還可免除大家三年稅賦。”

“所以大家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隨著周定增一條條的承諾下來,原本聚在一起鬧事的民眾,紛紛高呼起青天大老爺。

已經到了岸邊的寧辰,聽著後面那一聲聲的高呼,搖頭一笑,而後直接踩上了一條無底的大船。

真的是越身居高位,寧辰就越是明白,民眾是如何的容易被駕馭。

大船無底,不過對寧辰來說,有底沒底都一樣。

在寧辰的控制下,這無底的大船,如同那離弦之箭一樣,急速的朝著大海當中行駛而去。

大船行駛到了一個距離海岸線有二三十里,寧辰就不再控制大船深入,而是任由大船漂浮,等著魔族上鉤。

寧辰站在甲板之上,目視前方,享受著和煦的海風。

過去寧辰是見過海的,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寧辰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海。

這個世界的海,跟寧辰來的那個世界的大海,並沒有太大區別。

只是這個世界的海,更加的清澈。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工業汙染。

不過出海,而且深入這麼遠,卻是第一次。

在前世寧辰也曾經嘗試過出海,不過沒多遠寧辰就已經暈船暈到身體極度不適,被迫返回到了岸上。

現在暈船對寧辰來說,完全不是任何問題。

別說身體素質已經強大了幾萬倍,就算是沒有強悍的身體素質。

寧辰憑藉自己所掌握的各種手段,也能讓這艘無底的大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里面,變的如同在陸地一樣。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寧辰終於是感覺到了海洋當中傳來了異動。

在寧辰的神念感知之下,一頭身形巨大的怪魚,正在飛速的向寧辰靠近。

在寧辰神識感知下,這是一個有著正常的魚頭,但是卻長著章魚觸角的怪魚。

這種東西,非魚非妖,而且身上的氣息,讓人和妖,都非常的厭惡。

不過它的體型是真的巨大。

寧辰所駕馭的這艘船都有幾十米長,可是海洋裡面的這東西,足有百米長,比自己兩艘船都大。

並且他的速度也非常的快,在水下快速行動,帶起滔天的巨浪。

寧辰等的就是這個,眼看對方來襲。

寧辰直接手指一彈,一道又浩然正氣凝聚的絲線,就激射而出。

浩然正氣凝聚的絲線,很快就將怪魚給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這怪魚雖然體型巨大,力氣也巨大。

但是跟二品的寧辰比起來,相差太遠。

它根本就沒辦法掙脫開寧辰的攻擊。

硬是被寧辰給拖著,朝著岸邊而去。

這也是寧辰早就想好的事情。

既然岸邊可能有問題,那寧辰就帶著它去岸邊看看,這岸邊究竟有什麼問題。

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對岸邊加以利用,是否可以解決這裡的問題。

越是靠近岸邊,怪魚掙扎的就越是劇烈。

彷彿這岸邊有什麼讓它害怕的東西一樣。

怪魚越是如此,寧辰反而對岸邊有什麼就越是好奇。

很快寧辰就把大魚,帶到了距離岸邊也就一里左右的地方。

“轟!”

忽然岸邊之上亮起了劇烈的金光。

金光沖天而起,隔著幾十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直安撫民眾的周定增,見到這一幕,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朝著岸邊狂奔而來。

寧辰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金光,也是微微一愣。

這金光當中的氣息,讓寧辰感覺非常熟悉。

這是儒家的氣息。

就在寧辰觀察的時候,金光再次變化,凝聚成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像。

這些人像都已經殘破不清,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堅定。

當那怪魚出現的時候,這些金光凝聚的人像,紛紛向怪魚出手。

這些由金光凝聚的儒修,每個人都在盡全力的出手。

而那個巨大的怪魚,在這些金光出手之下,直接被打的溶解,最終變成了一堆泡沫,隨著海水消失不見。

解決了這個巨大的怪魚之後,金光才慢慢的斂去,最終消失不見。

剛剛那震撼的一幕,讓寧辰久久不曾平靜。

寧辰站在船上,看著什麼都沒有的海岸線,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血肉之堤!當真是血肉之堤!”

就在寧辰出神之際,寧辰聽到了一個又激動又悲痛的聲音。

寧辰看向說話的人,接著從船上跳下來,來到周定增的面前問道:“周大人知道這是什麼?”

周定增先是朝著海岸線長身一禮,而後才起身表情嚴肅的對寧辰說道:“冠軍王,可曾聽過血肉之堤的傳說?”

寧辰搖搖頭:“不曾聽過。”

對於這個世界歷史,寧辰瞭解的依然不算多。

雖然很多大事件,寧辰已經瞭解,但是有些事情寧辰真的不太清楚。

周定增表情嚴肅的給寧辰說道:“那冠軍王應該知道魔來自東海這件事情吧?”

寧辰點頭,這件事情寧辰是知道的。

定國侯他們當時給寧辰科普過。

真正的魔是來自語東海,進入北境之後,才誕生的妖魔。

周定增繼續說道:“冠軍王所知的,應該就只是說魔來自於東海,但是後來儒修入海苦尋無果吧?”

寧辰點點頭,這就是他所知道的。

周定增長嘆一聲道:“世人只是知道苦尋無果,可是在我儒家記載當中,卻並非是苦尋無果。

而是我儒家的儒修,真的找到了魔的老巢,並且與魔族發生了大決戰。

儒家在付出了難以計數的儒修性命之後,終於是將魔族擊敗。

而證據就是在半個月之後,東海的海岸飄來了難以計數的儒修屍體。

這些屍體在岸邊堆疊,最終變成了一條血肉長堤。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肉長提最終消失,而儒修的血與浩然正氣,卻是永遠留在了這裡。

成為東海的護海長堤!

只不過後來再無人見過所謂的護海長堤,所以這段歷史就再無人提及。

甚至於連這段歷史的真偽,都變的存疑。

我來玉州本來就是為了給我儒家證明,可是卻也遍尋無果。

沒想到今日竟然讓我得見了這血肉長提依然存在!”

周定增越說越激動,最終又是對著長提深深一拜。

寧辰看著現在乾淨無比的海岸線,實在很難想象。

當年究竟要死多少的儒修,才能在這海岸線上,形成一條長長的血肉長堤。

只不過這一段沒有被記錄,或者說曾經被記錄,當時被後來掌權者刪除的歷史,已經隨著時間的沖刷而慢慢的被淡忘,最終連真偽都已經不可考。

“周大人可能對自己所說之話負責?”寧辰對周定增問道。

周定增重重點點頭臉色鄭重:“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

關於這件事情的記載,我也曾經在雲山書院當中看過。”

寧辰看著海岸線,心中有了決斷,而後直接聯絡了一下歐陽潛和趙子詹,讓他們把當年記錄這一段記載的書籍帶來。

歐陽潛和趙子詹來的倒是很快。

只是一個時辰,兩個人就帶著書籍而來。

兩個人聽過了周定增的描述之後,也是表現的非常激動。

兩人同樣對著海岸線長身一禮,以表示對前輩先賢的尊重。

寧辰接過了歐陽潛和趙子詹帶來的書籍,仔細的檢視了那一段對這些事情的描述。

書籍當中的確是有記錄,只不過言語不詳,這也讓後人很難辨別這件事情的真假。

“冠軍王之所以記錄不詳,極有可能是出海的儒修,沒有幾人活著回來,而活著回來的人,恐怕也只是留下了一些隻言片語,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不過今日既然有了這樣的證據,所有的推測,顯然都可以坐實。”歐陽潛對寧辰說道。

寧辰點點頭,而後忽然大手一揮,接著一條充滿了時間韻味的聖道出現。

“筆來!”

隨著寧辰的一聲高喝,身在北境百家城的夏以安忽然心頭一動,接著夏以安直接將自己手中記錄史書之筆,扔到了史家聖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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