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之這邊指揮著豆兵和會婧，退到了自己的沙盤當中。
狼妖一方，咧著巨大的狼嘴，徐徐開口道：“兵者，詭道也！”
聽到狼妖說出這幾個字，兵相面色驟然一變。
這一句可算是兵家最核心的一句話了。
兵家雖然算是百家學院當中，最早的百家之一。
雖然兵家不算是一條完整的聖道，但它的特殊性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哪怕它不完整，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接觸到的。
用兵之道，關乎社稷存亡。
所以從一開始就定下了規矩，非忠良之士，不可入兵家。
就王林所知，目前接觸到兵家核心者，實際上並沒有幾個人。
王林算是一個，徐牧之算是一個。
定國侯和靖王，同樣算是其中兩個。
寧辰作為百家學院院長，當然也有資格一窺兵家全貌。
剩下的一個就是李子秋了。
雖然之前說過，虎威軍可以走兵道。
但目前也只是開始遴選人而已，被選上的虎威軍倒是有幾人。
可是他們也還沒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兵家呢。
因此兵家真正的核心，王林覺得不可能被洩露出去。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狼妖說出了這兵家核心之言。
那這兵道，恐怕真有可能是妖族所創！
一想到兵道可能是妖族所創，王林的面色就是一片蒼白。
兵家關乎社稷存亡之事。
如若被妖族拿捏在手中，這對人族來說，絕對是一個噩夢。
“兵相，兵道之主，雖然一直沒有露過面。但是他願意將兵道，併入百家學院當中，就可見他對人族並無惡意。”林敦信見王林臉色不對，安慰王林說道。
王林面色凝重的搖搖頭，道：“政相事情絕非這麼簡單。”
“如果妖族真有大妖開創了兵道，它們將兵道交給我人族，實則是最明智的選擇。”
林敦信看向王林，不理解王林為何這樣說。
“政相想一想，如果我人族，大面積的在軍中推廣了兵家。
讓所有軍士都走上了兵家之道，等最後妖族再封禁我人族兵道。
到頭來一場空，那才是對我人族最大的傷害。”
林敦信點點頭：“兵相這話是不錯。但是，如果真的如兵相你推演的一樣，那妖族現在就暴露兵道是妖族所創。豈不是很難達到他們所預期的好處。”
王林再度沉吟了片刻，道：“我覺得它們此時暴露這件事情。
恐怕還是有三方面的考量。
其一，商鎮管理利益，萬妖國不願意放棄。
其二，萬妖國並不清楚，我們在兵家之上的謹慎選擇，它們可能誤以為我們已經全面推廣了兵家。
其三，它們恐怕是為了接下來的戰爭而做的準備。
如果萬妖國真的失去了商鎮的管理權，那萬妖國一定會想辦法挑釁我們，而主動發起戰爭的。”
聽過了王林的分析，林敦信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政事沒有林敦信不通的，但是兵事林敦信瞭解就不多了。
“如果兵道真的是妖族所開的話，此事的影響會有多大？”林敦信表情嚴肅對王林傳音詢問道。
“很大。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大。”
“如果妖族當真輸了這一場，它們一定會想辦法在北境掀起戰爭。”
“以我朝現在的情況，陛下真正能夠信得過的力量，無非就是三支。”
“靖王、定國侯還有虎威軍。”
“靖王和定國侯不能動，能動的唯有虎威軍。”
“虎威軍已經完成了初步的重建，現在無論是兵源還是心氣都是最佳的狀態。”
“而這一切一個最重要的支撐點，就是兵家。”
“兵家的出現，讓虎威軍看到了明確的上升通道。”
“但是這個時候，如果他們發現，兵家並非人族所創。必然信念崩塌，軍心動搖。”
王林一連番的分析下來，讓林敦信的臉色變了幾變。
“我還是不太相信，兵道是妖族所開創的。”林敦信對於這一點，依然還是持著懷疑的態度。
王林盯著擂臺上的沙盤，道：“我也不太相信這一點。而且如果徐牧之贏下這一局的話，就算是兵道真是妖族所開也無妨。”
“兵道目前並不完整，就算是兵道之主也不能單獨限制什麼。”
“加上兵道之主身份神秘，只要徐牧之贏了。”
“除非妖族能夠拿出鐵證，證明兵道是妖族所創。”
“否則的話，誰會相信開創兵道的的種族，會輸給學習兵道的種族呢？”
林敦信微微額首：“一切就看這一戰了。”
林敦信是真沒想到，這最終一戰，竟然還生出了這樣的一番波瀾。
至於這波瀾最終會演變成怎樣的局面，林敦信現在也決定不了什麼。
只能是靜觀其變，等待擂臺上決出了勝負再說了。
……
擂臺之上，指揮著豆兵退守到自己沙盤當中的徐牧之，在聽到了狼妖炫耀而出的一句話之後。
倒是一下子，點醒了徐牧之。
徐牧之有條不紊的指揮剩下的豆兵，散佈在自己的沙盤中的幾處位置。
同時利用自己對自己所創沙盤的熟悉，結合地形操縱天氣，部下了一處處的陷阱和迷陣。
站在沙盤之外的人，對徐牧之的佈置看的清楚，都覺得徐牧之的佈置非常之精妙。
就更不要說身處其中的馬妖了。
此刻帶著數千妖兵，殺入到徐牧之沙盤馬妖。
抬頭四顧，只感覺忽然之間處處都是陷阱，處處都有伏兵。
彷彿這沙盤當中，一下子冒出了上萬的豆兵。
它和它的妖兵，彷彿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當中。
尤其是後山不遠處升騰起的漫天黃沙，讓馬妖感覺到深深的不安。
那裡絕對隱藏了大批的豆兵。
這那裡徐牧之的潰敗，這分明就是徐牧之主動的誘敵深入，為的就是要殺它。
而且是讓它不能逃跑的那種截殺。
那些割草為馬的妖兵，算得了什麼。
它們不過就是一些草而已，雖然是一些特殊的草。
但是跟自己的性命相比，那些特殊的草，完全不具備任何的可比性。
一念及此，馬妖就已經萌生退意了。
當馬妖接到狼妖，命令它繼續深入絞殺的命令之時。
馬妖直接就選擇了拒絕。
“那裡明顯有大批的伏兵，你讓我此時過去，是讓我送死嗎？”
狼妖聽到馬妖的拒絕，暴怒道：“那邊什麼都沒有，只是那人族佈置的迷陣罷了！衝過去，我們就贏了！”
馬妖冷笑一聲，道：“你是贏了，可是我的命就沒了。要去你去，我要撤了，等會立刻放我出去！”
狼妖聽到馬妖的話，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它。
“你不按我說的做，我是絕對不會放你出來的！”狼妖陰狠的傳音說道。
馬妖聽了狼妖的話，更加確定，山的那頭就是埋伏。
這狼妖就是要讓自己去送死，好換取它的勝利的。
這下馬妖再不遲疑，直接就撤退了。
看到馬妖掉頭，狼妖真的是暴跳如雷：“你就算是跑回來，我也不會放你出來的。”
馬妖根本不理會狼妖的警告和威脅。
它願意進入狼妖的沙盤當中，那是因為它自有它自己的後手。
它和狼妖又不屬於一國，它狼妖是天驕，它也不差。
兩人差的只是等級而已，天賦上相差不大。
馬妖完全沒必要給狼妖買命。
再者說了，就算是真的輸了這一場對戰。
受損失的也不會是它赤冀國一國受損。
同樣如果得利的話，利益也不會全歸它赤冀國。
在這裡丟了性命完全不值得。
馬妖很快就逃回到了，狼妖沙盤一方。
逃到了自己早有佈置的地方，馬妖奮力一躍，直接越過了一處山澗。
躍過了山澗之後，馬妖整個也直接躍出了沙盤，重新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看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馬妖，狼妖雙眼都冒著怒火。
“你這個蠢貨，你自己回頭看看，他是不是在裝腔作勢！”狼妖憤怒的對馬妖吼道。
馬妖低頭看向擂臺之上的沙盤。
這才發現，原來它在沙盤當中，看到的漫天煙塵，以為的埋伏。
實在只是幾個豆兵，在身後綁了一些樹枝捆成的掃帚，來回跑動弄起來的沙塵而已。
再看看那些陷阱和它以為的被包圍，也不過是豆兵插的一些旗子，造成的旌旗搖動而已。
豆兵依然還是那麼幾個豆兵，九百多個豆兵。
跟自己的幾千妖兵，還是差著好幾倍的數量呢。
可是現在知道也沒用了，因為徐牧之和會婧這邊，已經行動起來了。
何況就算它想回去，徐牧之恐怕也不會讓。
失去了馬妖這個主將，徐牧之抓住了機會，立即命會婧全力出擊。
在會婧的帶領下，剩下的幾百豆兵，全力出擊。
別看對面的妖兵多，可是失去了主將，那就是一盤散沙。
會婧幾張烈火符下去，直接就火燒連營了。
幾千割草為馬的妖兵，很快就被火舌給吞噬了。
在戰場之上，就不存在公平不公平這麼一說。
在有兵有將的情況下，那自然是兵對兵將對將。
但是你主將都跑了，那我自然不會給你客氣了。
看著葬身火海的幾千妖兵，徐牧之輕捋鬍鬚。
“兵者，詭道也。不錯。”
“但是兵者並不只有詭道。還有天時、地利、人和。”
“只知其一，就說自己是兵道之道主。”
“你們狼族這臉，何時比馬族還長了。”
徐牧之剛說完，會婧就從沙盤當中飛出來了。
看著飛出來的會婧，狼妖的臉真的是沉的快要趕上馬臉了。
簡直是丟狼丟到家了。
明明佔據著絕對的上風，數倍於對方的兵力，結果直接被對方火燒連營了。
要是說在數量均等的情況下，被反殺了的話。
它也不算丟人。
可是現在是在力量極其懸殊的情況下，被徐牧之給反撲了。
這就不是丟狼不丟狼的事情了。
簡直是丟人兒子回家，丟人到家了。
再看看旁邊的馬妖，狼妖越看越來氣。
直接一腳，把馬妖給踢飛了。
馬妖自知理虧，所以被一腳踢飛也不敢說什麼。
倒是人族這邊，均是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兵相王林，現在真的是一身輕鬆。
如果這一局要是被妖族給贏了的話，輸掉一座商鎮事小。
關鍵是好不容易給虎威軍，建立起來的信心，就全部都崩塌了。
現在徐牧之贏了，那兵道之主，就繼續讓他成為一個迷就好了。
“你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不過在本將軍的指揮下，你的表現已經比得上那些身經百戰的大將了。”徐牧之讚許的對會婧說道。
這話說的就有孔祭酒那味了。
會婧懶得跟徐牧之計較這些，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接下來的逛吃上面。
所以會婧根本沒理會徐牧之，而是轉身對寧辰道：“我贏了！”
寧辰含笑點頭道：“你放心，我說話算數。”
會婧聽了寧辰的話，圓墩墩的小臉直接樂開了花。
至於徐牧之，則表現了一個寂寞。
好在徐牧之也是一個不知道尷尬為何物的人。
會婧這小豆丁孺子不可教，徐牧之就把目光放在了狼妖身上。
“你想知道你敗在什麼地方了嗎？”徐牧之看向狼妖問道。
狼妖冷哼一聲道：“我需要你一個人族來教我兵道。兵道乃是我居胥國所開，我用你一個人族教我！”
徐牧之聽到狼妖還在堅持，直接冷笑一聲道：“都說馬不知臉長，你們狼族看來也不知道臉有多長。
你們也敢說，自己開兵道。你們開的兵道，你們能輸給我，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狼妖被徐牧之懟了回去，倒是一點都不惱。
“我輸給你，只能說我學藝不精。不過我居胥國的國主，在臨來之前，交給了我兵道下一卷兵書，讓我替你人族繼續開兵道。”狼妖自信滿滿的對徐牧之說道。
徐牧之聽了狼妖的話，臉上倒是真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而這驚訝的表情，落在狼妖的眼中，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完全是一種震驚到無可附加，生無可戀，信心崩塌的表情。
其實徐牧之的表情，純粹是單純的驚訝加好奇而已。
王林和林敦信的表情，那才是震驚到無以復加，生無可戀，信心崩塌的表情。
本來王林以為，徐牧之這邊贏下了這一戰。
關於兵道猜測這個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可是沒想到，這狼妖竟然能夠拿出下一卷的兵書開聖道。
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狼妖輸了又如何。
這依然不能改變，兵道是居胥國所開的事實了。
依然會對虎威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王林下意識的看向了寧辰的方向。
畢竟如果兵道真的是妖族所開的話，那同樣會受創的還有寧辰。
只是王林發現寧辰非但一旦不慌，反而還用一種好奇和玩味的神情，看著擂臺之上的狼妖。
寧辰這個時候，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擂臺上的一切。
就讓王林有些不理解了。
不過王林也沒多想什麼，而是快速的跟林敦信傳音。
商量著接下來，如果居胥國證明了它們開創了兵道，武朝這邊應該進行的應對。
擂臺之上的徐牧之，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就換上了一種非常糾結的表情了。
徐牧之這個時候，很難不糾結。
本來這事自己的獨角戲，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表演時間。
結果這居胥國的狼妖，不知道發哪門子的瘋，竟然弄了這麼一個兵書出來。
這不是有意要拆自己臺嗎？
這不是給寧辰機會，讓寧辰等下來開啟他的表演嗎？
別人不知道兵道是誰開啟的。
徐牧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為寧辰開兵道的時候，徐牧之就在旁邊看著呢。
對於兵道接下來的發展，徐牧之也著急。
因為兵道不往下的話，徐牧之的修為也會繼續停滯下來。
但是讓徐牧之開口去求寧辰，這個徐牧之是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徐牧之寧願修為停滯，也不想再讓寧辰人前顯聖。
結果眼前這個狼妖，竟然如此不識趣。
狼妖看著徐牧之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根本不用徐牧之質疑，自己就拿出了一張皮卷。
“這皮捲上面，記錄的就是我居胥國為兵道所著的下一卷兵書。”
話音落下，狼妖將皮卷直接拋上了天空。
頓時皮捲上面的文字，一個個飛了出來。
皮卷之上的文字，的確是一卷兵書。
這些文字出現之後，也的確是刺激出了兵道，讓兵道顯現了出來。
而後這些文字飛揚，化成了無數的刀兵，又將兵道向前延伸了一大截出來。
看到兵道真的被延伸成功了，王林和林敦信臉色一片慘然。
就是武昭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武昭也並不知道兵道的事情。
之前武昭只是以為，兵道是孔祭酒弄出來的。
所以並沒有多想，同時也從來沒有過問過，兵道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事情。
現在居胥國的狼妖，拿出了下一卷的兵書。
此事就真的事關重大了。
王林能夠想到的事情，武昭當然想到了。
虎威軍是武昭手中，可用的最可靠的武裝力量。對於虎威軍，武昭自然是非常上心的。
武昭也非常清楚，兵道的虎威軍的重要性。
現在眼看著，狼妖已經開闢了兵道。
武昭內心中也有些亂了。
武昭目光一瞥看到了寧辰。
看著寧辰臉上出現的疑惑神情，武昭忽然就莫名的安心了。
“陛下，是否需要老奴準備一番。”孫伴伴輕聲對武昭說道。
武昭自是明白，孫伴伴說的準備一番是什麼意思。
之前武昭或許需要，可是看過了寧辰的表情之後，武昭覺得完全不需要了。
“伴伴看著就好。”武昭淡淡的說道。
孫伴伴雖然不知道，武昭還有什麼後手。
不過對於習慣於執行命令的孫伴伴，只要執行命令就好，完全不需要問那麼多。
狼妖這邊看著兵道被延長了出去，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
狼妖再看向徐牧之的時候，發現徐牧之的臉上，憤怒已經取代了糾結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在狼妖看來，依然是徐牧之該有的表情。
真正瞭解徐牧之的人就會知道，這樣的小事情，根本就不會讓徐牧之憤怒。
真正讓徐牧之憤怒的事情，只有裝逼裝一半這樣的事情。
“你可看好了。這兵道，我狼族會繼續給你人族用的。”狼妖得意洋洋的對徐牧之挑釁的說道。
徐牧之緊了緊手中的劍，這貨真是該死。
它現在表現的越囂張，等會寧辰的名聲豈不是就越響亮。
眼看著徐牧之打算出劍了，寧辰開口說道：“徐將軍，我人族乃是禮儀之邦。
不能因為它們辱沒了我人族聖道，你就要殺了人家。
這可體現不出我人族的大度來。”
徐牧之聽到寧辰開口，就知道接下來該輪到寧辰表演了。
這讓徐牧之更惱火這個扁毛畜牲了。
狼妖聽了寧辰的話，反問道：“寧院長，不是這兵道落在你百家學院當中，就一定是你人族所開。”
寧辰聽了狼妖的話，笑而不語，一臉看你繼續表演的表情。
狼妖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發現見寧辰笑而不語，繼續咄咄說道：“寧院長，既然你說兵道是你人族所開？你可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寧辰嘴角含笑說道。
狼妖聽了寧辰的話，繼續逼問道：“既然寧院長你說你有，那寧院長拿出來證據啊。”
寧辰沒回答，而是反問狼妖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給你拿證據。”
“什麼問題？”狼妖問道。
寧辰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們這破爛兵書，是怎麼續接到兵道上面的。”
狼妖聽了寧辰的話，當即怒道：“放肆！你怎敢辱我居胥國的聖道兵書！
你對兵書不敬，就是對聖道不敬。
你這樣不敬聖道的人族，居然也能做百家院長，你們人族還真的是沒人了。”
寧辰嗤之以鼻的說道：“你廢話還真是多。有這功夫，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們這個破爛，好不好？”
“這就是你們人族，對聖道的態度嗎？”狼妖裝模作樣的說道。
寧辰眼看狼妖這邊，不能得到什麼答案了。
轉向徐牧之道：“徐將軍，你知道怎麼回事不？”
這個時候，徐牧之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說知道。
你想要人前顯聖，還得我配合你，我憑什麼啊。
“我不知道。”徐牧之果斷的回答道。
徐牧之這麼回答，寧辰心中就有數了。
既然徐牧之知道答案，那自己就沒有必要糾結這個事情了。
“你剛剛不是管我要證據嗎？
那我現在就給你證據。
讓你看看你們這些是不是垃圾？
你們寫的這些垃圾兵書，真的是沒有在世上存在的必要了。”
寧辰說完之後，直接站起身，舒展身體手指一點天上的兵道。
隨著寧辰這一指點出，剛剛被續接上的兵道，直接斷裂成了兩半。
狼妖剛剛甩出的兵書，還打算繼續糾纏兵道。
不過兵道直接擺開了，進攻之態。
刀光劍影，在兩者之間爆發。
這場面當真彷彿是兩軍對壘一般。
站在下面的人，能夠清晰的聽到宏大的戰爭的聲音。
有弓弩呼嘯，有槍林彈雨，有戰馬嘶鳴，有投石轟鳴……
因為寧辰一開始的兵道，只有一卷而已，所以在局面上，兩者還打了一個不分上下。
但是隨著寧辰聲望點的消失，一卷卷兵書從寧辰筆下流淌而出。
隨著這些文字的加入。
妖族的那一卷兵書，直接毫無抵抗之力。
就被直接碾碎瓦解了。
這樣的碾碎瓦解，意味著徹底的消失。
意味著，這一卷兵書，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抹去了。
同時這也說明了一點，兵道是寧辰所創。
寧辰才是兵道之主。
徐牧之看著，又成為萬眾矚目焦點的寧辰，那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明明這一戰他才是擂臺上的主角。
他剛剛以少勝多，替人族、替武朝，贏得了一場大勝。
結果反而成為了給寧辰做的鋪墊。
現在好了，誰還看自己，所有的目光，又都被寧辰吸引去了。
原本還在商議後續事情的王林和林敦信，看著寧辰提筆寫下的兵書。
先是齊齊一愣，接著就面露狂喜之色了。
“我就說兵道，怎麼可能是妖族這些畜牲開的呢！”王林撫掌大笑著說道。
林敦信看著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王林，倒是也沒貶損王林。
畢竟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是經歷了一場大起大落。
再看妖族那邊，直接被打沒聲了。
尤其是胡狼王和擂臺上的狼妖，那是真尷尬。
關於兵道，它們也研究過很久的。
狼族絕對是萬妖當中，最懂排兵佈陣的一族。
別看虎族和獅族，是妖族當中最強者。
但是那只是個體實力，如果真的發動國戰的話，狼族才是強者。
也正是因為狼族精通排兵佈陣，這才集合了狼族所有精通兵法的大妖，續寫了一卷兵書。
其目的一是為了打壓人族，留著做一個後手。
其二的話，妖族還有著霸佔兵道的想法。
兵道之主身份神秘，而且一直沒有後續出現。
理論上這就算是一條無主的聖道。
只要它居胥國，成功的續接了聖道，再以時間消弭，絕對可以霸佔這條聖道。
但是它們是真的沒想到，寧辰竟然真的是兵道之主。
關於兵道之主的身份，它們也有過猜測。
寧辰當然也在被猜測的行列當中。
只是最終它們還是否定了這個可能。
兵道對人族對武朝的好處，那是明擺著的事情。
如果它們猜測的那幾個目標，真的有一人是兵道之主的話。
那必然不可能放著兵道這樣孤零零的存在著，而不去續接。
續接兵道的好處，可是比那些什麼農道的好處大的多了。
正是在這樣想法的作祟下，它們將所有它們懷疑的人都排除了。
結果這兵道之主，竟然真的就在它們排除的人選當中。
二萬四千聲望點砸下去，整本孫子兵法就被寧辰給兌換出來了。
連帶著之前的第一篇，一共兩萬六千聲望點。
這是寧辰為開聖道，兌換的最貴的書籍了。
當然兵家跟其它聖道，也並不相同。
這是真正的功伐之道，是真正可以決定國家社稷生死的東西。
貴點，那是有貴的道理的。
十三篇《寧子兵法》融入到兵道當中。
兵道直接連開九重天門，來到了聖門之前。
又一條完整的聖道，被開闢出來了。
而且還是所有人都渴求的兵道。
看著開啟了兵道的寧辰，萬妖國和西域佛國的兩位三品，都眼含殺機。
這樣的寧辰，他們早就應該痛下殺手的。
他們早就該想到，寧辰既然能夠開啟農道，那也大機率可以開啟兵道的。
但是現在殺寧辰的意義已經沒有了。
一來，寧辰的周圍有幾位三品高手護著，他們就算是動手，也完全沒有機會。
二來，寧辰已經開啟了完整的開啟了兵道。
現在就算把寧辰真的給殺了，也不能否定這個既定的事實了。
兵道的文字，已經被聖道認可，那隻要有人走上兵道，這些兵道奧義，自然就會被感知到。
比如說徐牧之。
徐牧之現在的心情，才是真的糾結到了極點。
寧辰直接將兵道完全的開啟了，徐牧之接下來不用再壓著自己的修為了。
而且這也不是徐牧之，求這寧辰開的，是寧辰主動自己開啟的。
可是另外讓徐牧之不爽的一方面是。
如果寧辰是悄悄的開啟兵道的話，那這事才是最完美的事情。
可是現在寧辰如此大張旗鼓開啟兵道，而且還是搶佔了原本屬於他的舞臺。
這個就讓徐牧之，非常的難受了。
這可是屬於他的舞臺啊。
現在看看，還有誰的目光在他身上。
還有誰記得，剛剛擂臺上取勝的是他徐牧之。
好不容易掙來的一次上臺的機會，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砰！”
徐牧之直接一腳，將還站在擂臺上的四品狼妖，給踹飛了出去。
這樣的動靜，倒是引來了一波關注。
只是這明顯屬於無禮行為，當然徐牧之也完全就是為了發洩一下心中的憤懣而已。
“他們還沒認輸，現在落於臺下，才是真的輸了。”徐牧之緩緩解釋道。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說狼妖，還是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