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時間與空間
老妖婆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我們要把所有孩子都帶走。
想直接走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石廷想著，目光轉移到漆黑的石壁上。
這石壁太高了，藉著月光看去，起碼有幾層樓高，且壁面光滑，幾乎無法攀爬。
漆黑冰冷的壁面，又厚又硬，之前也嘗試過，根本打不破。
怎麼辦呢？
石廷想不出。
開始急躁起來……
溫純和十五個孩子，殷切地看著石廷。
這種時候，石廷這個大男人便是女人和孩子心中，唯一的依靠了。
但他卻無能為力，話說的很漂亮，要帶所有人回家，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越想越氣，越氣越躁……
憤怒的石廷，揮起拳頭狠狠地打向石壁。
靈氣包裹著的鐵拳把石壁打得鏗鏗作響，也只是打下了幾小塊碎石而已。
溫純和孩子們看到石廷如此狀態，心裡也不由得慌亂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沒用的，你們是出不去的，不要白費力氣了……”
是小孩子的聲音，有點耳熟。
煙霧中一個小姑娘出現了，沒錯，正是之前帶路的小姑娘。
那些孩子好像不認識她。
溫純警惕地把孩子們護在身後。
石廷則怒氣衝衝，走上前去，喝斥道：“你個老妖婆，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完，便幻化出「斷魂槍」，指向那小姑娘。
小姑娘先是一怔，隨後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聲音低沉，略帶滄桑，不是孩子的聲音，分明是那老太婆的聲音。
只見小姑娘後退一步，藉著升起的煙霧轉過身來，赫然變成了手持綠火柺杖的老婆婆。
隨後便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石廷答道：“不管你怎麼變化外形，你的黑色靈氣始終是不會變的。”
老婆婆點了點頭：“看來你也是受了靈氣復甦的影響啊！”
“我不是。”石廷否定了她，“我跟你們這些魔物不一樣。”
溫純和孩子們看到如此景象，一個個瞪大了雙眼，提心吊膽地木木呆立。
老婆婆先是有些驚訝，而後好像毫不在意一般，嘆了口氣道：“無所謂了，我放你們兩個離開吧！”
“我們都要走，一個也不留下。”石廷堅定地說道。
聽到這話，老婆婆橫眉立目，憤憤道：
“這可是我十五年來，一年一個好不容易收集的。”
“你的目的是什麼？”
“讓他們幸福！”
“胡說，把他們困在這裡，不斷消除他們的記憶，這叫讓他們幸福？”
“難道不是嗎？人之所以痛苦，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記性太好，一個是想得太多……孩子就不同了，他們不會想很多，也沒有記住太多……在這裡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石廷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肆意妄為，強行將孩子們囚禁於此。
“你說的也許有些道理，但你沒權利這麼做。”石廷嚴厲回應，“再說了，孩子只有在父母身邊才幸福，他們在這是不會幸福的。”
見老婆婆不說話，石廷顧忌到那十五個孩子的安全，無奈地用哀求的語氣說道：“你老人家都一把年紀了，發下慈悲，放他們走吧！”
老婆婆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這笑聲，陰森、恐怖，讓人脊背發涼。
再看那老婆婆的臉，皺紋緊擰，似乎要笑裂開了。
石廷何曾如此低三下四過，換來的卻是這般嘲笑，氣怒中，抬手就是一槍。
黑暗中，一聲槍響，一道白光穿過那老婆婆的臉，消失不見。
一片寂靜……
片刻。
“就這？”老婆婆歪著頭看著石廷。
什麼情況？
沒打中嗎？
這麼近，不可能啊。
我看著明明打中了的……
再說，我的「斷魂槍」不是很難打偏的嗎？
疑惑中，石廷忙問系統：
“怎麼回事？我沒打中嗎？”
「我踏馬哪知道你打沒打中……」
“你不是說「斷魂槍」很難打偏的嗎？”
「很難打偏，要是還能打偏，那你可真夠厲害的……」
石廷氣得血壓飆升……
一句話都不想再跟系統說了。
老婆婆看石廷緊張無措，鬼魅一笑道：“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帶著那個女人走，永遠不要再回來。”
“要走大家一起走！”石廷依然堅定地回覆。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會忽略很多事情，石廷便是如此。
但是，很快他自己就意識到了。
我完完全全可以百分之百的打中這個傢伙的！
石廷必勝的信心瞬間恢復，表情異常堅毅。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們就永遠呆在這陪我吧！”
說完，老婆婆轉身就走。
“站住！”
石廷大喊一聲。
同時，發動了「時間停止」能力。
“小心啊！”
後面傳來了溫純擔憂的叮囑。
石廷心頭一甜，回頭看去，溫純目光閃動，好像是目送丈夫上戰場的妻子一般。
“警察叔叔，加油！”
不知哪個孩子喊了一聲。
警察叔叔？他們把我當成警察了？難道拿槍的都是警察嗎？這些孩子……
在這陰冷的恐怖之地，石廷的心裡卻是暖暖的。
為了你們，我一定要……
等一下，不對啊！
石廷突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剛剛明明已經發動了「時間停止」啊，她們怎麼……
7秒鐘很快就過去了。
石廷再次發動「時間停止」能力。
恐怖到不能再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她們都可以動、老婆婆也可以，時間沒有被停住。
石廷瞬間就傻了。
老婆婆問道：“你叫我站住，還有什麼事嗎？”
“啊，沒事了……”
「時間停止」不起作用，沒了殺手鐧的石廷，剛剛積累起的信心瞬間就喪失得一乾二淨。
“那我走了……”老婆婆說完就要走。
“站住！”石廷再次喊道。
老婆婆無奈地停下腳步，看著神情舉止突然怪異起來的石廷。
不能讓她走，她如果躲起來，我們非得困死在這裡不可。
沒了「時間停止」又能怎樣？
我還有「斷魂槍」啊。
我有的是子彈，我不信打不中你，只有被打到一次，你就死定了……
想到這，石廷舉槍便射。
“啪啪啪啪啪”
五聲槍響，五道白光劃過，穿過那老婆婆的身體，在她的白袍上留下五個黑洞。
石廷看在眼裡，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贏了！
“年輕人，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你輸了，被我擊中，你必死無疑。”石廷自信滿滿。
老婆婆搖搖頭，轉身走了。
一步、兩步……
不對呀，她被我打中五槍，怎麼跟沒事似的？
石廷趕緊把「斷魂槍」灌滿「靈力」，追了上去，對著那老婆婆的後背，又開六槍。
“啪啪啪啪啪啪”
六聲槍響，六個黑洞。
這次也打中了。
石廷繞到那老婆婆身前，前面也多出六個黑洞。
再看那老婆婆。
沒有死，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表情。
而更令人驚奇的是，一點血跡都沒有。
老婆婆看著石廷，面色陰沉，雙眉緊皺，好像是看著一個不知悔改的頑童，滿眼的失望。
這是什麼情況？
石廷徹底傻了。
“唉！”
老婆婆嘆了口氣。
“在我的「時空結界」裡，你是殺不了我的！”
時空結界？
石廷恍然大悟。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古道，而是這老妖婆製造的另一重空間。
孩子們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並不是因為那可以抹去記憶的湯，而是這裡本就時間停滯。
在她的時間裡，我無法使用「時間停止」。
在她的空間裡，我的「斷魂槍」又無法打中她。
在這裡，她是無敵的。
當我踏進這「時空結界」那一刻，就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