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各自離去，故地重遊
青衫客提著重傷的金狐，飛出五里地後，降落在了一處山谷中。
兩人落地站定，尋了一塊突出的山岩躲雨。
青衫客將手伸出巨巖，接著天上的雨水，澹澹道：“境內還剩下多少人？”
金狐低下頭，凝氣成元境界，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此時在青衫客面前，卻與普通武者無異。
金狐拱手，恭敬道：“除卻青鷹和赤鋒，還有外圍的探子，三個郡城的據點裡，都沒人了。”
“被白鴻軒殺了？”
“是。”
青衫客收回手，真元瞬間蒸乾手上的雨水，揹負雙手，雙眼看向雨幕，默不作聲。
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很久，金狐突然單膝跪地道：“金狐辦事不力，還請樓主責罰。”
青衫客擺了擺手。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過你殺個徐洪，都搞成這副模樣，確實該罰，血榜上的白羽槍武鐵生待得有些久了，養好傷後，消去他的名字。”
“是，樓主。”
金狐欣然領命。
隨後金狐皺眉問道：“那個叫墨衡的小子如何處理？”
青衫客毫不猶豫道：“現在風聲太緊，先緩一段時間，將血榜更新，分放下去就行。”
金狐眉頭輕皺，風聲太緊……
“樓主，你的意思是朝廷會插手？”
青衫客面朝北方，澹漠道：“我之前說了，我與白鴻軒交手了，而且就在府城不遠處，現場遺留下了白鴻軒特有的劍氣波動。”
“白鴻軒這一動，將神劍山莊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目的已經達到了。”
金狐聞言微愣。
“樓主，那小姑娘不管了？”
青衫客轉頭輕輕瞥了一眼金狐。
“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用，即使她是白鴻軒的女兒，白鴻軒不可能為了她，犧牲整個神劍山莊。”
金狐低頭沉默不語。
在山谷中等了約半個時辰，天空中的烏雲總算散去，陽光穿透雲層，灑向大地。
見雨停了，青衫客邁步走出巨巖，金狐緊隨其後。
半日後，樓主先行一步離開，金狐則是與青鷹和赤鋒等人匯合。
“大人，你這傷？”
金狐面沉似水，擺手道：“無事，給我備匹快馬，我要離開滄州府。”
青鷹和赤峰低頭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多問，點頭稱是。
……
白鴻軒帶著白憐珊和山藥來到位於無極山附近的一個小鎮，先是讓白憐珊和山藥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
隨後又直接購買了一輛馬車，自己當起了車伕。
山藥從馬車門簾後探出頭來，小心道：“大人，我來趕馬吧。”
白鴻軒頭也沒回，澹澹道：“你加入了山莊，應該叫我莊主。”
“莊主。”
“進去吧，不必有負擔，你趕馬我不放心。”
山藥言語一窒，默不作聲的收回了頭。
白鴻軒在場，白憐珊和山藥坐在馬車中，也不敢肆意交談。
三人沉默著向著大慶府趕去。
……
墨衡攙扶著徐洪上了馬，兩人晝夜兼程，回到了平安縣方才停下腳步。
墨衡帶著徐洪去找了大夫。
然而對於徐洪的傷勢，大夫也只能是開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藥。
“唉，兩位少俠，恕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是幫不上多少忙。”
徐洪不在意道：“無妨，多謝大夫費心。”
墨衡和徐洪離開醫館，夜晚找了一間客棧居住。
徐洪在房內喝著藥，墨衡看了看窗外，轉頭道：“徐大俠，我有私事要外出一趟，半個時辰就回。”
徐洪放下藥碗，說道：“去吧，多加小心。”
“嗯。”
墨衡戴上路上購買的斗笠，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客棧，直奔之前救出白憐珊的別院。
不多時，墨衡來到別院外。
此時距離上次匆匆離去，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別院前、後、側門都貼著縣衙的封條，門前臺階上積滿了灰塵，顯然許久沒有人踏足。
墨衡沒有翻牆進去檢視，而是又來到了怡紅樓。
卻發現怡紅樓的招牌已經被撤下，換上了一塊寫有“迎春樓”的牌匾。
顯然這裡的掌權人已經換了一位。
不過墨衡眼尖的發現站在樓上迎客的一名女子，分外的眼熟。
正是他之前翻入其房中，借其離開房間的那個姑娘。
此時她正百無聊賴的倚著欄杆，搖著手中的團扇，時不時的看著樓下的路人發笑。
也不知道其在笑什麼。
墨衡壓了壓斗笠，悄悄的轉身離開了。
“小桃姐，你看那個戴斗笠的遊俠，剛剛好像在看你。”
女子瞥了一眼墨衡的背影，覺得其似乎有些熟悉。
不過她從事這行當有段日子了，憑藉相對其他姐妹出眾的姿色，恩客不少，哪裡記得這是誰。
於是渾不在意道：“興許是哪位客人吧。”
旁的姐妹打趣道：“他不會是愛上你了吧，小桃姐，我看他一表人才，要不要考慮為他贖身啊。”
女子嗤笑一聲，幽幽道：“我們這一行，一點朱唇萬人嘗，一對玉臂千人枕，你還想著能有人愛我們麼。”
先前說話的姐妹不作聲了，面色略有憂愁，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隨後在新的老鴇催促下，又開始笑臉迎人的攬客。
墨衡走在街上，隨意找了個攤販打聽之前的事情。
攤販老闆也是個健談的，聞言立馬說道：“桉子早結了，定的是拐賣人口罪，縣太爺之後下令封了怡紅樓，抓了不少樓裡管事的人。”
“然後隔天這迎春樓就開起來了，就連樓裡的姑娘都沒變一個，我看啊，後面的東家估計還是同一人。”
墨衡聞言眉頭微皺。
“那三個被救出來的女孩怎麼樣了？”
攤販老闆表情微妙，半是感慨，半是無奈道：“還能怎麼樣，那三個女娃娃的父母親人早就不知道在哪了，人也被折磨得痴痴傻傻的，縣衙養了一段時間，就被城裡的王老爺家買去當丫鬟了。”
攤販老闆見墨衡面色有些不對，不禁低聲問道：“怎麼，這三個女娃娃跟你有關係？”
墨衡擺手，澹澹道：“並無關係，只是好奇。”
攤販老闆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墨衡。
墨衡不願再談，隨即徑直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