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淮一記眼刀飛了過去,聲音殺氣騰騰:“史思明,你要是不想要舌頭,那老夫成全你。”

史思明這才不敢言語了。

一路縱馬飛馳,幾人一直到府衙大門口方才勒馬,進入院中,幾個衙役正提了水桶來,洗刷地上血跡,那攤血還是新鮮的,分外刺目。月泉淮見此,不由得瞳孔一縮,心裡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而范陽太守看見史思明也來了,立刻跑進來點頭哈腰:“大將軍,您怎麼親自來了!屬下才剛要準備給您遞信!”

史思明剛要開口,月泉淮就打斷了他:“人在哪裡?”

“這,這位是……”太守被月泉淮身上的寒意嚇到了,求助般地看了看史思明。

“莫要讓老夫問第二遍!”月泉淮的語氣裡不自覺就帶上了殺意,目光中的寒冷宛如冰刺一般,看得那太守直哆嗦。

太守汗如雨下,結結巴巴道:“她,她……她藐視公堂,下官將她打了四,四十個殺威棒,正要先關起來,剛,剛帶下去……啊下官這就帶您二位前往!”

四十大板!這群人居然連問都沒問一句,就私自動刑!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月泉淮怒火翻湧,一巴掌拍碎了那太守的腦袋,隨後命令一旁的衙役:“帶路!”

那衙役嚇呆了,哪還敢有半分怠慢,連忙帶人往後面牢房走。史思明眼見自已的大舅子就這麼暴斃當場,敢怒不敢言。

要說崔臻屬實命硬,被結結實實地打了四十大板,腰臀處已經皮開肉綻,卻還是清醒的,聽見有開門的動靜還抬起了頭試圖扶著牆站起來,只是剛起身又跌了回去,這頑強的模樣史思明見了也不免也呆了呆。

她伏在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紅裙浸透了血汙,髒亂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看得月泉淮心裡緊得慌。

臻孃的面板被他彈個腦瓜崩都能紅半天,這她得多疼!

月泉淮走進牢房,將崔臻橫抱起來,崔臻抬起頭,看見月泉淮臉上的怒色,有氣無力地辯解:“那是我小侄女,我怎能看著她受難,你過後別為難她。不過阿淮,你來得真快,我好開心……”

不,她不知道,一開始他還沒打算前來。

月泉淮雖依舊冷著臉,但心底難免升起一股清醒,幸虧聽了遲駐之言,否則,否則……

他簡直不敢往下細想。

這小子倒是會來事!

“我還好,都是皮外傷,你別太擔心啦。”崔臻抬起手摸摸他的臉頰,臉上揚起一抹虛弱的笑意。

月泉淮抱著她離開牢房,咬牙切齒地小聲罵她:“還有力氣說這些有的沒的,看來打得不夠狠!”

他這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崔臻噗嗤笑了一下,可是隨後她又皺起了小臉,大著膽子親暱地喚他:“可是我好疼啊……阿淮,妾疼得受不了……”

“疼就把嘴閉上!好好休養,別聒噪了!”月泉淮罵歸罵,還是抱著她急步走進了衙門對面的醫館,默許了她大不敬的稱呼。

史思明自知不好打擾,乾脆留在衙門裡等訊息。

坐堂的老大夫把醫館開在衙門對面,是以這樣的場面他早就司空見慣。看見醫館內來了人,他只抬了眼皮看一眼,就熟練地吩咐自已的女弟子與婢女將人引去病房。

女性傷患的病房男性止步,但月泉淮作為崔臻的郎君是例外的,那跟月泉淮一起來的六個義子就被趕去了院中天井內候著。

病房內,崔臻由於傷在後腰臀處,只能趴在床榻上。月泉淮把崔臻在自已懷裡翻了個面,才剛動一下,崔臻就叫喚起來:“疼!”

“哼,怕疼還讓自已挨這麼重的打!讓你惹事!”月泉淮忍住朝她屁股給上一巴掌的衝動,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在了病床上。

崔臻眼淚汪汪地扭頭看著月泉淮:“阿淮,方才捱打的時候妾還不覺,您來了,妾鬆了口氣,才發現真的好疼好疼啊。妾後腰痛,腹部也痛,大腿也痛……嗚嗚嗚……妾可以要阿淮抱抱妾嗎,您抱一抱妾,妾可能就不疼了。”

女大夫縱使治療過各種各樣的女性傷患,可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熱情開放的娘子,這還是在外頭,就如此孟浪。不過不得不說,這娘子長得可真美,五官又溫柔又嬌媚,秋瞳剪水,玉音婉轉,這美人撒起嬌來,她一個女人都有點頂不住,難怪這郎君能把她寵成這樣。

“我這不是剛把你放下來!”月泉淮並未斥她胡鬧荒謬,反而耐心安慰了起來:“一會兒大夫給你上了藥就不疼了,你忍一忍。”

“嗚嗚嗚,那等大夫上了藥您可以抱一抱妾嗎?”崔臻伸出手拉住了月泉淮的袖子。

月泉淮順勢摸了一把她的臉:“等你傷好了你想抱幾時就抱幾時。”

眼下首先是要清理傷口,婢女已經將溫水、藥酒、紗布和蒸過的醫用器具備好端來,女大夫瞧了眼杵在旁邊的月泉淮,道:“知道您擔心娘子,但眼下還請您去外間稍稍候著,莫要打擾我們。”

月泉淮無法,此刻除了聽郎中的,他也做不了什麼,他看了眼趴在榻上疼得嚶嚶嚶的崔臻,哼了一聲就踱步去了屏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這小醫館佈置得頗為素雅,天井下有太湖石、黃山松置成的造景,可就是沒有凳子。

出了這麼大的事,原本被安排去狼牙各個軍營中歷練的義子們都趕了回來,於是四個青年和遲駐共五人齊刷刷地坐在了遊廊下的臺階上。

不多時,任說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從醫館前廳的後門處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是個小娘子,她面色有些猶豫。這小娘子生得清麗秀美,五個年輕小夥的視線齊刷刷地看了過去,這下小娘子更瑟縮了。

遲駐一瞧,誒?這不是姨娘救的那個侄女嗎?

他招了招手:“想過來便過來。你姑母正在裡面處理傷口。”

崔小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走過來了,走近了遲駐才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哭過。她看了眼病房緊閉著的大門,憂心忡忡地問:“姑母怎麼樣了?姑母那麼纖細,那個天殺的狗官居然打了四十大板!嗚嗚,姑母都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她有個閃失,我還有什麼顏面活著呢?”

岑傷打量著她,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她是你姑母?你是她哪房親戚?”

崔小娘子心裡亦有疑惑,這五個是什麼人,她還不知道呢。她不好透露太多,便道:“不過是遠房族親罷了,不常走動,我家是給族中守宗祠的,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見姑母呢。”

既然不曾見過,那崔臻如何認識這小娘子是她侄女?岑傷心裡升起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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