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縱然崔臻不能喝酒,但伊娜麗為她用東北的山野蜂蜜泡了水給她做飲子,所以她玩得還算盡興。

二人還在部落中留宿一夜。

臻娘難得如此開心,所以月泉淮對這個部落印象非常好,故而翌日告辭之前,月泉淮告訴完顏祭,月泉宗的天極殿與這裡僅一池之隔,他日若北天藥宗或是阿佔特部落有事求助,只要這邊派只信鷹飛過去,月泉宗的弟子就會來幫忙。

回去的路上,崔臻忍不住問:“整個天極殿會輕功的好像不多吧?如果他們不能及時趕過來怎麼辦?”

月泉淮攬住了她的腰,再次準備帶著她凌空從天池上方飛過去,聞言,道:“他們雖然不能像我這般直接飛,可順著池邊總是能快些過來的。若這都做不到,那他們也不配做天極殿的弟子。”

“原來如此。”

在長白山的十幾天很快就過去了,當他們回到月泉宗時,已經滿打滿算過了一個月,崔臻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了,她本就苗條,夏天的衣衫又輕薄,所以腰腹處的凸起就分外顯眼。

幾位義子來給倆人接風的時候,看見崔臻的腰身明顯就一愣。

還是遲駐反應得快:“恭喜義父,恭喜義母!”

好嘛,原本還以為是義父想多了,原來這女人真的能給義父生孩子啊!

岑傷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義父有了親生兒子,若義父的親生兒子劍術天賦跟義父一脈相承,那義父還會像以往一樣疼他嗎?

“你那是什麼表情?”月泉淮眯著眼,甚是不滿地盯著岑傷。

來了來了,孩子還沒出生就開始了,岑傷emo了一下,義父以前對他可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從沒有過這種口氣!

崔臻樂了,這傻孩子心裡想的什麼都寫在臉上了,她道:“傻孩子們,天氣這麼熱,你們怎麼就站在門口等了這麼半天?可仔細中暑!在屋裡等也是一樣的!來來來,進屋再說,我去給你們熬糖水喝。”

此言成功吸引了月泉淮的注意力:“剛回來你又忙什麼,舟車勞頓的你不先歇一歇?”

“嗨呀,煮個糖水又不費事!”崔臻拽住月泉淮的手就往正院裡走,一邊走還一邊扭頭看了看五個站在原地的小夥子:“你們跟著一起來呀,別愣著啦!”

進了院子,她連主屋都沒回,就鑽進了小廚房搗鼓了起來。還好這一個月裡院子不曾有人斷了打掃,他們二人回來的訊息傳遍了上下,不多時就有僕人將今天降溫用的冰塊送了過來。

今天食材緊俏,崔臻只來得及煮了一鍋綠豆湯,浸在院中的井內冰了一會兒,才端進了屋。

“咦?月泉淮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崔臻環顧屋內,發現只有五個小夥子坐在那裡,月泉淮不見了。

“義母,是垣虛宮那邊傳了信過來,義父說他快馬過去一趟。”

喔,垣虛宮那邊,想必是樸銀花有事喊他?嘛,這倒挺好,他願意跟樸銀花重歸於好是好事。

“那由他去吧,來來來,喝碗綠豆湯消消暑氣!”崔臻將砂鍋放在茶几上,一人一碗端了過去,她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歉意:“今天剛回來,廚房裡啥也沒有,只能煮個綠豆湯了。改日送來了好食材,我給你們熬更精細一點的!”

“義母不必如此勞心,能喝一碗綠豆湯就足夠了!”古博臣十分感動地端過碗,呷了一口。綠豆的軟爛程度恰到好處,湯涼爽可口,略微帶著點甜味,非常沁人心脾。

“是啊是啊!有綠豆湯就很好了!義母的好心我們領了,您照顧好義父就行。”段塵封跟著附和,要是讓義父知道義母挺著肚子再給他們幾個忙活吃的,他們怕是要被剝了皮!

嗚嗚嗚,以前在三伏天哪有喝綠豆湯這種好處!再熱的天他們還是要練劍,解暑的飲品也只有剛打上來的井水。

從前倒是聽聞垣虛宮與靜花廳那邊到了夏天會有綠豆湯喝,可他們跟義父提起的時候,月泉淮只會訓他們幾個大小夥子從哪學的那麼嬌氣,整日不好好練劍只顧著享樂。

“你們喊我一聲娘,我照顧你們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孃的對兒子們好礙著誰了嗎?你們義父不樂意也得憋回去!在這院子裡聽我的就行,不用理他,”崔臻渾不在意,拿著湯勺攪動著鍋內剩下的甜湯,“誰還要喝嗎?”

四人對視一眼,下一秒便爭相把碗遞過去:“我還要喝!”

遲駐如今雖然仍然不多話,可是很明顯也已經融入進了這個大家庭裡。但他自詡和崔臻平輩,並不和四隻搶碗,而是在崔臻給他們舀罷之後,走過去拿過湯勺:“我自已來就好。”

幾人喝完綠豆湯就告辭了,回去的路上古博臣勾搭上岑傷的肩膀,咂了咂嘴回味了一下甜絲絲的綠豆湯:“我說岑長侍,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義母不會因為有了親生孩子就怠慢咱們的。”

“就是就是!乾孃那麼好!”段塵封跟古博臣倆人一向是用同一個鼻子出氣的,“還有,別老瞎揣摩乾孃了,你看她像是會害了義父害了我們的人嗎?”

“一鍋綠豆湯就把你們收買了,真是邀買人心的好手段!”岑傷哼了一聲,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他一直自詡是這些義子裡最不同的,其他四人都不記得自已原本姓甚名誰,他不一樣。

岑傷是月泉淮買回來的,是被生身父親親手賣給了月泉宗。幼時,父親對他和兄長動輒打罵,還為了權勢將溫柔美麗的阿孃送去給他上峰褻玩……但阿孃最後用她的命換了岑傷活下來。

阿孃一直是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義父買了他之後,他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再也不用挨餓受凍,再也不必擔憂自已的弱小,在他心裡他更願意把義父當做自已生父。

是以自從崔臻坐上了他們明面上“義母”的位置,他明面上要喊一聲娘,他就忍不住拿這女人和自已親阿孃作比較,之後再努力得出“這女人一點都比不上自已阿孃”的結論。

可如今讓他有些驚慌失措的是,超過十五年的時光讓他記憶中的那個身影漸漸模糊了,他怎麼想也記不清阿孃的音容樣貌。

更可怕的是,每當他試圖回想幼時阿孃對自已的噓寒問暖,百般體貼時,阿孃的那張臉會漸漸變得和崔臻一模一樣。

給他們縫扇袋的是崔臻,提醒他們天冷添衣的是崔臻,給他們作羹湯的是崔臻,和父親手牽手看著孩子們雙眼含笑的也是崔臻。

這讓岑傷心生牴觸。

只要一直不承認這女人,她就無法擠佔阿孃在他心裡的位置!

“哪是這一碗綠豆湯的事!”段塵封憤憤不平了起來,“開春降溫的時候是誰惦記著給咱們縫襖子?出遠門的時候又是誰惦記著給咱們變著花樣做乾糧?義父發脾氣的時候又是誰一邊攔著說好話一邊又在事後專門做點心送來的?你看任說,以往就他因為偷懶天天捱罵,現如今已經謀了那麼好的差事,她是真心為咱們好,你別老把她往壞處想行嗎?”

“還不是任說會拍馬屁,哄得那女人開心了。之前倒沒瞧出來,這小子藏這麼深,一眼就瞧得出她會得寵。”

“這什麼話!”古博臣嘿了一聲,皺起眉頭哦,最近岑傷怎麼了?以前沒看出來他這麼軸啊!“義母一開始就對咱們很好啊,咱們當初打發要飯的似的遞了四個銅板她都沒計較,也是任弟實心眼才讓義母投桃報李,就你總讓人家熱臉貼冷屁股,義母是真的好心腸才沒被你寒了心,哼。”

崔臻眼下倒是沒空管四小隻在想什麼,因為月泉淮從垣虛宮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大堆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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