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柔怔怔的站在那兒。

看著那少女溫柔又堅定的話,望著那劍只遲疑了片刻,便緊緊地抓在了手裡。

溫子衿眉眼溫和。

“那些人怎麼欺負你,你就怎麼報復回來!只有你比那些人更狠的時候,他們才會怕你!”

穆子柔頓了頓,從高臺往下望去,卻看到那些人驚恐又憤恨的目光,完全不似之前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

聯想到自己這幾日遭受的折磨,穆子柔揣著長劍停頓片刻後,便朝著人群中那幾個身材臃腫的男人狠狠砍去!

似要將心中的恨意全都宣洩出來一般!

“我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們喪盡天良,你們全都該死!”

“你們就是一群泯滅人性的禽獸!”

“我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要被這樣侮辱謾罵接受你們這些傷害!我什麼都沒做錯卻要被安上一個帽子!”

“連被凌辱反擊都是我的錯嗎!”

一聲聲質問擲地有聲,穆子柔臉上的淚水混著血水一滴滴往下落。

被凌辱時她沒哭,被謾罵羞辱時她也沒哭,但此時她拿著長劍站起來反擊時卻哭的泣不成聲!

手中的長劍毫無章法的往那些人身上刺著。

那些人想要反抗想要逃跑,但溫子衿就像是一尊魔神站在旁邊,眼神兒森冷卻讓他們不敢逃竄半步!

片刻。

那些人便被刺的渾身是血!

穆子柔將長劍摔在地上,抱著膝蓋放聲大哭,似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怨懟全都哭出來般。

氣氛沉重。

剛剛還滿是謾罵侮辱的空地上此時只能聽到女子放聲大哭,哭聲悲慟,讓人聽著便覺壓抑難受。

許久。

穆子柔才緩和過來,但整個人已經脫力的整個人癱在地上,臉上的血痕夾雜著淚痕看起來格外狼狽,但眼底的倔強卻不減半分。

“如今,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吧。”

她欲起身,但腳步卻踉蹌著險些砸在地上,拓跋明陽快步上前,將她扶住,“要殺要剮?我看看哪個有本事?”

拓跋明陽也沉著臉。

身為女子,總對女子更多幾分憐惜,更遑論她還這般遭遇?

她抬腳又在那幾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身上踢了幾腳,“沒直接要了他們的命都是手下留情了!”

“你們不要太過囂張!這是一條條人命,你們眼裡還有王法?想殺就殺,想如何便如何?”

楊天賜面色鐵青。

溫子衿卻是雙手環胸,譏諷道,

“剛剛我和你們講道理,你們表示‘拳頭大就是道理’,如今我用拳頭,嘖,你們倒滿口仁義道德上了?”

【那拳頭打不過,只能扯道理了。狗頭gif】

【拳頭打得過,誰扯道理?】

【嘖,現實!】

楊天賜被溫子衿這話氣的臉色青白交加,扭頭對眾人道,

“把這些人抓起來,但敢反抗就給我當場格殺!我允州一城之力,還制不了你們幾個人?”

“試試?”

溫子衿將地上染血的長劍撿起來,慢悠悠的擋在前面,輕飄飄的姿態卻讓那些人無一個敢上前!

少女唇角含笑,涼薄又諷刺。

楊天賜氣的渾身顫抖。

溫子衿挑了挑眉。

“不過是件小事,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呢?照你們那意思,這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女子受了傷,這些人也‘受點小傷’這才公平呢!要不,我替你們問問,他們還要不要追究?”

話落。

她持著滴血的劍上前,隨手挑起一個被刺成‘血人’的男人,‘和善’的詢問道。

“你還要追究嗎?”

“......不,不,不不不......”那男人頓時抖成了篩子,聲音沙啞,唇角還不斷往外滲血。

溫子衿滿意點頭,又轉身將目光落在其他幾人身上,

“那你們呢?”

“不不不...不追究...是我們活該!”

溫子衿頓時滿意的笑了,扭頭,道。

“看,他們自己都說不追究。”

眾人:“......”

【哈哈哈哈哈哈】

【誰敢追究,話是上一秒說的,命是一下秒沒的!】

【有人權,不過不多,我再看看。狗頭gif】

顧言站在旁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著那個張揚又明媚的少女,眼底滿是溫柔和寵溺......

拓跋明陽滿眼欣賞。

看著如此女子,忽然明白為何顧言會對她情根深種了!這樣熱烈明媚嫉惡如仇的女子誰會不喜呢?

楊天賜站在臺中面色難堪。

但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畢竟剛剛溫子衿已經用‘實力’讓他們閉上了嘴。

此時。

他只能咬牙切齒道。

“既然都不追究,那此時就到此為止,日後誰都不許再提。”

“自是不提。”

溫子衿笑意吟吟。

看著拓跋明陽將穆子柔扶起來站在溫父溫母旁,神色稍頓,又緩緩道。

“既這事兒了了,那也該說說正事了,我溫家一家自敬天而來,這是文牒,望通報州主安排餘下事宜。”

“敬天?”

“溫家!”

眾人滿臉詫異,而楊天賜卻頓時驚呼。

“是自敬天流放而來的溫家?”

“對。”

此話一落。

場上瞬間安靜幾秒!

片刻。

便開始炸鍋。

“是溫家!那個害我們到現在這種地步的溫家!剋扣賑災款害死無數人的溫家!”

“你們竟真能撐到這!”

“我的家人都被你們害的慘死,為何你們還能好好地站在這!”

眾人神色激憤!

溫子衿面色一沉,果斷將那長劍立在身前,眼神兒森冷的從那些人身上掃過,眼中滿是警告!

剛剛還激憤不已的眾人瞬間如被澆了盆冷水般。

畢竟。

溫子衿剛剛手持長劍的大殺四方的姿態,還歷歷在目,如今雖憤怒但到底還留了幾分理智。

...

半盞茶後。

溫子衿一行人便被領著去了州主的庭院。

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允州州主,反倒是見楊天賜將那扣了章的文牒拿了出來,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眉眼陰沉極為不善的將東西交到了他們手中。

他語氣陰鬱道。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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