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動手?”

後方。

領頭的武胄在聽到顧言聲音後頓時滿臉諷刺,但想到之前在這人手上吃的虧,卻還是利落的將人分成三縱。

“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知道,這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諷聲在荒原上格外明顯。

武族追兵笑的毫不掩飾,如貓捉老鼠般甚至饒有興致的等著他們‘臨死反撲’。

“這兔子再急也只是兔子,他還能跳起腳來反殺了老虎不......”

“錚!”

長劍在夜裡倒著寒光,武胄騎在馬上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下意識伸手去摸卻摸到一臉粘膩!

剛剛還叫囂的武族之人在這一瞬間都默不吭聲。

“呵。”

冷笑聲從前面傳來。

雖未說些什麼,但聯合前後卻宛若一巴掌狠狠抽在武胄身上,打的他措手不及!

顧言輕笑,清冷低沉的聲音在這一瞬間格外清晰,

“倒不知誰是老虎誰是兔!”

“你找死!”

武胄被他這一句話頓時激怒,手掌一揮,眾人頓時策馬揚鞭一個個撲了上去,但不過一瞬,便宛若倒栽蔥般全都砸向地面!

馬兒嘶鳴聲格外刺耳!

不過眨眼間,形勢驟變!

剛剛還在前面宛若喪家之犬的眾人一瞬氣勢一變,在那些人砸向地面的那一瞬前赴後繼的撲了上去!

慘叫聲瞬間響徹平原!

武胄翻身下馬,卻在不遠處看到地面上上拉起的繩索,掩藏在漆黑的夜色中,泛著幽幽冷光。

“卑鄙!”

“你買通城牆守衛不卑鄙?”

李老大冷笑,哪兒還有剛剛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兒,

“吃過一回虧不長教訓,還想著再來一次?這次你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武胄臉色鐵青!

半月前,他第一次碰上顧言,只當是個小兵卻因一時輕敵導致他百人小隊落入顧言陷阱,無一生還!

從那之後,他便盯上了他,幾次交鋒卻處處受制甚至還陪上了不少人性命!他惱怒之下聯合內應欲一雪前恥,卻不料又被算計的反將一軍!

“卑鄙小人!竟耍這些無恥手段!今日算我棋差一著,來日必將你斬於馬下!”

話落。

武胄果斷轉身欲走,卻被顧言一個縱身擋在前面,手中的刀沾染了不少血跡。

“想走?”

他輕笑,手中的劍果斷一擲,帶著凌厲的劍風直直的朝武胄脖頸劃去!

“顧言!”

“砰!”

“......”

一道喝聲突如其來,原本划向武胄脖頸的劍被那人以刀子擲出而偏離片刻,卻依舊快如閃電的削掉了他的耳朵!

慘叫聲頓時傳來。

武胄也頓時砸在了地上,半邊臉此刻已鮮血淋漓!

“不能殺他!”

“拓跋明陽??”

李老大滿臉錯愕的看著忽然出現的人,“你怎麼會在這?”

拓跋明陽一身異裝,臉上雖蒙著面紗卻依舊被李老大一眼認出,此時滿臉複雜的看著顧言,卻見他並無半分錯愕之態,反倒抬眸問道。

“為何不能殺?”

“他是你表弟!”

“......”

李家兄弟瞬間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兒,愣愣的看著顧言又看了看拓跋明陽,果斷齊刷刷的轉過身。

“剩下的人一個都別放過!”

“剛...剛追我那麼慘...我..我指定要親手殺了他......”

兩人漸漸走遠。

拓跋明陽才繼續道。

“我知道你不想和巫族扯上關係,但你若殺了他巫族那邊會立刻知道你的存在,若順藤摸瓜查出什麼,結果只會更難!”

“我帶他走,今日之事閉口不提,只當我們從未見過。”

顧言盯著拓跋明陽,半晌,才沉聲道,“巫族和武族關係匪淺?”

“互相依附,不可或缺。”

拓跋明陽毫不猶豫坦然相告,沉吟片刻,又道。

“我回去並未多說,甚至將你御蛇的痕跡抹掉,父親雖猜到一二,卻並未多說,而旁人並不知你生死。”

只要他不漏馬腳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縱日後站在對立面,也不會另做文章。

顧言盯著拓跋明陽,似在考慮她的話,半晌,他淡淡道。

“走吧。”

拓跋明陽頓時舒了口氣,果斷將武胄拖到一側,而後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在顧言身上,神色略有些不自在。

躊躇片刻,她才開口,“溫,溫子衿怎樣了?”

“我同她成親了,她在家中等我回去。”

提及溫子衿,顧言神色瞬間暖了不少,眉眼俱是溫柔。

拓跋明陽在他話音落下頓時錯愕的瞪大了眼,“你們,你們成親了???”

“嗯。”

“......”

她滿臉複雜,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卻被她全嚥了下去。

猶豫半晌。

拓跋明陽又問,“那溫父溫母身子可還好?”

“一切都好。”

“那......那溫寧呢?”

繞了半天,拓跋明陽還是問出了口,只是話音才落便又緊張的補上了一句,“我只是隨便問問。”

那日夕陽。

她本以為自己選擇了家族並不會後悔半分,但離開後,卻時常午夜夢迴夢到溫寧信誓旦旦的喊‘我早晚要娶你為妻。’

每每醒來,心中總難免悸動。

“他託我給你帶封信。”顧言面不改色的將懷裡的信拿了出來。

拓跋明陽眼睛一亮,下意識想接過來,卻又見顧言將手往後一縮。

她詫異抬眸,卻聽顧言聲音淡淡道,“邊關增援將至,武族步步緊逼卻久攻不下,巫族可會因此插手?”

“不會!”

拓跋明陽果斷反駁,“戰場是戰場,巫族是巫族,歷來都不會參與戰場之事!”

“當真。”

“對!”

她答得毫不猶豫。

顧言聞言神色稍緩,將手裡的信封緩緩遞了過去。

拓跋明陽揣著信封如獲至寶。

一路匆匆將武胄帶回去後隨意丟給了身邊人,而後便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但才路過書房,便聽到裡面傳來父親的惱怒聲!

“荒謬!簡直荒謬!蠱毒怎可用於戰場之地!”

她臉色一白,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此時拓跋明陽才知,為何顧言會忽然詢問巫族是否會插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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