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你來聽聽這個。”阿笠博士看到了揹著灰原哀一路跑過來的柯南,趕緊遞給了他一隻錄音筆,“小哀把眼鏡落在了壁爐旁邊,我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覺得很重要,就錄下來了。”

柯南連忙把灰原哀安頓在了後座,自己跳上了副駕駛,“到底發生了什麼?”

“查特把皮斯可殺死了。”阿笠博士深吸了一口氣,“小哀怎麼樣?”

“很嚴重,好幾處槍傷。”柯南咬著牙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查特怎麼會殺死皮斯可?他們不是同一個組織的嗎?”

阿笠博士的語氣有些猶豫,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聽聽就知道了。”

柯南皺了皺眉,從阿笠博士手裡接過了錄音筆。

十分鐘前。

“你好啊,皮斯可。”

“你……查特?”皮斯可看著南凌從壁爐中出現,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來玩的。”南凌悠閒地說道,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眼看向了他,“怎麼?你不會以為我和琴酒一樣,無時無刻不想著工作吧。”

皮斯可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過查特,但是以自己的許可權,還是能調出他的資料的。

這雙特別的銀色眼睛……

的確是他。

……這性格和資料上說的可真是一模一樣。

“咳咳……既然如此,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皮斯可皺著眉頭說道,回身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燃燒的酒窖,語氣嚴肅,“我們應該儘快離開。”

順便,宮野志保變小的訊息也要儘快上報給組織。

“不著急。”南凌拉長了聲音說道,“我倒是很好奇組織為什麼會突然下達處理吞口議員的命令。”

“這不是你的負責範圍。”皮斯可沉聲說道,“查特,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讓我猜猜……”南凌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警告,“被FBI扒出了太多醜聞於是決定放棄他了?”

皮斯可瞳孔一縮。

“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從頭到尾應該都沒有查特的參與才對!

南凌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那當然是因為FBI的情報多半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悄悄留下來的,不巧,安室透那邊的情報就是自己提供給他的。

幕後黑手竟是我自己。

“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資訊來源了。”南凌語氣輕鬆,“反倒是你,皮斯可。我看你還是應該先反省一下你自己。”

“我?”皮斯可詫異地指了指自己,“這次的任務我並沒有失誤啊?”

“你未免有些太自信了。”南凌隨意地靠在壁爐上——酒窖的大門已經被火焰吞噬,唯一的逃生出口就在他身後,“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的早報上就會刊登一張你朝著天花板開槍的特寫。”

既然已經暴露,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什麼!”皮斯可悚然一驚,立刻明白了眼前的人是來處理自己的,連忙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南凌,“不,你不能殺我!”

“我要怎麼殺你?”南凌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手裡並沒有武器,“手裡拿著槍的是你才對,為什麼要這麼害怕呢?”

皮斯可定了定神。

沒錯,他才是那個掌握了主動權的人。

他握緊了手中的槍,毫不猶豫地舉起對準了南凌,“放我走,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唉,又是個急性子。”南凌裝模做樣地嘆了口氣,“殺了我能有什麼收益?既然已經在懸崖邊上了,還不知道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嗎?”

“你是說……你?”皮斯可能在組織裡待這麼多年,自然也是個聰明人,聞言眼神變得有些戒備,“你幫我?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南凌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規則之下有不少能動手腳的地方,這種東西創造出來不就是為了讓人鑽空子的嗎?”

皮斯可臉色沉凝地思考了一會兒。

規則……查特一定不是單純地在說組織中的規則。

他知道查特從小就被組織洗腦,所以……

查特找到了能繞過洗腦的手段?

“……沒想到你能做到這一步。”皮斯可的態度軟化了一點,“你能怎麼幫我?”

南凌覺得皮斯可大概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解釋,“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八百種逃命的方式吧,這並不重要。”

他笑了笑,“重要的是,你能給我什麼。”

“饒你一命,這還不夠?”

“在我幫你逃走之後,你總是要給我一點封口費的吧。”南凌歪了歪頭,“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小心說夢話。”

皮斯可思索了一下,覺得也並無不可。

“關於那位先生的目的,你知道多少?”

南凌挑了挑眉。

一上來就這麼勁爆?

但是沒什麼用啊。那位先生的目的不就是把死人復活嗎?

“不比你少。”他隨意地說道,“就這個?別拿這種核心成員都知道的東西來敷衍我。”

皮斯可聞言語速變快了不少,“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那位先生對你的態度?你不會以為這是一件好事吧。”

“我不知道那位先生在我身上有何目的。”南凌語氣平淡,“但目前來看,他不會害我。”

“不會害你?”皮斯可聲音尖銳地笑了笑,“查特,你太天真了,那位先生才不會對一個實驗體心存過多的感情。就算你僥倖活了下來又怎麼樣?你是不是還以為那位先生只是重視你這個成功案例?”

“難道不是嗎?”南凌挑了挑眉。

“當然不是!”皮斯可越說越快——因為酒窖裡的火焰已經快要波及到他們兩人了,“他看中的只是你的這副身體,至於你本人的死活?”

他飛快地冷笑了一聲,“真是可悲,你居然還不知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抹殺了。那群禿鷲一樣的研究員對你可是垂涎已久。”

南凌眯了眯眼,“……有意思。我記得加利安奴說過,我已經沒有實驗價值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會被放出來。

“當然,當然。”皮斯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確實沒說謊。”

被火焰灼燒過的高溫空氣舔舐著兩人的面板,燥熱的感覺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變得焦躁了不少。

南凌扔給了他一個懷疑的眼神。

如果皮斯可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作為一個不會重新進入實驗室的實驗體,到底哪點吸引到那位先生的注意了?

“所以我說,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先生的目的。”皮斯可忽然狡猾地笑了笑,“至於剩下的,還是等你幫我逃走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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