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既然來了,咱們上去看看?畢竟他說能治好您的病?”那車伕抬頭看著身上。
那寺廟裡的幾個和尚還不好對付的?
“看什麼,命沒了還治什麼病?咳咳。”馬車裡又傳來一陣咳嗽聲。
“回去!”
“是,老爺!”那駕車的馬伕趕著馬車就往回走。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老爺,要不咱們去郭北縣過一晚再走?”
“不住,連夜走!”
“是,老爺。”
這車伕趕著馬車朝著來時的路而去。
夜色之下,馬蹄聲吧嗒吧嗒,車輪聲嘎吱嘎吱的格外響亮。
嗚,半空之中突然有一道黑氣飛過。
“妖怪!”趕車的車伕立時緊張起來。
馬車一旁簾子掀開,裡面的人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突然一道光芒在半空一閃,接著那道黑氣就散掉了,好似一個氣泡被針紮了一下,然後有什麼東西掉落了下來。
嘶,趕車的車伕深吸了口氣。
“停車!”
車裡的人輕喊了一聲。那馬車就停在了官道上。
“老爺?”
噓,車裡的人發出輕聲彷佛是在怕什麼人。
嗚,一陣秋風吹過,帶著幾分冷意,吹落了幾片枯葉。
車伕隱隱約約覺得暗處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只要自己稍有異動,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數里之外的林子裡,王哲看著地上一具屍體。
身穿黑色長袍,臉上繡著詭異的青紋。
一身邪氣,還敢在附近凌空橫渡,正巧被在夜觀天象的他看到,從山上過來,一劍斬了。
“還有那邊,官道上是有輛馬車吧,讓葉之秋吃了大虧的那輛馬車。”
那馬車也有幾分古怪,車上只有車伕的氣息,馬車裡的人的氣息被遮掩住了大半。
王哲並未深究,起身離去。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那輛馬車才重新趕路。
“老爺?”
“應該是他,禁聲,走!”
“是!”
車伕身體繃緊,額頭上出現了汗水。
“還好剛才沒有在蘭若寺動手!”這車伕想象都是一陣後怕。
馬車慢慢的在官道上走著,一夜不停,走出去了上百里路,一直到了天亮。
“老爺,前面就出了會稽府地界了。”馬車伕不由的鬆了口氣。
傳言果然不假,那位一品高手其實並未離開會稽府。
“杜長山,你這是讓我投石問路啊,真當我孤陋寡聞嗎?這麼多年的交情今天斷了!”
剡縣,距離王哲修行的山峰還有近二百里的距離。
一個山村,大清早的就來了一個騎馬漢子,濃眉大眼,正是葉之秋
進了村子,找人問了路,他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外,敲開了門,門裡是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頭髮花白,背微微有些駝。
“您好老伯,請問這可是費安家?”
“是啊,只是我兒遠出未歸。”那老人道。
“我是葉之秋,乃是費安的朋友,這是費安託我帶來的書信,這裡是五十兩銀子。”葉之秋取出了書信,取出了一個包裹,裡面裝著銀子。
他這一路上盤纏用盡了,把馬都賣了,卻沒有動這些銀子,一點都沒動。
“哎呀,謝謝你,快進屋坐,喝口水。”老人急忙將葉之秋請進了屋子裡,將老伴叫出來。
“我兒在那邊可好?”
“費兄在秦地甚好,只是這些日子忙著生意,一時半刻無法回來看望你們,讓我跟你們說一聲,莫要掛念。”葉之秋笑著說著善意的謊話。
“那他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前就會回來!”
聽了葉之秋的話兩個老人都十分的開心。
哎,葉之秋見狀嘆了口氣,實際上費安病的很厲害,在秦地他已經找了許多大夫診治,都沒有見到什麼效果,只怕撐不了多久了。
那老人還識些字,把信中兒子所寫的念給老伴聽。
完成了好友的囑託,葉之秋便告辭離開。
那老人非要給葉之秋一錠銀子,被他婉拒。
離開了朋友家,葉之秋的心情有些沉重。
想起了自己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好友,他家中的雙親在等著他回來,苦等之後卻是等來了自己兒子去世的訊息,如此那兩位老人想必會是悲痛欲絕。
“哎,不知道昨天那位救我的高人是否有辦法救治費安。
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他。”
葉之秋想到了昨天碰到的那位高人。
離開村子之後他便快馬加鞭來到了昨天自己碰到那位高人的地方。
“恩公,在下葉之秋,請求一見。”下馬之後,他在那林中喊了一嗓子,驚起一群飛鳥,除此之外沒有回應。
“想必那位高人是路經此地。那我就在這裡再等兩天,如果能再遇到他,費安兄或許就有救了。”
那葉之秋就在林子裡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取出王哲給他那幾張記載著《南齋劍典》的紙張參詳起來。
郭北縣外,蘭若寺山下,一個揹著一個木盒的中年男子有些疑惑。
“奇怪,人呢,哪去了?”
“師父,盧前輩不會是忘了吧?”一旁的年輕弟子道。
“不可能,在信裡說的好好的,就在今天,在這山下碰面,咱們再等等他吧!”
“是。”
他們這一等就是一天,結果沒等到來人。
“師父,盧前輩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年輕的弟子有些擔心。
“他修為那麼高,已經到了二品,能出什麼事?再等等。”
於是這師徒二人又等了一天,結果還是沒等到要等的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要不我們直接動手吧?”
“不行,單靠我們兩個人無法成事。”
“師父,您不是帶著迷魂煙嗎,那些和尚不足為慮啊!”
“那些和尚好對付,那一株老槐沒那麼容易對付的。”中年男子道。
“盧炎所修煉的功法對我們對付那古槐有很大的幫助,再等等看,他興許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耽擱了。”
夜裡,靜悄悄的。
王哲正在山上觀天,又見一道黑氣從那西北方向而來。
“又一個?”
他騰空而起,頃刻功夫就到了那人的身旁,然後揮劍斬落。
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一道光亮起,身首異處,從半空掉落。
這人和前天那人一樣的打扮,黑色的袍子,臉上同樣是詭異的紋飾。
“看這打扮和紋飾,這人與昨天那人是來自同一個組織或幫派,一身邪氣,接二連三的來,這是要幹什麼呀?”
百里之外的會稽府,城外一戶莊園之中。
一點燈火,兩個身穿黑色長袍男子對坐,都閉著眼沒有說話。就這樣枯坐著,一直到了天明。
清晨,陽光升起,屋子裡還是有些暗,其中一個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阿奎也沒了。”
“夜裡,又是荒郊野外,他會碰到什麼,難不成是那位一品絕頂?”對面的那個男子也睜開了眼睛。
“來到時候法王特意交代過,讓我們小心此人,定是阿奎他們出去的時候沒有遮掩自身的氣息,被那位發現了。”
“那我們怎麼辦?”
“封住自身的氣息,易容,白天去找那座墓葬!”
“好!”
這二人使用法術封住了自身的氣息,然後易容,換掉了外面顯眼的長袍,船上了普通的粗布衣服,然後出了城,朝著郭北縣方向而去。
蘭若寺下不遠處的山道上,
“師父,咱們還等嗎?”
“不等了,你隨我去一趟落坑山找盧炎,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師父。”
這師徒二人隨即騎著馬離開,在半路上,他們碰到兩個騎馬的男子。
那兩個人穿著粗布衣衫,面無表情。
四人,四馬,擦肩而過,未作停留。
走出去約有一里地,那中年男子突然勒住了韁繩,回頭望去。
“怎麼師父?”
“那兩個人有問題,他們易了容。”
“那,我們要跟著看看嗎?”
“不用,辦正事要緊。”
另外兩個人也停了下來,回頭望向空蕩蕩的道路。
“剛才那人是杜長山,是定陽候傅青安的手下。”
“贛州定陽候?他的手下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也是為了那墓葬而來?”
“這個不好說,不管如何,咱們得儘快找到那墓葬。”
“這四周皆是山嶺,若是動用法術,又怕驚動那人,如何去找?”
“那紫衣道人乃是修行之人,精通術法,他自然會為自己的選一處風水寶地,我們先以從那些風水寶地找起。”
“也好。”
兩天之後,這兩個人站在一處坍塌的山峰之下。
一個人的手中還拿著一塊玉石。
“該就是這裡了,山洪沖塌了山體,將裡面的寶物衝了出來。”
“你看,那裡有一道劍痕。”一人指著山岩隱約可見的劍痕。
“這麼說他來過這裡?”
“進去看看!”
兩個人催動術法,好一會功夫才挪開外面的山石,露出一道縫隙,看到了裡面的甬道,然後進入了墓葬之中。
在墓葬之中,他們看到了那被斬殺的雙翅蜈蚣。
那蜈蚣雖然已經被斬殺了好些日子,但是甲殼已經明亮如初,好似鋼鐵一般。
“這蜈蚣已然成精,可惜了!”
“劍痕,他來過這裡。”一人伸手摸了摸那道劍痕。
“走,進去看看。”
兩人進了墓室,來到了棺槨旁,先開了棺蓋,看到了裡面被一劍斬成了兩段的屍體。
“是他,紫衣道人!”
“看這樣子是成了陰屍,被那位斬了。”
“趕緊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八荒碑的線索!”
“你看這棺蓋。”其中一個人指著那棺材蓋的裡面。
千秋何在,八荒難尋。
“他果然曾經找過這八荒碑!”
這兩人直接將那被斬成了兩段的屍體從棺槨裡面掀起來,將棺槨內外都搜了一遍。
然後又將這墓室內外都搜了一遍,但是沒有找他們想要尋找的東西。
其中一個人看著那紫衣道人身上那件有一道劍痕的紫衣,上前將那紫衣脫下來,然後仔細檢查了一遍。
在右手袖子之中發現了異常,撕開一看,卻是一副圖。
兩個人接著火把仔細一看,然後對視了一眼。
“藏寶圖!”
“還好那位只是將這陰屍斬滅,並未仔細搜尋他的身體。”
“他或許只是為了降魔而來,並不知道這紫衣道人的來歷。”
這二人收好了藏寶圖,然後將這墓葬之中的財報盡數搜刮乾淨,這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這兩人從那紫衣道人的墓葬離開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