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原諒自己的無能為力

對於如何對待長門和小南兩人，自來也現在一時也沒有主意，在心裡自然是想要自己解決這件事的。畢竟，他們都是自來也的學生，而他們的悲劇之所以會出現，也有著自來也當年的一份責任在。

可是，從目前的情報上看，長門的實力是非常強大的，即便他不是輪迴眼的真正主人，不可能完全發揮出輪迴眼的能力。但仙人之眼不愧是仙人之眼，並非是其全部的力量，就已經令人震驚。

宇智波帶土瞭解佩恩六道的全部能力，但因為沒有親手戰鬥過，不知道其力量的強大程度。其中的天道佩恩，在卡卡西一行人前已經展現出自己的力量，那捲席千米範圍的強大斥力令人印象深刻。

當時身懷仙人模式的春野櫻和鳴人兩個人，都在一瞬間給彈飛出去，其他人用來阻擋的術都沒能化解，只能堪堪保護住自己。雖然說那是佩恩六道里最強大的一個，可其他的也不容小覷。

其他可以證實實力的例子就是曾經控制著整個雨之國，被稱作半神的山椒魚半藏的死亡。這樣的人居然被佩恩六道獨自給解決掉，當年賦予自來也等人稱號的半藏，其實力之強大，連現在的自來也都沒有必然勝利的信心。

不過，正因為可以戰勝被稱作“半神”的山椒魚半藏，所以佩恩六道才可以堂堂正正地自稱自己為“神”嗎？

“要是其他的佩恩，都有著上忍等級的身手，再算上他們的能力。以我的能力而言，頂多就是同時對決三個。”卡卡西說道。

“也就是說，在佩恩六道前，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獨自戰勝他們嗎？”自來也蹙著眉頭，說。

鼬說：“畢竟是能鎮住那些桀驁不馴的叛忍，要是輪迴眼沒有這樣的能力，那似乎有些配不上他的名頭。”

見到自來也愁眉苦臉的樣子，綱手輕輕地搖搖頭，她明白他心裡的顧慮，直言道：“自來也，你是打算讓我們自己的村子解決他，還是要讓其他村子加入？你首先要想好這一點，水影照美冥可是已經知道輪迴眼的存在，那麼其他村子的首領很快就會知道的。要是其他村子介入之後，可就不一定可以順著你的想法走。”

綱手的言辭很有道理，自來也聞言微微沉吟，看了看眾人，說：“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明白自來也一時也得不出答案，其他人便沒有再說什麼，除去綱手之外，其餘人紛紛離開。在出門之後，卡卡西和鼬就向著木葉公墓的方向而去。到達那裡的時候，就見到佐助靜靜地站著，看著眼前的一個墓。

這個墓顯然剛剛弄好沒多久，上面寫著“宇智波帶土”的名字，並豎著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則掛著一副橘色的風鏡。

這裡便是宇智波帶土的屍身所在，而墓正在野原琳的墓旁。之前因為宇智波帶土的屍身不在，只能留下衣冠冢，現在算是回到他本應該在的地方。

“麻煩你了，佐助。”卡卡西低聲說道，在他和鼬呆在火影辦公室的時候，便是佐助帶著宇智波帶土的屍身，在這裡重新埋葬的。

“在我的心裡，他既不配回到宇智波一族裡，也不配呆在這個人的身邊。”佐助慢慢地說，“但既然是卡卡西你的請求，我也就答應了，不過我依然覺得，這裡埋葬的不該是這個人的屍身。即便什麼都沒有，可至少可以讓人想到那個‘寫輪眼的英雄’，而不是某個弒師、背棄家族的罪人。”

卡卡西自然知道這一點，他也猶豫過，要不要將宇智波帶土的屍身給埋葬在琳的墓邊。經過一番考慮後，想到宇智波帶土對琳的感情，以及自己的愧疚和歉意，他終究是選擇將他的屍體給埋葬這兒。

即便這樣，會讓他明白過去的英雄不再，卡卡西也是無怨無悔。只是不知道在地下的世界裡，帶土他可不可以見到琳，而琳見到他之後，會有著什麼樣的話要說呢？

琳一定會指責他，為什麼要犯下這些罪行吧？可她那樣溫柔的女孩子，也應該會自責說，要不是她沒能保護好自己，讓帶土親眼見證她的死亡，帶土也肯定不會崩潰到這個地步。

想到琳的時候，卡卡西的拳頭不由得攥緊，似乎可以感覺到那種鮮血的觸感。而這時，佐助也詢問起野原琳，他說：“聽說這個人之所以會成為魔鬼，是因為你親手殺害那個叫作野原琳的人？”

“……沒錯。”卡卡西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儘管琳是因為要保護村子，自行擋在他的千鳥前的，可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他親手殺害她的事實。他也不想說出這樣的緣由，那樣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在辯解。

“為什麼？”

“當時琳她，被霧隱忍者村的人給封印三尾在身上，意圖讓她回到村子裡，令三尾暴走復甦破壞村子——”

“所以，你為保護村子，就親手殺害她，讓三尾跟著她一同死亡？”

“從結果上是這個樣子的。”

佐助緊緊地盯著卡卡西，說：“你以前常常告訴我們，要關心自己的同伴。可你自己卻，卻是親手將你的同伴給送進死亡的地獄裡去！”

“佐助，不要這樣說。”鼬連忙說道，他看著低頭不語的卡卡西說，“卡卡西前輩他，心裡也是很痛苦的……”

“不，佐助說的沒錯，都是我的責任。”卡卡西輕輕吸了一口氣，說：“當年，就是因為我自己太年輕氣盛，以至於在神無昆橋的時候，讓帶土為保護我而‘犧牲’。而在琳的那一次，也是因為我的無能，沒能保護好琳，讓琳就這樣犧牲，也讓帶土他，再一次的死去。”

每次想起琳的時候，都會讓卡卡西感覺到沉重的痛苦。而現在，他知宇智波帶土幸運活下來之後，正是親眼見到那一幕，身為“寫輪眼的英雄”的宇智波帶土就這樣死去了，剩下的便是宇智波斑的繼承者便犯下這一連串的罪行。

現在不止是是琳一個人，連同宇智波帶土的再次“死亡”，都成為他心裡的負擔。

聽到卡卡西痛苦的聲音，佐助的眉頭緊緊地鎖著，他以前在跟卡卡西訓練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一些秘密，但因為卡卡西一直都保護得很好，讓他無法窺得全貌。不過，他現在終於看見，真正的卡卡西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

看著琳和帶土兩個人的墓，卡卡西低聲苦笑一下，道：“之前在跟帶土戰鬥的時候，我一瞬間在想，連那樣的帶土都面目全非的世界，還有什麼活著的價值呢？”

鼬和佐助聞言，頓時微微一驚，前者連忙說道：“卡卡西前輩，你不要說，你已經竭盡自己的力量。我當年也有面臨著近似的窘境，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要是沒有那一時的幸運，結果可能也會與前輩你差不多。”

說到這裡的時候，鼬看了一眼佐助，佐助同時看著他，佐助自然明白哥哥剛剛說的，就是在佐助以前在幻境裡所見到的其中一個可能的“命運”。

“那時候的我太自負，只想靠自己去解決問題，卻沒有想要去依靠其他人。而我從這件事裡學到的，就是要學會原諒自己的無能為力。”

“……原諒自己的無能為力？”

鼬輕輕點頭說：“沒錯，就是因為自己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才需要其他人自己的身邊，彌補自身的缺陷。將所有的責任都背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想法簡直傲慢，因為以前的我就是這樣，所以能理解前輩你的想法。

野原琳也好，宇智波帶土也好，前輩你肯定是虧欠他們的。但是，這不代表就該認為所有的責任就是前輩你的。像琳前輩，那不是霧隱忍者村的那些人乾的好事嗎？像宇智波帶土，不是宇智波斑故意的結果嗎？知道自己能做到的，和知道自己所不能辦到的，只有明白這些，我覺得才能真正認識到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卡卡西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道：“也許你說的沒錯，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可能真的是一種傲慢。但再怎麼樣，我殺害琳的這件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時，佐助的聲音響了起來，說：“你要想向著他們賠罪，等你到泉下有的是時間。可是啊，現在身為生者的你，應該還有著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吧？還是說，你想要把你現在的責任就丟到一邊不管不顧了？”

卡卡西微微驚訝地看著他，隨即輕笑了一下，說：“你這個孩子，說話真的是不饒人。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

現在的卡卡西可不是一無所有、無牽無掛，他還有著很多該自己去做的，死亡是一了百了，看上去倒是對琳、帶土負責了，可對於現在還活著的這些人，那就是要辜負他們。確實如佐助說的，要向兩人贖罪，大可以自己以後到泉下好好說說之間的恩怨，而活著的他，還要為現在活著的人前進。

“我想要儘快的提升實力，要是沒有強大的力量，也沒法改變這個造就無數悲劇的世界。”佐助看著哥哥和卡卡西，說。

“你現在正在學習仙人模式，那應該還需要不短的時間吧？”鼬問道。

“要是現在的修行方法自然如此，但是，在回來的時候，有自稱來自龍地洞的蛇類偷偷找上來，想要邀請我去龍地洞修行。”佐助說。

“龍地洞？那不是與妙木山一樣的……”

“看樣子，佐助你是不想輸給鳴人啊。”卡卡西轉眼就明白佐助的想法，微微笑了笑，“呃，你應該還沒有答應吧？那個蛇類現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