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人
在寫輪眼所創造的幻境裡，卡卡西看到宇智波帶土的過去，知道他如何從那樣的絕境裡活下去，知道他如何成為如今的魔鬼，知道他如何要犯下那些罪孽。——這些秘辛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透明的和鮮紅的淚水，從他的雙眸裡不斷湧出。
“無限月讀，這就是你的終極目的？”
“是的，在那樣的世界裡，所有失去的人都會再度復活，所有的願望都可以得到滿足，所有人都將得到幸福。”
“可你應該明白，那只是幻術展現的夢境罷了。那些都是假的，生活在那樣的世界裡，只是自欺欺人。”
“至少再也不會有人覺得痛苦。曾經失去身邊所有親近的人的你，應該能明白這樣的世界會帶來怎樣的痛苦。只要這個世界沒有改變，無論是什麼樣的人，不幸遲早都會找上來。”
“這就是你不去復活琳的理由？”卡卡西已經知道傳說中的輪迴眼，而輪迴眼的能力便可以將靈魂還沒有轉世的亡者，再次帶回生者的世界。
“沒錯。即便讓琳復活，可生活在這個無藥可救的世界上，琳遲早會再次遇上危險的。也許你會說，她可能平平安安的活過一生，可我對幸運這種東西，已經失去信心。”
即便真的要利用輪迴眼將琳給復活，那宇智波帶土也是要將自己的目標給達成以後。在那樣的完美世界裡，琳方才不會再遇到他人的算計，他人的陰謀詭計，才能平平安安地度過自己的一生。
“可琳她，是不願意看見你做下這些事的。”卡卡西說。
宇智波帶土默默無言，過了一會兒道：“她如何指責我，我都願意接受，但我不覺得後悔，只恨再也沒有機會去實現這一切。”
這時，瀕死的宇智波帶土再也無法維持住幻術的力量。雙方重新回到現實裡，看見宇智波帶土的頭慢慢垂下，卡卡西輕輕咬牙，寫輪眼微微一轉，將宇智波帶土和一旁的三尾給帶回到外面的世界裡。
眾人看見螺旋出現的時候，下意識地保持警惕，但看見是卡卡西出現之後，便微微鬆了一口氣。
宇智波帶土和三尾龐大的身體同時從螺旋的空間裡出來，剛剛醒來的三尾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麼，就見到佐助和卡卡西向著它看去，在寫輪眼的幻術前，它不得不再次倒地昏睡去。
“呼呼——”卡卡西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既是因為寫輪眼帶來的負擔，也是因為親手殺死宇智波帶土的痛苦。
“他死了？”佐助看到宇智波帶土渙散的眼神，上前試探一下他的呼吸和脈搏，確認他已經死亡後，蹙眉問道。
“嗯。”卡卡西慢慢闔眸，說：“他是自願尋死的，不想活著落到我們的手裡。”
“可惜。”佐助說，“沒辦法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麼線索，像他這樣的幕後黑手，一定知道不少東西，看樣子只能寄望那個幹柿鬼鮫。”
“不。”鼬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剛剛，他明知自己不敵，便召喚出鯊魚將自己給吞噬殆盡，什麼都沒有留下。”
眾人轉頭看去，見到鼬與其他人來到這裡，其中長十郎的手裡正拿著一柄滿身尖刺的武器，正是幹柿鬼鮫的武器“鮫肌”。現在這個貌似活物的武器正在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為自己主人的逝去而悲傷。
“這傢伙，對於宇智波帶土居然這麼忠心嗎？”佐助有些詫異地說。
“可能是因為他，給予幹柿鬼鮫這樣的人，某種程度上的歸屬感吧。”鼬瞥了一眼死去的宇智波帶土，說。
在先前的戰鬥裡，幹柿鬼鮫有一次順著水浪衝到附近，看見暴露真面目的宇智波帶土，之後也聽到鼬對於宇智波帶土的身份猜測。
“看樣子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亡和夢境才不會有謊言吧。”在逼入絕境的時候，鼬聽見幹柿鬼鮫有些寂寞地說出這句話，然後他就召喚出大量的鯊魚，毫不留情地令其啃食自己的身體，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給其他人留下。
即便是認識到宇智波帶土的身份，幹柿鬼鮫似乎也沒有打算說出自己可能知道的情報，也沒有生活的想法，在聽到他臨死前的那句話後，聯想到幹柿鬼鮫的過去，鼬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幹柿鬼鮫是一個缺乏歸宿的人。
之所以可以體會到這一點，是因為過去的鼬，也在一瞬間有著跟幹柿鬼鮫類似的想法。可能是因為這樣，他倒是能夠理解此人，在幹柿鬼鮫死亡的時候，他心底裡有些祈禱幹柿鬼鮫再次轉世的時候，能夠生活在其所願望的世界。
“這傢伙還真是狠辣，我都有些欣賞他了。”紅豆輕輕嘖了一聲，“他的實力也很強大，可以吞噬查克拉的能力很是麻煩。”
“是啊，幸好雛田的柔拳封住那傢伙的關鍵穴道，遏止住他的恢復能力和吞噬能力，否則要解決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一旁的天天說。
雛田聞言，頓時不好意思地說：“不，都是大家的功勞。要是沒有大家的牽制和影響，我也沒可能用柔拳封住他的穴道的……”
“既然大家都這樣說，那雛田小姐你肯定是有著大功的，不需要謙虛。”寧次明白雛田需要什麼樣的東西，即便承擔的是輔佐的責任，但並非說輔佐的功勞就一定不如主要戰鬥的那些人。
雛田不由得微微低下頭，其他人見此不禁笑了起來。
“雖然沒有活著抓住他們兩個人，但至少順利擊斃兩個‘曉’的成員，並且保護住三尾，這次任務的戰果很豐富。”鼬輕輕笑了一下後，便正色說到。
對於佐助和鼬兩人而言，宇智波帶土的死亡，也是為過去有著一個答覆，剩下的就只有未知生命體第一號這個要親手解決的敵人。畢竟，令兩人的父親死亡的直接犯人，就是這個未知生命體第一號，現在則是叫作博伽茹這個名字。
“其實，帶土他臨死前，有將‘曉’的一些情報告訴我。”卡卡西將護額給拉上，避免多餘的查克拉損失，他輕輕喘著氣說：“老實說，我都不敢相信他所說的，可那要真的，那‘曉’背後的東西，還真是可怕。”
聞言，眾人頓時微微一驚，連忙詢問卡卡西，究竟從宇智波帶土那裡得到什麼情報。在卡卡西剛要開口的時候，雛田微微瞪大雙眼，發出一聲驚呼，而春野櫻、鳴人和寧次不約而同地看向天上的某個地方。
察覺到他們的舉動，其餘人跟著向著天上看去，卻見有個黑點在半空中，有著寫輪眼和白眼的人可以清晰看見，那是一個身著黑底紅袍的人，顯然是“曉”的成員。
“居然可以漂浮在半空中，這傢伙是……”照美冥低聲喃喃道。
要知道，在忍者世界裡不需要飛行忍獸和其他道具就可以漂浮的人少之又少，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三代土影大野木，沒想到還有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懸浮起來。
只見那個人輕輕伸出手，地上因為幻術而失去意識的三尾頓時漂浮起來，向著他的方向快速飛去。此等能力再次令眾人感覺到驚訝，春野櫻和鳴人回過神來，頓時瞬身而起，就要將三尾給攔住。
與此同時，對方向著這邊掠來，與三尾交錯而過之後懸停住，與春野櫻、鳴人他們碰面。此時他的面容清晰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前，這是一個有著橘色頭髮的青年，臉上有著黑色的裝飾品，不知道有著怎樣的作用，而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雙眸。
與常人的眸子不同，那是有著波紋狀的紫色眸子。看上去像是與寫輪眼、白眼一樣的血繼限界。
鳴人的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而一旁的春野櫻卻是心頭微震，她以前在秘卷裡有見到這雙眸子的描述，這明明就是與寫輪眼、白眼並稱，但卻是其中最神秘、最高深的一種，自神話時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的——
“輪迴眼……”得到宇智波帶土情報的卡卡西同樣認出來對方，還沒有來得及示警，就聽到那人平靜地說出一個詞。
“神羅天徵——”
轉眼間，鋪天蓋地的巨大壓力，將所有的聲音給蓋過去。鳴人和春野櫻頓時倒飛出去，其餘人儘管連忙出手攔截，可在那種純粹的野蠻力量前，他們的招式還沒有穩定前，就瞬間瓦解掉，同時被炸飛出去。
簡簡單單的一個詞，將近千米的樹林給移為平地，眾人更是消失得不見蹤影，這裡只剩下男子懸浮在半空，身邊數百米的範圍內，見不到一點樹木，只有遠遠可以看見倒塌粉碎的殘骸。
忽然出現的輪迴眼男子——佩恩——神色沒有任何改變，懸浮的身體卻是有些不穩，似乎剛剛的那一擊，帶來的消耗也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少。他沒有理會眾人的傷亡情況，轉身向著三尾剛剛消失的方向而去。
過了一會兒，遠方倒塌殘骸裡方才響起聲音，鳴人用力將頭頂的木頭給掀飛出去，喘著氣從裡面爬出來。他的額頭上有著鮮血緩緩流下，伸手抹了一下，連忙環顧四周，默默感知著眾人的查克拉。
確認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查克拉消失，鳴人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他很快就察覺到，很多人的查克拉都很是微弱，顯然是身負重傷的緣故。
想了想，鳴人連忙來到一個地方，將壓在上面的樹幹給掀飛，很快就將綱手給裡面拉出來。綱手的嘴角滲血，身上的骨頭都有些斷裂，幸好陰封印的查克拉還沒有消耗完，她顫抖地結印，骨骼和內臟便在強大的醫療忍術的作用下開始恢復。
“其他人呢？”綱手問道。
“都不太好。”鳴人瞥了一眼身後，他召喚出影分身分別將眾人給救出來，“綱手婆婆，要拜託你了。”
綱手點點頭，明白自己該幹些什麼，伸手抹了抹嘴上的血，便將蛞蝓給召喚出來，讓蛞蝓到每個人的身上，將自身的醫療忍術結合蛞蝓的查克拉，共同治療現場的所有人。
鳴人見此，便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知道不會有人犧牲。於是，他轉而擔心起春野櫻，快步來到春野櫻的身邊，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當時與她近在咫尺的鳴人卻是明白，在那一瞬間，是春野櫻施展強大的仙法去阻擋敵人的術。
儘管沒能完全給擋住，但大幅度降低眾人所在方向的衝擊，看見那遠遠被移平的地面，鳴人不禁有些顫抖，無法想象要是完全接下，還會不會有著現在的幸運。
鳴人自己因為九尾查克拉的緣故，傷勢恢復得很快，但春野櫻卻不知道怎樣，他擔心地看著緊閉著雙眼的春野櫻，不敢去搖晃她的身體，怕加重她的傷勢。
在看見蛞蝓趴在春野櫻的頸部，將查克拉給傳送過去後不久，春野櫻就咳嗽了一聲，慢慢睜開雙眼。
“小櫻，你沒事吧？”見到春野櫻睜開眼，鳴人頓時喜上眉梢。
“我沒事，只要曬曬太陽就好。”春野櫻向著鳴人笑了笑，低聲說道。
盤在春野櫻頸部的蛞蝓可能覺得只是玩笑話，明白春野櫻身份的鳴人卻是明白所言非虛，便將春野櫻給移動到陽光比較強烈的地方，剛好因為敵人的術，近千米的樹木都拔地而起，遠遠拋飛出去，現在沒有樹葉去擋住天上的陽光。
有著陽光的照射和蛞蝓傳送過來的醫療查克拉，春野櫻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血色，不一會兒，她就可以從地上搖搖晃晃起來。身為近距離接下敵人招式的兩個人，幸虧自身的特殊體質方才可以這麼快恢復過來，其餘人除去綱手，可都還在倒在地上呢。
“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傳說中的仙人之眼。”春野櫻穩住自己的身體後，向著鳴人說道。
“傳說中的仙人之眼？那是什麼？”鳴人疑惑地問。
“那是輪迴眼，傳說中的忍者始祖六道仙人的血繼限界。”回答他的是卡卡西，卡卡西伸手扶地就要起來，鳴人的影分身連忙攙扶住他，他喘了喘氣，向著鳴人，也是向著其他人說：“我從帶土那邊得知，‘曉’的首領便是擁有輪迴眼的人。他的名字叫作佩恩，不，確切的說該叫作長門，身上有著漩渦一族和千手一族的血統。”
一旁的綱手聞言，臉上不禁浮現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曉”的首領是身兼千手和漩渦兩種血統的，而且，長門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等等，長門？那不就是自來也的……”
卡卡西點點頭，他看了一眼鳴人，說：“他過去是火影大人的學生，也就是說，他跟你是同門出身的，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