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發槍並不是最好的,但卻無疑是最適合大漢現在的實際情況的槍械。

雖然製造成本要比火繩槍稍微高上那麼一丟丟,但是製造的難度卻並沒有提高多少,更重要的是,燧發槍要比火繩槍用著更方便。

如果真的搞出了定裝彈藥,直接一步到位的話,那擺在劉破奴面前的就會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槍管必須要用高強度的鋼材,同時需要考慮鏽蝕的問題,而且必須要是無縫鋼管。

利用發動機自制一套車床系統倒是沒什麼問題,可生產的效率和技術要求又會被提高不少,而且現在也很難找到這麼多相對應的人才,換而言之,現在的大漢技術不足以支撐大規模的部隊所需。

反倒是燧發槍就不一樣了,燧發槍對於槍管的要求並沒有那麼高。

有條件的搞個鋼製的槍管,沒條件的弄個鑄鐵的也能湊活,而且可以直接採用鑄造加上後期打磨槍膛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甚至如果技術到位的話,就連後期的打磨也都可以省略了,因為燧發槍對於槍膛的要求並沒有那麼高。

誰讓這玩意兒靠的是範圍殺傷,而不是精確射擊呢!

槍械的量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現在看起來是成功了,可後面還需要經過大量的試驗來保證他的可靠性。

所以劉破奴讓他們再做十把同樣的槍用來測試,而這一次的測試可不是隻看能不能打響這一項了。

要測試打火裝置的極限資料,這之中又包含了各種複雜環境下的測試。

總體的測試流程跟後世大差不差,雖然沒有後世那麼精細,但是等到測試完成之後,起碼要知道這把槍的有效射程是多遠,最大的射程是多少,多少步以內能夠保證射擊準度,射擊多少次以後槍管出現磨損加劇影響射擊精確度,以及開幾次槍清理槍膛最為合理等等一系列的資料。

可別小看了這些不起眼的資料,有了這些以後,部隊在使用的時候就會按照要求來操作,該保養的保養,該更換的更換,只有這樣才能做到最大限度的保證戰鬥力。

……

從劉破奴提出要組建新軍已經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了,韓延年也跟在劉破奴身邊晃盪了兩個月,當了整整兩個月的光桿司令。

李陵更是每日無所事事,情緒低落到每日只能借酒消愁。

好好的騎都尉不讓幹了,讓自己去當一個藍田縣尉,當縣尉就當縣尉吧,可當了沒幾天就讓自己去當蜀國國尉去了。

可謂是一步從天堂跌落地獄,緊接著又從地獄回到了天堂,李陵也算是來了個地獄一日遊。

本以為當了蜀國國尉就可以募兵訓練了,可結果讓李陵滿肚子的鬱悶。

自己那國尉當的是個啥?

就因為沒有跟陳中保持一致的意見,決然徵兵訓練,結果就被告了狀,再然後自己就被撤職調回了長安。

對於一心想要去戰場建功立業的李陵來說,這一年來的經歷是他所無法接受的,這完全就是在浪費生命。

而數次找到劉破奴表明態度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這也讓李陵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以至於李陵不得不在內心深處開始對劉破奴產生了抱怨。

而今日劉破奴忽然將李陵和韓延年兩人叫了過來,李陵雖然姿態足夠的恭敬,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太把劉破奴放在心上。

劉破奴這一年來對自己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了有些寒心。

李陵很想逃脫劉破奴的控制,可現在劉破奴是太子,將來是要當皇帝的,除非劉徹能夠再換一個臺子,不然自己幾乎是無路可逃,不管怎麼逃最終還是逃不出劉破奴的手掌心。

“憋了這麼久都著急了吧?”看著面前的兩人,劉破奴宛若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問道。

“殿下欲要組建新軍,各項制度和操練方法都需要重新整理,等一等也是應該的……”韓延年很是老實的回應道。

“嗯……”李陵不痛不癢的點著頭,似是同意韓延年說的,也似乎是在回應劉破奴他真的等急了,甚至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李陵的不滿劉破奴是知道的,即便沒有派人去深入調查,劉破奴也能從李陵的前後態度中察覺出來。

李陵的確是個人才,不論是現在的表現,還是歷史上的表現,都能證明李陵的才能。

但是李陵最大的問題便在於心態,或者說是因為他的家世,因為他成長的太過於順利,所以導致了他的悽慘結局。

一個人想證明自己是沒問題的,但是為了證明自己而陷入一種瘋狂的境界,那是要出大問題的。

劉徹將李陵調到藍田擔任縣尉,未免沒有磨鍊他的意思。

後面又單獨放任他去擔任蜀國的國尉,同樣是磨鍊他意志的意思。

可事實證明,在藍田的時候李陵還算是老實,可到了蜀國之後就開始有些放飛自我了。

劉破奴再三交代讓他去蜀國並不是為了整軍備戰,甚至挑明瞭告訴他自己正在醞釀新軍的改革,所以讓他不要去做那些無用功,甚至是耽誤了正常的建設節奏。

可李陵愣是選擇裝作聽不見,你李陵有脾氣,難道我劉破奴就沒脾氣了嗎?

“父皇雖然同意了給我兩萬個新軍的名額,但現在本宮並沒有徵募兩萬人的打算,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你們兩個先徵募兩千人作為第一批新軍整訓,等這批人符合要求之後,在根據情況進行擴徵!”劉破奴的心情本來是挺好的,可看著李陵這幅愛答不理的態度,心中也瞬間來了氣。

原本還想要跟他們兩個好好的說一說新軍的一些事情,現在也更是懶的說了。

“殿下,兩千人只需要打個招呼就行了,到時候各地會把符合要求的人員送過來的,根本不用我們兩個去辦這件事情!”李陵毫不客氣的說道。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你不想參與,那你就回家歇著吧!”劉破奴微微的眯著眼睛看向李陵。

人才怎麼了?

背景深厚又怎麼了?

練兵很有一手很牛逼嗎?

大漢這麼大,難不成少了你李陵就幹不下去了?

將領的確很重要,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但那是在敵我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前提下。

李陵很重要,但是李陵又一點也不重要。

你牛逼又怎麼了?

難道因為你牛逼就可以跟你的上級陰陽怪氣了嗎?

你特麼自己看不到你自己身上的問題也就算了,別人看到了要幫你改掉你身上的臭毛病,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反倒還甩臉色給別人看?

別人怎麼看那是別人的事情,但是在劉破奴這,咱才不慣你那臭毛病呢!

往後愛特麼跟誰就跟誰去,反正有我劉破奴在的一天,你就別想著能有機會領兵出征。

“你可以回去了!”劉破奴同樣毫不客氣的朝著李陵說道。

“哼!”李陵輕聲冷哼一聲,旋即扭頭便離開了這裡。

前面說的那麼好,結果現在跟我來這個?

你不想讓我在這?我還不想來呢!

“你呢?”劉破奴將目光放在了韓延年的身上,雖然韓延年的表現沒什麼問題,也始終沒有抱怨和不滿,挺勤懇的一個人,但是有李陵這個先例在,劉破奴覺得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殿下讓幹啥臣就幹啥……”韓延年心中勐一哆嗦,他可沒有李陵的那種背景和身份,自然也就沒底氣去幹李陵乾的那種事兒。

雖然李陵說的真的很有道理,可有道理他也不能就這麼明擺著跟太子對著幹啊。

所以啊,這做人牛逼是一回事兒,可再牛逼的人,你也得學會委婉一點。

“只是大漢自立國以來,募兵一事都不是主將負責的,按照以往的慣例,朝廷會直接將任務要求下發到各郡,再由各郡下發到各縣,由郡尉縣尉等人按照要求抽調兵員集結,送至指定地點集結,主將一般也很少等部隊齊整之後才出發,大多數時候都是各走各的,約定一個地方等齊之後在一起去前線,當然,殿下的新軍可能要求不太一樣,臣愚鈍,還請殿下明示……”

韓延年態度很是誠懇的先說了一遍大漢的募兵制度,然後有說自己太笨不太明白,瞅瞅人家這話說的,意思跟李陵的意思是一模一樣的,可給人聽起來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劉破奴當然也知道韓延年這話音裡的意思是什麼,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同樣的話,不同的說法,是能體現出不同的態度的。

“新軍跟以往的徵召模式不同,新軍對於年齡的要求是二十至三十之間,除此之外還要求每個士兵都必須要有一個兒子,以往是農閒徵召,每個初次從軍的人都要經過兩年的兵役,但是新軍不同,新軍的役期是五年,也就是說來了之後,五年不能回家,但是軍中會找人幫他們代筆寫書信給家人聯絡。”

“除此之外新軍還會發放軍餉,第一年每年五十錢,往後每年增加十錢,若是遇到出征戰功另算,按照實際出征的天數軍餉翻倍,另外再告訴他們,新軍士兵五年役期滿了之後,根據實際情況決定去留問題,留下的待遇到時候另行公佈,選擇回家的若有戰事,五年內視情況進行徵召,超過五年的,一律不再徵召!”

“胡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孝聲,劉徹待在門口已經有一會兒了,就連李陵也都老老實實的站在劉徹的背後。

“若是照你這麼搞,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大漢就沒有適合徵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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