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終於還是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次跟以往的任何一次出行都不太一樣,不僅僅只是出行的方式不一樣,就連身邊隨行的官員都發生了改變。

各部門的主官更是一個都沒有,只是從各個部門抽調了一兩個三把手或者四把手隨行。

劉徹的這種行為也等於是直接告訴了滿朝文武,皇帝並沒有徹底失去處理朝政的能力,但是他也沒有收走太子處理朝政的權力。

一切按照之前安排的事情去做,一切按照太子的吩咐去做,除非是就連劉徹都覺得太胡鬧了,想要收回劉破奴手中的權力的時候,才會讓自己身邊的這個小朝廷運作起來。

而在此之前,這個小朝廷主要是負責幫劉徹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

同樣的,皇帝巡視各地可不是簡單的遊山玩水,他要到地方上去巡視最真實的情況,同樣自身也需要對整件事情有一定的瞭解,如果身旁的隨行官員跟地方官員彙報情況不一致,那麼這件事情當中就有問題了。

其次便是劉徹可以隨時隨地的處理任何問題,包括換人和追究責任,如果身旁沒有這些人輔左,那劉徹就只能讓人傳令回長安,再由朝廷來負責處理這件事情。

而這也並不會影響到長安這邊的正常運作,兩者沒有衝突時,一切以政令為主,兩者產生衝突時,以皇帝為主。

當然,這次劉徹是聽從了劉破奴的意見,身旁倒是帶了五個起居郎。

劉破奴事件雖然沒人敢有太大的質疑聲,但那只是明面上的,暗中該有的質疑還是要有的。

而之前的事情他們沒辦法去左右,那就只能對以後的事情去做出反應,同時向皇帝表示他們的不滿。

所以,朝廷新設了一個起居郎的官職,起居郎不僅僅需要負責記錄皇帝的日常生活,特別是關於兩性方面的生活,這幫人甚至還喪心病狂到記錄每一個皇室成員的生活,美名其約這是對皇室負責。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們竟然還找來了一批女官,專門來記錄皇室妃子的日常生活。

雖然沒人直說他們這麼幹的原因,但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們這到底是啥意思。

畢竟偷人這種事兒,在漢朝女人做出來的也不少,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

翌日!

劉破奴跟以往一樣渾身疲憊的從床上爬起來,滿臉帶著後怕的看了眼身旁的人。

這糟老頭子也真是失心瘋了,鬼知道他這是發的什麼瘋?

臨走之前竟然告訴自己說她給霍氏等人身邊安排了女官,關於行房之事,女官會做出安排的。

劉破奴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至少現在是沒有這個權力的,現在他必須要聽從女官的安排,讓他跟誰睡覺就得去跟誰睡覺。

劉破奴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忽然成為了一頭種馬一樣,唯一的任務就是造人……

來到處理政務的宮殿,劉破奴依舊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雖然現在是他在監國,但是糟老頭子畢竟還在呢,他也不敢直接去坐在糟老頭子的位置上。

不緊不慢的處理完面前的許多公務,其實也沒什麼好處理的。

現在的大漢差不多算是歌舞昇平,去年投入的新犁用實際效果幫工坊打了一個不錯的廣告。

各地紛紛上書請求朝廷能夠協調一下,儘快的將更多的新犁指標分配給他們。

當然,各個郡都在上書,這些書信自然也不可能都擺在劉破奴面前,那樣的話同樣的一件事情處理幾十遍,基本上啥事兒也不用幹了。

中書省在接到這些上書之後,便安排人前往工坊進行詢問,於是做出了建議適當擴大規模,確保春耕前工坊能夠比現在增產五千座新犁的建議。

“殿下,現在產量最大的是藍田工坊,日產新犁約莫兩千架上下,其次是益州,估摸著再過幾個月產量就能超過藍田工坊了,至於其他的,大多數都在五百至一千上下,限制產量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原材料問題,儘管我們把工坊設定在了相對合理的位置,但是需求量最大的是木料,而這些木料大多數都需要從異地運來。”小騾子一五一十的彙報著工坊的情況。

劉破奴緩緩的點著頭,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工坊了,起碼有三四個月的時間。

把工坊交給小騾子去管理,事實證明劉破奴的選擇是正確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著。

益州之所以能夠後來居上,主要還是佔據了資源的優勢,雖然山路崎區難走,但是架不住漫山遍野都是樹木,一個縣的樹木都足夠整個益州所需了。

“益州那邊的樹木別砍的太過份了,路途稍微遠一些也無所謂,工坊產量有限,一口氣砍太多的樹木也用不完,最好是隔上幾顆砍一顆,另外開春以後也要安排人把砍掉樹木的地方再種上樹苗!”劉破奴輕輕的搖了搖頭。

樹多歸樹多,但是毫無節制的砍伐而不去維護,恐怕要不了多久,只需要一場大雨就可能會導致山體滑坡什麼的。

劉破奴可不想因為想少走那幾步路就給未來埋下那麼大的隱患。

“算了,這事兒我讓三省去做,增產的問題你自己去決定,大漢大概需要多少架新犁?依照工坊的產能不停歇的工作多久可以滿足當下的需求,當需求滿足以後,我們的工坊又該朝著哪個方向去轉型?不能說今天看需求太大就盲目的擴產,明天供大於求就想著去裁員!”劉破奴又吩咐道。

“大漢對於新犁的需求大約在千萬上下,臣估摸著八九百萬可能就是極限了,而在生產五百萬架新犁的時候,出售的速度就會成倍的降低。而現在咱們有十三座工坊,最遲下半年的時候所有工坊都將進入成熟階段,到時候的日總產量估摸著會在一萬五到兩萬架之間……”對於這個問題小騾子脫口而出,顯然是早有準備。

“按照一萬五千架來算,一個月便是四十五萬架,一年便是五百四十萬架,就算之前造出來的全部不算在內,按照現在的規模,工坊只需要保持兩年的時間就足夠大漢每戶一架新犁了!”劉破奴當即算出了準確的時間,雖然沒有精確到哪一個月,但大致兩年內就能滿足需求也是足夠用的。

從原木,從礦石,再到初加工,最終的生產,製造一架新犁大約需要二十個人參與進來,也就是說日產一萬五千架的話,那麼因為新犁而帶來的工作崗位就有三十萬人。

跟大漢將近四千萬的人口相比較起來並不算多,可是再換一個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

工坊在招人的時候是考慮到了扶貧問題的,所以原則上每戶只招一個人,再加上行政命令的限制,這三十萬人代表的是三十萬戶人。

儘管有些人為了能夠提高工作效率,比如說砍伐樹木,運輸樹木,挖礦挖煤的人會將自家的人也拉過來,哪怕不給工資也拼了命的去幹。

而之所以導致這種現象出現的另一個原因是,在這些事情上,劉破奴採取的是多勞多得的原則,不管你拉來多少人幫你幹活,這些活都是算在你一個人身上的。

而大漢的平均戶人口在四個人左右,算下來整個大漢也就不到一千萬戶,而除了工坊的生產製造類限制的比較嚴格以外,其他的外圍原材料供應這方面管控的並不嚴格。

所以說,就算大漢沒有一成的人口參與進來,那也有半成的人口參與了進來。

一旦新犁足夠使用,工坊沒有新的訂單,所有的事情都陷入停擺以後,又該怎麼辦?

普通百姓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供大於求,他們只會看到是你不讓他賺這個錢了,是你讓他從好日子又回到了從前的。

這種孤獨一擲的行為必須要從一開始就想好日後的轉型問題,不然的話現在有多風光,將來就死的有多慘烈。

對於搞經濟這一塊,就算劉破奴也是個半吊子水平,可把他放在大漢這個時代,那他也絕對是專家中的專家。

不然的話三省那些資歷深厚的老人,為什麼只看到了現在供不應求,卻看不到兩年以後供大於求的後果呢?

一方面他們是被鉅額的利潤給矇蔽了雙眼,另一方面則是市場熱度太高,讓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未來的風險。

下面的人可以謎,但是劉破奴卻不能被這些假象給矇騙了。

“那要不先不擴產?”小騾子也被劉破奴的話給嚇得不輕,他考慮過這方面,但卻沒有考慮的那麼詳細,更沒有考慮過後果。

“這事兒你來決定,不過現在工坊已經基本成熟,不需要再去大動干戈了,你可以把精力分散一些出來去琢磨一下怎麼轉型這個問題!”劉破奴微微一笑。

他當然知道怎麼轉型,可他就是不說。

大漢雖然是老劉家的大漢,但也不是他劉破奴一個人的,若是什麼事情都想著親力親為,那活著得有多累啊?

老子穿越一回是來享福的,結果屁福也沒享到,反倒是先把自己累的夠嗆。

他可以引導,但他絕對不會直接把答桉給說出來。

華夏曆史上的每一次崛起,都是靠著勤勞的雙手獲得的,從來都沒有靠過掠奪這種手段,但是這一次,劉破奴想試一試……

我比你弱的時候,你欺負我那是應該的。

但是當我比你強的時候,憑什麼我就不能欺負你?

老實人當慣了,劉破奴比誰都更想試一試搶錢這種行為到底有多快樂,為什麼會有人樂不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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