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穿越了白龍堆,接下來的西域便是另外一副風貌。

戰爭導致了這裡的人被迫的向西遷徙,原本是打算在烏孫跟匈奴人進行一場曠世大決戰的,結果沒想到匈奴人是中看不中用,丟下了數萬屍體卻連漢人的防禦都沒能破開。

而作為誘餌的西域各個土著雖然短暫的遷徙了過去,但因為這段時間差,也讓他們的家園得到了休養。

這裡的牧草漲勢特別喜人,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大片,讓人看上去便心情格外的舒暢。

而在進入真正的西域之後,小騾子的心情也好轉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在這裡修路並不是太難,甚至都不需要修路,直接讓車隊不停的在這條路上走就行了。

車輛長時間的透過,會將土層壓的特別緊實,以往的修路方式在車輛面前也不得不被淘汰掉了,因為在以前,不論是人還是車,其重量都達不到要求,所以如果不特殊處理修路的土層的話,第二年道路上就會長滿草。

而修路為什麼會費時費力,會哀聲怨道?

不就是因為修路的第一件事就是開挖,將地表的土層給挖開,然後拿走去炒制。

對,想的沒錯,就是像炒菜一樣的去炒制,要事先搭建一座臺子,到時候下面燒火,人直接站在上面不斷的翻著土。

而炒土會散發出一股臭味,一般人還真就接受不了這種奇怪的味道。

炒完了土還需要將土運回去,然後一層層的撒在路基上,接著將其一層層的夯實。

炒制的目的是為了殺死那些隱藏在土層當中的草種,夯實則是為了不給草植生長的空間。

老百姓家中修建一座夯土房子都夠費力氣的了,而修一條路是什麼概念?

而現在則可以直接忽略了勞作力度最大的炒土和夯實這兩個步驟了,直接讓滿載的卡車上去碾壓就行了。

而且還不需要刻意的去安排,在運輸的過程中就能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安排的最多就是看路基被壓下去之後,從周邊挖點土撒上去讓卡車接著壓實,透過不斷的撒土,不斷的壓實,讓路基高出地面一個高度就可以了。

而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防止路面太低,下雨的時候水在路面上積攢,古代的路不怕風不怕旱,也不怕走,就怕下雨的時候走。

一直到烏孫境內,整體的情況都是差不多的。

而這一趟出行,也讓劉破奴心情格外的沉重。

在他的印象中,西域應該到處都是戈壁沙漠的,應該到處都是黃黃的一大片,就算有綠洲,那也應該是很小的一片區域。

但是現在現實卻告訴他,你猜錯了。

現在的西域,除了白龍堆以外,除了那些原本的沙漠以外,其他的地方竟然全部都是綠油油的一片,據嚮導說北部地區跟北邊的草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這裡的牧草不如草原上的那麼茂密,但也僅此而已罷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這裡的牧草不夠多,不夠豐盛和肥美,這裡的部族又怎麼會選擇以放牧為生呢?

放牧……

你們特麼的倒是舒服了,可作為後人,卻讓無數人在這片土地上耗盡了心血。

歷史上遺留的問題我管不著,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小日子是別想那麼舒服了……

……

“末將韓延年拜見太子殿下……”自從聽聞太子要親自率領援軍前往西域,韓延年便一直在期盼著,當接到太子的隊伍已經快要抵達烏孫的時候,韓延年便日夜守候在烏孫邊境。

雖然他可以繼續往東去迎接,但是卻沒什麼必要,畢竟咱是來打仗的,可不是來搞什麼歡迎儀式的。

然而韓延年等了許久卻也沒能等來劉破奴的回應,不由一臉茫然的看著那臺高大上的豪華房車。

“侄女劉細君參見太子殿下……”見韓延年的請奏沒有效果,執意要跟著一起來迎接的劉細君也上前開口道,不過劉細君也同樣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公主,韓將軍,殿下並不在這臺車上……”一名負責守衛的漢軍軍官不由得低聲提醒道。

按理說他是不該開口的,但是兩人就這麼擋在這裡,他不提醒的話隊伍就沒辦法前進,耽誤整個隊伍的行軍進度,這個責任他可是擔不起的。

聽到軍官的提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這才連忙的讓開了道路。

看著一臺又一臺滿載著士兵的卡車進入烏孫境內,韓延年的臉上更是充滿了期待,而劉細君則是顯的無比驕傲了起來。

當年自己離開漢朝的時候,大漢可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大。

而那時的太子還不是現在的太子,劉細君也更不會想到,自己的願望竟然會讓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皇叔來完成。

雖然自己的年紀要比劉破奴還大一些,但輩份就是輩份,哪怕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呢,小輩見了照樣要行大禮。

而劉細君是一個傳統的人,是一個自尊心特別要強的人,家庭的變故讓她不得不放下一切,又不得不接受這一切。

可一個人能夠接受的限度是有限的,劉細君能夠接受嫁給一個遲暮的老人,可她卻接受不了丈夫死後要改嫁給自己孫子的現實,自幼以來形成的傳統觀念讓劉細君特別厭煩這種情況,可她改變不了,所以他只能上書請示。

當然,更讓劉細君無法接受的是,她失身了,但是她又沒有失身。

對於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甚至連將就的想法都沒有的男人,沒有要了自己無疑是應該高興的事情。

但是作為他的妻子,幾年了竟然還是完璧之身,這事兒在劉細君看來那就是莫大的恥辱了,雖然我不愛你。

雖然這是政治聯姻,雖然你也不是在針對我一個人,雖然你身邊所有的女人都跟我一樣都在守著活寡,但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車隊接連的透過,一輛又一輛。

每當出現劉破奴的座駕的時候,韓延年和劉細君都會耐心的上前請示,結果接連三輛劉破奴都不在上面。

這下瞬間把兩人給整懵了,劉細君是一臉的懵逼。

韓延年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見多識廣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太子這是在搞的什麼鬼。

暗道太子這是搞了多少個迷魂陣啊,就西域這種鳥地方,那些鳥勢力,別說身邊帶著十萬部隊了,就是有個兩三千人在這裡都能橫著走,用得著搞這麼多虛假的車駕來迷惑人嘛?

然而就在兩人還在等著下一輛豪華房車的時候,一輛外表看上去跟其他卡車沒有任何不同的卡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車上一隻腦袋忽然鑽了出來,露出一副十分欠打的模樣,賤兮兮的看著韓延年道:“老韓,是我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小騾子?”看著車上露出的那隻腦袋,韓延年勐然愣了一下,嘴角不由微微的抽搐了起來。

小騾子可是太子的貼身馬屁精,他既然都出現在了這臺車上,那豈不是說明太子也在這臺車上?

前面那麼多豪華房車你不坐,你去坐這種體驗感賊差的卡車?

玩呢?

鬧呢?

小騾子跟韓延年倒是熟悉的很,兩人屬於同一個陣營,利益又沒有衝突的地方,相反因為兩人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所以關係處的很不錯,再加上都是年輕人,相互之間也總是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原本小騾子是打算跟韓延年鬥兩嘴的,結果眼神卻瞅見了站在韓延年身旁的劉細君身上,整個人忽然愣了一下。

劉細君他是知道的,具體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本來是打算等烏孫王死了以後讓韓延年派人將劉細君送回長安的,結果沒想到皇帝讓劉破奴來了西域,所以這次劉破奴的計劃中也有帶著劉細君回長安的這個計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人的本性,以小騾子現在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差女人的,但可能是感覺沒到,亦或者是還沒有徹底的放下亡妻,所以小騾子也並沒有急著去再娶,嗯,另一個的原因是三年期還沒過呢……

這套說法是漢武帝推崇儒家之後才被立起來的,小騾子身為高官,雖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樣守孝,但一些規矩自然是要遵守的。

比如說守孝期內不能舉行娶親這種大喜事什麼的。

“什麼小騾子?我沒名字的嗎?我叫羅兵,我勸你最好跟我好好的道個歉,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啊……”小騾子臉色一黑,當即訓斥道。

看著小騾子忽然的態度變化,在看看小騾子那眼神飄忽的方向,韓延年瞬間明白了這小子肚子裡打的什麼算盤。

同為損友,韓延年當然不會為了那點面子就去壞了損友的終身利益。

而這段時間他也跟劉細君接觸了很多,講真的,如果不是家有賢妻的話,就是韓延年估計也會動心思的。

“行!行!行!羅兵,羅主事,羅尚書,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砰……’

坐在車內的劉破奴有些坐不住了,本宮這個正主還在這裡坐著呢,你小子竟然敢當著本宮的面去泡本宮的侄女?

再說了,正事兒不幹去想著女人?

你還是個人嘛你?

劉破奴直接一腳踹在了小騾子的屁股上,若不是有圍欄擋著的話,小騾子怕是就要被劉破奴給一腳踹了下去。

然而讓劉破奴沒有想到的是,儘管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儘管小騾子的動作都已經變形了,但劉破奴還是清晰的看到小騾子瞬間改蹲為跪,迅速的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沒讓自己出太大的醜,而嘴上的語氣就更加欠揍了。

“嘿嘿,那個啥,公主,老韓,殿下讓你們二位上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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