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是高聳的閣樓,巍峨屹立,雄偉壯闊。前方是巨大的黑蓮女神像,其下魔主愁空山和魔山聖母並肩而立。

身後,十餘位奇士府宗師級別的高手大步而來,氣勢無窮。

右邊,十多位東瀛忍者提刀而立,眼中殺意畢露。

傅殘整個身體都涼了下去。

愁空山青銅面具在陽光下閃著幽光,沙啞的聲音低笑道:“如何?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傅殘緩緩低頭,沉默良久,忽然道:“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麼事?”

傅殘豁然抬頭,眼中透出兩道紫芒,沉聲道:“你今日之結局,你絕對想不到。”

愁空山一聲輕笑,道:“傅寒雨,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傅寒雨臉色極為難看,沒有回答愁空山的問題,只是豁然轉身,大聲道:“奇士府非江湖門派,乃是皇帝屬下特殊機構,莫非也要參與江湖之事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出,大聲道:“奇士府受命於皇上,旨在維護江湖基本和平,維持國家法度。”

他一身紫衣飄飄,滿頭長髮飛舞,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的長劍,鋒芒畢露,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這是奇士府中傅殘未曾見過的一位王。

江湖傳言,奇士府四大天王,分別是輪迴王,閻羅王,楚江王,秦廣王。其中輪迴王曲縱回、楚江王楚相宇傅殘已然見過,而且楚江王已死了。

那麼剩下的,也就是秦廣王和閻羅王了。

傅殘大聲道:“黑蓮教作惡多端,霍亂江湖,十餘年來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那個時候,你們奇士府在哪兒?喝酒嫖娼嗎?”

“大膽!”這人大喝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驟然壓迫而來,寒聲道:“我奇士府需要你這個黃口小兒多嘴嗎?”

傅寒雨大笑道:“秦廣王秦廣,你也是奇士府最頂尖的強者了,沒想到竟然對一個年輕人動氣。”

秦廣王低笑道:“怎麼?傅寒雨傅堂主也要來管教秦某嗎?”

傅寒雨道:“心胸狹隘,衝動易怒,這便是你永遠不如閻羅王的原因!”

此話一出,秦廣王頓時臉色猛變,厲聲道:“住口!傅寒雨,你找死!”

“行了。”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傅殘抬眼一看,只見一個身穿藍灰色長袍的男子靜靜站在那裡,氣質淡雅,從容不迫,像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一般。

他拿著一把白扇,長髮束起,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麼的英俊瀟灑,那麼的縹緲出塵。

傅殘雙眼微眯,果然如江湖傳言一般,四大天王之首的閻羅王,乃是一俊面書生,模樣和他的稱號極為不符。

傅寒雨輕笑道:“閻羅王,閻柳白,黑蓮教作惡多端,已然引起江湖公憤,我大風堂以武林和平為己任,替天行道,誅惡除邪,有何不妥?”

閻柳白微微瞥了傅寒雨一眼,緩緩道:“替天行道,是天子做的事,是我奇士府應該做的事,不需要大風堂來管,你這是觸犯法度。”

傅寒雨笑道:“話雖如此,但你奇士府視黑蓮教霍亂江湖而不見,江湖人活不下去,有什麼辦法?此次攻打黑蓮魔山,一半是我大風堂的人,還有一半,可是自發加入的江湖人士。”

閻柳白眼中閃著奇光,道:“大風堂蠱惑江湖人士,企圖挑起事端,滅殺黑蓮教上千人,實在是最大惡極。”

傅殘怒極而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事情不妨從遠處說起?”

閻柳白淡淡道:“可以,你講。”

傅殘道:“三年前,黑蓮教上百黑騎,馬踏西南,滅去大理第一家族林家幾十口人,婦孺老弱皆慘遭屠殺,這件事奇士府是否知道?”

閻柳白緩緩搖頭。

傅殘咬牙道:“還是三年前,中秋之夜,黑蓮教黑蓮騎士進攻楚家鏢局,見人就殺,侍女、僕人、孩童,無一倖免,這件事奇士府是否知道?”

閻柳白再次搖了搖頭。

傅殘大聲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奇士府受命於皇,吃皇糧,拿朝奉,難道全是些酒囊飯袋?”

“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曲縱回冷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殺了你!”

傅殘冷笑道:“是嗎?奇士府的威風我可是見多了,當天在懸彌寺,楚相宇也想殺我,只可惜連全屍都沒有保住!”

“大膽!”曲縱回臉色一變,瞳孔頓時透出兩道黑芒,朝傅殘激射而去。

傅殘此話可以說是他們心底最大的痛處,奇士府無敵這麼多年,四大天王猶如一方之侯,地位高不可攀。

但在懸彌寺,陰煞塵埃斬去楚江王,讓他們豁然發現,他們並不是那麼高高在上,甚至,有人可以輕易殺去他們。

兔死狐悲之下,讓其他三王都感覺到無比危險。

傅寒雨大手一伸,一把捏碎這兩道鋒芒,寒聲道:“怎麼?奇士府也要濫殺無辜嗎?”

閻柳白淡淡道:“誰能證明他是無辜者?又有誰能證明黑蓮教是兇手?”

傅殘臉色一沉,右手頓時死死捏住了破風劍。

“我能證明!”一個沙啞的聲音頓時傳遍大地。

在場所有人無不臉色劇變,驚駭不已,因為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而是黑蓮教教主,愁空山。

“你……”

愁空山青銅面具閃著幽光,道:“我能證明傅殘是無辜者!”

“愁空山!你什麼意思?”秦廣王不禁厲聲喊道。

愁空山深深嘆了口氣,道:“一切恩怨,還要從二十七年前說起。”

他緩緩走到場中央來,走到三批高手中間,嘆道:“二十七前,我與一個農家女子相戀,無媒苟合,一年之後,生下了一個女孩。”

傅寒雨冷笑道:“愁空山,你終於要說出當年的往事了嗎?”

愁空山嘆道:“她娘說,村裡最敬畏的神仙,便是那洛神,於是這個女孩取名為洛兒,叫愁洛兒!”

“什麼?”傅殘渾身劇震,一股涼意頓時湧上心頭,那極為強烈的不安,讓他心煩意亂,只有殺人的衝動。

清歌緩緩道:“阿彌陀佛!”

愁空山低聲道:“當年我武功僅僅只是化境,仇家卻多如牛毛,很快便有人找上門來報仇,殺去了我的妻子。”

說到這裡,愁空山忽然湧起滔天恨意,一股強大的怨氣自他體內頓時散發出來。

他冷聲道:“我拼盡全力,抱著女兒終於逃出,但追殺者實在太多,多到我根本無法應付。”

傅寒雨大聲道:“所以,你這時候便想起你結拜的兄弟了!”

“沒錯!”愁空山大聲道:“我拼命逃往大理,把這個姑娘交給了楚鷹,他妻子不孕,便欣然接受了這個女兒,依舊以洛兒為名,叫楚洛兒!”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頓時劈在傅殘心頭,讓他不禁驚撥出聲:“不可能!”

楚洛兒竟然是愁空山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

難道楚鷹連一個子女都沒有?

傅殘瞪大了眼,厲聲道:“你說謊!”

傅寒雨低聲道:“孩子,他說的沒錯。”

傅殘腦袋轟然一炸,忽然想起了當天在萬毒山莊,愁空山與傅寒雨那一段對話,這麼說來,難道是真的?

愁空山道:“我把女兒交給了楚鷹,然後便逃命而去。二十多年已過,我萬萬沒想到,還有人能挖出這一段歷史!”

他顫抖著聲音,豁然轉身指著魔山聖母,厲聲道:“就是她!這個女人!她不知道從哪兒得到訊息,竟知道了我有私生女這件事,醋意氾濫之下,竟然瞞著我派出四大統領和上百黑騎,趕往西南,殺了楚家滿門!”

眾人臉色頓時劇變,原來這一切都是魔山聖母吃醋造成的!難怪近年總是傳出她與魔主愁空山不和的傳言,原來是醋意氾濫,犯下殺女之仇。

魔山聖母輕輕一哼,道:“演技還真是好,說謊都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我魔山聖母能看上你?能為你吃醋?這麼多年你碰過我一根手指頭嗎?”

傅殘猛然搖了搖頭,亂了,徹底亂了,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魔山聖母和魔主愁空山不是夫妻嗎?怎麼此刻又說出這種話?到底是愁空山在撒謊,還是魔山聖母在胡說?

愁空山厲聲道:“這個賤人!趁我閉關不在,殺我愛女,犯下滔天罪惡,我恨不得生啖其肉!但她武功深厚,我確實不是對手,無奈一拖再拖!”

說到這裡,他忽然瞪眼道:“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不但殺了楚家滿門,還殺了林家滿門。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和傅寒雨早有勾結,這麼做,只是為了給傅寒雨一個吞併黑蓮魔山的理由!”

他厲聲道:“傅寒雨,你已經是江湖第一大派的主人了,你為什麼野心如此之大,還要吞併黑蓮教,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起兵造反嗎?”

亂了!一切都亂了!

奇士府眾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股股殺意頓時湧起,他們最最敏感的,就是這造反二字。

而傅寒雨,恰恰又是江湖巨擘,恰恰有這個嫌疑。

想到這裡,他們就遍體生寒,若真是江湖有人造反,奇士府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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