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部走光,只剩兩位宗師級羅漢護法,時機已到,且時間緊迫!
此刻,絕不是猶豫之時!
傅殘低吼一聲,驟然飛身而起,身影閃爍間直撲辜箐而去。手中鑲滿寶石的劍鞘脫落,一把古老雪亮的長劍頓時脫殼而出。
兩大羅漢見傅殘突然襲來,紛紛大喝,體內佛光湧動,瞬間凝結成兩道印法,朝著傅殘而來。
宗師之力,如今傅殘未必不能抵擋,但佛家印法高深,威力不可揣度。此刻又如此關鍵,絕對不能受傷。
傅殘身影閃開,直接厲聲道:“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只聽空氣驟然發出一聲嗚咽,兩位羅漢抬頭一看,只見一道猩紅的血芒,細如手指,自天邊激射而來!
血芒快到極致,攜帶著滔天的殺意,令人望而生畏,手足具涼。
而兩位羅漢,卻做了一件此生最愚蠢的事。
他們竟然不閃不避,共同結出一道印法,朝著血芒對拼而去!
傅殘就幾乎都要笑出聲來,車非轅的氣箭是那麼容易擋的嗎?連獨孤雄都不敢輕易抵擋,除非是循道兵解級別的高手!
果然,血紅的箭芒頓時撕裂印法,刷地一聲插入一位羅漢喉嚨,帶著鮮血穿過,激射在地上。
只聽一聲鏗響,石板出現了一個小洞,不知道有多麼深。
羅漢轟然倒地,而另一位羅漢眼中卻是一片憤怒,竟然沒有絲毫恐懼之色。
不愧是有信仰的人啊!傅殘森然一笑,全身紫氣澎湃,強大的內力直接推飛頭頂紫冠,長髮頓時飄舞起來。
他大步朝著羅漢走去,一股龐大的氣勢隨著空氣翻卷,如同巨浪一般跟隨在他身後。
他此刻就像是踩在巨浪之巔的偉岸身軀,手中長劍錚錚顫鳴,每一次響動都會澎湃出大量的內力。
十多天沒有戰鬥,傅殘幾乎要感覺自己的身體生鏽了,右手一抬,一道絢爛的劍芒頓時激射而出。
強大的劍意直衝霄漢,彷彿要掩蓋住懸彌寺的佛韻。
這位羅漢毫不後退,雙手何時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頓時一掌朝著傅殘拍來。
那小小的一掌,在內力的催動下驟然漲大,變成一張人體大小的金掌,覆蓋蓋來。
紫色的劍芒頓時把佛掌斬碎,自己也消散在空氣之中。
傅殘一臉冷漠,全身紫氣澎湃,眼中透著紫芒,整個人像是入魔了一般。
而這邊,車非轅長弓在手,全身內力澎湃,右手再次拉上弓弦。直接細細的弓弦就這麼全力一拉,一道血芒彷彿憑空出現一般,架在了長弓之上。
車非轅雙眼微眯,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只有拉上弓弦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那麼凌厲,那麼尖銳,那麼鋒芒畢露。
右手一鬆,弓弦發出一聲嗡響,一道驚天血芒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已然激射而出!
快!快到極致!
彷彿在下一刻,羅漢便要倒下一般。
“阿彌陀佛!”只聽一聲長嘆響起,一道金光忽然自浮屠塔內激射而出。
金光看起來並不璀璨奪目,也並不凝實,而就是這麼簡單的一道光,卻把快到極致的血芒擊得粉碎。
傅殘猛一咬牙,知道這是清戒出手,但此刻,他已管不了那麼多!
直接飛身而起,朝著辜箐而去,只要救下辜箐,立即便走,就算這裡鬧翻了天,也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休想得逞!”羅漢終於回過神來,身影頓時又閃到傅殘跟前,一掌拍來。
傅殘一道劍芒擋下,心中卻是急切不已,此刻時間是何等緊迫!
方丈不悟隨時可能回來,大量高手隨時可能出現,每快一秒,辜箐便多一分可能!
“我殺了你這個禿驢!”傅殘心中恨極,怒喝一聲,頭頂白煙驟然冒出,飄上天空,又一道白煙而起,連線而上,形成一道煙柱。
天合之橋瞬成,傅殘身體忽然扭曲起來,一道精美的紫色弧線已然懸於空中。
看似平凡的弧線,每一寸都散發著驚心動魄的鋒芒,劍意沖霄,驟然而出。
羅漢怒喝一聲,手指不斷結印,一道道梵文印法懸於空中,形成一幅神秘的影象,驟然和無影劍弧撞在了一起。
紫光瀰漫,金芒縱橫,二者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浪,把周圍地板全部掀飛而起。
而煙塵未散,餘波未平,一股強大的紫色風暴忽然颳起。一路摧枯拉朽,湮滅萬物,直接把羅漢掩蓋。
只聽一聲短暫的慘呼傳來,接著就是漫天的血肉之雨。
而傅殘,卻不想再耽擱一秒!
他已然飛身,朝著辜箐而去。
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越來越激動。
終於臨近高臺,右腳一跺,身如炮彈般激射而起。
而就在此時,一道驚天血芒驟然朝著傅殘而來。
傅殘頓時汗毛倒豎,差點驚叫出聲,難道車非轅要殺自己?
絕無可能!
他長劍全力一揮,一道紫色劍芒頓時激射而出,把這道紅芒斬落下來。心中頓時一緩,不是車非轅,他的箭不會這麼弱。
這道紅芒,只是普通宗師初期的實力!
他抬眼一看,只見一道絕美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前,鳳眼朱唇,柳眉細腰。寬大的衣袍擋不住她火爆的身體,凹凸有致,曲線驚人。
手如白玉,指如青蔥,只是那美極的之間,卻有血芒繚繞。
傅殘面色一變,一股酸澀頓時湧上心頭,望著眼前熟悉的身影,幾乎站立不穩,顫聲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眼前這人臉色蒼白,強行冷著俏臉,長髮飄舞,衣袍飛飛,赫然就是奇士府八仙之一,“何仙姑”何問月!
傅殘心如刀絞,他知道很可能有人阻止,知道追殺辜箐的幕後人還未現身,但他卻萬萬想不到,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是何問月阻止自己。
自己不是沒有懷疑過她,但下意識一直認為,她不會害自己,不會!
何問月冷著俏臉,死死咬牙,冷然道:“殺!”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手中血芒飛舞,玉指一伸,一道驚天血芒頓時激射而來。
傅殘連連閃躲,他知道,何問月實力遠遠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的武功境界是一個迷,有時表現的如宗師初期,有時又能輕鬆抵擋宗師中期的侯虛白,有時甚至又表現出超越宗師中期的力量!
傅殘全力調動內力,一劍斬碎這道血芒,而又一道血芒已然飛刺而來。
但這,卻不是何問月的指芒,而是車非轅的第三箭!
這是這急速的一箭還未接近何問月,一道佝僂的身影便飛將出來,手中黑影一閃,硬生生擋住了這驚天一箭!
鐵柺李連連退後,右手鐵柺猛然朝後一刺,深入地下,這才止住身影。
他臉色潮紅,驚道:“好強絕的氣箭,老夫宗師巔峰多年,全力出手,卻還是落了下風。”
鐵柺李!傅殘緊緊咬牙,看了看遠處輕紗之內的辜箐,頓時又朝那邊飛去。
身影剛動,又是一道紅芒射來,傅殘一劍斬碎,怒吼道:“何問月!你一定要攔我嗎?”
何問月眉頭一閃,面無表情,手指越來越勝的紅芒證明著她的選擇。
鐵柺李沉聲道:“仙姑,你殺傅殘,我拖住那個射箭的!”
何問月緩緩點了點頭,一雙透明的手套頓時戴在了手上,一股強大的威壓頓時自她體內洶湧澎湃而出。
天地失色,風雲變幻,傅殘苦笑,呵!還真是宗師巔峰!
而那邊,車非轅護住心切,已然趕來,被鐵柺李攔下。兩人頓時戰在了一起,黑芒驚天,血芒縱橫,一股股驚天動地的氣勢不斷傳來。
大地龜裂,碎石激射,兩人已被內力颳起的灰塵全部掩蓋住,只能聽到一聲聲刺耳的鏗響不斷傳出。
而何問月,終於要出手了!
她的氣勢已達頂峰,強大的內力幾乎要把她全部包裹住,那滿身的血芒,讓傅殘絲毫不懷疑她武功不低於鐵柺李。
還真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啊!難怪當年跟青龍在一起,一點壓力都沒有,原來是技不輸人。
傅殘當然沒有戰勝她的把握,甚至沒有在她手下逃生的能力,他完全知道,這個女人心狠起來遠遠比男人更可怕。
沒有給傅殘思考的時間,何問月清喝一聲,右手中指一彈,一道手指粗細的血光頓時激射而來。
別看這血芒雖小,但氣勢無窮,幾乎不亞於獨孤雄當天出刀的氣勢。
只是現在自己給獨孤雄下了死命令,他無法出手援助,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何問月手下了嗎?
傅殘怒吼一聲,一道驚天劍芒猛然斬出,驟然朝血芒激射而去,與此同時,他身影連連後退。
而令他奇怪的事發生了,明明強大到極致的血芒,明明是宗師巔峰的氣勢,竟然和自己劍芒同時崩碎。
自己化境巔峰,但全力而出的刀芒已有宗師初期的實力,莫非這看似強大的血芒,只有宗師初期的力量?
傅殘忽然想起剛才何問月偷襲自己,也是氣勢驚天,卻被自己一劍擋住。
她沒有出全力!
傅殘幡然醒悟,幾乎要激動的跳起來,原來這妖女還是念著自己的。
想必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立場不同,卻是不能怪她。
傅殘有心安慰她,但又知道這樣做無異於害她,她的身份比自己複雜,她有上司,有頭領,需要聽命行事。
傅殘心中一軟,看著她冷漠卻無比蒼白的臉色,猛然咬牙道:“妖女!你竟然真的對我動手,我與你勢不兩立!”
他說著話,驟然一劍斬出。
二人激鬥在了一起。
何問月死死咬牙,雖然知道傅殘是故意說這句話,但聽起來還真是不好受。哼!小帥哥,不讓你吃點苦頭,還以為我何問月好欺負是吧!“
何問月力道頓時增加到宗師中期,血芒不斷激射,殺的傅殘連連逃命。
傅殘心中苦笑,怎麼還使小脾氣啊!多大年紀了都?
他破口大罵道:“妖女,最好別讓老子活著走出去,不然將來一定睡了你,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厲害!”
何問月身影一顫,頓時氣得雙臉通紅,混蛋!王八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怎麼什麼話都說?
咬著牙不斷加重手上的力道,一時間兩人也分不清到底是賭氣還是演戲。
還是真正的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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