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殘與朱宥堅持不住圍攻,飛速朝書房而來,幾招擊敗門外遭遇的青山寨堂主,跨牆而入。

還未落地,傅殘便見到懸於空中的金色劍網,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佛家印法!”

陸帆遠臉色微變,知道是傅殘的聲音,心中愈發急切,一劍而往,頓時推出這醞釀已久的劍網。

只要殺了柳重州,未必沒有時間擊殺章龍象!

劍網透著**的金光,璀璨無比,幾乎讓眾人睜不開眼。

蓑衣劍宗柳重州眼中透著鄭重,誰也不敢忽視這川中劍客高手全力而發的絕招劍網!

他一把掀開斗笠,露出一頭長髮,長劍一橫,平舉著朝前一推,一道烏光忽然透劍而出,斬在劍網之上。

只見金色的劍網只是微微一凹,烏光便瞬間消逝,又急速而來。

看似緩慢的劍網實則快到極致,蓑衣劍宗身影猛退,眼中透著奇光,大吼道:“蓑衣十三劍!”

他說話的同時,長劍不斷刺出,一道道雪亮的劍芒瞬間化為道道烏光,不斷朝劍網而去。

蓑衣十三劍,一劍快過一劍,一劍強過一劍,等到第十劍而出之時,劍網便無法再進一步。

於是第十一劍、第十二劍、第十三劍,三道烏光刺出,空氣都發出連連爆響,彷彿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崩潰。

傅殘等人遍體生寒,彷彿那烏光就刺在自己胸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只聽一聲嘶啦之聲傳來,強大的金色劍網終於承受不住,破出一個大口子。柳重州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而下一刻,裂開的劍網卻再次急速而來。

這一次,已至身前!

來不及變招!來不及反應,下意識舉劍橫檔!

劍網強大的力量,直接把蓑衣劍宗推出數丈之遠,狠狠撞在牆上!

柳重州悶哼一聲,憋著滿口鮮血把長劍向前一推,終於擊碎這幾十道劍芒彙集而成的劍網。

他口中溢著鮮血,緩緩站起,蓑衣順著身體滑下,散成碎塊,露出貼身寶甲。而身後的石牆也裂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縫。

強大的劍網,竟然擋住了這麼多的攻擊,還具備如此強大的力量!

柳重州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咬牙道:“不愧是威震四川的劍芒之網!若非我蓑衣十三劍初成,若非我寶甲護體,恐怕就算不被斬成肉塊,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碎心脈了!”

使出這一招的陸帆遠也不好受,喘著粗氣抬眼一看,羅東青和影鼠仍在湖上與唐少雲、燕北山激鬥,雖然有兩道化境巔峰的護法幫助,卻依舊無法脫身。

此刻,還是隻能靠自己!

他不會猶豫,時間也不允許他猶豫!

他沒有答話,忽然再次一劍而出,朝章龍象而去!

他絕不相信,章龍象還有幫手!

劍芒而出,空氣嗚咽,強大的內力幾乎要壓碎地板與房屋。

章龍象肥胖的身軀連連退後,璀璨的劍芒呼嘯而來。

忽然,一陣狂風吹來,一個偉岸的身影忽然從牆外飛進,身影如龍,手中長刀豁然劈出!

一道無形刀芒刷地斬過空氣,驟然把這道劍芒擊得粉碎!

章震南高大的身影穩穩站在章龍象面前,豁然轉身,滿含殺意的眼神頓時鎖定陸帆遠!

陸帆遠微微一驚,退後兩步,駭然道:“不可能!兩大高手阻攔,你不可能這麼早解決問題。”

章震南沒有興趣答話,只是緩緩緊了緊長刀,一股強大而凌厲的氣勢自他內體頓時爆發出來。

掠影刀客,劍網宗師,二人本是川中齊名的宗師大家,孰強孰弱,各自的江湖擁戴者早已爭破了頭,但誰也不能肯定!

只有比過才知道!

“慢,慢!”陸帆遠大叫道:“章震南!你莫非不知道侯虛白也在山莊?你不怕他傷你親人?”

章震南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冷冷道:“卑鄙之徒,也配與我章震南齊名?今日便殺了你!”

他說話的瞬間,右手一抬,一道刀芒頓時破空而出,快到令人難以想象。

陸帆遠大吼一聲,連忙退後,手中長劍白浪翻湧,破去這驚豔一刀。

“父親!”

“父親!”

“老爺!”

這時,三個身影忽然踉蹌趕來,模樣狼狽無比,口中不斷大喊著。

章龍象抬眼一看,連忙道:“吵什麼!不是讓你們在屋裡待著嗎?阿福,你怎麼不看好他們!”

章福彎著腰桿連忙道:“老爺,小的哪裡攔得住兩位少爺啊!”

章震業道:“父親,不怪福伯,我知道莊裡有大事發生,擔心你的安危,實在坐不住啊!”

章震祖也連忙道:“對啊!父親,我們擔心你啊!”

章龍象臉色稍微緩和一點,道:“站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想法,還不就是想湊湊熱鬧!哼!”

章震業尷尬一笑,道:“咳咳,父親慧眼如炬,但我們剛才之言也是發自肺腑。”

而這邊,陸帆遠已然和章震南打得如火如荼,二人飛身至池塘之上,劍芒縱橫,刀影漫天,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強大的內力擊在水面上,轟轟爆出一團團水花,幾乎要淹沒兩人的身影。

旁邊激斗的四位宗師高手都不得不暫避風芒,住手飛退。

一片片青綠的荷葉被內力無情粉碎,再被水花推上天空,一時間光影錯錯,水花激濺,當真好看至極。

只是,這種美麗,平常人卻無法欣賞。

章震南長刀獵獵,大開大合,每一刀都帶著無比強大的氣勢與力量,一往無前,彷彿要撕碎前面的一切。

而陸帆遠長劍靈活,內力深厚,在格擋住對方無形刀芒的同時,還能適當反擊。一團團劍浪不斷呼嘯,池塘假山早已面目全非,宗師之威顯露無疑。

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大宗師巔峰高手對決時,章龍象的背後,章震祖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猙獰而決絕。

他右手忽然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猛然朝章龍象背後捅去!

“二哥!你幹什麼!”章震業臉色一變,猛然喊出。

章龍象豁然轉身,只見一道寒光頓時朝著刺在自己胸口!

只聽“鏗”的一聲,鋒利的匕首竟然絲毫沒有刺進,像是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擋住。

章龍象的臉上透著憤怒,忽然一巴掌拍下去,吼道:“畜生!我沒想到竟然是你!”

章震祖一臉錯愕,被一耳光拍在地上,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大叫道:“父親饒命!饒命啊!”

章震業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喃喃道:“父親,這、這......”

章龍象咬牙道:“若非我鐵甲護身,豈不是要死在你手上!章福,把他給我綁起來!”

“是!”章福大步走過來,張手就要去拖章震祖,而大手伸到一半,卻突然改變方向,一掌朝著章龍象額頭拍去!

一時間,這個垂垂老矣的老頭,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內力,看得傅殘都連連心驚。

章震南發現這邊情況,立時怒吼一聲,想要趕過來,卻被一臉陰笑的陸帆遠一劍擋住。

生死時刻,章龍象臉色卻是沒有絲毫慌張,冷冷看著這一掌拍來。

鐵掌猛然拍去,章龍象的身體上卻忽然出現一層青輝,一股薄薄的青光把這一掌完全擋住。

“這、這!”章福滿臉難以置信,忽然又是幾掌拍下,青輝如水波一般盪漾,卻把這強大的掌力化得乾乾淨淨。

章龍象冷冷道:“我就知道還有人指使,震祖那孽子,膽子不可能這麼大!”

章福猛一咬牙,忽然拿起章震祖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朝著章龍象猛然刺去。而就在此時,一道青輝忽然從書房內飄出,看似緩慢,卻在匕首落下之前輕輕擊在章福胸口。

這輕輕一擊,卻直接把章福擊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口中鮮血狂湧。

“這不可能!”陸帆遠驚怒交加,一劍擊退章震南,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而章震南擔心父親安危,也脫身飛回。

朱宥冷笑道:“還真是和我家一樣,複雜著呢!”

傅殘心道,就這點陣仗,還能比得上你家?不過這話也不敢說出來,朱宥從不提幾乎從不提家人,大概是因為父親早逝的緣故。

她見過了宮廷醜惡的嘴臉,才想奮力擺脫皇家,拜山練武,進入江湖。

陸帆遠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像是呆了,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青輝...怎麼會有青輝?”

像是回答他的疑問,也是傅殘等人的疑問,一個聲音忽然傳出:“無量天尊!”

伴隨著道號,一個縹緲的身影忽然自書房走出,他身材高大,長髮高束,一身藏青色道袍飄飄而動。

鬚髮花白卻臉無皺紋,渾身透著道韻,微微跨出一步,整個人便已站到章龍象身前。

縹緲的身法,藏青的道袍,手中的長劍,頭上的木簪,無一不證明著他的來歷——青城山。

也只有那個道法昌盛的地方,才可能走出一位渾身都充滿著道韻的人物。

陸帆遠臉色猛變,不禁驚駭出聲:“青城山掌教悠然子!”

悠然子微笑看著眾人,微微頷首點頭,忽然道:“早就聽說陸當家劍網非凡,威力無窮,卻沒想到竟然會散著佛光,真是令人詫異啊!”

聽到佛光二字,陸帆遠臉色瞬間變了,想也不想,直接身影一閃,朝莊外逃去。

有故悠然在,自己絕無可能在有機會,若不是趁機而逃,恐怕身殞此地!

而就在此時,一道驚天綠芒忽然從院外升起,橫空斬下,大地一片慘綠,強大的刀芒掀起陣陣氣浪。

陸帆遠臉色劇變,無奈橫劍一擋,身影又緩緩落了下來。

侯虛白大步走進,冷冷道:“陸當家恐怕暫時還不能走,很多事需要你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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