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劍輕輕顫鳴,紫光大作,竟然緩緩擺動起來,像是能辨識傅殘的話一般。

老道士怔怔看著破風劍,眼中閃著疑惑,忽然道:“不對,它怎麼能辨識到你說的話。”

司空攬月皺眉道:“而且,剛才絕世兇兵並未收復之時,它也沒有像其他兵器見到兵中皇者那般俯首稱臣,它好似沒有懼怕。”

話音一落,破風劍再次發出一聲鏗鳴,清脆的顫音傳遍整個大廳。

傅殘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身體,道:“我對它也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老道士皺著眉頭緩緩搖頭,道:“很奇怪,破風劍只是一把尋常的兵器,只是稍微長了些,為什麼為出現這種情況......”

說到這裡,老道士臉色一變,忽然道:“難道......它也如青華劍一般,歷經滄桑,破繭重生,蛻變為王了?”

傅殘道;“我不知道,據說這把劍殺過不少人,後來一直藏於匣中十九年,才被我拿出。”

“拿出之時,鏽跡斑斑,還生了黴,但是當我第一次握著它,便覺得它不一樣,彷彿有一種吸力,抓著我的手不放開。”

老道士臉色愈加鄭重,緩緩從箱子裡掏出自己的牛角與蠶豆,往地上一扔,形成一幅奇怪的圖案。

老道士臉色驟然變了,驚道:“竟然是真的!幾經沉浮,破繭而出,又跟隨你大起大落,此劍竟然從平凡中蛻變而出,成為平凡之中的王者之劍!”

“別瞎扯!”傅殘笑道:“它不是什麼王者之劍,它就是我的劍!”

此話一出,破風劍再次發出一聲悅耳的鏗鳴。

與此同時,朱宥手中那柄千古煞劍,竟然也爆發出幽幽的青光,輕顫起來。

司空攬月道:“果然是長劍有靈啊!”

朱宥驚喜地看著手中那細窄小巧的長劍,青銅碧玉,輕重恰當,彷彿是專門為自己而生的一般。

她一拿到這把劍,便徹底喜歡上了它,一抹笑意不禁湧上了臉頰。

傅殘笑道:“宥兒,給它取個名字吧!”

朱宥沉默頃刻,忽然輕聲道:“幽殘,幽殘劍!”

司空攬月大笑道:“好名字,散發著幽幽青光的青銅王劍,又是傅殘給你的,叫幽殘,再合適不過了。”

朱宥聞言微微低頭,呆呆看著自己手中暗綠的長劍,也不說話,但臉頰卻是更紅了。

傅殘心中大慰,看到朱宥這般高興,自己心中也說不出的興奮。

而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傳出,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整個大廳忽然顫動起來。

“怎麼回事?”司空攬月大吼道。

老道士大聲道:“看這巨石,它裂開了!”

傅殘扶著朱宥連忙回頭一看,只見那古樸滄桑的巨石,竟然從中間緩緩裂開,一具巨大的青銅棺槨顯露了出來。

霎時,一聲聲古老蒼涼的哭泣聲彷彿縈繞在眾人耳中,那青銅棺槨,滄桑,古樸,刻滿神秘的雕紋,散發著一股強大的霸氣。

大廳終於平靜下來,響聲不再,老道士驚喜道:“小友!始皇棺槨已現,開啟它,玉璽就在其中!”

傅殘聞言一震,道:“會不會有機關?”

老道士大笑道:“千古煞器之下,哪會有什麼機關,開啟便是!”

傅殘看了朱宥一眼,頓時飛身而起,大手按在青銅棺蓋之上,運足內力朝後一推。

青銅棺槨,就這麼,開啟了!

一股強大的霸氣頓時自棺內湧出,接著,就是一道微弱的白光亮起。

傅殘往下一看,頓時渾身一震,只見這青銅棺槨之中,竟然靜靜躺著一個傾國絕美的女人!

以雪為膚,以玉為骨,千年以來,竟然屍骨不朽,猶如剛死一般。

“竟然是個女人!”司空攬月湊上來,瞪大眼睛道。

這人天姿國色,絕美無比,生平罕見,傅殘仔細一想,也唯有清歌的美貌,才能與之媲美。

老道士沉聲道:“不知為何,屍體竟然萬年不朽。”

而傅殘卻把目光緩緩下移,眼神頓時一亮,只見那女人雙手攤在小腹,竟然捧著一方小小的白印,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栩栩如生,欲欲而飛,赫然就是那傳說中的始皇傳國玉璽!

傅殘大喜,一把拿起玉璽,大笑道:“傳國玉璽,終於找到了!”

司空攬月皺著眉頭,看著棺槨中的女子,忽然伸出雙手,朝她口中一探,一顆雪白剔透的白玉夜明珠頓時被他兩根手指夾了出來。

“哈哈!夜明珠!竟然真的有!”司空攬月大笑道。

老道士看著神色興奮的兩人,癟嘴道:“你們三個,一個得驚世殺劍,一個得傳國玉璽,一個得白玉明珠。而出力最多的老道,竟然什麼都沒有!”

傅殘大笑道:“道爺,這女子頭釵鳳冠,珠寶配飾,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對啊!”老道士大叫一聲,連忙把箱子放下,就要伸手下去撈。

接著,他忽然慘叫一聲,連忙退後數步,嚇得臉色蒼白,全身顫抖,竟然說不出話來。

傅殘眉頭一皺,急忙道:“道爺你怎麼了?”

老道士哆嗦著嘴指著棺槨,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傅殘連忙抬頭一看,頓時渾身一震,只見這棺中女子不知何時竟然化作了一頓白骨!

難道和夜明珠有關?傅殘皺了皺眉頭,道:“這夜明珠,飽含生命的氣息,應該和它有關!”

司空攬月嘿嘿一笑,把夜明珠揣好,道:“看來這是個寶貝!天下獨一無二的寶貝!”

傅殘道:“道爺,來,撈寶貝了!”

老道士如夢初醒,連忙提著箱子小跑過來,一臉賤笑地和傅殘趴著身體,撈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道快到極致的身影忽然自青銅門外閃進,猶如一道閃電,一掌驟然朝傅殘背心拍去。

“傅殘小心!”司空攬月大喝一聲,立馬拔劍而出,但他隔得太遠,終究快不過這瞬間而至的身影。

傅殘忽然轉身,只見一個手掌已然映入眼簾,在他驚恐的眼神之下,一個纖細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前,一張精緻的俏臉,就這麼看著他的臉。

兩張臉,僅僅隔著數尺,就這麼對視著。

電光火石之間,傅殘從朱宥的臉上看到了驚駭、慌張和決絕!

接著,一聲沉悶的嘭響傳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驟然充斥著整個大廳。

“啊!”朱宥發出一聲短暫的慘叫,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那炙熱、猩濃、鮮紅的血液,就這麼狠狠地打在了傅殘的臉上,把他整張臉染得血紅。

“賤女人!壞我好事!”青龍怒吼一聲,頓時又一掌拍在朱宥背後,發出一聲嘭響。

朱宥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噴在傅殘已然呆滯的臉上,接著,她雙眼一閉,纖弱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幾乎站立不穩,憑著一股意志力,死死抓住傅殘的肩膀。

青龍猛一咬牙,忽然又是一掌拍出,而這一掌,卻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傅殘後背!

不知何時,傅殘已然抱著朱宥的身體轉了過來,用身體擋住了這驚天一掌。

這一切快到極致,快到司空攬月等人這才反應過來。

“我殺了你狗賊!”司空攬月怒吼一聲,長劍倉然而出,數道無形劍芒頓時斬出,而強大的劍芒,卻被青龍一掌全部擊碎。

老道士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不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青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緩緩朝傅殘看去。

只見他抱著朱宥,用衣袖緩緩擦乾她下巴的鮮血,然後,豁然轉頭過來。

滿臉鮮血,口鼻不見,只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青龍微微退後兩步,他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生平從未見過的殺意。

很快,傅殘的眼神又變了,變得懊悔,變得痛苦,沙啞著聲音道:“道爺,救救她,救救宥兒!”

他說著話,聲音已然哽咽,兩行熱淚頓時流了下來。

但清澈的淚水,又怎麼能衝乾淨這滿臉的鮮血。

傅殘哽咽道:“道爺,救救她,我知道你可以的。”

老道士深深嘆了口氣,緩緩走到傅殘面前,想要把朱宥接過來,而朱宥的雙手,卻死死抓著傅殘的肩膀,死也不鬆手。

她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朦朧,虛弱道:“傅殘,沒了。”

傅殘擦了擦眼淚,強行撐起一個微暖的笑容,道:“沒事,你會沒事的。”

朱宥緩緩搖頭,兩行清淚忽然流了下來,哭道:“沒了,傅殘,我們的孩子沒了。”

傅殘聞言頓時渾身一顫,像是一道天雷驟然轟在自己腦子,整個天地一片混沌,唯有那句:我們的孩子沒了!

五月初五天青大比,自己藥性發作,與她發生關係,竟然讓她懷了孩子!

難怪她比以前更加冷漠,想來是承受了太多壓力。

朱宥白嫩的手緩緩摸到自己小腹,哭道:“她快兩個月了,但就這麼沒了。”

傅殘死死咬牙,臉色又白轉紫,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熱淚直流,他滿臉淚水,握著朱宥冰冷的手,艱難道:“我會為她報仇!”

我會為她報仇!

寥寥幾字,彷彿是咬著骨血發出的切齒之聲,直直擊在眾人心頭,他們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可怕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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