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傅殘穩穩立於廢墟之上,背脊挺直,狂發亂舞,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之劍,鋒芒畢露。

“不可能!”喬北洪大吼道:“你怎麼可能擋住我的百步崩拳?你才二十幾歲,怎麼可能這麼強!”

傅殘緩緩道:“怎麼?不出手了嗎?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喬北洪怒道:“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能敗我!”

傅殘輕輕一笑,道:“連我身影都逼不動,也敢想殺我清歌?”

清歌俏臉微微一紅,不禁低下頭去,長髮飄下,遮住她的臉龐,於是,那嘴角又微微翹了起來。

傅殘雙眼微眯,全身道韻忽然收斂,右手朝前一指,一道細小的黑芒忽然激射而出。

“好快!”

“是指劍!”

眾人驚呼之間,之間那細小的黑芒驟然破空而出,空氣嗚嗚直響,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劍意頓時直衝高天。

喬北洪大吼一聲,右拳猛然砸出,一股澎湃的氣息頓時朝著傅殘湧來。

而那道黑氣,卻視這股內力為無物一般,驟然穿破拳勁,直接刺透喬北洪左肩,洞穿而過。

“呃啊!”喬北洪慘叫一聲,身影連連後退,低頭一看,只見左肩已被鮮血染紅。

傅殘冷冷道:“今日不殺你,權當一個教訓!”

喬北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強!你絕對不到三十,怎麼可能這麼強!”

傅殘大笑道:“無知之徒,真以為自己無敵嗎?若不是清歌暫時被破了佛心,無法使用神性印法,否則她都能殺了你!”

“不可能!”喬北洪大吼的。

傅殘道:“江湖,能殺你的青年強者,我至少知道四個,你?你算什麼東西?”

傅殘也不是無的放矢,除了清歌之外,司空攬月、江南公子,都可以擊殺眼前這人。

還有,楚洛兒!

想到這裡,他心臟就砰砰直跳,楚洛兒應該已經下山了,終於要見面了!

六年了!這六年,過得實在太慢了。

而臺下眾人,卻早已看呆了。

此人好強!是哪位年輕人,竟然是循道兵解級別的高手!

莫非是南方第一青年江南公子?不對,江南公子從來只穿白衣。

眾人疑惑之間,清歌卻是臉色一變,連忙驚道:“傅殘,接劍!”

她說著話,頓時把手中的破風劍扔向傅殘。

傅殘也是臉色劇變,身影頓時飛身而起,右手一伸,破風劍已然在手。

他毫不猶豫,鏗然拔出破風劍,朝著天空猛然一斬。

一股驚天劍意直衝霄漢,一道巨大的紫色劍芒頓時沖天而起,那澎湃的劍芒彷彿在扭曲、在咆哮。

眾人來不及反應,只見一道金光突然出現在空中,把傅殘這道劍芒生生擊碎。

一個蒼老的身影,已然穩穩落在臺上!

好快的速度!

眾人幾乎看不清他是怎麼出現的!

傅殘也是瞳孔一陣緊縮,好強!好強的內力!

而臺下眾人凝眼一看,則是臉色大變,不禁退後數步。

“陽尊!”

“奇士府兩大尊者之一的陽尊!”

“他怎麼來了?”

陽尊白髮蒼蒼,眼中殺意瀰漫,雙眸死死鎖住傅殘,寒聲道:“傅殘!你果然進步了很多,看來你對門的領悟已經很深了!”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一驚!

“什麼?他是傅殘?這魔頭不是死了嗎?”

“難怪要戴著面具,原來是傅殘!”

“他現在這麼強!”

傅殘瞳孔一陣緊縮,手中破風劍輕輕顫抖,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紫光,他緩緩道:“陽尊,別來無恙。”

陽尊淡淡一笑,道:“無恙,倒是你傅殘,進步了很多。”

傅殘咧嘴一笑,森然道:“還不是拜你們奇士府所賜,你倒是無恙,可是我的月兒,卻受盡折磨,你這個師傅,還真是偉大。”

陽尊臉色微變,冷冷道:“我是她師傅,但我也是刑罰尊者!她出賣奇士府,本就是死罪,我能保她貞潔清白,身體不受侮辱,就已是最大的仁慈!”

傅殘咧嘴一笑,道:“這麼說,我該謝謝你了?”

“將死之人,何須言謝?”

傅殘冷冷道:“你就這麼有信心殺我?”

“不但是你,何仙姑,也得死!”

傅殘臉色一變,一股殺意頓時湧將出來,寒聲道:“你說什麼?”

陽尊冷冷道:“實話告訴你吧!司空攬月,江南公子,保不住何仙姑!青城山,他們到不了!”

傅殘死死咬牙,右手長劍錚錚作響,道:“就算陰尊親自出手,也不可能留住他們!顧泉,也肯定會暗中護送,三大循道兵解級別的高手,就算敵不過陰尊,逃命綽綽有餘。”

陽尊深深一笑,道:“誰說是陰尊了?”

傅殘心中一震,一股強烈的不安頓時湧了上來,驚道:“誰?是誰?”

陽尊看到傅殘的表情,也是極為滿意,笑道:“不妨告訴你吧!蒙古國第一高手,孛兒吉!”

傅殘聞言一震,臉色一陣蒼白,一口鮮血頓時忍不住噴了出來。

孛兒吉!天合歸真境界的高手!當年和空楚河驚世一戰,僥倖逃命,想不到徹底為奇士府辦事了。

陽尊笑道:“傅殘,知道愛人即將死去的感受如何?噢,還不止是愛人,還有你的朋友。”

傅殘一把擦去嘴角血液,沉聲道:“不可能!她不會死的!道爺說過,她是苦盡甘來之相,上半生歷經坎坷,下半生會過的很好!”

他有些慌亂道:“對!空楚河!空楚河會出手的!”

陽尊微微眯眼,冷冷道:“空楚河?呵!空楚河現在在北平,兩位天合歸真高手死死盯著他,他根本無法幫你。”

“不會的!她會死了!”傅殘喃喃後退。

清歌眉頭緊皺,忽然大聲道:“傅殘,冷靜!他是在破你道心!”

傅殘聞言一震,心中駭然,頓時閉眼,默唸《紫虛內經》。

良久之後,傅殘才重重吐了口氣,緩緩睜眼,眼中一片清明。

他嘆了口氣,道:“陽尊,你很聰明,知道月兒在我心中的分量。”

陽尊輕輕一笑,道:“可以,這麼快就恢復道心了,只可惜,何仙姑確實是要死了。”

傅殘緩緩搖頭,道:“道爺說她是苦盡甘來之相,她便一定不會死,我相通道爺。”

陽尊也是微微皺起眉頭,空楚河在北平,令狐丘在成都府,紫虛、碎虛兩個道人絕不敢離開青城山,那麼到底還有誰能救何仙姑呢?

孤九絕?不!不可能!且不說孤九絕是否出山,就算他出山了也一定不會救。

自己太瞭解他了,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看到人被追殺,他甚至可能拍手叫好,絕不是拔刀而助的正義之輩。

但紫虛道人精通易學占卜之術,道法通天,應該不會胡言亂語。

他眉頭緊皺,乾脆不再多想,嘆道:“無論如何,你今日終究是要死了,我和陰尊不一樣,我比他更嚴謹。”

傅殘冷冷一笑,道:“你要和我比一場?”

“比一場?”陽尊搖了搖頭,道:“你是通緝犯,我只要你死,不是和你比試。奇士府天王何在?”

“吾等在!”兩聲暴喝同時傳來,兩道偉岸的身影從天而降,全身散發著滔天的氣勢。

傅殘皺眉道:“他們?他們也能殺我?”

陽尊緩緩道:“不是他們,是我們,我們三人,圍殺你!”

傅殘臉色一沉,陽尊果然做事果斷,不擇手段,堂堂尊者,對自己出手已是不合適,還要叫上兩個手下,不愧是刑罰尊者。

閻柳白沉聲道:“傅殘,今日你在劫難逃!”

傅殘怒極而笑,道:“這句話我聽了不知多少次了,可我傅殘還是好好地站在這裡!”

閻柳白道:“以前你有貴人相助,如今卻是孤身一人!”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忽然響起,傳遍大地,猶如梵音洪聲一般,震得眾人氣血翻湧。

“誰?”閻柳白臉色一變。

“老衲法號,枯木。”

一個聲音響起,一個乾瘦的身影緩緩走出,他雙手合十,滿臉周文,一看便知至少六七十歲了。

瘦得只剩皮包骨,整個人像是一吹就倒,但那瘦小的身體上湧動著的佛力,卻是那麼的浩瀚。

清歌一看便知這是一位苦行僧,連忙雙手合十,微微一拜,道:“阿彌陀佛,貧僧清歌,見過枯木大師。”

枯木臉色淡然,微微鞠了一禮,道:“清歌大師無須客氣,你乃天生佛女,老衲敬仰已久了。”

清歌淡淡道:“閻羅王閻柳白,麻煩大師了。”

“我佛慈悲。”枯木點了點頭。

陽尊微微眯眼,皺眉道:“一個雲遊四方的和尚?”

秦廣沉聲道:“無妨,我兩人出手,迅速敗他。”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冷哼忽然自人群之中傳來,這一聲冷哼,像是響在眾人心底一般,頓時令人汗毛倒豎,背脊寒徹。

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自人群之中飛起,迅速落在枯木旁邊,他披頭散髮,身穿蓑衣,手持一把斷刀,眼中殺意凜然。

“你、你是?”秦廣臉色一變,頓時感受到這人的強大。

而傅殘,卻是喜上眉梢,不禁笑道:“獨孤雄?你、你勘破心境,跨入循道兵解了?”

這手持青刀,身穿蓑衣的男子,赫然就是一別三年有餘的青刀斷臂獨孤雄!

當年他在傅殘的要求下,跟隨了木一刀,現在終於又相見了!

獨孤雄看道傅殘,豁然半跪而下,大聲道:“獨孤雄,見過少主!”

傅殘大笑道:“來得好!”

他說著話,驟然朝陽尊看去。

陽尊微微一嘆,道:“龍虎臥山野,江湖的強者到底有多少,又有誰知道?也罷!今日我便親自取你性命。”

傅殘右手一震,長劍輕鳴,大聲道:“來吧!早就想見識奇士府二尊的境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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