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荒野。

一聲長嘯劃破長空,一個偉岸的身影穩穩落在何問月三人身前,豁然轉身,雙眸如電。

司空攬月和江南公子對視一眼,嘆聲道:“終究還是追來了。”

江南公子渾身白光閃爍,長劍已然出鞘,緩緩道:“拼死攔住他,讓何仙姑走。”

何問月搖頭道:“不行,應該是你們走,他要殺的只是我。”

“哈哈哈哈!”孛兒吉狂笑一聲,道:“你們倒是有意思,在本人面前,還想著走?不必說了,三個人,都走不了。”

“哼!”司空攬月雙眼微眯,沉聲道:“你乃關外蒙古族高手,闖入大明江湖,不怕大難臨頭嗎?”

孛兒吉冷哼一聲,獰笑道:“大難臨頭,大明江湖,出了空楚河算個人物,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無知狂徒。”江南公子淡淡道:“身在井中,不知天高地厚。大明江湖,豈是你可以揣度的?給我十年,我能斬你於劍下!”

“哈哈!大明的年輕人,果然狂妄!”孛兒吉右腳一跺,大地頓時裂開,一股磅礴的力量頓時朝司空攬月三人席捲而去。

這股力量猶若實質,頓時掀開了大地,混著泥土,猶如颶風。

司空攬月三人臉色劇變,只覺這股力量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想象,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而就在此時,一道黑色流光忽然急速而來,幾乎剎那間便跨過數百丈荒野,穩穩落在何問月三人身前。

當他落在地上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頓時散發開來,瞳孔透出兩道漆黑的芒氣,頓時把孛兒吉的內力消散得一乾二淨。

“嗯?”司空攬月一聲驚咦,看著眼前這個偉岸的身影,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孛兒吉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是誰?竟然能擋住我的氣勢?”

這人沉默頃刻,忽然冷冷道:“蒙古人!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入我大明武林?”

此話和當初空楚河的話無一般二,孛兒吉頓時眉頭一皺,內力開始運轉起來,鄭重道:“你到底是誰?”

這人微微眯眼,道:“你也配知我名字?給你十個呼吸時間,趕緊滾!否則,我要你死!”

“大膽!”孛兒吉怒喝一聲,渾身頓時湧出一股滔天的氣勢。

他在蒙古近乎無敵,生平只敗過一次,就是兩年多前,敗給了空楚河。

高高在上已久,豈容別人如此侮辱?

“孛兒吉要你付出代價!”孛兒吉怒喝一聲,強大的氣勢幾乎令天地失色。

司空攬月等人已然受不住這股威壓,不斷後退。

而這個神秘男子,卻只是冷冷一哼。

只見黑光一閃,神秘男子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一聲悶響已然發出!

司空攬月等人抬眼一看!只見神秘男子正站在孛兒吉之前的位置,身影筆直,猶如青松。

而孛兒吉,卻站在十丈之外,身影佝僂,面色慘白,嘴角已有鮮血。

司空攬月眼皮狂跳,這!這是一招敗敵?一招擊敗天合歸真境界的孛兒吉?

我沒看錯吧?

正在三人震驚之時,孛兒吉卻忽然猛地一咳,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神色都不禁萎靡了。

他死死咬牙,艱難道:“你、你到底是誰?”

神秘男子冷冷一哼,道:“你不配知道我是誰!還不滾?”

孛兒吉拳頭緊握,沉默頃刻,頓時朝後逃去,剎那間身影已然不在。

何問月三人對視一眼,道:“多謝前輩相救。”

神秘男子緩緩轉身,只見他身材高大,臉戴黑色面具,一股凌厲無比的氣勢不自覺地便散發了出來。

何問月臉色劇變,驚道:“是你!”

兩年多前,黑蓮魔山一戰,此人帶走了魔山聖母,滔天氣勢震懾了所有人。

神秘男子眼中帶著笑意,淡淡道:“一家人,不必客氣。”

“一家人?”何問月臉色一變。

再說到傅殘這邊,當奇士府神秘的府主出現時,整個場面頓時沸騰了。

四下眾人竊竊私語,不斷指指點點,奇士府府主何人?那可是江湖最最頂尖的強者,平時根本見都見不到的!

而傅殘,則是心中猛然一沉,他萬萬沒想到,從不出府的奇士府府主,竟然親至!

如果他出手,自己兩人,恐怕連逃走都做不到。

奇士府的府主,就站在那裡,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氣勢,但那股若有若無的森寒氣息,都讓傅殘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奇士府府主看著楚洛兒,道:“孤九絕還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說,金陵,不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方?”

楚洛兒臉色陰沉,冷冷道:“你要留下我們?”

奇士府府主緩緩道:“傷我尊者,難道還想安然離開嗎?”

傅殘淡淡一笑,道:“我和陽尊乃公平比武,他技不如人而已,又不是小孩打架,輸了還要找家長來出頭嗎?”

此話一出,正在打坐的陽尊頓時雙目一瞪,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這種話他怎麼能受得了?

奇士府府主輕輕一哼,道:“好一張利嘴,我知道你!你叫傅殘,傅寒風的兒子!你那父親當年也算是個角色,可惜太短命了。你也算是個角色,可惜你遇到了我。”

傅殘臉色一沉,冷聲道:“府主是打算親自出手嗎?”

“有何不可?”他輕輕一句,然後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一股莫名的氣勢頓時湧動了出來。

而就在此時,天地忽然一片慘白,一個雪亮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站在傅殘身邊。

他身穿月白色長袍,身材偉岸,長髮飄舞,衣襟微微散開,露出強壯的胸膛。整個人淡雅如菊,有帶著絲絲不羈與灑脫,狂放而穩重。

傅殘頓時笑了起來。

奇士府府主眼睛微微一眯,淡淡道:“碎空樓主空楚河?那兩人沒能攔住你?”

空楚河深深看了傅殘一眼,然後才緩緩道:“那兩人,也能攔住我?”

“很好。”奇士府府主輕輕一笑,道:“既然你來了,那我便一起解決了。”

空楚河淡淡道:“有魄力,你不妨出手?”

“好啊!”奇士府府主一聲冷哼,剎那間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傅殘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紅一白兩道璀璨的光芒在空中連連碰撞,發出一股股恐怖的氣息。

那強大的餘波,把大地表層的直接掀起,然後在空中被絞成粉末。

恐怖到極致的力量,讓傅殘也承受不住,兩人連連後退。

忽然,一聲驚雷霹靂,只聽空楚河沉聲道:“傅殘!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好!”傅殘毫不猶豫,直接一把拉起楚洛兒,朝著山林之中飛去。

他們兩人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剎那間便跨過數百丈距離,回頭一看,只見那邊空間彷彿都扭曲了,兩股內力不斷激盪。

劍意沖霄,空楚河碎空劍訣終於再次使出。

而傅殘,卻是鄭重道:“我們先走!”

於是兩人再度出發,往北而去。

兩人一直趕路,直到深夜方才停下,前方路邊有亭,亭中有燈,燈下有人。

此人,身穿紫紅龍袍,頭戴黃金髮冠,濃眉大眼,器宇軒昂。淡然的表情中充滿著睿智,彷彿心中有萬千丘壑,帶著囊括天地的氣度。

傅殘臉色一喜,大聲道:“木大哥!”

木一刀聞言一震,豁然轉身,臉上已是無比激動,連忙大喊道:“傅兄弟!真的是你!看來空先生去的還算及時。”

傅殘大笑道:“還是要多謝大哥出手相助。”

“你我兄弟,何須言謝?”木一刀虎目一掃,頓時雙眼微眯,笑道:“弟妹,六年不見,你總算苦盡甘來了。”

楚洛兒當年在洛家和木一刀有過一面之緣,下山之後打聽傅殘訊息,也知道木一刀和傅殘乃是生死之交。

只是這一聲弟妹,叫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俏臉微微一紅,道:“洛兒見過木大哥。”

“哈哈哈哈!”木一刀狂笑,大聲道:“今日我真的高興!又多了個妹子了!哈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不知何時,已然熱淚盈眶了。

傅殘道:“木大哥,你......”

木一刀一把握住傅殘的手,哽咽道:“兄弟!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兩年了,你果然回來了!”

傅殘心中一嘆,知道木一刀還在為兩年之前自己被追殺的事而歉疚,不禁笑道:“往事不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忽然大地一片慘白,一道璀璨的白影頓時閃來。

木一刀連忙道:“空先生,如何?”

空楚河看著三人,剛一張口,忽然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傅殘變色道:“你受傷了?”

空楚河深深吸了口氣,穩住傷勢,緩緩道:“奇士府府主,深不可測,我只是和他試探幾招,便受了傷。”

傅殘眯眼道:“他比之道爺如何?”

“紫虛?”空楚河皺眉道:“我不清楚,雖然受傷,但我根本沒有試出他的深淺,他的武功《引神罰罪》,極為詭異,彷彿能調動我的內力一般。”

傅殘笑道:“無所謂,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我就不通道爺和孤九絕是吃乾飯的。”

“紫虛?孤九絕?”空楚河臉色一動,也不禁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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