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是個直性子,他和梅含笑簡單客套了兩句,就直接進入正題。

他的語氣急切:“夫人,袁將軍到底去了哪裡?”

梅含笑想,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因為袁天佑說過陳英和他關係很不錯。現在看他那急迫的樣子,顯然對袁天佑非常關心。

在這個家裡,說話是非常安全的,不用顧忌任何一個人。

只是她要想好,她要從哪裡說起,要怎麼說這件事。

說句實在話,袁天佑當時是去考察災情的。但他一去不回,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梅含笑覺得,如果是有關災情的話,他會回來告訴康王,並請求康王派人去解決的。而他怕她擔心也會有訊息傳回來。

可是現在不只他沒有訊息,就連衛一和剛子都沒有訊息。

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袁天佑根本就脫不開身,而他遇到的事情應該也是很棘手,且根本沒有辦法傳遞訊息。

想到這裡,她在心裡有些埋怨袁天佑。

袁天佑來的時候是帶了幾個暗衛的。可是他並沒有把他們帶進城,而是放在了城外,讓他們在外圍幫著做一些調查。

直到他遇刺後,他才讓那些暗衛悄悄進城來。

可是進了城,他又不帶著他們,而是讓他們保護她。

梅含笑對陳良說:“夫君當初說是去梅嶺山那一片去察看,因為那些地方因為連下暴雨,有的地方都出現了山體滑坡,甚至還有泥石流現象存在。災情嚴重,他自然要親自去察看一番。”

陳良皺眉:“那他也應該讓人送個信過來吧。莫非他真是分不得身?”

在陳良的印象裡,袁天佑是個做事情非常有分寸,又非常穩妥的人。

梅含笑猶豫了一下,然後就把白智新主僕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得很詳細。

陳良的眉頭隨著她的敘述越皺越緊,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話畢,梅含笑說:“我也不知道和我說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但就是心裡不踏實。我倒不擔心他們會被那些人抓住,我是擔心,夫君為了查清事情,他主動地送上門去,讓那些人抓住。”

陳良點頭,他覺得梅含笑說得非常有道理,以袁天佑的性格,他還真是那樣的人。

梅含笑繼續擔憂地說:“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在視察時,正碰上泥石流這樣要人命的自然災害,而他們當時又沒有躲過。”

其實袁天佑他們都會輕功,按理說也不可能會被埋到下面,可是萬一他們都正在晚上睡覺呢,那可就真來不及了。

所以說,他們是人不是神,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陳良越聽越坐不住,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說:“不行,夫人,雖然康王說他要派人去找將軍,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我要親自去找他。”

梅含笑還很清醒,她攔住了陳良:“陳將軍,如果夫君真是主動去和那些人接觸,這事情就不宜大張旗鼓地去找,否則會打草驚蛇,破壞了他的計劃。還是暗地裡派人去吧。”

兩人正說著,外面就傳來梅蕊驚喜的聲音:“將軍,您可回來了?”

梅含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她也顧不得陳良就在面前,抬腿就往外奔,剛推開門就和正往裡走的袁天佑撞了個正著,直接就來了個投懷送抱。

袁天佑摟住她,玩笑地說:“夫人,這麼想我?”

梅含笑緊緊地摟住他,嘴裡不停地說:“你可回來了,你去了哪裡?這麼多天連個信都沒有?”

她都要急死了,再不回來,她就要親自去找了。

袁天佑的目光越過她的頭,就看到了正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們夫妻擁抱的陳良。

他輕輕拍拍梅含笑的後背說安撫她:“好了,好了,看,我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嗎?你看,家裡還有客人呢?”

梅含笑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忘形了,這家裡還有個陳良呢。這回好了,讓他看夠了自己的笑話。

她的老臉紅了紅,又很快地恢復正常。反正做都已經做了,再害羞也無濟於事。

兩個人鬆開,袁天佑牽著梅含笑的手進了屋。

他笑著對陳良說:“聽說你來了,我就想著趕緊回來見你。”

陳良正想給他行個軍禮,袁天佑的拳頭就不輕不重打在他的胸脯上:“行了,這是在家裡,沒有那麼多講究。”

陳良倒也不跟他客氣,也回了他一拳作為回敬。

他笑道:“我主動要求,這事情是個肥差,我以為皇上不會讓我來,卻沒有想到皇上還真答應了。”

袁天佑橫他一眼:“那是我要求皇上的好不好,要不然那麼多人盯著,這差事哪能輪到你的頭上,做夢去吧。”

此時的兩個人不再是上下級,而是兩個很久不見又重逢的摯友。

梅含笑想到剛才自己被袁天佑摟到懷裡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讓廚房給你們準備些菜。”說著就走了出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陳良不禁笑出聲來,他半開玩笑地說:“原來是你搞的鬼。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有福氣,夫人真不錯。哎,你夫人有沒有妹妹,也幫我介紹一個。”

袁天佑瞅著他有些嫌棄地說:“有倒是有,不過,你都可以當人家父親了,不行不行。”

陳良有些不服氣:“年紀大些有什麼不好,我就比你大個五六歲,怎麼就不行了?瞧不起人是不是?”

袁天佑樂了:“其實和你做連襟也不錯,讓你叫我一聲姐夫,我也高興。可是吧,真沒有合適的。這樣吧,等回京後,我讓阿笑幫你物色一個怎麼樣?”

陳良高興地說:“那就說定了,我就等夫人幫我做媒了。”

袁天佑笑:“一言為定。”

陳良收斂表情一本正經地說:不過,我以後還是稱呼你為大將軍吧,要不然就我這隨性的脾氣,說不定哪個混蛋看我不順眼抓住我的小辮子就在聖上面前參我一本。

袁天佑看他一眼:“隨你。”

陳良平時確實挺大咧咧的,讓他注意點對他沒有壞處。

“說說吧,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怎麼連個信都不捎回來?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再有你特意請求讓我來,應該不是單純為了這份差事吧,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陳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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