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徒與屠夫化為純粹的元氣迴歸天地之時，最先感知到異象之人就是距離數百里之外的李慢慢。
他非常震驚，畢竟那兩貨可是第七境修行強者啊！
懸空寺的講經首座也感知到這樣的異象，立馬不惜消耗地透過天地元氣進行探知。
即使遠在千里之外的南晉劍聖柳白也同樣感知到這異象，對於意境感觸最深的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姜洋，然後確定是姜洋所為。
【看來他那天收斂得很深。】
能夠一下子滅殺兩個第七境強者，讓柳白異常震驚，同時戰意漸漸攀升，與姜洋一戰的慾望更濃郁。
西陵神殿信奉昊天，與昊天最親近，覺察到天地元氣異常波動，掌教熊初墨立即找來天諭院大神官，二人一起聯手，也探知到了這異象。
第七境強者隕落，那股龐大的精粹元氣並不簡單，第六境強者以上都能夠及時探知。
這方昊天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第六境強者已經超凡脫俗，容易與天地交感，若有心探知，很多事情都逃不出他們的眼中。
未必能夠一清二楚，但知之一二還是可以的。
當初衛光明的隕落，若是沒有結界遮蔽，還有姜洋及時攝取了那股精粹元氣，不然他的隕落也會被諸多強者探知發現。
不大一會兒，牛車外面出現了一點元氣波動。
“你的箭意很強，若是再成熟下去，可與柳白的大河劍意一較高下。”夫子的聲音響起。
姜洋張開了眼睛，面色已經好轉了一點，但還是非常蒼白。
牛車晃動了一下，夫子掀開車簾鑽進牛車，他見到姜洋那虛弱蒼白的臉色，不由得皺了眉頭。
原本他還有點生氣，現在不由得氣弱幾分。
“那一箭消耗巨大，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為何還要那麼做？”夫子淡淡地質問道。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自然有需要一定為之的理由。”姜洋虛弱地回道。
接著緩了兩秒鐘，他繼續說：“在那裡，你已經知道了昊天的意圖，不管你信不信，所謂的冥王就是你們從未見過的昊天。”
“雖然這事實會讓你很震驚，但你可以從蛛絲馬跡上聯絡，加上酒徒和屠夫所說的，未必不能確定。”
“那‘永夜’便是這天收穫果實的手段，可以將這世間的所有修行者當成供品，境界越高深者，越美味。”
“排出競爭的原因，諸國、諸勢力為何間隙不斷，不僅僅是因為信仰，深層隱瞞之中更多的是安排。”
“為何我會被送到這方世界來？若是當初你不插手，我便是‘冥王使者’，憑藉我的手段，與天下為敵，這中間必然有無數修行者隕落，迴歸昊天。”
“為何西陵常常得到昊天神諭？冥王之子為何降生？”
“諸多的紛爭不過都是‘天’的安排罷了，為的就是讓修行者隕落歸天，昊天樂得回收修行者所化的精粹元氣。”
說道這裡，姜洋覺得已經透露足夠多了。
夫子若是真相信，必然會相信；若是不信，再多說也未必會信。
“也就是說，我便是這天最饞的一盤菜。”夫子沉默了一下子，強顏一笑，然後無奈地自嘲道。
能如此自信的自嘲，也就只有他了。
他現在也想通了姜洋所做的一切，那就是對付“昊天”。
屠夫和酒徒的貪生頑性，他早就有所瞭解，若是“昊天”逼迫他倆，他倆必然會站在“昊天”的陣營。
姜洋先下手除掉他倆，也在情理之中。
不得不說，屠夫和酒徒兩人足夠悲哀，窩窩囊囊地活了千年，好日子沒享受過一天，還每天提心吊膽，親近之人更是沒有一個。
前不久夫子還拿他倆當老朋友，之後被姜洋結果了，夫子愣是沒有深究下去。
所以，白活千載，意義何在啊？
這就是人生無常……好自珍重吧！
“我有點不明白，在這方世界裡，這天不是最強的嗎？為何它不自己動手？”即使夫子一直認為“人定勝天”，也不妨他承認“昊天”的強大。
“我不知道真實原因，但我猜測或許是因為規則不允許。比如唐國的刑律法規，就不是劊子手能夠制定的；比如好吃的你，美食佳餚也不是你會做的。”姜洋淡笑地回道。
可以看出夫子已經相信了他，他內心很開心。
有夫子的相助，他覺得計劃的成功率變得更大。
雖然這早在他的預算之中，但真正如願之後也不妨他激動和開心。
聽了姜洋的解釋，夫子思索一下後點了點頭，接著開口問道：“你接下來如何計劃？”
姜洋聽到這一問，臉色都不由得紅潤了起來，更加激動的。
這代表著夫子要加入了啊！
“這裡隔牆有耳，為免打草驚蛇，如何計劃暫時先不透露，如今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姜洋沒有透露計劃，一臉神秘的樣子。
“若是最終是你贏了，這天會怎麼樣？這世界又會如何？”夫子詫異了一下後又問道。
他畢竟生長在這方世界，天若塌了，他能不關心嗎？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山外有山，國外有國，這界外自然有界。你應該知道天擎棋盤吧……”姜洋把說服柳白的那一套照搬過來，同時把靈玉篆書取出來，供夫子觀閱。
良久之後，夫子一臉感慨地說：“原來我竟是井底之蛙，也沒想到外面竟然有那麼豐富多彩又廣浩的天地。”
“所以，你準備大力支援我了？”姜洋向夫子確認地問道。
“嗯。”夫子點了點頭，接著說：“雖然未必能夠幫你拉攏更多的幫手，但唐國之中的大修行者，只要你需求，我都能夠幫你喊來。”
夫子一念深思，想了很多，天擎宗或者昊天道的大修行者都考慮過，只是沒有把握說服那些人。
“謝過師兄！”姜洋莊重地道了一聲謝。
“你還是先修養恢復吧，我們現在就回書院。老黃牛，回家！”夫子輕笑了一聲，而後向老黃牛吩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