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幾十次穿越,白聖大概摸清楚了些更為詳細的規律,黑山山洞裡面的那個時空通道,就時間來講,穿梭範圍大概是,上下一百年左右的樣子。

以原身的六十年代為時間中心。

最早能夠追溯到六十年代往前一百年,最晚則是能前往,往後的一百年。

空間則基本符合白聖先前猜測。

以黑山為中心,方圓一百公里。

這個山洞確實很神奇。

但是實驗到這的時候,白聖就停止了繼續試驗,一來是已經基本摸清楚了大概規律,沒有必要繼續折騰下去。二來是,她來到了一個原身出車禍死亡的那個時空,往後推一年的時空,在那裡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可以正常使用。

太平盛世又有錢,很適合呆十年。

當然了,更重要的一點是,白聖發現黑山山洞裡面混亂的時空能量似乎在減弱,雖然繼續穿梭幾十次,應該也不至於讓山洞裡面的時空能量徹底消失。

但在未來情況尚且不確定,以及需要再等待十年的情況下,無疑還是謹慎一點,並且減少其時空能量消耗為妙。

所以白聖是理所當然的,在二零年之後的二一年那個時空裡,暫時安居。

並順帶用先前幾十次穿越獲得的一些東西,換取更多的資金,進行投資理財,好增加自己手裡面的可調動資金。

為未來回原來時空做準備。

雖然等隨身位面能開啟,裡面多的是黃金以及各種奇珍異寶可以換錢,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做點投資理財權當是打發時間了,不然天天吃喝玩樂,白聖覺得有些心虛,太過於頹廢放縱了。

有點事幹,好歹能讓她覺得。

自己是個正經人,有正經工作。

不過她也不敢賺太多錢,更不敢做一些大動作,基本秉承低調原則,賺一兩個小目標,確保日後資金夠用就行。

因為透過這幾十次實驗穿越,她還發現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在任何一個時空做的任何事情,都會對未來存在影響,也就是說黑山山洞裡面的那個時空通道,並沒有前往平行世界,而是一直在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間線穿梭。

在過去時空做的事情。

會直接影響到未來時空。

一些小事,比如拿了點連文物都算不上的古董,交易部分物資,又或者讓一個本就沒什麼作為,可有可無的普通人多活幾年,少活了幾年,影響不大。

因為這些個古董啊物資,乃至本來就沒什麼作為,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離開過本地的人,身上牽扯的因果很小。

打個比方來說——

某個村子裡一輩子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某個普通老人多活十年,少活十年,除了對自家人稍微有點影響之外。

對其他人能有什麼影響?

除非他兒子是朱元璋。

但白聖都已經透過來回穿越,知道了前後兩百年的大多數事情,自然不會沒事去幹預一些因果影響極大的人物命運,未來也不打算改變太多人的命運。

就讓自家兒女、孫子孫女之類。

日子過得稍微舒服些就行。

基於這點,她當然得低調點,賺的錢夠用就行,沒有必要牽扯太多因果。

十年時間雖然不至於一晃而過,但在生活舒服自在,無憂無慮,也沒什麼壓力的情況下,還是有白駒過隙之感。

那天,白聖正躺在沙發上,看著已經看了好幾遍的老劇,正愁劇荒之際。

她的靈魂深處突兀傳來一陣轟鳴。

此時此刻,白聖都來不及按下暫停鍵,便面露喜色的開啟了隨身位面,呈現在她精神力視野當中的,是整體面積已經翻了百倍有餘的隨身位面,或許此時其實已經不能用隨身位面來形容了。

那就是一個小世界。

總面積達到三萬萬多平方公里。

當然了,她的隨身位面能進化到這種程度,肯定不可能全靠那一塊五色石碎片,五色石碎片最多隻能算是一個引子,一個催化劑,白聖購買的一顆岩土小行星和冰塊小行星,外帶大量後天五行本源,才是總面積翻了百倍的關鍵。

五色石碎片僅僅只是起到梳理位面內部五行之力,維持五行平衡,空間穩定的作用,以確保位面能夠穩定進化。

不會被這些個東西撐爆。

也不會導致位面內部世界末日。

在這麼短時間裡,整個位面的總面積擴大百倍,如果沒有五色石碎片幫忙梳理五行的話,那麼白聖的隨身位面即便能進化成功,裡面大機率也是岩漿肆虐,一副星球剛剛誕生沒多久的模樣。

然後可能得花很多精力和時間。

緩慢的調理生態,使之宜居。

成本不遜色於將一個非宜居星球或者剛剛誕生的星球,改造成宜居星球。

但現在白聖的這個隨身位面裡,除了原本種下去的植被變得稀疏,動物被擴大的土地分隔開來之外,基本沒什麼其他變化,依舊還是正常的宜居位面。

這就是五色石碎片的珍貴之處了。

更別說內部蘊含的先天之氣還順帶使得白聖隨身位面本源也帶了絲先天屬性,能夠緩慢滋生先天靈氣,以及幫助她的真靈,完成半步先天真靈的蛻變。

看著新的隨身位面,白聖雖然對其內部面積,以及山川湖泊海洋很滿意。

但還是覺得裡面植被數量太少

各類生物也太少。

所以立刻調動精神力,開始命令先前在紅樓世界收進隨身位面當中的百萬機器人,讓他們全力播種養殖,甚至於根據一些物種的基因圖譜,多多培育。

儘快讓隨身位面豐富多彩起來。

做完這件事,她才開始翻看起自己的庫存,並且從一堆庫存當中找到了時空座標定位器,這東西跟上一個世界獲得的定位器沒辦法比,是個相對雞肋的玩意,必須得先有時空通道,以及對應時空的東西,然後才能利用這個時空座標定位器,定位那個物品的所在時空。

同時還有一定誤差,但誤差不會太大,應該也就在個把月徘徊,絕對不至於像那黑山山洞那樣,幾百年間徘徊。

緊接著,白聖當然就是趕緊定製了一批在六十年代,能直接拿出來的三無產品物資,並開始重新翻看原身與家人相處的記憶,順帶著琢磨找什麼藉口。

來解釋她沒死以及帶回大量物資。

如此又過了幾天,等所有物資全部到位,白聖這才利用隨身位面帶上那些物資,再次趕到黑山的那個山洞處,拿出了時空座標定位器,對準她一直保留著的那件,帶有原身血漬的破舊衣服。

經過一番複雜的除錯程式,總算把時間調到了六十年代,原身穿越後的時間節點。但畢竟這個時空座標定位器的價格不高,一分價錢一分貨,所以很難定位到某天,某時某刻,只能估摸個大概,然後白聖就手持那定位器穿越了。

並且直接從山洞穿越到山洞。

天可憐見的……

總算不用一穿越就到處找黑山了。

接下來,白聖當然就是趕緊進自己隨身位面換衣服,換成原身穿越時穿著的那件衣服,並且從帶來的那些物資當中挑了些不顯眼的出來,塞進現找的竹簍當中,又往上面蓋了些草根野菜啥。

然後便揹著那竹簍離開山洞。

根據原身記憶,匆匆下山往家趕。

因為這座山向來荒涼,既沒什麼植被,也沒什麼動物,甚至於就連土都不是觀音土,所以白聖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什麼人,直到下了山,才看到有人在附近挖野菜草根,乃至於剝樹皮樹葉啥。

這些再怎麼難吃,也比觀音土強。

至少短期內肯定吃不死人。

此時肉眼可見的那些人,大多神情麻木,面如枯槁,有的骨瘦如柴,有的甚至已經浮腫,即便看到白聖,也沒什麼力氣打招呼,甚至於都沒認出她來。

畢竟此時的白聖,可不是當初剛穿越時的那幅,一看就營養不良的樣子。

面色紅潤,甚至還年輕了些。

一身破舊衣服也不影響好氣色!

白聖是直到看見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此時身體有些太健康,趕忙低頭,儘量不露臉,腳步匆匆往自家方向趕去。

“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衣服看著好像有點眼熟的樣子!”

“身體可真好,揹簍裡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吃的,應該是有吃的東西吧。”

“估摸是哪家回孃家,或者去親戚家借了些糧食回來,又或者去黑市賣了些東西,換了點高價糧回來,唉,人家還有富裕親戚幫襯著,我們,唉……”

“不知村長能不能要到些救濟。”

“懸啊,咱村長那窩囊勁。”

因為彼此距離並不是很近,再加上餓的還有些眼花,所以附近的村裡人並沒有注意到白聖的臉,他們大多隻以為可能是村裡某人回自己孃家,或者去附近親戚家借糧食,再不然,也有可能是去鎮子的黑市,換了些高價糧食回來。

怕碰到熟人借,這才腳步匆匆。

在白聖悶著頭,只顧匆忙趕路的情況下,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她便順利回到了自己家,然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白天沒人鎖門,根本不用敲門。

下一秒,正在院子裡用小磨磨玉米芯的張山,抬頭便看到了白聖,一時間是覺得既熟悉又陌生,感覺有點像她的母親,身上的衣服也有點像,但看著卻比他母親年輕好看了許多,容貌膚色甚至體重之類,都要比他母親好上許多。

所以,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那……那個,您找誰?”

他現在有點懷疑,面前這個女人該不會是他母親的妹妹吧,可他母親都已經失蹤將近一個月了,大機率已死亡。

這番話又如何對對方說呢?

若非他太無能,他母親又豈會……

“小兔崽子,我找誰?

我是你娘,我找誰啊,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啊,你連我都不認識了,還不快過來幫忙,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白聖雖然嘴上不饒人的罵了兩句張山,但看他跟個麻桿似的身材,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他過來幫忙,直接三兩步走到他邊上,便將揹著的竹簍放了下來。

然後從裡面翻出個饅頭遞給他。

北方的那種嗆面饅頭,老實在了。

張山雖然沒能按耐住自己本能的接過了饅頭,但他瞳孔當中透露出的明顯是迷茫,好一會兒才聲音乾啞的問道:

“娘……娘,你是我娘?”

“這孩子,餓傻了不成,你媳婦和倆孩子呢,我帶了不少東西回來……”

白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對面的張山便總算反應過來,在左手死死捏著饅頭的情況下,猛地抱住白聖,略帶哭腔的哽咽道:“娘,你跑哪去了,嚇死我了,大半個月前我找了你好久啊,村裡好多人都說你是自己上山尋死去了。

可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你的屍體。

還好我堅持沒有辦喪事。”

原身剛失蹤的時候,她兒子張山並沒有察覺,因為村裡能動的,都在努力尋找能吃的東西帶回去,甚至於因為附近野菜基本都被挖空了的緣故,很多人早上出門,晚上回來,也不算太奇怪。

直到天黑,原身依舊沒有回去。

張山才意識到不對勁。

如果是正常年景,那他可能就趕緊去找村長,並讓村長敲響鑼鼓,請村裡人幫忙找他娘了,村裡要是有人失蹤或者出事,過去正常都是請全村人幫忙。

事後請大家吃頓飯就行了。

但現在,各家基本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幫忙找人無疑要浪費時間和精力,還會讓肚子更餓,同時張山也拿不出請全村人吃一頓的東西,別說吃一頓飽飯了,一人喝口粥都能把他家吃窮。

所以他只能咬咬牙自己去尋找。

兩天後,村裡其他人大概也知道了他家的情況,有人告訴他,看到他母親去了黑山,有人大概猜到他母親去黑山幹什麼,無非為了減輕家裡糧食壓力。

而張山在痛哭一場後,便趕緊上黑山找他娘,也就是去找原身。同時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想,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想著,如果找到他母親時,他母親還活著最好,如果已經不在,至少也得幫他母親收斂屍體,與他父親合葬。

總不能讓母親拋屍於荒山之上。

只不過連爬了三天黑山,張山都沒有找到他母親的蹤跡,而黑山基本沒有什麼植被,也沒什麼野獸,即便他母親死亡,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被野獸撕咬吃乾淨,所以他在滿懷絕望的同時,不免還抱有一絲希望,覺得他母親沒死。

沒找到屍體,就有一線存活希望。

後來,因為家裡媳婦兒女還需要他這個頂樑柱支撐,所以他便沒繼續浪費時間在尋找,但也沒有給母親辦喪事。

村裡人對此也沒啥疑問。

家家勒緊褲腰帶,哪有錢辦喪事啥的呀,而且對方要是真辦了,又能拿什麼東西給他們吃,他們好意思不去嗎?

去好意思空手嗎?

對誰都是壓力,所以不辦也好。

之後的大半個月裡,村裡又有好幾家老人,學習原身,有的是直接開始絕食,有的自己吃了老鼠藥。結果是有的死了,有的在兒女磕頭,苦苦哀求的情況下,勉強又吃了點東西,繼續活著。

原身穿越後大概也就這麼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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