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照可是當下最紅的男頂流之一,不少明星都想蹭他熱度,藉此提高自身在娛樂圈的知名度。

無論是黑是紅,只要有長久不衰的話題,那就贏了。

在各種手段裡,炒cp是見效最快的方法。

經紀人不信,夜挽瀾沒有這個念頭。

祁雲照若是看上了夜挽瀾的臉,那他玩玩,從手指縫裡施捨一點娛樂圈裡的資源給她,那是她的榮幸。

可如果是夜挽瀾貼上來,那經紀人絕對不允許。

“別這麼急,節目還沒正式開拍呢。”祁雲照笑著搖頭,“說不定小姑娘也很懂事,懂得分寸。”

“懂事?”經紀人聞言,也搖了搖頭,“真懂事的話,哪裡會高中輟學還跑去當替身?”

兩人正說著,門口傳來了幾聲驚呼。

這樣的動靜,只會是霍溪眠來了。

“溪眠來了。”

對待霍溪眠,祁雲照全然是一副尊敬甚至是討好的態度。

霍這個姓,重量太大了。

就算還不及項,那也是雲京響噹噹的大家族,金錢和權力皆在手。

祁雲照在娛樂圈是頂流沒錯,可他的資源也都是盛世娛樂給的,他也要依靠著資本而活。

而霍溪眠。本身就是資本,背後的經紀公司還是項氏集團旗下的光行傳媒。

祁雲照自然不敢生出半點別的念想,只能恭恭敬敬捧著。

霍溪眠也過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她連祁雲照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坐在了座位上。

祁雲照也不生氣,還笑眯眯地上前和霍溪眠搭話。

即便他說十句,霍溪眠回一句,他也樂在其中。

夜挽瀾正閉目養神,但她的耳朵卻能夠精準地捕捉到每一道聲音。

她喜歡坐在人多的地方,安靜地聆聽,這樣她能夠收集到更多的情報。

十月的天依然還有些燥熱,晏聽風的手上拿著一把摺扇,正在一旁給夜挽瀾扇風。

他眼睫微微垂著,神情很是專注,一雙鳳眼映在陽光中,流光溢彩,如春水般溫柔。

霍溪眠也看到了夜挽瀾,心下頓時一沉,警惕驟生。

網上流傳的只有夜挽瀾一兩年前的照片,她看過了,只覺得空有美貌、毫無靈魂。

可今天這麼一見,她發現真實的夜挽瀾和照片上完全是兩個人。

像是覺察到了霍溪眠銳利的注視,晏聽風原本低著頭倏然抬起,目光如刀一般的掃了過來。

觸碰到他的視線,霍溪眠竟然有種被鎖定住的感覺,渾身冰涼,四肢也僵硬不能動。

幸好,這樣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

三秒後,晏聽風收回了視線,他繼續給夜挽瀾打著扇子,神情淡淡。

霍溪眠終於得以呼吸,驚覺她的背後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她雖然是霍家人,但沒有武學天賦,內力微薄,更不用說練習神策槍法了。

但她作為嫡系子弟,也見過長老團的諸位長老。

能進霍家長老團,武功修為都極高。

可即便是霍家大長老,也從未給她這樣的恐懼感。

“溪眠?”祁雲照注意到了霍溪眠的異常,關心地遞上了一杯水,“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霍溪眠卻沒有理他,而是將自己的助理叫來:“去問問,跟在那個夜挽瀾身邊的男人人是誰?”

助理應了一聲,很快出去了。

過了幾分鐘後,助理去而復返:“問了,是助理。”

“助理?”霍溪眠心中卻有幾分猶疑不定。

一個普通的助理,能有這麼強大的氣勢?

她甚至以為是隱居山林的隱世高手突然出來了。

可誰都知道,內力深厚和武功修為和年齡有著極大的關係。

估計是她的錯覺。

霍溪眠搖了搖頭,暗暗嗤笑一聲。

她查了夜挽瀾,只不過是雲京林家一個分支的女兒,即便和文物局扯上了關係,也沒有資格進到真正的頂尖圈子內。

真正的頂尖圈子,不靠權力,也不看金錢,只看拳頭。

又過了一會兒,雲京大學的兩位名譽教授也到了。

人到齊後,導演出來,開始介紹各個嘉賓。

其他四位演員都互相認識,導演便著重地介紹了兩位教授還有夜挽瀾。

介紹完之後,導演拍了拍手,說:“夜同學是素人,不像你們經常生活在鏡頭下,咱們錄節目的時候,麻煩祁老師和霍老師多照顧一下。”

公眾面前,祁雲照自然不會暴露他的任何不良心思。

他好脾氣地點頭,笑得如沐春風:“這是應該的,挽瀾妹妹年紀也小,是應該被照顧。”

霍溪眠將夜挽瀾上下打量了一眼:“沒實力就不要來,我說話直,很抱歉。”

聽到這句話,兩位教授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沈教授淡淡地說:“導演,嘉賓組不也是分了兩組,我們是學識一組,演員組負責演藝,挽瀾和我們是一組的,和有沒有經常生活在鏡頭下”

導演也有些懵逼:“我、這個……”

這是他第一次和霍溪眠接觸,即便他多次聽這位霍家的小公主脾氣並不好,可他也沒想到霍溪眠對夜挽瀾的敵意會如此之大。

“導演,我是學歷史的,不會演戲。”夜挽瀾微微一笑,“沒必要,也不需要。”

霍溪眠的神色一冷。

她可以貶低夜挽瀾,但夜挽瀾憑什麼說不需要她?

眼見著霍溪眠又要說什麼,導演及時喊停:“麻煩兩位教授了,我先和演員組講講注意事項。”

“挽瀾,這邊來。”李教授朝著夜挽瀾招手,“不要理那種人。”

夜挽瀾很溫順:“謝謝李教授,不知兩位教授——”

“和薛老還有符老不同,他們研究的是燕王和永寧公主,我和李老研究的是江湖門派。”沈教授微微一笑,“我們暑假的時候就已經來鳳元了,發現了一些新的史學資料。”

夜挽瀾的眼神一動:“沈教授,我能知道嗎?”

“當然可以。”沈教授說,“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薛老說你熟讀歷史,應該也知道最後一任劍聖謝臨淵。”

沉默了有幾秒,夜挽瀾才輕聲說:“我知道。”

即便是在三百年前,也鮮少有人知道,她和謝臨淵是師兄妹的關係。

謝臨淵性子不羈,熱愛闖蕩江湖,行俠仗義,不少江湖惡人都由他來擊殺。

“既然為劍聖,那麼謝臨淵的劍珍貴至極。”沈教授接著說,“江湖門派在史書上的記載太少了,書裡記載劍聖謝臨淵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白衣飄飄而去之後,劍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染。”

李教授感嘆道:“寫的太過神奇了,這些年,我們史學界一致認為這都是虛假的,劍聖被後人神化了。”

夜挽瀾安靜地聽著,並未開口。

但,寫陵園沒有被神化。

神州古代武學,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蓬萊術法可移山倒海,北溟術法可偷星換月。

謝臨淵的確有這樣的本領,甚至史書記載反而將他弱化了。

有一次她在東宮看書的時候,深夜,謝臨淵御劍而來找她,甚至連武功同樣高深的逍遙王都沒有驚動,可見其武功超然。

“就在前幾天,我們找到了劍聖謝臨淵的碎劍。”沈教授神情嚴肅,“可惜僅僅只有劍柄,其他幾個部位卻是不知所蹤。”

劍聖的劍分別由劍尖、劍身、劍柄和劍穗組成。

李教授扶了扶眼鏡,也道:“不過這也是一個好訊息,既然劍柄都找到了,那麼劍尖和其他部位也一定在不遠的地方。”

劍聖謝臨淵最後也死在了鳳元,只是他的屍骨至今也仍然未被找到。

“如果能夠重新讓劍聖之劍重新問世,我不敢想象會帶來多大的轟動。”沈教授輕嘆了一聲,“太可惜了,我們被毀掉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誰都知道,倘若沒有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如今的神州定會強大到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燕王鶴迦、秦王花映月、逍遙王顏舜華、天音坊掌門林梵音、劍聖謝臨淵……這一個個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到頭來卻是這樣慘烈的下場。

越去研究這段歷史,沈教授的心也就越痛。

她看到的只是史書上聊聊記載的幾筆和地下的古董碎片,而真正的歷史,卻根本無法用這些勾勒出一二。

“這一次的《典藏神州》邀請我們,也準備把劍聖單獨做一期。”李教授頷首笑道,“雖然只有劍柄在,但也足夠了。”

夜挽瀾抬起頭,緩緩道:“沈教授,李教授,我有辦法可以找到劍聖之劍的其他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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