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隨手扔在了一旁。

這次倒也不是顧夭夭故意尋事,只是這步搖,確實與顧夭夭今日的髮鬢不相配。

夏柳側頭看了葉卓華一眼,瞧他面上似乎沒有怒意,這才重新福下身子去,低頭退了下去。

錢嬤嬤原本想要與葉卓華稟報,可瞧著現在的場面,似乎並不合適。

下頭人識趣,只要葉卓華在,屋子裡頭總不會有旁人。

葉卓華拿起旁邊的步搖,“出嫁之前,沒人教過你,何為倫理綱常?”

顧夭夭聽著葉卓華這質問的語氣,當下臉上便結了冰,“巧的很,我的確不曾學過,不若請葉大人,不吝賜教?”

葉卓華到底將步搖放了下來,“我說是,夫綱。”

抬手,忍不住想要碰到顧夭夭的髮絲,可惜卻被顧夭夭的抬手拍開,“那你說說的,何為夫綱?”

葉卓華訕訕的將手收了回去,“自然是,夫人說了全算。”

以妻為天,這便是夫綱。

顧夭夭此刻卻不想與葉卓華再說話,著實聽不得,這般刻意的甜言蜜語。

恰好,這個時候錢嬤嬤招呼下頭人將早膳端來了,因為顧夭夭起的晚些了,錢嬤嬤便讓下頭的人,準備了一些米湯,省的吃多了,一會兒晌午再吃不下飯去。

葉卓華的早膳自然是吃過的,只是現在也跟著顧夭夭坐了下來。

下頭人以為他多少要吃點,為葉卓華添了一副碗筷,卻被葉卓華抬手拒絕了。

顧夭夭用眼角斜了葉卓華一眼,卻當沒看見,只顧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看顧夭夭吃的專心,葉卓華將帕子放在顧夭夭的跟前,顧夭夭以為自己的嘴角沾上了東西,便將勺子放下,拿著帕子輕輕的擦拭著嘴角。

“怎麼,不想要我的孩子?”葉卓華挑眉,突然問了句。

咳咳,顧夭夭沒想著他會來這麼一句,不由的咳嗽了起來。

咳的眼淚都出來了,這才停下。

側頭看著葉卓華,“怎麼,你想要嗎?”下意識,便反問了句。

“這是自然。”葉卓華想也沒想便回答。

而後,將碗又往顧夭夭跟前推了推,示意她可以繼續吃飯了。

“我以為成親便能將你困在我的身邊,如今瞧來並不是如此,不若那咱倆便要個孩子吧,夭夭,若是有孩子你會離開我嗎?”葉卓華臉上一臉的幽怨。

啪的一下,顧夭夭將勺子扔下,“我沒有胃口。”

起身便往內屋走去。

葉卓華跟著站了起來,連帶著端著顧夭夭剩下的粥。

“身子重要。”待顧夭夭坐定後,葉卓華雙手將碗遞過去,“與我賭氣,傷了身子可不划算。”

顧夭夭冷著臉將碗接了過來,隨即冷笑的說了句,“您老,臉真大。”

對此,葉卓華只是含笑著看著顧夭夭,並未接話,而後,坐在顧夭夭的跟前,將聲音壓的很低,“你覺得,避子湯藥誰敢送到你跟前?”

咳咳!

突然來這麼一句,顧夭夭嗆了一口,連連咳嗽起來。

葉卓華乾脆將碗接過來,幫著顧夭夭順著氣,“多大的人了,還這般不會照顧自己。”

顧夭夭側頭惡狠狠的瞪了葉卓華一眼,“偷聽我們說話?”

若是隻一句孩子也就罷了,如今都提起藥來了。

葉卓華輕輕挑眉,“你一沒關門,二沒壓低聲音,不就是讓大家聽的,只是我覺得,我若是突然進來,定然讓你們尷尬,特意在門外多站了一會兒。”

瞧瞧,偷聽人家說話,還這般的理直氣壯。

聽這般語氣,該是將她們的話都聽了去。

顧夭夭緩緩的閉上眼睛,與葉卓華說話,著實氣人的很。

這碗飯,到底不是她能吃的下了。

“你瞧著我長的如何?”看顧夭夭沒有接碗的意思,葉卓華便將碗順手放在一旁,用及其認真的語氣,詢問顧夭夭。

顧夭夭忍不住側頭看著了一眼,葉卓華的長相,自然是頂好的,只是他沉著臉的時候,格外的低沉,彷彿能讓世間所有美好結冰,這般氣場,大概就適合做權臣。

看顧夭夭不說話,葉卓華接著又問了句,“那你覺得你好看嗎?”

“自然是。”女子天生愛美,原本,顧夭夭這話也不差,左右從小到大,顧夭夭被人一直說好看。

看顧夭夭回答的這般急切,葉卓華抿嘴輕笑,直到瞧見顧夭夭的眼底,凝聚了化不開的怒火,這才將笑意全數收斂,“你瞧,咱倆都長的這般好看,若是生個孩子,她的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嘴,嘴也應該像你,這般,不是更好看?”

繼承了父母最最好看的地方,這樣的孩子,該是讓人歡喜的很。

顧夭夭擰眉,腦子裡閃過了一張,胖胖乎乎的臉,而後輕笑一聲。

轉頭看見葉卓華眼底帶著笑意,顧夭夭立馬將笑容收斂,“我也是吃飽了撐的,在這聽你廢話。”

這個男人不知足的很,算計與自己成了親,然後又哄騙自己圓了房,如今又想讓自己為他,生兒育女,怎麼好事全讓他佔了。

只是顧夭夭起身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猛的回頭,“你御膳房有人?”

雖然不想承認,昨日喝的酒,就是水,可事實在眼前便就如此,不說剛喝的時候,便覺得淡的很,就是現在,喝了那麼多,起身都不覺得頭痛,自又說明一切。

只是,顧夭夭提起這事,越發的看葉卓華不順眼,你偷偷的換了酒水也就算了,偏偏還要告訴自己,便是連自己騙自己的機會都不給。

看顧夭夭詢問,葉卓華毫不在意的點頭,畢竟,能在國宴上動手腳的,並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而他,不僅御膳房,便是皇帝的跟前的貼身公公,也是葉卓華的人。

京城裡屢生事端,皇帝自然會懷疑自己跟前有細作,頻繁的換掉原來的人,自然給了葉卓華機會。

自然這些人,並不都對葉卓華真心,大多是因為葉卓華手裡有他們的把柄,就像原來的刑部尚書一般,不得不為葉卓華行方便大門。

上一輩子,這江山說是自己為皇帝打下的也不為過,這些人的底線細,自然是葉卓華最清楚,所以,才能這般遊刃有餘的活動。

顧夭夭哼了一聲,“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再做葉相?”

那般,多麼風光?

葉卓華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夭夭,“若是你想做相爺夫人,我可以考慮。”

顧夭夭哼了一聲,說的什麼大話,如今時機不成熟,與上輩子不同,靖王盡失民心,所以才能一呼百應。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葉卓華便拉起了顧夭夭的手,顧夭夭習慣性的將手扯了回來,可葉卓華緊握不放開,“你我都坦誠相待了,現在才覺得害羞?”

顧夭夭緩緩的閉上眼睛,真想將葉卓華這張嘴給縫上,就聽不得一句順耳的話。

或者,他本就故意,讓自己難看。

看顧夭夭惱怒的樣子,葉卓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罷了,你清晨也沒吃多少,正好已經到了這個時辰,聽聞京城裡新開了一個酒樓,我們去嚐嚐鮮。”

這便是,葉卓華的目的。

昨夜,夫妻同體,今日怎麼也應該慶祝一番不是?

顧夭夭卻是一臉的拒絕,“我喜歡在家裡待著。”

如此,葉卓華跟著便說了句,“其實,我也喜歡。”眼神,頻頻的往塌上看去。

顧夭夭覺得,昨夜就是個錯誤。

葉卓華是愈發的,不要臉了。

不過到底,還是被葉卓華說動了,兩個人,並排出門。

只是一出門,卻瞧著隔壁葉家主院門口,葉父與葉母也出來了。

瞧著葉母跟前的丫頭,拿著收拾好的包袱,想來,葉父這是要送葉母去莊子了。

既然碰見了,總是要上前打招呼,“父親,母親。”

葉父與葉母輕輕應了一聲,葉母垂眼視線放在了他們兩人,緊扣的雙手上,而後,伸手拉住了顧夭夭的手,迫使葉卓華與顧夭夭分開。

“從前種種,皆是過往,你們今後一定要好好的,絛之這孩子。”葉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也莫要凡事都依著他,磨一磨他的性子。”

“娘。”葉卓華無奈的喚了一聲。

卻被葉母給瞪了回去,她知道他們新婚燕爾,真是濃情蜜意的時候,葉卓華做什麼,旁人自然不會說什麼,可矛頭會指向顧夭夭。

這天下女子,有幾個活的順意的,嫉妒之心起來,便是沒有理智。

只是,她這話不好明說,她與顧夭夭關係,畢竟微妙,說的太多,反而會覺得約束太多。

大約,真的在乎顧夭夭,現在便是連說話都畏手畏腳。

看著葉母欲語又止的樣子,顧夭夭時只垂下眼睛,到底做不得,關心。

“葉大人。”說完話,準備要上馬車的時候,突然瞧見一個身批麻衣身材略胖的女子,衝著這邊跑來。

侍衛自然將人攔住,不讓她靠近。

“葉大人,葉大人你忘了我了嗎?”女子還不死心,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葉母看了一眼葉父,第一反應便想著,這是尋葉父的。

可瞧著葉父一臉迷茫的衍射,彷彿,並不認識這女子。

反觀葉卓華,臉卻突然沉了下來。

“都怎麼做事的?什麼人都敢在尚書府門口,大呼小叫的?”葉母斥了一聲。

下頭的人立刻會意,將人拽著便要往一邊拽。

女子突然喊了一聲肚子疼,侍衛自然要瞧一眼,因為麻衣寬大,剛才站著並不顯什麼,如今被拽的側著身子,才注意到她大肚便便,瞧著是個有身孕的人。

這般,便不好再用力,便只能等著葉母,再做吩咐。

“將人,領過來。”葉卓華沉聲交代了句。

下頭的人領了命令,自然將人領到葉卓華跟前。

女子過來後,便跪了下來,“葉大人,好久不見。”目光,直視葉卓華。

葉卓華冷著臉,唇間勾起一絲嘲諷,“本官,不認識你。”

從前種種,都是他不想提起的重在,即便那時候,是為了慢慢的接近顧夭夭,可所有的經歷,都不想再提起。

顧夭夭側身看著葉卓華,一句不認識,劃清了兩人的界限。

顧夭夭自然是明白葉卓華的,這位女子,不,該說是這位婦人,便是當初夜香老人的女兒,那個非要讓葉卓華娶的人。

那般的羞辱過葉卓華後,她以為就葉卓華的脾氣,會將她除了,沒想到竟然還留著,倒是讓顧夭夭覺得稀奇。

瞧著對方穿著麻衣,也不知道家裡是父親還是丈夫去世了。

對方顯然沒想到葉卓華會這般說,眼裡閃過一絲的幽怨,只是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打罵,只能可憐兮兮的望著葉卓華,“葉郎,你便就真的狠心到這般地步?”

這一句葉郎,讓所有的臉色都變了。

葉卓華緊緊的抿著嘴,隨即輕笑一聲,抬手讓周生過來,“弄死吧。”

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情緒。

甚至,都聽不出厭惡來,單純,只想讓她死!

“葉郎,葉郎,你不能這般絕情,你不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也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管管我好不好?”女人匍匐在地上,那原本該挺著的肚子,此刻被壓在身下。

葉母提著心,瞧那女人的肚子,怕是得有六七個月了,這若是出意外,怕是會一屍兩命。

她自然不覺得,葉卓華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可卻也不能眼瞅著這個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慢著。”葉母忍不住喊了一聲,卻沒想到顧夭夭與她一般,竟也開了口。

葉母看了顧夭夭一眼,而後輕輕的搖頭,“此事,交給母親。”

這個女子明顯是想要與葉卓華攀上關係,若是交給顧夭夭,若是處置的狠了,少不得被那些好事之人說,是顧夭夭容不下人。

若是交予葉母,旁人頂多說她,是個死板的婦人,僅此而已。

既葉母開口,顧夭夭自不會與她爭個長短。

葉母讓跟前的丫頭,將女子扶了起來,“與我說說,究竟是什麼事?”

葉母的聲音溫和,在外人瞧來,不過是一個慈祥的長輩罷了。

女子低低的抽泣,卻是將事情都說了出來,事情自然就追溯到,葉卓華差點凍死在街上,是被她家救起的。

倒是沒有避諱,說她想要讓葉卓華迎娶自己,可葉卓華並不答應的事。

後來,有人要帶走葉卓華,原本她已經死了的心,此刻便升起了一股濃濃的不甘來,後來她尋人買了樓裡,給姑娘們用的藥,用在了葉卓華的身上。

而後便是一夜風流,她還偷拿走了葉卓華的私印。

她雖然長的不好,可到底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做出這種事來,總是覺得心驚膽顫的,不敢告訴任何人。

以為,只是一夜荒唐的事,沒想到竟然有了身孕。

父親被她氣的一病不起,前兩日剛剛去了,家裡的銀錢都拿來給父親治病了,如今她孤身一人,吃了上頓沒下頓。

她知道如今的葉卓華是他高攀不上的,她也不怕乞討活命,可肚子裡的孩子受不得苦,便冒險過來,求葉卓華可憐可憐孩子。

若她說,她與葉卓華曾兩情相悅,在場的人,想來沒一個相信的。

偏偏,她說的是用計,反而更加的真實。

就她這幅尊榮,自不可能在後院掀起什麼風浪來,與其在大院子裡蹉跎,著實是不如尋個可靠的人嫁了,好歹不說,日子自會過的安穩。

葉母聽的緊皺眉頭,一時間沒有什麼主意。

葉父這也不敢看顧夭夭,想了想還是抬了頭,畢竟葉卓華也是被害人,又不是故意從外頭尋女人。

看葉家人沒個說話的,女人重新跪了下來,將偷拿的葉卓華的私印取了出來,“求求你們,就賞我一口飯吃,讓我與孩子能活著便好。”

卑微的,甚至讓人恨不起來。

葉父讓人將私印拿了過來,瞧那上頭的印記,自然是葉卓華的無疑。

這私印是有講究的,不是單純的只是一個名字,再右下角會刻著特殊的圖案。

當然,若是見過葉卓華的私信,尋了巧匠或許能做出來,可是就這女子的出生,斷然沒這個本事。

“不若,就。”葉父還想說什麼,卻被葉母給瞪了回去。

葉父訕訕的閉上了嘴,於他而言,自然是覺得給口飯吃,萬一是生個兒子,他便有了孫子。

再說,這女子又不會給顧夭夭添什麼麻煩,若是顧夭夭覺得看著心煩,跟著葉母去莊子養在便可以。

只是這話還未完,便被葉母給瞪了回去。

葉卓華看著她,匍匐的跪在地上,彷彿無害的很,眼裡的冷意越來越濃,唇緊緊的抿著。

女人抬頭偷偷的打量葉卓華,看著他面色不善,嚇的哭出了聲,“我知曉我膽大妄為最該是萬死,我當時也是豬油蒙了心,事後我也格外的後悔,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因為哭泣,聲音輕輕的顫著。

“她是你的孩子,如何會無辜?”顧夭夭到底沒忍住,輕聲問了句。

孩子或許不能做主,可是到底是在她的肚子裡,母債子償天經地義!

顧夭夭的脾氣葉母是瞭解的,不等顧夭夭往下說,葉母接著便來了句,“若孩子是葉家的。”

似乎,口已經鬆了。

顧夭夭聽了這話,眉頭緊皺,卻沒有冒然打斷。

葉母似乎還在思量,聲音很輕,一字一句,似乎都在仔細的琢磨,而後突然抬了聲音,“若孩子是葉家的,我們自然不會不認。”

女人聽了葉母的話,像是看到了一條求之不得的活路,歡喜的很。

“自然,孩子的母親,也不能沒有名分。”葉母站直了身子,聲音堅定,彷彿她說了便算。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女子將頭,磕的認真,砰砰的便是聽著都替她覺得疼。

葉母再次讓人將她扶了起來,“可是,如何證明,孩子是我們葉家的?”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葉母會這般問,思量片刻便說道,“待孩子出生,可以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啊。”葉母緩緩的點頭,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而後微微側頭看著女人的肚子,“這麼大,有幾個月?”

提起自己的孩子,女人臉上的笑容倒是真誠了些,那滿臉的橫肉在此刻,也不那般礙眼,“有七個月了。”

算算日子,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出生了。

“不過這是個調皮的孩子,那麼冷出生,他孃親的月子,定然是做不好的。”許是母親的天性,提起孩子總是想多說幾句。

葉母笑著搖頭,“放心,不會讓你受做月子的罪的。”

女人聽著葉母的話說的不對,驚訝的抬頭。

便聽著的葉母繼續說道,“我葉家不給旁人養孩子,既然你說這是你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我自然該懷疑,如此下賤的人,話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母的聲音陡然變的尖銳,目光始終盯著女人的肚子,“孩子也這般大了,估摸已經成型,那便,剖腹取子,自能尋得真相。”

說完,突然輕笑一聲,“若那孩子真是我們葉家的,我定不會委屈你,給你貴妾的位分,收在葉家門下。”

女人不停的搖頭,她沒想到看著如此和善的婦人,說出來的話竟然這般惡毒。

身子不由的退後,“你們都是惡鬼,都是惡鬼!”

“不是說,是我葉家的孩子,你要帶著去哪?”葉母的聲音輕飄飄的出來。

兩邊的侍衛,便將人拿了下來。

現在正是街上人多的時候,葉家門口出了這般事情,自然會有不少人圍觀,葉卓華神風俊朗,被這可一個貨色的女人算計,自然憋屈的很。

可葉母的決定,到底是狠了一些。

一時間都在議論,從前傳的葉母和善,到底是真還是假。

“你怕什麼?”看著女人被攔住,葉母抬聲問了句。

只是女人還未回答,顧夭夭便接了句,“只是害怕,她滿嘴的謊言,被揭穿。”

而後,站立在女人跟前,輕輕的勾起嘴角,“不過是死,有什麼好怕的?”

剖腹取子,母親古來便沒有幾個能活下來的,看著葉家的態度,想來也沒想著,給她費心醫治。

擺在眼前的,很明顯是死路一條。

“你說的好聽,你怎麼不去死。”事關生死,女人再也不能淡然的回應,露出了她原本,便跋扈的性子。

顧夭夭輕笑一聲,“好,若是這孩子是葉家的,我便以命抵命,隨你而去。”

聲音,格外的響亮。

原本還在議論葉母狠毒的人們,聽的這話,一個突然不吱聲了。

甚至,都輕輕的搖頭,顧夭夭新婚鬧出這種事來,想來是被刺激的不輕,才說出這般糊塗的話來。

可葉卓華卻知道,顧夭夭信他,原本結冰的臉,此刻一點點融化。

自然,顧夭夭不會告訴女人,莫說她沒有能力給葉卓華下藥,就算下了又如何,葉卓華的自制力她已然知曉。

當初,她親自動手,還將李語詩的送到跟前。

葉卓華都能將人處置了,更何況是她這尊榮。

“你瘋了!”女人不由的掙扎起來,著實沒想到,因為這麼小的事,顧夭夭竟然以命相博。

突然間有些後悔,她不該來的。

從葉卓華當初,便是死都不願意娶她的時候,便該知曉,葉家的人,眼裡揉不了沙子。

“你們放開我,這人不認了,我與葉大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放我離開!”女人激烈的掙扎,可這一次,侍衛卻始終沒將人放開。

便是懷有身孕又如何,心軟不得。

葉母往前走了幾步,拉住顧夭夭的手,“莫與她一般見識,將孩子挖出來,一切真相都明瞭了。”

這一個挖字,到底將女人給了嚇住了,甚至腦子裡都是她,即將血流不止的畫面。

“這孩子不是葉大人的,不是他的,求你們將我放開。”到底,女人沒有其他心思,一心只想著會活命。

葉母冷哼一聲,“那不行,萬一真是我葉家的人呢,我葉家的人,只能埋在葉家!”

即便那孩子太小,入不得祖墳,也該是葉家人埋葬。

“不,不,真的不是葉大人的,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想要葉家的榮華富貴,是我因為丈夫去的早,才想了這麼一個歪門邪道的法子。”女人哭的悽慘,從前種種皆都說了出來。

原是葉卓華離開後,她氣不過,想著這世上難不成沒人願意娶自己了,便尋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光棍漢。

原本,女人之前是看不上這般人的,可被葉卓華刺激的,此刻心裡只想著,能嫁人便好。

這光棍從小沒人管,落了許多的毛病,夜香老人做了一輩子的活,手裡面也有一些銀錢,那人想著給他家做女婿,以後便不必愁買藥的銀錢了。

雖然說,女人長的不好,可看在她能讓自己活命的份上,便也沒必要計較那般多了。

成親後,男人手腳輕快,夜香老人也滿意,以後收夜香都帶著他,可這次,許是木輪車沒有綁結實,上頭的桶散落開來,將倆人壓住,等被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斷了氣了。

女人已經有了身孕,出了這般大的變故,自是滅頂之災,她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的時候,有個人,來尋她。

給她出了主意。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蟲族之匹配後的幸福生活

黑貓響響響

校與戀

薇妍w

重生成自己的替身

週休休

離職回村後,我成了全村的希望

酸脆李子